花心首席的替身情人 第17章 :好痴情是嗎?

    第17章:好痴情是嗎?

    天哪!真的是個男人!還是個很好看的外國男人!他是誰?為什麼會在她房裏?唔……為什麼渾身都在疼,好像每一根骨頭都在向她發出抗議,尤其是頭昏昏沉沉的……她這是怎麼了?咦?這不是她的房間呀!這是哪兒?她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一覺醒來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對了,這一定是夢,想不到會夢到一個大帥哥,雖然這個看上去帥哥有點憔悴,但還是很帥,特別是他的綠眼睛……

    好睏啊!還是繼續睡吧……

    「冉?」凱魯沮喪的發現予冉又閉上了眼睛,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很情形,他都要懷疑剛才的情形是自己太過希望她醒來而產生的幻覺了。

    d被急召回了古堡,為予冉做了一番細緻的檢查之後笑着恭喜凱魯,「恭喜恭喜,放心吧!她既然醒了那就沒事了。」在d的印象里的凱魯曾經擁有眾多的女人,卻從未真正重視、在乎過誰,此刻看着眼神時刻粘在予冉身上的他,深覺他一定是愛慘了這個女人。

    「凱魯,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她不會很快醒的。」d搖了搖頭,愛情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眼前這個三天未合眼的男人就是最好的例證。

    在d好說歹說之下,凱魯極不情願的回房休息了幾個小時後,匆匆洗了個澡,刮乾淨臉上的胡茬,就又神清氣爽的回到了予冉的病房。

    她臉上的氧氣罩已經被取了下來,看着她被紗布包裹着的右臉,想到紗布下那被碎石磨爛的傷口,他心疼起來,不過他不在乎,也許一開始他確實因為她的美麗而對她傾心,但相處下來之後,他知道自己愛上的並非是她的外在,她時而堅強時而柔弱的內心才是他真正所愛,也是他最想得到的。

    「冉,別睡了,快點好起來吧!」他坐在床邊,輕聲細語。

    又來了!那個男人怎麼又來吵她了!走開啦!她還沒睡夠呢!

    「冉,我知道你在裝睡哦!」凱魯明明看見她微微睜開眼睛又馬上閉了起來,好笑的捏了捏她的手,以為她是在怕他追究她的逃跑行為而不敢面對他。

    「你好吵,雖然你長的很好看,但是可不可以請你不要老是來打擾我的睡眠,拜託你趕快從我的夢裏離開吧……」

    「你在說什麼?」凱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頭,她的話實在有點莫明其妙,雖然她說他長的好看讓他有點沾沾自喜,但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要吵我,走開走開!明天一早我還要和同學出去玩呢!」

    「冉,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予冉沒頭沒腦的話讓凱魯心裏發慌,越想越覺得不對。

    「我不認識你,而且我也不叫什麼冉。」好奇怪,她怎麼和夢裏的人說話感覺會這麼真實?

    「什麼……那你說你叫什麼?」凱魯屏住呼吸,啞然問道,心裏的恐慌正在一圈圈擴大,難道……

    「我叫樂夕瞳……」不對,這不是夢!看清楚周圍,發現自己似乎是在一間豪華病房內,她腦中頓時一片茫然。高考剛過去十來天,她記得明天還和同學約好了要一起去爬山的,怎麼一覺醒來會身在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眼前還有一個神色奇怪的異國男人!

    樂夕瞳?她說她叫樂夕瞳!凱魯的心跳的利害,他曾經對她做過一番深入的調查了解,當然知道予冉在回到周家以前的名字,可是這個名字應該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呀!為什麼她會聲稱自己是樂夕瞳而不是周予冉?是失憶還是她耍的又一個計謀?

    「天哪!我怎麼會在這裏?你是誰?好疼……」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正對着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她驚慌無措的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扯疼了遍佈全身的擦傷和淤傷,頓時只能乖乖的躺着不敢再亂動。

    「別動,小心你的傷。」凱魯雙臂撐在她的兩側,深邃的綠眸牢牢的鎖定在她的臉上,希望能找出哪怕一絲一毫偽裝的破綻,可惜結果卻令他失望,她看他的眼神除了陌生之外就只剩下緊張和戒備,牙齒緊咬着下唇,驚惶失措的似乎就要哭出聲來。

    這不是他認識的冉!冉的倔強絕不會允許自己在面對他的時候顯露出一點點的驚慌,她總是淡然或者冷漠……還有柔順,雖然那是她為了麻痹他而假裝的,但卻是他極力嚮往擁有的。

    剛離開古堡回到自己地盤的d床還沒焐熱就又被一通電話召回了古堡,一天之內被折騰了兩次的他,心裏不爽極了,怒沖沖的一腳踢開房間的門就看見凱魯正溫柔的將予冉抱在懷裏,慢慢的餵她喝水……寒!那個人是凱魯嗎?雖然知道他愛死了這個女人,可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做這種事……餵女人喝水,恐怕還是他人生第一遭吧!實在有損他組織領軍人的形象。

    「d,怎麼這麼晚才來,快過來看看夕瞳,她好像忘了很多事。」凱魯拿開水杯,輕輕的扶她躺好,對一臉困惑的d使了個不許多嘴的眼色。

    「哦……好。」發現凱魯臉色不愉,d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去檢查夕瞳。凱魯不是一向都叫她冉的嗎,怎麼突然又叫什麼夕瞳,害他都沒反應過來。

    檢查完畢,d拉着凱魯來到門外,凱魯雖然心裏早有預感,但檢查結果從d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失望沮喪,「她怎麼能忘了我呢!可惡……」

    「凱魯,你有沒有想過這對你來說或許是件好事。」d笑眯眯的說道。

    「有什麼好的?你沒看見她已經完全忘了我嗎?」看d笑的貌似很開心的樣子,凱魯狠狠瞪了他一眼。

    「忘了不是更好嗎?你和她之間難道還有什麼美好的回憶不成?再說了,她忘記的又不是你一個。」d話裏有話,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凱魯不會還不懂吧?

