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暴元烈血訣?」
聽聞此言,旁邊的人頓時一陣騷動,這個名字,在場大多數人都聽過,而且絕不陌生!
此為真龍軍中最為強大的激發潛力的上乘功法之一,只有幾位軍中統領能夠學習,而「歷王」歷南君,生前便是以此決名動天下,幾乎戰無不勝,手下從來沒有一合之將!
「暴元烈血訣」也成為了他的獨門標誌,幾乎就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其他人雖然也有學習,但從來沒有一人,能將此功法修習到如此精深的地步。
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年輕人身上重現?
他是誰?
他為什麼會這門功法?
他跟「歷王」歷南君是什麼關係?
一時間,所有人思緒翻騰,亂緒翩躚。
如此秘法,若非至親至信之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傳授。
他既然會這門法訣,那他的身份,就絕不簡單,至少,不會是一個無名之人。
對了,他剛才叫歷天笙什麼?二叔?
他是他的二叔?那他豈不是他的子侄?
可是這兩人,完全不像一對親親叔侄的樣子,一個滿含殺氣而來,一個卻直言不認識對方,針鋒相對,火藥味極重。
場中氣氛一時變得十分古怪起來,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對。
就在此時,忽然,一人發現異狀。
「咦,這個年輕人的面容,怎麼有些面熟,有點像是年輕時的歷王?」
「對了,快看,這人和靖南侯歷天笙也有些相似,只是沒有那麼威嚴,但更多了一份清秀,如果他們真是叔侄,那還真的說得過去了。」
經他提醒,更多的人紛紛反應過來,仔細一打量,更是個個面露異色。
只是,更多的疑問又來了。
有人問道:「如果真是叔侄,靖南侯為什麼不認他?」
「看來,只是世間兩個長得極其相似之人罷了,今日來此招謠撞騙,不知懷着什麼目的?」
「不管什麼目的,細看來就知道了!」
所有人目光閃動,各有所思。便連那名之前對靖南侯歷天笙一表和氣的大紅宦官,也不由停止了自己的舉動。
他沒有立即將手中的聖旨遞給歷天笙,反而退後一步,帶着兩名小宦官在旁邊看起戲來。
……
聽着四周人的切切私語,看着四周倒臥一地,狼狽不堪的鐵甲軍,靖南侯歷天笙這一刻,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猙獰如虎。
「你居然突破了!」
「既如此,那便我親自出手,不管如何,敢攪亂我歷王府的葬禮,就算你是八大宗的仙家,也絕對不可能饒恕!」
「嘩!」
他長發無風自動,雙手揚起,掌心中,兩團銀色的光華,越盛越熾,有如兩團太陽。
「驚鴻神元訣!」
四周有人驚呼,臉色皆變,因為這「驚鴻神元訣」,所有人皆聽過其大名。
此為真龍王朝僅有的四部人品上階功法之一,除了大內和歷王府,其他地方皆無人修煉過,由此可見其可怕。
「且慢……」
突然之間,那名紅袍宦官踏上一步,朝着靖南侯歷天笙抱拳笑道:「侯爺,此人雖然來歷莫名,目的不詳,但何不等他把話說完,再行處訣?
如此,也可杜悠悠眾口,更可安聖上之心啊!
畢竟,聖上雖然高壽,但肯定不願意自己頒出的聖旨中,將要加封的王爺,可是被人誣衊過,不思辯解,卻直接下手抹殺的人啊,如果傳出去,只怕有人多想。
這王爺的封號,可是至尊至貴,必須清白無塵,還請侯爺三思!」
「嗯?」
聞聽此言,「靖南侯」歷天笙臉色驀然一變,面上更加難看了。
尤其是,之前聖旨還沒拿到時,對方就已經改口,稱呼自己為「王爺」,但這轉眼之間,又已稱呼改成了「侯爺」。
他明白,如果今日此事不能做一個了斷,他這封號,將更生風波了。
「好。」
雖然萬分不願,他還是點頭答應,「一切就遵聖使的意思去辦。不過,我『靖南侯』歷天笙,天生傲骨,也不是任人塗抹之輩,一旦這小子說不出個五六來,今日不要怪我血濺白幡,將其當場誅殺!」
「哈哈,那是當然,那是當然!」紅袍宦官退後一步,笑着道。
聞言,厲天笙臉色稍松,轉頭看向對面的厲寒,厲聲道:「小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如有一字虛言,今日讓你走不下這龍首山!」
「哈哈哈哈……」
歷寒聞言,仰天大笑:「自我踏上山來,便早已下定決心,你若不死,我寧願終生走不下這龍首山。」
聞言,「靖南侯」歷天笙怒極反笑:「好,好,那我今日就等你說個明白。」
說完,為顯公正,還故作大度,退後一步,雙手抱臂,冷笑看向對面一身白衣的歷寒。
心中卻已下定決心,只要其有一字不對,便寧願冒着大不韙,當場將其誅殺。
「我也不多說,只當場問你三個問題,如果你敢當着這滿天神明,滿山顯貴說出口,說不是你做的,那我便當沒問,願意自盡於此墳前,以衍罪過,你看如何?」
「好,好,這是你自找的,既然如此,那你便問吧。」
「我靖南侯一生,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上忠誠於皇室聖上,下對得起黎民百姓,無不可不當眾對人言之事,你問!」
歷天笙沒有料到,歷寒竟然提出這樣一個決定來,心中更是冷笑,眼光連閃。
小娃兒,你終究還是太嫩了,不管做了什麼,只要我回答不是,你又能奈我何?到時就看你是真的自盡,還是讓我幫你!
