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噹噹!哐噹噹!
引屍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聽上去格外刺耳。
一方面是受到月圓之夜的影響,一方面是受到引屍鈴的驅使,這些殭屍除了性情更加兇殘暴戾之外,他們的移動速度和反應速度都提升了一個台階。
「快看,醫院大門關上了!」二虎叫喊起來。
我們瞪大眼睛眺望,只見醫院大門迅速關上,將這二十名生化戰士全部留在了廣場裏面。
二虎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們怎麼能這樣?那些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就這樣……就這樣將他們放棄了嗎?」
蔡源豐嘆了口氣,面有悲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屍群如果衝出醫院,外面的士兵再被屍毒傳染,我估計整座西安城都得毀了!」
二虎站在窗戶前面,對着下面的生化士兵啪地敬了個軍禮。
當醫院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們都感到很難過,這表明二十名生化戰士連同裝甲車裏的士兵,他們已經回不去了。他們原本是冒着生命危險進來救人的,卻把自己年輕的性命也賠了進去。
這就是軍人!
讓我們再為這些偉大的軍人敬個禮!
白天的花園廣場花香四溢,綠樹成蔭;而夜晚的花園廣場卻變成了血腥的修羅地獄。
屍群就像瘋了一樣,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
雖然那些生化戰士舉着火焰噴射器拼命抵擋,但是依然無法阻止屍群的瘋狂進攻。前面的殭屍剛剛着火,後面的殭屍緊跟着就沖了上來。二十名生化戰士背靠背組成防守陣型,還沒堅持到兩分鐘,防守陣型就被屍群給衝破了。
那些殭屍真的好瘋狂,一個殭屍渾身着火,變成了火焰殭屍,兩個眼睛都融化掉了,火焰從眼窟窿裏面竄出來。即使如此,這個火焰殭屍依然撲向對面的一名生化戰士。
生化戰士被殭屍迎面撲倒在地上,渾身也跟着起火,很快就變成了一個火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滾着,由於戴着防毒面具,所以聽不見他的慘叫聲,只看見他左右滾動了幾下,很快就俯臥在地上,停止了動彈。
這些渾身起火的火焰殭屍更具殺傷力,其本身就像火焰彈,從四面八方沖入陣營裏面。
生化戰士組成的防守陣型瞬間土崩瓦解,被那些火焰殭屍衝擊得七零八散,各自為營之後,他們更不是這些殭屍的對手。殭屍的數量遠遠超過士兵的數量,基本上每個士兵身旁都圍繞着四五個殭屍。
如此一來,屍群完全以壓倒性的優勢佔據上風。
只見一個殭屍從後面抱住了一名生化戰士,不等那名生化戰士掙脫開,前面衝上來一個殭屍,十指如刀,就像烏黑髮亮的刀子,直接穿透防化服,插入了戰士的肚子,然後往兩邊一划拉,將這個可憐的小戰士開膛剖腹,掏出裏面的五臟六腑大快朵頤起來。
還有一名生化戰士掄起手中的火焰噴射器,砸爆了兩個殭屍的腦袋,正準備奪路而逃,還沒跑出五米遠,就被一個殭屍從後面追上來將其撲倒。與此同時,四五個殭屍迅速圍攏上來,各自拉扯着生化戰士的胳膊腿兒,然後硬生生地將這個戰士五馬分屍,拉扯成好幾段血淋淋的屍塊,噴濺的血水將他白色的防化服都給染紅了。
那二十個白點在一群黑色潮水的圍攻之下,三五分鐘就消失得乾乾淨淨,二十條鮮活的生命轉眼就消隕在了夜風中,沒有一個人能夠逃出生天。
隆隆隆!隆隆隆!