    凱魯的綠眸閃過驚喜的光芒,讚賞的拍了拍d的肩膀,「你說的對!」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冉的記憶停留在了她十八歲那年,這也就意味着那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已經不再存在於她的記憶之中,也忘記了她的親人,現在她十八歲後的人生完全可以由他來編寫,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真是太好了,老天實在是太眷顧他,竟然給他這樣難得的機會!只要他好好把握還愁不能得到她的心嗎?

    「好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祝你好運!」d伸了個懶腰,不再理會一臉興奮的凱魯,大搖大擺的走了。

    凱魯兀自在門外開心了好一會,才正正臉色回到房內。

    渾身又酸又痛的夕瞳身體不敢亂動,只能轉動眼珠,看見他進房,帶着哭腔的說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完全陌生的環境,面對一個陌生的男人已經夠嚇人的了,後來發現自己竟然一身是傷,連頭和臉都沒有倖免,她就更害怕了。

    可是不管她問多少遍,那個男人也不曾說過什麼,只是溫柔的安慰她,還餵她喝水,稱呼已經由冉變成了夕瞳,一副對她很熟悉的樣子,之後又出現一個似乎是醫生的外國男子,為她檢查了一番就拉着那個綠眸男人出去說話了,她心裏更是又驚又怕,開始還懷疑自己是被人綁架,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實在不像,況且自己又不是什麼富家千金,沒有人會無聊到去綁架一個付不起贖金的窮人家女兒的……

    「別怕,別怕……」他一時還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話來撫慰她的緊張害怕,只能輕聲安撫着,想去握她的手,卻被她迅速躲開了。

    「呼……」好疼,不小心又碰到身上的讓傷夕瞳疼的倒抽了口涼氣,「你到底是誰?我要回家……」

    凱魯腦筋急轉,「夕瞳,這裏就是你的家,我是你的……丈夫。」嗯!就這樣說,丈夫這個身份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丈夫?」夕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他的深情凝視更讓她感覺一陣惡寒襲身,「你胡說!我今年才十八歲,高考成績還沒出來……你胡說,這怎麼可能?我根本不認識你!我要回家,我要回家!」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這麼專注,專注到像是真的在看他摯愛的妻子……

    不可能的,這太荒謬了,她怎麼會睡醒之後就多了個丈夫,這真的不是夢嗎?

    「夕瞳,你不是十八歲而是二十七歲,你從樓梯上摔下來傷了頭,忘了很多事,不過沒關係,我會幫你想起來的。」眼淚……他用最輕柔的動作擦去她眼角的淚。

    冉,這是你最後一次在我面前流淚,我會用我的愛不再讓你掉一滴眼淚……

    「你騙人!我怎麼可能是二十七歲……」失憶這麼爛俗的喬段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再說哪有人失憶只失一半的,她明明記得參加完高考才過了十幾天,怎麼一覺醒來不僅時間過去了九年,還莫明其妙多了個丈夫!媽媽呢?媽媽在哪裏?

    「別哭了,你才剛醒情緒不能波動太大,等你好一些我再把這些年發生的事通通告訴你好不好?」凱魯一味的哄着她,他也需要一些時間來好好想想該怎麼幫她填上這九年的記憶空白。當然,在他為她編造的九年時光里不會有其他的男人存在,他將是她的唯一!

    「我媽呢?我媽為什麼不在?」夕瞳拉着凱魯的袖口,一雙盈滿了淚的大眼睛還是只有深深的恐慌。

    凱魯想了想還是決定暫時不要告訴她這麼殘酷的事實,樂欣早在四年前就死了,但現在的夕瞳的記憶停在了十八歲,所以她認為母親依然活着,她才剛醒不能受這麼大的刺激。

    「她不在這裏。」凱魯含糊其詞,「夕瞳,你先休息,睡吧!睡醒了我就告訴你一切。」

    折騰了這麼一大氣,一身是傷的夕瞳其實早已疲累不堪,全靠一股意志力在強撐着沒有睡過去,在他的柔聲輕哄下,不知不覺閉上眼就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發現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人依然坐在床邊專注的看着她,一見她醒來,立刻就笑了,「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是疼……」夕瞳動動胳膊,悶哼了一聲,疼痛似乎稍有好轉,但還是不舒服,特別是頭還是昏昏的,大腦混混沌沌的像一團漿糊。

    「很疼嗎?」凱魯心裏嘆氣,你如果不亂跑也不用受這樣的苦了,面色卻保持着柔和,「過兩天就不疼了,餓了吧,我讓人煮了粥,吃一點好不好?」

    「嗯。」夕瞳應了一聲,肚子確實有點餓了,「現在什麼時候了?」

    「晚上九點多了。」凱魯按下床邊的一個按鈕,然後說了一句什麼。

    夕瞳沒聽太懂,好奇的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語言?是法語嗎?」 她發現自己好像能聽懂一點法語,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外語,夕瞳這才想起這人是個外國人,但怎麼和她說話一直用的是漢語,還說的這麼流利呢?

