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神域 第六百零八章深入靈湖,上

    雖然知道因果球牽涉甚大，涉及寂靜宗的覆滅之謎，一旦牽涉，再難解脫。

    但厲寒早已使用過，而且還使用九天刑印發下了誓言，終生不能解脫，除非解開寂靜宗覆滅之謎，兌現諾言，否則用一次和用兩次，也沒有什麼不同。

    因此，再用一次就算有什麼因果，厲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而這，也是他擁有了一枚水月連心球，就有不小把握只要尋到靈湖，就基本必能領悟到水繫心境的原因之一。

    若沒有因果球，他可不敢如此大意，隨隨便便，就把這枚只有一次機會的水月連心球用掉。

    而現在，又尋求到葉清仙的『天聖潮音曲』相助，再加上亂星湖的天然地勢，是感悟心境的極好地帶，這一次，厲寒基本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可以感悟到一絲水繫心境。

    只是，感悟的水繫心境，到底是強是弱，是優是劣，厲寒暫時卻不得而知。

    ……

    葉清仙的天聖潮音曲已起，厲寒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雙手各抓一圓球，陷入琴音起伏之中。

    恍惚間，他心境空靈，環境一變，已如置身大海，周身大潮，一波一波，起伏波盪，偶爾出現高峰，一躍如高山，到達極限，再轟然跌落，鳴珠濺玉，雷鳴陣陣。

    天地一黑，世界安寧，正因為極度的動，反而似乎極度的靜，這一刻，厲寒的心，也隨之從起伏波動，到安然安寧，萬籟不生。

    萬世潮音功不運自轉，隨着琴音起伏，自動運轉起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快逾奔馬，卻又十分平穩，不見一絲急燥，走火入魔之相。

    厲寒左手，抓着水月連心球，於此同時，再不猶豫，知道時機來臨，直接破啟封印，解開了水月連心球最後一次的使用機會。

    「轟！」

    寒氣散逸，暗藍色的水月連心球中，那些僅剩的水系道氣，一波一波，幻化莫明，在厲寒的眼前，瞬間形成一道恐怖的幻像。

    安寧寂靜的心境中，如同陡然破開一線，一道白浪，從遠處的黑暗天際奔來，剛開始還遠，瞬間已到面前，雷鳴一般的潮聲，直震得人雙耳欲聾，厲寒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天地之能，人力莫御的感慨。

    心潮千轉，起伏波動，一時間，厲寒心中，生出種種幻像，全是水的形態。

    滔滔江河，不斷奔流，起伏波盪中，一絲一絲，又被烈陽蒸發成為水汽，飄升高空。

    高空水汽遇冷而聚，漸成雲團，雲團重量累積，最終墜落，化成瓢潑大雨，落到極寒之處，又凝而為冰，散而為雪。

    液態，氣態，固態，一如人之修煉，三大階段性時期。

    就在此時，厲寒隱有明白，對於水性有了一些超乎尋常的理解。

    不過這還不是結束。

    他知道，水月連心球，只不過是讓自己對於水之一道，有些感悟，水月連心球，也是無限的放大水繫心境在自己體內的顯化，甚至直接呈現出水系幻像，讓自己理解。

    但這些理解，還都是膚淺的，而且是片面的，甚至是短暫的。

    不過幸好，厲寒還有一大法寶，因果球。

    水月連心球，雖然能幫助人感悟水繫心境，其實如果悟性不高，成功率也很低，悟性高的人，才有一定幾率，成功一次就從中悟出水繫心境。

    厲寒的悟性雖然也算不錯，但絕對算不上超卓，因此，想讓他一次從水月連心球中，就感悟到一絲水繫心境，那是妄談。

    就算暫時有，過一會兒也沒，等到水月連心球的演化過程結束，一切也就消散，他等於白費了一番功夫和心血。

    但有了因果球，一切就又不一樣了。

    果然，沒過多久，水月連心球幻化出的水系幻像，已經迅速變淡，雖然在厲寒心中留下了一定影像，但卻完全無法將其形成具體的感受，更不能形成高等級的心境。

    就在此時，厲寒啟動了另一隻手中所握的透明白色因果球。

    而水月連心球，裏面的水氣卻徹底消散，最終，「波」的一聲，直接破裂，化為一堆碎塊，跌落到厲寒腳下，自此消失世間，再無感受的機會。

    這一枚特殊秘寶，至此毀去。

    不過，厲寒卻如同不聞，因為，在他趕緊啟動因果球之後，剛才心境中的那些幻像，本來漸漸模糊，就要消失，此時忽然又變得清晰了起來，而且更加複雜，更加龐大。

    因果球那透明白色的球面上，如同映出了人心千態，種種水的形態，在其中不斷轉變，演化。

    本來，因果球，最適合的是感悟寂靜宗的心法，所以厲寒當初才那麼容易感悟到一絲涅磐寂靜的心境，但這次不同，水系跟因果球並沒有多大關係，所以如果正常，他是沒法靠因果球來演絳水繫心境的。

    不過有了水月連心球，一切就皆不一樣。

    水月連心球如同鑰匙，因果球如同大門，鑰匙插上，等於把水月連心球中的水系幻像，過繼到了因果球中，而且讓其自行發揮，演繹出了比水月連心球還要強上百倍，複雜百倍的水系形態。

    厲寒腦中，忽然無端跳出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水曰潤下。」

    「潤下」，厲寒一怔，一捉摸，忽然明白了過來。

    水曰，自然是指水的意思，而潤，是滋潤的意思，下，則指下行。潤下，也就是說水有滋潤，下行的特性。

    引申為水具有滋潤，下行，寒涼，閉藏等性質或作用的事物或現象，歸屬於水。

    因果球光影轉換，水的顏色出現，呈現黑色、灰藍，有些水，漆黑冰冷，一旦進入，如跌入無底深淵；有些水，清徹透明，一看到，便心生喜悅，感動莫明。

    水是萬物之源，一切生命因它而生，水也是萬惡之首，覆滅萬物，天地寂滅。

    時間緩緩過去，頭頂，明月西移，亂星湖畔，一絲絲水系靈氣，似有感應，同時朝着厲寒周身聚來，漸漸將他包裹，竟然形成一個藍色的大水球。

    水球中，厲寒閉上眼睛，耳畔葉清仙彈奏的琴音，越趨激烈，漸到尾聲，最後，其中竟響起了龍吟虎嘯之音，響徹在厲寒心頭，更讓他不由一顫。

    陡然，他心中一動，多出了一絲奇異的感觸，或者不如說是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