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少爺,你醒了」聽到屋內傳出輕微的咳嗽聲,曾四不由大喜,連忙跑進房間。
「四叔我們這是在哪」曾賢讓曾四扶着他坐了起來,茫然地轉頭看了看周圍。
「這裏是一個廢棄的民居,少爺,你現在感覺如何」曾四目光一閃,關切地問道。
「奇怪我記得自己被龐亮可現在為何會感覺渾身燥熱有力」曾賢皺眉,不可思議地捏了捏拳頭,掙扎着就想起床下地。
「少爺快躺下,你傷口剛剛包好,若是再崩裂掉,那神仙下凡也無可挽回了。」曾四大驚,連忙按住曾賢。
「剛剛包好我昏迷了多久」曾賢大感詫異,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昏迷很長時間了。
「唉,少爺先躺好,聽我慢慢道來」曾四嘆了口氣,將他受傷昏迷後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府里的那兩個雜役都是宗門武者,一個為你而來,一個為我而來」
曾賢大感新鮮,他作為六品通判,當然知道仙武宗門的存在,只是平時從來沒有接觸過那些真正的宗門武者,這時忍不住問道,「那兩位少俠人呢」
「他們受仙凡誓約約束,現在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那就不會再跟你見面了。」曾四笑着說道。
「哦,那這裏安全嗎」曾賢尋思着問道。
「少爺放心,此間是本地仙武宗門蟠龍派的產業別說旁人不知你在這裏,就算他們知道,也不敢強行進來。」曾四笑着回道。
「對了,岑兒跟慧兒」曾賢醒來一會,神智慢慢清醒,忽然臉色一變,想起了要緊之事。
「少爺放心,那些惡人以為你已身死,故而將慧兒和岑兒都放回來了。」曾四微微一笑說道,「據陳少俠所說,府衙根據龐亮的證詞,將你和那些點檢司兵丁的死都算在了老夫頭上,現在滿城都是通緝令了。`」
「點檢司的兵丁」曾賢一愣,隨即就想通了,臉色沉了下來,狠狠地一錘被子,「該死的龐亮,他居然連自己常年相處的手下都要殺人滅口」
「哼,龐亮為了上位不惜一切,現在想來他以前接近少爺,也不過想利用你的清名而已。」曾四目露厲光,狠狠地說道,「此人喪心病狂,若是被他攀上高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為他所害,少爺以後決不可放過他。」
「我知道」曾賢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後,突然開口問道,「四叔,你覺得我以前為人處世可有問題」
「少爺為何會做此想」曾四挑了挑眉,詫異地問道,「莫非是受了龐亮行兇之前那幾句話的影響」
「唉,他說的也沒錯啊我雖說問心無愧,但確實沒想過離開閬中之後,那些曾幫過我的官吏該如何自處」曾賢苦笑着搖頭,「若是我考慮得再周到一些」
「少爺不可作此想法」曾四淡然說道,「無論何人都該為自己做的事情擔責,少爺再有能耐,又怎能為他人的命運操心擔憂。」
「何況,龐亮所說不過是為自己開脫。他若真的擔心少爺離開後被人報復,大可棄官不做,用得着出手加害少爺嗎」曾四撇了撇嘴,冷笑着說道。
「再說就算少爺妨礙了他,那些無辜被殺的點檢司兵丁又算什麼他若真的那麼大丈夫,殺了少爺後就該自己投案,別人總不會再為難他的妻兒老小了吧」
「不錯,倒是本官糊塗了。」曾賢舒展開眉頭,含笑施禮,「多謝四叔指點迷津」
「嗯,你想通就好,躺下安歇吧某去府里一趟,通知一下夫人和小少爺,讓他們安心。.」曾四扶着曾賢重新躺下。
「不,不要去了」曾賢連忙拉住他的手臂,沉吟着說道,「那些人既然放了岑兒回來,那就不會再為難他們。可萬一泄露了消息,讓那些人知道本官死裏逃生,只怕會再起波瀾。」
「少爺說的是,那我們」曾四一驚,他欣喜於曾賢醒來,腦子一下沒轉過來,差點犯了大錯。
「讓我靜養些時日,等傷口結疤,我們就直接前往成都。」曾賢面沉似水,咬牙說道,「等到了成都,本官再慢慢料理那些個官場豺狼」
「在此之前,你先去城外百里處的清池觀一趟,該觀觀主與我是君子之交,可請他為我倆準備兩個假身份。」
「可夫人她們」曾四遲疑着說道。
「無妨,她們以後會明白的。」曾賢緩緩閉目養神。