    「是法語,來,我把床調高一點讓你坐起來,一會粥就會送來。」凱魯又按下調節床位的按鈕,電動床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慢慢升高了一些。

    「你是法國人?那你的中文怎麼說的這麼好?」夕瞳為掩飾兩人獨處時的不自在,隨意找着話題。

    凱魯笑了一下才說道:「我是法國人,我的中文之所以說的這麼好,可全是了你啊!誰叫我愛上了一個美麗可愛的中國女孩呢!」記得不久前她也曾問過這個問題,但當時的回答和現在完全不同,這只是他為夕瞳編造記憶的第一個環節,他們會有一個完美而浪漫的邂逅,隨之而來的才是甜蜜的愛情。

    夕瞳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手指絞在了一塊,十八歲的她還是一個未曾嘗過戀愛滋味的單純女孩,有點抵擋不住凱魯的甜言蜜語,羞怯的望了他一眼又很快移開,「那……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他滿含愛意的眼神和體貼入微的動作,讓她不禁有些相信他所說的話了……

    「九年前,我去中國處理一件事務,事情辦的很順利,準備回國的前一天我在街上閒逛,還記得那是個陽光明媚的下午,街上人很多,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碰到有人當街搶劫,搶劫犯在前面跑,周圍的卻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只有那位丟包的女士跟在後面拼命的追着喊着,然後我就看見了一位美麗的像天使般的女孩仿佛從天而降一樣攔在了搶劫犯的前面,也是由於她的挺身而出,那個搶劫犯最終被及時感到的警察制服了。」看着夕瞳越睜越大的眼睛,凱魯的笑意也越來越深,這件事也是他在調查她時獲知的,此時用在兩人的初見那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孩。」凱魯伸手將她的雙手包在掌心,神情款款的注視着她。

    「沒有啦!我當時只是一時氣不過,後來媽還為了這件事說了我好半天……」夕瞳羞澀的低下頭,原來他們是那樣認識的……她當然記得那件事,是高二時發生的,當時她真的是一時衝動才會衝上去擋住那個搶包的人,後來想想自己也覺得後怕。

    「我迫不及待的想和她說話,想認識她,可是又怕她會將我當成隨便搭訕的無聊男子,當時也就沒有去。第二天我如期回國,可是從那以後,我的心裏就住進了一個美麗又勇敢的中國女孩,總是會想起她來,我想我是愛上她了……」

    夕瞳的臉更紅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外國人果然多情!「那後來呢?」她的記憶里並沒有和他相識的片段,不過他的話確實引起了她的興趣。

    「後來我用了半年時間專門請了老師努力的學習中文,就為了再見到她時可以用她的母語和她說說話。」凱魯緩緩的說道,在為她編造記憶的同時,他似乎也深深的沉浸在其中,他多麼希望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而不是自己刻意編造的呀!

    「然後你又去了中國嗎?可是我並不記得你呀!」夕瞳有點迷惑的皺皺眉。半年後她應該還在讀高三,她的記憶保留到高考後的十幾天,如果他是在半年後去找她的話,她應該會記得呀!

    「我是準備立刻就去中國找你,可是突然發生了一些事讓我不得不推後了去中國的時間,等我終於空出時間再去中國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多之後了。」

    「那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雖然她家所在的那個城市不算大,可是也有好幾百萬人,想在幾百萬人里找到一個普通女孩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吧!

    「呵呵。」凱魯沖她眨眨眼睛,「我請了私家偵探。」

    「啊!你好……好……」夕瞳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他的這種行為,竟然為了找她去請私家偵探,這種行為她可不怎麼欣賞。

    「好痴情是嗎?」凱魯笑着逗她,他忽然發現除下了冷漠和淡然的外表,露出真性情的她更加令他心動,讓他傾心。

    他很清楚十九歲以前的她是個多麼開朗陽光而又自信的女孩,是命運的一次次不公將她變得憂鬱變得淡漠,而那個叫韓謙的男人就是罪魁禍首,是他改變了她的人生,讓她愛上卻又帶給她無盡的傷痛,他多麼希望當時出現在她生命里的男人是他凱魯,而不是那個該死的韓謙!

    夕瞳無語,決定暫時放過這個問題,接着問道:「那你找到我的時候我在做什麼?」高考過後的記憶就戛然而止,她非常好奇自己有沒有考上那所夢寐以求的大學。

    「那時候你已經是一名c大的大一新生了,記得我冒冒失失的跑到學校去找你,看到學校里很多人都穿着迷彩服,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夕瞳咯咯的笑,c大呀!她真的考上了,太棒了!這時的她已經完全走入了他為她精心篡改的記憶里,以為那便是真實的。

    「當時一定是新生在軍訓,你到底找到我了沒啊?」

    「當然找到了,不然怎麼會有後來發生的那些事呢!」凱魯心情無比愉快,這次真的是因禍得福,他一定要把握住這上天賜予的難得機會!

    夕瞳正要問後來又發生什麼有趣的事了,就聽見傳來幾下輕輕的敲門聲,門外有人嘰哩咕嚕說了些什麼她沒聽明白,倒是凱魯接着說的那句她聽懂了,是讓那人進來。

    門開了,身穿電視上才見過的女僕服飾的人端着一碗玉米粥走了進來,凱魯示意她放在床邊的餐枱上,就揮手讓她退出房間。

    「這裏不是醫院嗎?」夕瞳驚奇的問道,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在某個醫院的高級病房裏,心裏還在奇怪這個病房怎麼沒有窗戶,看見女僕出現,才覺得這裏似乎不是醫院。

    「這裏是我們的度假別墅,這是附屬的醫療室,來,快趁熱吃一點,我餵你!」凱魯端起玉米粥用銀勺攪動了一下,讓熱氣散發一些,才舀了一勺吹冷了伸到夕瞳嘴邊。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雖然夕瞳心裏已經接受了自己失憶的事實,而且也和他聊了一些兩人相識的經過,但在她心裏他畢竟還只能算是個剛認識的人,再加上她感覺手上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就拒絕了他的殷勤。

    「好吧。」凱魯也不在堅持,他不想操之過急引起她的反感那就得不償失了,他拖過餐枱,將碗放在她面前,「你慢慢吃,小心燙。」

    玉米粥清淡無味,夕瞳卻吃的津津有味,不一會一碗粥就見了底,凱魯見她吃的香便問要不要再來點,她搖搖頭表示吃飽了。

    夕瞳摸摸頭臉上的紗布,覺得臉又腫又痛,有些擔心的問道:「我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我的臉傷的很重嗎?」頭上的傷造成了失憶她已經體會到了,可是這臉上的傷不知道是怎麼樣的,會不會留下難看的疤痕呀?