裝甲車不斷加大油門,噴出濃濃的黑色尾煙,想要從屍群裏面衝出去。
可是龐大的屍群竟然將裝甲車圍堵得嚴嚴實實,裝甲車連動都動不了,只能在原地無奈地噴着黑煙。還有些殭屍被碾壓在車輪下面,屍體掛住車輪,使得裝甲車就像被卡住了一樣。車輪嗚嗚嗚地打着空轉,噴出一蓬又一蓬攪碎的爛肉,混合着濃濃的血漿噴濺起老高。
嗚哇--嗚哇--
屍群瘋狂嘶吼着,十多個殭屍爭相恐後爬上裝甲車,裝甲車的艙蓋拉得死死的,裏面的士兵根本不敢出來。
可是這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裝甲車上面的殭屍越來越多,很快就被殭屍覆蓋了厚厚一層,下面的殭屍也牢牢包圍着,不停地嘶吼搖晃,裝甲車就像船一樣晃蕩起來,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搖晃了還不到一分鐘,在屍群的圍攻之下,裝甲車被推了個底朝天,輪胎嗚嗚嗚地旋轉着,就像翻背的王八。出艙口被壓在地上,裏面的士兵根本就出不來。
而且油箱也破裂了,裏面的汽油嘩啦啦地噴出來,四周都是火焰,很快就引燃了,烈火沿着汽油流下的痕跡,呼啦啦竄進了油箱裏面。
油箱裏面噴出一團大火球,就聽轟隆一聲巨響,油箱着火,裝甲車發生猛烈爆炸,爆炸產生的氣浪將沉重的裝甲車沖飛三米有餘,繼而又重重地跌落下來,變成一顆熊熊燃燒的大火球。
圍聚在裝甲車四周的殭屍直接被炸飛了十多個,有的被炸掉半截身子,剩下半截身子還在地上一點點的爬動,還有的直接被炸成了碎裂的屍塊,落下來的時候就跟焦炭一樣,還在冒煙;除此之外,還有十多個殭屍變成了火焰殭屍,在那裏嗚哇哇的胡亂轉圈,很快就倒在地上,燒得噼啪作響。
那劇烈的爆炸聲響就像炮彈呼嘯着落在我們的心裏,我們都感到非常的痛心和難過。
蔡源豐的眼眶甚至蓄滿了淚水,作為一名軍人,他最能體會到其中的滋味。
「媽媽呀!」王莫愁嚇了一大跳,一埋頭就蹲在窗戶下面。
馬小蘭道:「枉你還是個大男人,真是沒用!」
王莫愁拍拍胸口站起來,尷尬地笑了笑:「年紀大了,心臟不好嘛!」
馬小蘭瞪了王莫愁一眼:「心臟不好?你他媽趴在我身上的時候,怎麼沒說過心臟不好呢?老娘真是瞎了眼睛,居然找到你這麼個沒用的老東西!」
「你個臭婆娘,反了天了不是?居然罵我老東西,你這個死賤貨!要不是我提拔你,你能年紀輕輕當上護士長嗎?」王莫愁瞪大眼睛,氣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活像一隻大蛤蟆。
馬小蘭冷笑道:「老娘謝謝你!謝謝你全家!本想指望你以後混個人樣,可是你睜大眼睛看看,睜大眼睛看看,新北醫院都成什麼樣子了?醫院已經毀了!醫院已經毀了!護士長?呵呵,我他媽以後連工作的地兒都沒了,這就是跟着你的下場?你當初花言巧語怎麼承諾我的?我真是錯信了你這個老王八蛋!」
馬小蘭向王莫愁投懷送抱,就是為了謀取高職,可現在新北醫院已經變成了殭屍醫院,就算度過這場災難,新北醫院也必然不會存在了。馬小蘭處心積慮,奉獻了自己的青春和身體,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可能連命都不保了,這讓她非常悔恨,所以把怒氣全都潑灑在王莫愁身上。
王莫愁也是火了,直接一巴掌就呼在馬小蘭的臉上,把馬小蘭打得向後踉蹌了兩步,捂着臉頓時就愣住了:「姓王的,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他媽為什麼不敢打你?!」王莫愁指着馬小蘭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死賤人,想要過河拆橋是吧?老子是院長,你憑什麼拿這種口吻跟我說話?沒有老子有你的今天嗎?媽的!開名車穿名牌,你從頭到腳哪樣東西不是我給你買的?這兩年我在你身上也花了一兩百萬吧?草你媽的!現在醫院變成這副鳥樣,你以為老子不生氣嗎?啊?醫院沒有了,你知道我有多大損失嗎?呸!」
王莫愁大罵一通還不解恨,最後一口唾沫還吐在馬小蘭的臉上。
馬小蘭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抿了抿嘴巴,終究沒有抑制住情緒,嗚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姓王的,咱倆徹底掰了!」
王莫愁冷冷扭過頭去:「掰了就掰了,你以為就你一個**投懷送抱嗎?不怕告訴你,想跟我上床的女人多得去了,你以為我就你一個情人嗎?草!真當自己是白雪公主啊?告訴你,你也就一野雞!」
「姓王的,你這個畜生!」馬小蘭捂着臉,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悔恨,反正把頭深深埋在雙腿之間,哭得稀里嘩啦。島估在血。
看着馬小蘭的模樣,我的心裏並沒有生出絲毫的同情,這種事情沒人逼你的,是你自己選擇走這條路,是你自己要把自己當做交易的物品,有今天這樣的下場純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漂漂亮亮一個年輕姑娘,不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偏偏想要走捷徑,不知廉恥地把自己奉獻給一個老男人,現在知道尊嚴和廉恥了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真是哭都沒地兒哭去!
王莫愁從衣兜里摸出一支煙,剛剛叼在嘴裏,蔡源豐轉身就是一拳甩在王莫愁的臉上。
噗!
香煙飛了出去,王莫愁捂着紅腫的臉頰倒在地上,吐出兩顆碎牙,怔怔地看着蔡源豐:含糊不清地罵道:「你他媽瘋了吧?」
蔡源豐收起拳頭,冷哼道:「畜生!醫院會有今天的遭遇,都是你種下的惡果!你真是個貨真價實的醫冠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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