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玩得很開心嗎!」白崖忍着氣,幽怨地說道,「那現在怎麼辦……」
「哈哈哈~~~」劉鈺終於忍不住大笑,使勁拍了拍白崖的肩膀,「什麼怎麼辦,你今年都二十一歲了,是該娶妻生子了嘛!」
「那你也不用拐着彎,把我給賣了吧!」白崖臉色難看地說道,「終身大事,總要讓我自己想清楚的吧!」
「嗯,你坐下,本座跟你說個明白。`」劉鈺終於收了笑容,指了指面前的蒲團。
白崖鬱悶地盤坐在蒲團上,等着劉鈺說出個子午辛丑來。
「本座之前沒跟你說明,一是你來得不巧,正好撞上方老太君,不是師傅故意隱瞞。」劉鈺笑着說道,「二是此事無法推辭,是你必須為宗門擔負的責任,同時也算不得什麼終身大事,只是小事一樁耳!」
「娶妻生子還算是小事嗎?」白崖不由奇道,「這事跟宗門又有什麼關係?」
「哦……白崖,你可記得本座以前提過,我青城仙門在世俗也有大批的產業?」劉鈺自問自答地說道,「青城武者大多埋修煉,不善理財,故而這些產業都會交給世俗的大商家打理……」
白崖點頭,他知道這檔子事情。
青城宗門與這些大商家的關係,就像是股東和職業經理人。青城在世俗的產業就相當於一個公司,公司屬於全體股東,但管理者卻是職業經理人。
當然,真實的情況要更複雜一些,有些大商家負責的產業未必就單屬於一家仙門,也有可能是眾多仙門都有投資搭股。
大家負責互相監督,以免商家欺上瞞下,私吞收益。
比如:白崖曾經潛伏過的五穀糧行,這家遍佈益州各城的糧行就有很多仙武宗門的投資。峨眉、青城、藥王谷,還有糧行所在的本地宗門都搭了一份。`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糧行這種牽扯到民生的產業都被仙武宗門所控制,可見仙武宗門的觸角已經觸及到了世俗的每個角落。
這也是列國朝堂不敢倒行逆施,在位君王大多還算稱職的主要原因。
宗門武者以武入道,不尊天道就無法踏上武道巔峰。他們對於權勢財富並無太多追求,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們會坐視君王權貴荼毒天下。
因為仙武宗門能夠傳承下去的基礎還是世俗民眾,還是神州的人族聚集地。
「涪陵曲家就是與我青城合作的大商家?」白崖目光一閃,好奇地問道。
「準確的來說,是跟清都觀合作!」劉鈺點頭,想了想說道,「曲家的祖上來歷非凡,在遠古先秦時期,涪陵就是巴郡的枳縣。當地曾經出了一位姓氏不可考,單名為『清』的奇女子,因她是巴郡人,故而稱為巴清!」
「寡婦清!」白崖瞪圓了眼睛,輕聲叫道。
「寡婦清?」劉鈺疑惑地看了白崖一眼,「巴清的丈夫早夭,叫她寡婦清倒是也可以。這位奇女子極善經營,家族主業采煉丹砂,與我清都觀祖師有所交集。」
劉鈺說得輕巧,白崖心中卻已掀起了狂濤巨浪。
他會知道寡婦清這個名字,還是因為前世看過的一本著名小說。
不過,寡婦清在歷史上確有其人,曾出巨資幫助秦始皇修建長城,為秦始皇陵提供了大量水銀。據說秦始皇還在她死後,為其築造了「女懷清台」。
只是這個世界,雖說也有秦王嬴政,但卻沒有秦始皇,因為秦國沒能掃,統一天下。
天地大裂變之後,益州更是再次,建立了蜀國。`
「那這曲家與寡婦清又有何關係?」白崖好奇地問道。
「呵呵,寡婦清丈夫早夭,膝下無子,她百年之後,家業便由一個姓曲的外甥繼承了。」劉鈺說到這裏,有些神秘地說道,「不過,曲家一直傳有流言,這個外甥其實就是寡婦清與秦王嬴政的兒子……」
「師傅,看不出你還這麼八卦!寡婦清傳說是有名的貞婦,怎麼可能有私生子呢,而且還是跟秦王嬴政……」、白崖心裏只覺彆扭之極,不由地出言反駁。
前世看過的那本小說,他很喜歡其中代入寡婦清的那個女性角色,實在不願意被劉鈺這麼「玷污」。
「這可不是本座亂說!」
劉鈺看了一眼白崖,很奇怪他幹嘛這麼大反應,繼續說道,「秦蜀兩國多次爆戰爭,因為曲家勢力龐大,又跟秦國王族有曖昧關係,所以蜀王曾經下旨夷其全族,曲家僅剩下一個幼子託庇於清都觀……」
白崖這下沒詞了,曲家要跟秦國王族沒關係,又有清都觀當後台,蜀王好像不會這麼幹。肯定是蜀王得到了曲家叛國的真憑實據,清都觀最後才沒有干預。
「……那後來如何了?」
「呵呵,那個幼子雖然遭了滅族之禍,但他當時年紀太小,長大後又在青城修身養性了一輩子,故而也熄了復仇之念。」
劉鈺笑着說道,「他自己的武道成就不高,後來跟清都觀的一位女武者喜結良緣,兩人的後裔便組成了現今的曲家。」
「這曲家人似乎都繼承了寡婦清的天賦,練武不行,可經商一道卻代代都出天才。時至今日,又成了涪陵的大商家。因為跟清都觀淵源頗深,所以他們一直都有跟清都觀弟子聯姻的傳統。」
白崖聽到這裏,總算都明白了。
曲家生意做得大,但武力不行。因為跟清都觀淵源很深,所以乾脆就一直託庇於清都觀。而清都觀也需要這樣的大商家來幫助打理世俗產業,因此也半推半就,一直以聯姻的形式籠絡曲家。
這就是劉鈺口中所說的「必須為宗門承擔的責任」!