    「當時我不在現場,也不清楚你是怎麼摔下樓梯的。」凱魯心說女人總是關心自己的容貌的,不過他根本不在乎這些,「臉上的傷可能會留下疤痕,不過沒關係,就算你變成醜八怪,我依然會愛你的!」這是他的真心話,他已經深深感覺到自己愛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美貌,這些都是次要的。

    「我想照照鏡子可以嗎?」她還沒有見過自己二十七歲的樣子,他的柔情和體貼讓她放下了心裏的恐慌和包袱,開始對自己的現在樣子感到好奇了。

    凱魯猶豫了一下,抵不過她期盼的眼神,只得趕緊吩咐僕人拿一面鏡子到病房。

    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夕瞳的心臟砰砰直跳,這個頭上纏着紗布帶着紗網罩,除了右臉上貼着紗布,左臉也有幾道劃痕,頭髮亂蓬蓬的人真的是她嗎?天哪!真的只有一個字可以來形容她現在的慘樣,那就是……丑!

    虧他還能那樣神情的望着她,害她還以為自己的樣子不會太難看,原來竟是這樣的慘不忍睹!

    看她臉色不對,凱魯一把拿過鏡子扔在一旁,「別看了,這只是暫時的,很快你就會好起來的。」

    「我要休息了。」夕瞳低着頭悶悶的說道,也不看凱魯,學着他剛才的樣子,按下床邊的按鈕將床放平就躺了下去。

    「那你睡吧!我陪着你。」凱魯也察覺了她心情不好,體貼的不再多說什麼,幫她蓋好薄被。

    「不用,你在這我睡不着。」她現在這麼丑,他還總要那樣神情款款的看着她,更加讓她感覺不自在,剛才在鏡子裏看見自己的醜樣還在她的腦子裏不停晃悠着,揮之不去。

    凱魯懊悔死了讓她照鏡子,心裏又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她會這麼在意自己的外表,不過這樣喜怒行於色的她真是可愛到極點,他不必再費盡心機和她周旋,也不必時刻猜測她心裏的真實想法,現在的她心裏想的全都會表現在臉上,讓他可以一眼看透,他更喜歡這樣的她。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出去了,如果有事就按這個鍵,我會立刻趕到的。」他指了指床左邊的紅色按鈕。

    「嗯。」夕瞳應了一聲就閉上眼睛,拼命想趕走腦中的圖象。

    「好好睡吧,做個好夢。」她聽見他溫柔的聲音,心裏甜甜的,雖然還不清楚和他之間從戀愛到結婚的具體過程,但那個震撼又浪漫的開頭已經讓她開始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

    額頭上突然傳來溫熱的感覺,還有他熱熱的呼吸,雖然這應該只是個平常的晚安吻,但夕瞳還是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眼睛閉的死死的,知道聽到他的腳步聲離開了床邊,又聽見扭動門把的聲音,她忽然想到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她睜開眼,側過頭看見他正要出門的背影,「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凱魯,我叫凱魯。」凱魯激動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他還以為她不會問他的名字呢!沒想到最終還是問了,這一點說明他剛才那些話並沒有白說,她的心是不是已經有一點點傾向他了?

    夕瞳躺在床上已經很久了,睡了那麼久的她其實並不覺得困,只是不想再面對他那樣深情的眼神,如果在她這麼丑的時候,他還能如此深情的凝望,他一定很愛她吧!

    從他剛才述說初見她時的表情和語氣里可以判斷的出,他們其後的相愛過程一定是甜蜜而美好的,可是遺憾的是她對他們的過去沒有絲毫記憶,只有一片空洞的純白……

    他是那麼的愛她,那自己愛他嗎?胡思亂想中她考慮到這個問題,心裏有些迷茫,應該是愛的吧!不然她又怎麼會嫁給他呢?她很確定自己絕對不可能會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而且媽媽也不會同意的……所以她一定也是愛他的!

    夕瞳就這麼貿然的下了定論。

    凱魯回房站在窗口看着滿天的星斗,想到和夕瞳的未來不再那麼遙不可望,讓他的心情轉變為從未有過的輕鬆,不過也有苦惱,因為他還沒想要要怎麼將她母親已經去世的消息告訴她,卻又不能讓她受到太大的刺激,這一點實在太難辦到了。

    他並沒有準備休息,反而拿出以前調查夕瞳時獲得的那疊資料仔細研究起來,重點放在十八歲之前,不放過任何一件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也會牢牢的記在心裏,他知道自己所說的話覺不能前後矛盾,也不能引起她任何的懷疑,他必須讓她深信他所說的一切,相信在他將這些全部灌輸到她的腦中之後,她一定會愛上他的,而這樣的日子應該不會等的太久了……

    他製造了一個浪漫的開頭,接下來應該是甜蜜愛情的來臨,最後才是共入婚姻殿堂的美滿。

    他微笑着,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故事裏,想像着那些都是真的,他們之間並沒有那些針鋒相對,也沒有那些逼迫和逃離,他們就是一對真心相愛的夫妻。

    明天又是新的開始,他會在未來的每一天裏都讓她感受到他的愛,讓她深深沉溺,就算有一天她恢復了記憶,恐怕也會被他的深情所打動,不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吧!

