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違背常理的事情才能引起人們的注意,同樣也只有能夠刺激大家神經的事情,才會被口口相傳。
親眼目睹一個人用左輪手槍給自己的腦袋開一個大洞,並且還是總金額達到一萬多英鎊的賭博遊戲,在那個信息十分匱乏的年代,畢竟會被傳播到全世界的文明社會。
至於發起人高鴻升,到底是魔鬼高,還是天使高,他都無所謂,天使也好魔鬼也罷,他反而覺得大家叫他魔鬼高更好一點。
天使是使人向善的,那麼跟着就是受氣,苦難,以及奉獻。
惡魔是什麼?欺負他人,給其他人帶來災難,自私自利、無所顧忌、肆意妄為、貪婪、還有什麼貶義詞可以形容?
但是你要問一個正常的人你願意跟着惡魔還是天使?
人們通常在人前大聲說,我願意跟着天使,但背地裏十有八九會偷偷的說,我想跟着惡魔。
跟天使交易不用合約,一但翻臉就是你應該的奉獻。
但跟惡魔交易,合約是必須的,這也是人們私下裏願意跟惡魔交易的原因。
約翰很認真的跟高鴻升談了自己的合約問題,年薪三百英鎊,這個誘人的價格一下就把約翰俘虜了,甚至高鴻升用一百英鎊的年薪價格,把那個一直擔當自己翻譯的侍者布魯克也俘虜
到了手下。
至於高鴻升到底是魔鬼還是天使,在金錢的面前一切都不是問題。
球房不現在已經快變成酒館了。
球枱,不已經沒有球枱了,上面早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酒瓶,人們圍聚在球枱前頂着刺鼻的氣味,一口口的喝着劣等的威士忌,高聲的談論着剛才遊戲,不斷的有贏錢了的投注者大笑着加入進來,喊着給每一個人來上一杯,他請客,跟着就在人們羨慕的目光中加入談天的人群中,高聲談論自己英明的眼光和高明的決定。
馮老四他們也不可能淪為不可忽視的人群,他們因為跟着高鴻升的緣故,成功的舉着酒瓶跟這些外國鬼打成了一片。
雖然大家操着不同的語言,可能互相之間誰也聽不懂說的到底是什麼,但人類通用的舉起酒瓶來上一口,還是誰都明白的。
這時候高鴻升正忙着跟約翰談條約的問題,馮老四他們舉着酒瓶加入了歡樂的人群。
王喜燕卻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一張高靠背的椅子上,好像一個格格不入的女王,無聊且無趣。
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人們紛紛繞着從她的面前經過,使她感覺渾身上下那裏都不自在。
在女王即將發怒的前一刻,高鴻升跟約翰他們的談判結束了。
拉扯着已經半醉的馮老四和洪金財,連踢帶踹的將一幫小嘍囉們踢出球房,恭敬的請走「女王」帶着一臉茫然的約翰和布魯克,在人們的一聲聲叫喊聲中,高鴻升領着人離開了球房回旅館了。
高鴻升的目的在花掉了五千多英鎊後基本達到了,一個轟動的事件的豬腳。
一個錢多的不知道該如何花的大土豪,一個來自大清國十分富有的土豪。
一個發明了用生命做代價,刺激無比的天京衛輪盤賭遊戲的魔鬼。
好名聲通常傳的很慢,但壞名聲傳播的速度是好名聲的幾十倍。
當晚上高鴻升領着約翰和馮老四他們重新到了球房的時候,一路上不停的有洋鬼子舉起頭上的紳士帽,跟他打着招呼,不過通常的一句話就是:「你好,魔鬼高先生。」
高鴻升通常也舉起自己頭上那頂黑色的高筒帽,笑咪咪的回應一句英語:「您好,很高興見到您。」但後面通常跟着一句中文,狗屎。
球房裏依然是人潮洶洶,擦肩摩踵的人們,圍聚在一起圍着球枱大聲談論着下午的輪盤賭。
高鴻升是過來招攬艾伯特的,一個貪婪的,沒底線的洋鬼子就是他的最愛。
和艾伯特的談判很是艱難,這傢伙實在是精明的有些過頭了。
不過高鴻升喜歡,寧可跟一個精明的惡棍打交道,也不要跟一個衝動的勇士走在一起。
反正是去禍害西方的世界,自己的手下要都是一幫子聖徒,那才是自己的悲哀。
對於那個忠誠問題,在高鴻升的眼裏都不是問題,你讓一個洋鬼子效忠於你,別開玩笑了好不好,任何形式的效忠在利益的面前,就好像一個**站在一個**的跟前。
放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吧,跟這些貪婪的西方人就不要講什麼感情,拿出最基本的利益就可以打動他們的。
一千英鎊的年薪,加上豐厚的年終分紅,就把一個略有薄資的球房老闆變成了高鴻升的打工仔。
發生在租界裏的事情,而且是發上在洋人團體中的事情,對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大清國來說,只要不是跟自己有關係,那就是可以排除在外的。
魔鬼高這個在天京衛被很多洋鬼子掛在嘴邊的名字,竟然在以後的十幾年間,根本沒有大清國的人們談起過。
但這個名字隨着一條條商船上的水手們,逐漸的傳遍了全世界,同樣傳出去的還有那天京衛輪盤賭。
精明的艾伯特趁着球房的火爆人氣,立刻就出手將球房賣了出去,然後一心一意的跟着魔鬼高混了。
約翰和布魯克兩個人被高鴻升指派出去找船,看看能否找到一條通往歐洲的客船或者願意讓他包船前往大洋彼岸的商船。
不過高鴻升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點,不管客船也好,商船也罷,都必須要五千噸以上,還要是新型的,客船更是財大氣粗的要求包掉所有的一二等倉。
這個要求實在是太高了,特別是對這個年代來說,實在是有些高的過分,可誰叫高鴻升對這個年代遠洋船舶充滿了懼怕,要不是沒辦法解釋自己貨物的出處,高鴻升打死都不會做海船,
這個年代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海難,他可不想成為一個海難名單上的一員。
每一坐美麗的燈塔豎起,都有眾多的海難發生為前奏。
從許多燈塔邊所豎立石碑或勒石上的記載,都能讀到建塔前附近海域曾發生過的驚心海難。
一部世界燈塔史,就是一部世界海難歷史。
在那個年代出一次國,就跟拿自己的生命跟大海進行一次賭博,要不是現在西伯利亞鐵路,老毛子還沒有修,高鴻升打死都不走海路前往歐洲。
既然要干危險的事情,提前的防範是必不可少的。
在天京通往大沽口的半路上,高鴻升畫了一個圈,他要在哪裏建設一個小小的基地,把一些帶往歐洲的東西放在哪裏,更是要把保命的東西也存放在那裏,一同裝船跟着自己一起跑,不然實在是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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