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的時候,當新月號上的人們聚集在甲板上,遠遠的眺望勒阿佛爾港的燈塔時,一艘迎面而來的大型貨船在看見它的船舷邊上刷的船名後,突然拉響了長長的汽笛。
悠悠的汽笛聲經久不衰,一直響徹天際,緊跟着整個海面上的其他船舶就好像沉睡的巨龍被喚醒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全部拉響了汽笛,用震天響的巨吼聲,宣告着新月號的到來。
小巧而快速的引水船披着彩衣,在巨龍的吼叫聲中,帶領着鋪面海面的各種各樣的船舶,從勒阿佛爾港中沖了出來,浩浩蕩蕩的鋪天蓋地前去迎接他們的財神。
每一艘前去迎接新月號的船舶,都會獲得十瓶治療腦膜炎、肺炎、傷寒、敗血症、細菌性痢疾的特效新藥《複方新諾明》。
複方新諾明的治療範圍與價格,人們早就通過昨天各個報紙的新聞報道以及隨後的號外知道了。
而在今天早上的報紙頭版的專欄中,它的治療範圍以及療效,就通過本地五家醫院獲得了證實。
在一天一夜之內就挽救了三個在死亡線上掙扎的人們,同時它的具體的治療效果,還在被駐紮在醫院的記者們,不斷的通過各個報社每兩小時一次的號外,猶如接力一般傳播到整個城市。
整個城市從昨天開始就承受着密集的新聞轟炸,而今天更是達到了頂峰,人們早已經無心工作,紛紛聚集在不同的地方,焦急的等待着各個報社號外的來歷,如饑似渴的閱讀着每一份號外,查看着每一個患者服用後的效果以及裏面的故事。
每一個患者都是一部苦難史,不管是求醫無門的窘境,還是無藥可醫的尷尬境地,甚至連那些負責治療的醫生,面對這些病患束手無策的無力感,都通過這些連續不斷的號外傳遍出來,使得他的新藥複方新諾明兩天之內就登上聖壇,成為一種神藥。
這些都是高鴻升在一夜之間跟那些槍手們規劃出來的,後世強大各種的宣傳機構,使得每一個現代人,都可以在這個世界稱的上是一個新聞炒作專家,在沒有電視和電台廣播的年代,這是他能想出來最好的直播方法,否則他一定會搞個帶主持人的更加現代現場直播出來。
人們在紛紛驚嘆這種特效藥的療效同時,也被它昂貴的價格給嚇住了,二百法郎一瓶,裏面僅僅裝了二十片,這還是因為勒阿佛爾港是新月號抵達歐洲的第一個大城市,所以按照二百法郎的成本價格給了這個城市五千瓶的貨量,而以後的價格很可能要達到三百法郎一瓶的地步,這簡直比同樣體積的一瓶黃金還要貴重,
但現在那位好心的東方先生現在給了大家一個機會,出海去迎接帶來大量新藥的新月號任何船隻,都可以免費獲得十瓶新藥。
三千法郎僅僅是讓大家出港來回跑上幾海里的路途,沒有人能夠拒絕這種**,結果就是勒阿佛爾港內的船舶不管是大是小,甚至連供大家近海遊玩小帆船,也掛起風帆,在汽笛聲中紛紛啟航去迎接新月號。
當響徹整個城市上空的汽笛聲透過窗戶的玻璃傳進高鴻升的耳朵里時,他激動的一下就從會客廳桌子上的那一堆新聞稿件當中跳了起來,興奮的抱起給正在給他讀稿件的費麗雅轉着圈,衝着她大聲的用英語,漢語亂嚷嚷着:「他們來了,他們來了,他們終於到了,我的朋友們來了。費麗雅,你聽,港口的汽笛聲都是歡迎他們的,他們來了。」
他實在是太忙了,那些新聞稿件都是那些新聞撰稿人採集的新聞素材,然後他們創作後,又集中到他這裏,他一一的審核修改後再送往個個報社,然後以號外的形式快速的撒播出去。
按照他本來的意思,這些稿件是不需要他審核的,不過他還是高看了這個時代這些新聞撰稿人的職業素質,但當他聽費麗雅讀着那些乾巴巴的,一點沒有煽動性的東西後,只好親自操刀進行修改,將這些新聞稿件變成一個個充滿悲情絕望的故事來打動讀者,當然最後這些新聞故事的主人公,都是在新藥的治療下獲得了治癒的希望。
這兩天裏他一直在費麗雅的幫助下忙活着這些工作,主持着整個的新聞炒作以及安排迎接新月號到來的事情。
不過那窗外傳來的響徹整個城市上空的汽笛聲,就是他安排的活動項目之一,僅僅是這一項工作就足足浪費了他將近五萬法郎,使得他本來已經逐漸乾癟的錢包更加癟了下去,不過隨着新月號的到來,他就可以大張旗鼓的開始大量出售藥品換錢了,否則他無法解釋那些藥品是如何進入法國的。
費麗雅被他抱的有些喘不上氣來,她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興奮過,即使是跟她在床上的時候也沒這麼興奮過,就好像一個孩子盼來了久別的親人一樣,興奮的有些過頭了。
強忍着被他抱着旋轉後帶來的眩暈感,雙手抱着他的脖子衝着他喊道:「快放我下來,親愛的,我要暈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親愛的,我們到碼頭去迎接他們,你這樣我們可走不了。」
又轉了好幾圈,高鴻升才不甘心的小心將費麗雅放了下來,但他還是小看了快速旋轉帶來的後遺症。
費麗雅整個癱軟在他的身上,雙手環在他脖子上,身體依靠在他的胸膛上,就那么半吊在了他的身上,使他根本就不敢鬆開環繞在她腰際的雙手。
歉意的衝着懷裏還有些暈的費麗雅笑了笑,高鴻升說道:「不好意思,我太興奮了,你好點了嗎?」
費麗雅送開了左手,用手指在額頭上來回的揉搓了幾下,但另一隻手還牢牢的摟着高鴻升的脖子,剛才這個傢伙不知道旋轉了多少圈,強烈的眩暈感使得她不敢放開他的身體,天旋地轉的感覺依然強烈,更是有種噁心的感覺隱約從身體的內部傳來,心裏一個勁的罵道,該死的,該死的,但嘴上卻帶着笑說道:「沒關係,等我一會好嗎,等一等就好了。」
高鴻升見費麗雅這個樣子,只好保持着自己的姿勢老實的站在那裏,心裏卻想着剛才自己的行為,自己到底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他們的到來興奮成這個樣子,他們不過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利用的工具而已,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失態?難道是真的當他們是自己親密的朋友了嗎?
哎不管了,還是去迎接他們吧,在海上漂泊了一個多月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雖然有電報這個東西,但是隻言片語的根本就不當事,他現在迫切的想要了解他們的一切。
當費麗雅剛把摟着脖子的手臂挪開,高鴻升就扶着她歪歪斜斜的從房間裏沖了出來,一出門他就對着房門不遠處的侍者高喊道:「馬車,馬車,去碼頭。」
侍者連忙轉身就往樓下跑去,等到他來到大堂的門口時候,被裝飾一新的馬車已經等在了那裏,他只是追問了一句其他的馬車是否都已經在碼頭都等着他的朋友們,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就在門童的幫助下扶着還有些眩暈的費麗雅鑽進了馬車內,跟着使勁的跺了跺馬車的地板,大聲用英語喊着:「去碼頭,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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