    兩天之後,病情基本穩定的夕瞳就搬回了原來的那個房間。

    「夕瞳,這就是我們的房間。」凱魯抱着夕瞳進房,小心翼翼的將她放置在大床上,生怕碰疼了她。

    「好漂亮啊!」夕瞳轉動眼珠左右看看讚嘆道,這裏所有的擺設佈置都是只有在電視裏才能見到的,豪華高貴的不可思議,讓她開始懷疑自己丈夫所從事的職業,「凱魯,你是做什麼的?」

    這兩天裏,她已經了解了兩人相識相戀的經過,只覺得一切都浪漫的像是一首詩,有點不太真實卻又那麼美麗,唯一奇怪的是凱魯似乎從沒正面提過他的職業。

    「我是個商人。」凱魯決定還是不要說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反正說他是商人也不算撒謊,他確實在幾家跨國集團里擁有一定的股份,勉強也算是個商人。

    從此以後,在夕瞳的印象里,她和他在大學裏就開始了這段跨國戀情,他們很相愛,所以大學一畢業她就嫁給了他,隨他移居國外,這次他們是來法國度假的,而這座古堡是凱魯繼承祖先的遺產所得……

    她曾經問過媽媽的情況,可是凱魯說過她不在這裏,後來又跟她說媽媽留在中國,所以她一直以為是媽媽不願和他們一起移居國外,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媽媽是個很念舊的人,不願離開故土也很正常,暗暗決定等她傷好了一定要回國去看看媽媽。


    一切都有序進行之中,凱魯一面精心設計着夕瞳的記憶,一面派人去夕瞳中國的家中取了一些她的私人物品回來,又偽造了結婚證書,還有一切為他的話佐證的物件,以便應對夕瞳可能會有的質疑。

    10月20日,「樂在世界」shirley世界巡迴演唱會的最後一場在上海虹口體育場隆重開場,氣氛熱烈到爆棚,在演唱完安可曲之後,shirley宣佈了一個令在場上萬粉絲震驚的消息……演唱會後她將退出娛樂圈,在粉絲們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落淚離場,隨後粉絲們齊聲呼喚着她的名字,卻沒有再次喚回她的身影。

    前排貴賓席上的一名儒雅男子面上的表情完全不同於那些粉絲的傷心難過,是欣喜而又意外,在周圍震耳欲聾的呼喚聲中,他深刻體會了什麼是偶像的力量,他是何其幸運,能夠獲得她的青睞,她的芳心。

    突然他聽到不遠處有人激憤高聲的問着她是不是因為愛上了某個男人才要拋棄他們這些粉絲,並聲稱要殺了那個男人……

    周予墨哭笑不得的向那邊望去,是個一臉青春痘的男孩……有人在拉他的褲腳,低頭一看是小旭,昂着小腦袋,小嘴不停的動,似乎正在和他說着什麼,可是周圍實在太吵,他趕緊低下頭湊到小旭嘴邊,才聽到他說,「舅舅,這裏好吵,我們快走吧!」

    看看周圍群情激昂的人們,想想自己確實沒必要再待在這裏,萬一被人認出來自己就是和他們的偶像鬧緋聞的男人,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周予墨抱着小旭從安全通道離開了現場,知道出了門口依然可以聽到裏面的叫嚷聲,他無奈的搖搖頭,來到了停車場,將小旭在後座的幼兒椅上安置好,就靜靜的待在駕駛室里等待着。

    在來之前他也完全不知道雨萱會這麼突然的宣佈退出娛樂圈,她說厭倦了鎂光燈下的生活可能只是一個方面,他知道她這麼做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為了他,他也在計劃着兩人的將來,不過那也是在她合約滿了之後的事了,根本沒想到這巨大的驚喜降臨的如此突然,她的任性讓他不得不提前他的計劃,不過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沒過多久,就見體育場裏湧出了大量的人,吵吵嚷嚷的似乎準備攔截偶像的車。

    這時,一個頭戴鴨舌帽,穿着黑色風衣的人飛快的衝到他的車旁,一拉副駕駛的門就竄上了車。

    「快開車!」雨萱聲音裏帶着哭過後的低啞。

    等到了正在等的人,周予墨立即發動汽車,可是周圍都是人,想要快速離去已是不可能,他狂按喇叭,好不容易才讓那些瘋狂的粉絲讓開了一條道,終於順利的離開了體育場。

    雨萱回頭望去,自己的保姆車已經被一大群人包圍在正中,她不顧一切的宣佈了這個消息,想必會讓很多人傷心難過吧!可是為了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她不得不這麼做,這些粉絲過不了多久就會淡忘她,很快就會喜歡上另一個替代她的人……

    而她愛的人只有一個,就是他……周予墨,即使她的任性會傷害到一些人,但她並不後悔。

    「雨萱阿姨,以後你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和舅舅在一起了?」時間已經接近凌晨,小旭的精神卻非常的好,有些興奮過頭的樣子。

    雨萱摘下鴨舌帽,盈盈的望向身旁的周予墨,是啊!以後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不必再去煩那些趕不完的通告,不必在意狗仔隊的跟蹤偷拍,不必費心維護自己的玉女形象,他們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對上她的水漾明眸,周予墨眼裏有濃的化不開的愛意,只是有些話並不適合當着孩子的面說。「是啊!雨萱阿姨以後可以天天陪你玩,小旭開心嗎?」他笑着說道。希望雨萱的陪伴可以淡化小旭四年予冉,那天之後,予冉再沒和他聯繫過,雖然他相信k不會傷害予冉,可是面對小旭一次次的追問媽咪什麼時候回來,他真的頭疼極了。