「好,第一個問題,你敢當着這滿天神佛,日月山川,說你不認識我歷寒,說我歷寒不是歷家嫡長子,你敢麼?」
「有何不敢?」
歷天笙不屑譏笑,冷冷一聲,而後揚臂立誓道:「我靖南侯歷天笙,願當眾立誓,決不認識眼前此人,更與我歷家沒有半分關係,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
出乎厲天笙意料,歷寒並沒有當場追究,反而似乎是認同了他之前所說之話,直接問出下一個問題:
「你敢當着眾人的面,說出嚴管家不是你派人所殺;而我,真的是殺人兇手麼?」
說到這裏,他不待歷天笙繼續回答,卻是淡淡道:「我提醒你一句,要知道,你的話,可是有這滿山神佛為證,有日月山川為鑑,有萬千民眾聽見。
若有半句謊言,就是欺瞞民眾,欺騙聖上,欺騙神佛,當心真有神佛天譴,上天報應,所以回答之前,要好自為之。現在,你敢說麼?」
聞言,「靖南侯」哈哈一笑,根本沒放在心上,環視四周,顧盼自雄,見所有人目光都望到他身上,當即一聲大笑:「有何不敢?」
「我現在就當着這滿天神佛,日月山川立誓:嚴管家的死,與我沒有一絲關係,而你,絕對就是殺人兇手,必然逃脫不過我的制裁,王法的制裁!」
「好,好一句你的制裁,王法的制裁。最後一個問題!」
歷寒陡然吐氣開聲,聲音嚴厲,一指身後歷王的棺木:「歷天笙,你可敢當着我的父親,你大哥的遺體,當眾說出——
父親的死,與你毫無關聯,父親之死,真的是正常辭世?」
「只要你敢說出這一句話,而神佛並無報應,我願意立即當場自裁,死於你面前!」
「你……」
聽到此言,「靖南侯」歷天笙臉色陡然一變,身上轟然爆發出一股更大的氣勢,似火龍吞卷,眼神之中,隱晦的殺意一閃而過。
而四周眾人,聽到厲寒此話,也是徹底,議論紛紛:
「什麼,歷王的死,還另有隱情?」
「是啊,怎麼可能,歷王可是位高權重,平日兵甲護身,隨身將士數百,誰能靠近?誰敢靠近?還暗害歷王?真是可笑!」
「是啊,不可能,這小子明顯瞎掰胡扯,就算是,也不可能是靖南侯下的手。
靖南侯那是什麼人,平時兄友弟恭,是人之表率,便連皇帝也下詔讚嘆過的,他怎麼可能下手毒害自己的親兄弟!」
「是啊,不可能!」
「只是這小子也不像是失心瘋,幹嘛當眾說出這等不靠譜的事情來?還說如果只要靖南侯敢複述,他就當眾自裁,他這是來送死的麼?」
所有人議論紛紛,皆是不相信,紛紛指責起厲寒信口雌黃,污人清白,聲音越來越難聽。
而厲寒,卻根本無視之,只淡然以對,靜靜等待。
人群中,只有少數人,看到厲寒的表情,心中一動,沒有參與,默默圍觀。
其中,那大紅宦官,便是其一。
他轉過頭,目光閃爍,緊緊盯着對面的那「靖南侯」歷天笙,想看看他面對如此問題,如何表態!
「好好,這是你最後一個問題了吧,既然如此……」
「靖南侯」歷天笙聽着四周的議論之聲,臉色越來越黑,手指骨骼捏得「咯咯」作響:
「當着我大哥之面,辱我兄弟之情,其罪難詔!如果說前面,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現在,你是真的是惹怒我了,惹怒我了!」
歷寒說出這句話後,神色反而平靜下來,他冷冷看向對面的靖南侯,只是道:「怎麼,心虛了,你不敢說了麼?」
「心虛,哈哈哈,怎麼可能,小子,你就等著自裁吧。好,現在我當着眾人之面立誓:我大哥的死,與我沒有一分關係,大哥就是正常死亡,人人可證,更有宮庭御醫開出的證明。
若我此言不符,願天降落雷,五雷轟頂,魂不入地府,死亦無全屍!千山百水,人人唾棄,永生永世,不入輪迴!」
所有人看向頭頂天空,毫無反應。
依舊是一晴如洗,萬里無雲,別說雷電,連只飛鳥都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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