「呼~~」白崖吐出一口長氣,慢慢睜開雙眼,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他前兩天為了救曾賢,強行服下九味清草丸,等到藥力化開,又抽了很多血。本來這樣先補後損有違生理,會損害身體。
不過,白崖前幾年在鳳凰嶺就服用了很多天材地寶,又練了鐵布衫硬功,氣血原本就比尋常武者充沛,這麼折騰一下倒也沒有給他留下什麼隱患。
這幾天靜養一下,差不多已經恢復了大半。
可令他驚奇的是每晚修煉降龍伏虎神功,在經穴星相的內視狀態下,居然產生了些許詭異的現象。
白崖前三年在鳳凰嶺修煉,藉助大量天材地寶,差不多已經將手三陰經之一的手闕陰心包經和其上的九個穴位變成了琉璃脈和菩提穴。
原本據降龍伏虎雕像的總綱介紹,這條筋脈蛻變成功後,經穴星相當中就會出現降龍伏虎三十二式第一式的演武星相。
可偏偏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就沒有動靜,讓他始終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還有哪些方面沒練到家。
而這兩天則不同了,他每晚一入定,這條筋脈在經穴星相中就會閃爍起連綿不絕的電光,就像是前世科學館的靜電離子球一樣。
並且經穴星相當中,還開始演化出某種形態的白虎圖。從規律性閃爍的穴位觀察,應該就是降龍伏虎第一式的發力方式和氣勁線路。
修煉降龍伏虎神功接近七年光陰,白崖終於可以開始將降龍伏虎神功推入「登堂入室」的實戰階段了。
他經過幾天的思考,大致想明白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這很可能跟他服用九味清草丸後的大放血有關係。
他前幾年服用了太多的天材地寶,雖然加快了修煉過程,但這些藥材尚未完全被他消化,並一直沉澱在體內深處。
這些東西畢竟是外物,所以被身體當成了雜質。有了這些雜質,他的琉璃脈和菩提穴自然不能算完滿達成,因此才一直無法修煉降龍伏虎神功的第一式。
而這次服用九味清草丸後,再隨之大放血,完全激發了沉澱在體內深處的殘留藥力。
這樣不僅清除了「雜質」,而且還造了一批新血,徹底完成了琉璃脈和菩提穴的新陳代謝,激活了手闕陰心包經。
「看來那位郭醫師說得沒錯,有時候放放血並不是一件壞事。」白崖慶幸地嘆了口氣。
不過,他其實明白下次再放血,恐怕也需要九味清草丸。
武者的血液跟普通人不同,包含生命元氣和營養物質更多,造血也更難,必須服用九味清草丸這種蘊含旺盛生命元氣的聖藥。
否則新陳代謝太慢,不僅沒有現在的效果,而且還會讓自己虛弱上很長時間。
幸運的是白崖還有五顆半九味清草丸,足夠後面幾條筋脈所用了。那天救治曾賢,郭醫師怕他服藥過量,所以只吃了半顆。
其實,除了手闕陰心包經完全蛻變之外,這次放血後的新陳代謝還有另一個不大不小的好處。
白崖原本修煉的鐵布衫硬功已經到了第六層洗髓階段,但暫時還只有四肢洗髓成功。軀幹部分的骨骼因為內氣流通相對較少,所以洗髓比較頑固,一直進展緩慢。
而這一次放血後的新陳代謝,卻極大地推動了軀幹部位的洗髓速度,差不多抵得上白崖一年苦功。
認識到此點之後,白崖都有點鬱悶為何現在才明白過來。
要早知道如此,他當初在修煉資源充足的時候,就應該經常放放血,說不定現在的混元鐵布衫已經邁入第七層練腑層次了。
「白兄,可在房內」白崖正在思索之際,房門外傳來了陳明的招呼聲。
「在呢,請進」白崖耳朵一抖,隱隱感覺門外站着兩個人。
「白兄,叨擾了」陳明推門而入,身後跟着一位仙風道骨的清癯老者。
「這位是」白崖目光一閃,起身站起。
「老夫洪廣成,陳明正是老夫的不肖之徒,聽聞青城小友在此,特來見上一面。」清癯老者目帶神光,聲音洪亮,跟其身材體貌毫不相稱。
「洪前輩客氣了」白崖連忙恭敬地抱拳行禮。
在他的感應中,這位老者深不可測,身上氣血沸騰猶如虎豹雷音,恐怕是外功練到了極致的氣象。這絕不是意境武者,至少是勢境修為。
「白崖小友不必多禮,請坐吧,不知這幾天身體修養得如何了」清癯老者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一點都沒有前輩高人的架子,讓白崖只覺古怪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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