    「雨萱阿姨,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最喜歡和小旭一起玩了!」雨萱笑着轉過頭,她真的很喜歡這個孩子,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的開始幻想自己未來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太好了!」小旭高興的直拍小手。

    「對了,小旭,再過不久你就該改口喊雨萱阿姨舅媽了哦!」周予墨看見雨萱嬌嗔的瞪了他一眼,車裏的光線昏暗,他看不清她的臉色,但可以想像她此刻一定是滿臉的緋紅,不由輕輕笑了起來。

    「喂!我可沒答應要嫁給你哦!再說我父母還沒見過你呢!」雨萱低嚷道,聲音里卻有着掩不住的嬌羞。

    「舅媽!」小旭似乎生怕她不肯嫁給舅舅,這聲舅媽叫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雨萱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燒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答應好還是不作聲的好。

    「不嫁給我你還想嫁給誰?就沖小旭這聲舅媽你就只能嫁給我了!」他伸手緊握了一下雨萱放在膝上的手,笑的心滿意足。

    夜晚的街道車輛不多,很快就駛到了周予墨落腳的五星級酒店。

    「你原來住的酒店是不能去了,不如今晚就在這裏休息,我幫你另開個房間?」周予墨徵求她的意見,不用想也知道,她原先下榻的酒店此刻一定被粉絲們包圍的水泄不通。

    口袋裏打成震動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一定是公司的人打來的,她也不理會,「只能先這樣了……」

    雨萱點點頭開門下車,一時疏忽也忘了要戴上鴨舌帽,還是周予墨心細,體貼的為她戴好才打開後車門抱出已經開始睡眼朦朧的小旭。

    「走吧!」他一手抱着小旭,一手牽起雨萱的手,兩人相視一笑便向酒店大門走去。

    這一幕正好落入了在酒店門口蹲點的某狗仔的快門裏,他欣喜若狂的渾身發抖,本來他不過是被派來蹲首另一個明星的,守了一天也沒有一點收穫,現在居然讓他碰上這樣的好事,也難怪他狂喜的雙眼發紅了。

    他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打給上頭,「老闆,你猜我剛才拍到什麼了!shirley和某男子神態極其親密的攜手共入xx酒店!還是正面照哦!夠不夠聳動?更聳動的是那個男人手上還抱着個孩子……」

    夕瞳靠在床上無聊的不停按着遙控器的換台鍵,電視屏幕走馬燈似的轉換着頻道,卻每一個她想看的節目,鬱悶的扔開遙控器,她嘆了口氣,凱魯午飯過後就出門辦事了,他不在身邊好像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似的,做什麼都提不起勁。

    所以她只能無聊的看電視打發時間,這台電視還是因為昨天早上她無意中說了句好想看電視,一個小時之後,這台超大屏幕的電視就擺到了她的床前,並且可以收看世界各地的衛星台,當然也包括了中國大陸的,可見他有多重視她,在意她,讓她心裏甜絲絲的。

    此時電視正好停在中國的某個衛視台上,聽着熟悉的語言,夕瞳又感到有些昏昏欲睡……

    「……據知情人士透露,天后shirley之所以突然宣佈離開娛樂圈完全是為了愛情,她與某神秘男子其實早已在國外註冊結婚,並已有了個三歲兒子……」

    夕瞳迷濛的望着電視屏幕,上面正配合娛樂八卦主持人的台詞播放着一張張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相視而笑的畫面,男人的懷裏還抱着個可愛的小男孩……

    她被腦中突然閃過的熟悉感覺給弄迷糊了,覺得對照片上的三個人感覺都很特別,她困惑的皺着眉,睜大眼睛瞪着電視,主持人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什麼,夕瞳仔細聽了聽,原以為會想起什麼,誰知那股突如其來的熟悉感反而變得越來越淡。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shirley是這幾年迅速竄紅的天后級人物,可能以前她還喜歡過她,感到熟悉還不算奇怪,但是那個男人和他懷裏的孩子怎麼也會讓她產生熟悉的感覺呢?

    莉紗站在大廳入口處的立柱前已經很久了,她在等,等凱魯回來。

    她的表情忐忑不安,這些天來凱魯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當她是個透明人,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她所做的那些事,畢竟在和她所指的相反方向找到了人,這個疑點實在太大了……

    「凱魯……」看到他挺拔的身影邁入大廳,莉紗輕輕喊了一聲,發現他原本愉悅的深情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瞬間沉了下來,她呼吸一窒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曾經是他最疼愛的人,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

    「你的傷好了嗎?」凱魯停住腳步,冷淡的問道。

    「好的差不多了。」莉紗被他的冷淡刺傷了。

    「既然如此,明天就請你離開吧。」說完,凱魯不再看她就準備上樓去陪伴他心愛的人兒。

    「等等……」莉紗連忙跑到他身前攔住他的腳步,「你趕我走?」

    「你把我的警告你完全當成了耳旁風是嗎?這次要不是你,她又怎麼會差點死在樹林裏?」凱魯的綠眸升起一團火氣。

    「是她自己要逃跑,我不過是幫了她一把……」

    「你是在幫她還是想害死她?」凱魯的眼神似乎將要刺穿她的靈魂,慢慢的,他的眼光從莉紗的臉移到她腹部被匕首刺傷的部位,「還有這個傷也是你自己弄的吧?夕瞳根本不可能幹出這種事,說不定看你自殘她會放棄逃走,反而想着要找人救你。」

    他這麼了解她?說的似乎他當時就在現場看見了那一幕似的。莉紗愣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沒有想要害死她,她求我幫她,而我只是不想欠她人情才……」

    「欠她人情?你什麼時候欠她人情了?」

    莉紗忽然發現自己說露了嘴,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天晚上她舉刀刺殺夕瞳失敗割傷了她左手的那件事說了出來。