「可……為什麼是我?」白崖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師傅你,還有大師兄,不都還沒有成親嗎?」
「胡說,本座今年七旬有餘,年紀跟那方老太君差不多。你大師兄宣季也快到知命之年了,怎麼能跟二八少女談婚論嫁。」劉鈺沉下臉,呵斥道。
「這清都觀三十歲以下的宗門弟子雖說不止你一人,可誰讓你是名聲最大的呢?方老太君一下就相中你了,這都是命啊!」
看着劉鈺裝模作樣地在那搖頭晃腦,白崖鬱悶到不行,心說這妥妥的就是報復,誰讓他當年給淨羅真人和劉鈺添堵呢?
「到底是終身大事啊,就這麼定下……是不是太兒戲了?」白崖苦笑着問道。
「呵呵,你也不必懊惱,此事本就是小事,無需在意!」劉鈺見他一臉苦相,好像很不樂意的樣子,終於摸了摸長髯,笑着安慰道。
「等那曲家女送來,你若喜歡就留下她,為妾為婢都隨你。若是不喜歡,那就給她留點血脈,送還曲家就是……有血脈為紐帶,曲家人就不會怪你!」
劉鈺說得輕描淡寫,但白崖卻聽得心中一寒。
他若將曲家女送還曲家,只怕這名女子就要給他守一輩子寡了,曲家絕對不會允許她再改嫁。
不過,劉鈺的話並非就是薄情,這個世界的人族內憂外患,因為體質和武力的關係,重男輕女的思想比古華夏更嚴重。
哪怕是盧清、江楠這種出身武道世家的女子,要不是因為有個好兄長,她們的命運也沒有比曲家女子好多少,都會像貨物一樣,被家族送去聯姻。
曲家的聯姻在劉鈺眼中,還真就只是小事一樁。只是白崖的觀念受前世影響很大,總覺得對那曲家女子有些不公,感到懷裏的錦包有些燙手。
「可若是我對那曲家女子好一些,應該就沒問題了吧,她剛才可是拿了我的戒指,應該沒有討厭我吧!」
想起那張娥眉鳳眼,高貴雍容的瓜子臉,白崖又不由心中一盪。
劉鈺這報復好像不是不能接的樣子,那位姐姐看着比他大一些,可他不排斥御姐類型啊!
換成前世,人家這相貌這豪門家室,他排隊都輪不上,實在沒必要挑三揀四了。
「師傅,那個婉姐姐……什麼時候再來?」白崖難得地癱臉一紅,支支吾吾地問道。
「什麼婉姐姐?難不成……你以為聯姻的曲家女是方老太君身邊的婉夫人嗎?」劉鈺瞪大了眼睛,忽然爆出一聲大笑,眼中不加掩飾地帶上了一絲戲謔。
「哈哈哈,好徒兒,你可真逗!婉夫人可是你的岳母,我等口中的曲家女……乃是婉夫人的小女兒曲薔,比你小五歲,今年剛滿二八!」
我差,相親相中嶽母的梗,居然會生在哥身上!
白崖這會很想找個地洞直接鑽進去,只是想起婉夫人那張千嬌百媚的瓜子臉,心中隱隱覺得有那麼一丟丟的失落!
「咳咳~~」看着白崖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劉鈺知道不能再刺激他,假咳了兩聲,終於收起了笑容,正色地說道,「好了,不談此事了,你今日便先回去吧!好好熟悉一下狴犴錦手,這可是一件好東西……」
白崖茫然點頭,只是剛走到門口,他終於回神,苦笑着又轉了過來。
「師傅,我還有事找您呢!」
「哦,何事啊?」劉鈺詫異地問道。
「大師兄前幾天跟我說起過,您曾派人去秦地查探過我的身世,現在可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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