    凱魯冷冷的望了莉紗一眼,「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妹妹,真該在你剛來的那天就把你送走!」

    「我那麼做還不是因為我愛你,不想看到你愛上別的女人……」

    「這種話以後不准再說!明天一早你就給我離開這裏,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隨意進入。」

    「好好好!」 莉紗情緒激動的沖他叫道,「不用明天了!我現在就走!」愛上他難道是她的錯嗎?他怎麼能這樣傷她的心呢?奔跑中腹部的傷口似乎又扯裂了,紅色滲了出來,她卻一點也沒感覺到疼痛,整個人仿佛都處在麻木狀態。

    傷心欲絕的莉紗衝進車庫,隨便上了一輛車,呼嘯着奔出了莊園大門。

    凱魯發現大廳的大理石地上多了幾點殷紅的血跡,臉上的冰寒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擔心,雖然她做了那麼多讓他難以原諒的事,但她畢竟是他疼愛了多年的妹妹呀!

    他拿起手機吩咐j,「j,莉紗剛從我這裏離開,開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她情緒很不穩定,身上還有傷,你儘快找到她之後要好好安慰她,」

    得到j肯定的答覆後,他才稍稍放心,整理了一下情緒,才重新邁步走向夕瞳所在的房間。

    凱魯進入房間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正是夕瞳眼睛定定的望着電視,滿臉困惑不已的表情,似乎正在冥思苦想着什麼,連他進來之後都快走到她床邊了都沒察覺到。

    他看了看電視,正在播放廣告,「夕瞳,你怎麼了?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凱魯緊張的問道。

    這幾天來,他看得出她完全相信了他的話,並對他表現的極為信任,甚至在看見他時,眼神里開始有了歡喜,即使他明白這一切都是構築在那個由他編造的記憶之上的,只要有一天她恢復記憶,那麼這偽造的一切很可能就會突然間轟然崩塌,但是他寧願沉浸在這虛構的美夢裏永遠不要醒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再次面對她的冷淡和牴觸亦或是真相揭穿後隨之而來的怨恨和對他的徹底失望……

    他衷心期望着這一天能遲一點到來,最好……永遠都不要來臨!

    「凱魯,你回來了!」夕瞳轉過臉來,看見凱魯便暫時將那莫名產生的奇怪熟悉感給拋到了腦後,臉上帶着欣喜的笑。

    看她的表情不像想起什麼的樣子,凱魯放鬆心情的走上前去,「總待在房裏是不是有點悶?不如我們去草地上走走怎麼樣?」

    「好啊!」夕瞳見到他回來好像突然就不困了,聽說他要帶她出去,雖然只是去古堡外的草地上走走,她還是很高興,因為自從她進入這個房間以來,他就為了她的安全和身體考慮不讓她出房門,除了在他的陪伴的情況下。

    「等等,我去拿件厚外套給你,天氣涼了,別凍着。」凱魯跑到更衣室里找了件長外套,親手幫夕瞳穿在身上後才滿意的笑道,「好了,走吧!慢點,小心等下又頭暈。」

    「才不會呢!從昨天開始我的頭就沒有暈過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不過還是不能走那麼快!」

    「什麼啊!」 夕瞳撇撇嘴,有點受不了他的緊張過度,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道,「那你背我走吧!你不是說有一次你把我從學校一直背到家嗎?」

    「好啊!那就上來吧!」凱魯轉過身背對着她半蹲下來,扭頭沖她招招手,心裏樂滋滋的。

    秋日的陽光溫暖而和煦,金燦燦的灑了夕瞳一身,凱魯看的有些痴了,雖然她頭上還裹着一圈紗布,右臉上還有幾道殘留的傷疤,但在他眼裏,這些卻都無損於她的美麗。

    「幹嘛這樣看我……」夕瞳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稱不上好看,臉上的腫是消了,可是那些傷痕還是清晰可見的留在臉上,頭上的紗布還要兩天才能摘掉,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扭過頭去不讓他再看,「我很醜是不是?」

    「你怎麼會丑呢?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最美了。」凱魯移回她的臉,輕輕撫摸那些已經結痂的擦傷,右臉的傷即使好了恐怕也會在原本白皙無暇的臉頰上留下永久性的疤痕,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不在乎,但是如果她想,一個小小的手術就可以讓這些疤痕通通消失無蹤。

    被他痴痴的目光凝視,夕瞳感覺臉上燥熱,按道理說,他們已經結婚五年了,再濃烈的感情也應該早已歸於平淡,為什麼他給她的感覺卻好像兩人還處在熱戀期?

    「凱魯……」夕瞳拉開他的手,「等我的傷好了,我們就回中國一趟好嗎?」

    凱魯臉色不變的說道:「好啊!不過要等你的傷完全好了才行,不然是不適合做飛機的。」

    他當然知道她會中國是要做什麼,他還沒告訴她,她的母親已經去世的事,而在她的腦中也根本沒有樂欣患病的記憶……算了,等她的傷勢再恢復一些,再跟她說吧!也好爭取時間先做一下安排……

    「那還要多久啊?」夕瞳愁眉苦臉的問道。

    「差不多還要一個月吧!」凱魯眼神閃爍,「好了,風有點大,我們回去吧!」

    「沒有啊!我覺得吹的很舒服呢!」曬着太陽享受清風,多很愜意呀!夕瞳用眼神告訴他,她現在不想進屋。

    「不行!你傷還沒好,萬一再吹感冒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快回去吧!聽話。」凱魯半軟半硬的摟着夕瞳的肩膀就將她朝古堡大門方向帶。

    「霸道!」夕瞳嘟囔了一句,嘟着嘴不情不願的只能隨着他的步伐前行。

    凱魯滿眼都是笑意,這樣含嬌帶嗔的風情是他曾經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的,如今卻真實的呈現在他眼前,這怎能不讓他感到欣喜若狂呢?

    莉紗已經離開,凱魯擔心她會繼續傷害夕瞳的心病也就去除了,所以那道不允許夕瞳獨自出房的禁令當然也解除了。

    這天,凱魯和夕瞳一起用過早餐後,說是要會見一些朋友就出去了,臨走還囑咐夕瞳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那樣的說了一大通,搞得她不勝其煩,不得不將他推出門外,還聽到他叮囑守在門外的僕人不可以讓她出莊園大門。

    她氣呼呼的當着他的面咣的一聲甩上大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的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幹嘛還弄得像在坐牢一樣!

    凱魯走了以後,夕瞳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生悶氣。

    「夫人,先生是為了您好。」這些天來一直照顧着夕瞳的女僕瑪莎用生硬的英語說道,似乎再為凱魯的行為做辯護。

    「我知道。」夕瞳也知道凱魯是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不喜歡這種處處受到限制的感覺嘛!

    見夕瞳的臉色似有好轉,瑪莎也就不再多嘴。

    「瑪莎,我是怎麼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夕瞳問道,她不認為自己是個粗心大意到下樓都會摔倒的人,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怎麼摔下來的,還摔的這麼重。

    「呃…夫人可能是沒留神一腳踩空,所以……」瑪莎胡謅道,心裏暗暗叫苦。

    「是嗎?那我是從哪個樓梯上摔下來的呢?」夕瞳忽然很想知道害自己失憶又破相的樓梯是哪個,並暗暗決定以後一定不再走那邊。

    寬廣華麗的大廳里左右各有一座旋轉階梯盤旋而上,瑪莎似乎遲疑的一下,才一指右邊的那座,「夫人,是這邊的樓梯。」

    「瑪莎,為什麼樓梯上面明明都鋪着地毯,我還會摔的這麼重?」這也是夕瞳一直感到不解的問題,本來早上想問凱魯的,聽說他又要出門,一生氣就給忘了。

    「呃…以前沒有地毯的,是夫人摔傷後先生才讓人鋪上的。」瑪莎長出了一口氣,夫人今天的問題好像特別多,她可要小心應對,絕不能出現紕漏。

    「原來是這樣……」夕瞳再次為凱魯的體貼和細緻而動容,也更加確信他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

    「好了,我回房看電視,上次你做的蛋糕很好吃,再做一次給我吃好不好?」

    「好的,夫人。」瑪莎巴不得她不再追問,見她起身走向左邊的樓梯,答應一聲就向廚房跑去。

    一個小女僕正在擦拭樓梯欄杆,見到夕瞳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站直身子恭敬了叫了一聲「夫人。」

    夕瞳對她點點頭走上樓梯,上到一半,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停住腳步回頭問了一句,「我就是從這個樓梯上摔下來的是不是?」

    小女僕想也沒想就點頭答道:「是的,夫人。」心裏奇怪剛才明明聽到夫人已經問過瑪莎這個問題,怎麼現在又來問她。

    肯定的答覆讓夕瞳微微一愣,瑪莎明明說是右邊的樓梯,這個女僕卻說是左邊,這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可是剛才瑪莎告訴我是右邊的樓梯……」夕瞳看見她神情明顯一變,手中的軟布也掉在了樓梯上,心裏更覺得起疑。

    「不是……我不知道……我當時不在現場……瑪莎說得才是對的……」

    「是這樣啊!好了,沒事了,你忙吧!」夕瞳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轉身上樓。

    問了兩個人,卻得到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夕瞳進房以後還在琢磨這個問題,事情似乎有些怪異,她覺得這裏面一定隱藏了什麼,她決定暫時不動聲色,等凱魯回來再問問他好了,凱魯那麼愛她,應該不會騙她才對。

    夕瞳懶得去看那些無聊的連續劇,就又翻到上次那個衛星娛樂台,邊吃蛋糕邊看娛樂八卦,這本來也是件很無聊的事,可是電視裏播放的八卦內容在延續天后shirley和那名男子的後續報道,讓夕瞳被一陣陣莫名奇妙的熟悉感覺弄的整個上午都心神不寧。

    午飯前凱魯回來了,瑪莎趕緊向他匯報了夕瞳的情況,以及她問的那幾個問題,還有她是怎麼回答的,凱魯點點頭,示意她做的很好,便回房去找夕瞳。

    一進房,就看見夕瞳背對着他站在窗前,想到站在那裏就可以看到她出事的那片繁茂樹林,他略微一驚,輕喚了一聲「夕瞳」快步向她走去。

    「凱魯,你回來了。」夕瞳轉過身來,臉上佈滿了困惑的表情和沮喪的神色。

    凱魯明顯感到夕瞳情緒不對,忙問是怎麼了,夕瞳搖搖頭問道:「凱魯,你知道我是從哪邊樓梯摔下的嗎?」

    「右邊的,怎麼突然問這個?」凱魯心裏犯疑,按道理說瑪莎已經回答過這個問題,她沒有理由會重複詢問,難道她在懷疑什麼?

    「沒什麼,早上我問瑪莎,她也說是右邊,可是後來那個小女僕又說是左邊,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看來是那個女僕記錯了。」

    「呵呵,一定是她記錯了,你就是為了這個一上午都不開心?」凱魯暗惱自己考慮的還是不夠周詳,忘了要讓古堡里的僕人口徑保持一致,還好沒出什麼亂子,不過夕瞳能夠向他求證,說明她心裏是十分信任他了,這一點還是值得高興的,說明他這些日子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第17章 :好痴情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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