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大帝號這樣的巨艦去赤壁懷古,也就李二這樣土包!子乾的出來,長孫津津有味的看着雲燁做準備,李泰輕車熟路的把醃製好的雞翅膀用荷葉包好放進竹籃里,雲燁正在小心的給玉米棒子上塗抹葷油。
這種事必須要自己做才有趣,辛月忙着往竹籤子上穿着蔬菜,長孫看見辛月把辣椒和韭菜也穿到竹籤子上,想問,又住嘴了,學着辛月的樣子往竹籤子上串蘑菇。
「這種事情交給下人做就是了,為何要親自動手?」長孫終於忍不住了,悄悄地問辛月,辛月停下手裏的活,認真的回答說:「妾身的夫君說遊玩與嬉戲其實就是生活的一種,需要自己從頭到尾的加入,事事假手他人,就少了樂趣,其實妾身也以為我們的遊玩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長孫笑着點點頭非常認同這一說法,寂寞的皇宮如果不自己找一些事情做,怎麼能挨得過那漫長的日出日落。
一艘中型船隻緩緩地靠到公主號上,此時日頭正從遠山落下,橘紅色的天光,半明半暗,正是出發的好時候,冬魚穩穩的掌着舵,長孫,辛月,李泰,雲燁,還有自己跟上來的許敬宗,一群束着板肋,背插兩把長刀的女侍衛輕快地跳了上來,這是她們頭一回隨着皇后夜遊,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尤其是船頭那倆盞大的過份的燈籠。
船緩緩的駛出水寨,後面立刻就有三艘艨艟悄悄地跟上,雲燁裝着看不見,抬頭欣賞已經出現在天邊的那一彎上弦月。
「建安十二年(公元207年),曹操掃平河北,北征三郡烏桓,消滅袁氏殘餘。建安十三年元月,曹操回到鄴郡,造玄武池訓練水軍準備南征,統一天下。
建安十三年秋七月,曹操率大軍十餘萬南征劉表,八月劉表病死,九月,曹操到新野,劉琮投降,曹操兵不血刃取得荊州。
劉備敗走長坂坡,被曹操派遣的精銳騎兵追上,劉備軍主力被殲滅
劉備僥倖逃到夏口,與關羽、劉琦等匯合。
與此同時,孫權的使者魯肅與劉備取得聯繫劉備派諸葛亮為使前往孫吳,準備聯合抗曹。諸葛亮以高明的外交手段成功締結了孫劉聯盟,聯合抗曹。
孫權派都督周瑜統率吳軍精銳三萬人,迎戰曹操於烏林、赤壁。建安十三年十二月,周瑜先長江水戰挫敗曹軍,緊接着在烏林火攻,曹操敗走華容,引軍北還,失去了統一天下的良機真是可惜可嘆啊!「
船未到赤壁,許敬宗看着遼闊的江面已經在大發感慨,不愧是靠嘴吃飯的簡單幾句話就把當時的史實說了個清清楚楚,最後的哀嘆也不知道是在哀嘆自己還是哀嘆曹操,據云燁對許敬宗的了解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曹操的墳墓在那裏,如果有機會能去盜墓是個好主意,至於激揚文字,臧否人物他一向沒什麼興致,這種事情有時候很得罪人,說不定那位大佬就會和歷史人物拐着彎的沾親帶故,人家下手收拾自己的時候還不知道哪裏得罪老人家,得不償失的事情他從來不做。
半明半晦的美景已經讓人陶醉再加上許敬宗醇厚的男中音講述歷史,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長孫依靠在錦塌上,顯得極為慵懶,辛月坐在下首輕輕地替她捶着小腿,三個男人隔着屏風坐在另一側,各自端了一杯酒,想自己的心事。
天上新月如鈎,地上亂山如龍,一脈江水滔滔,人坐在明處,遠山近樹隱在暗處,不必酣戰,已然身在局中,遙想想四百年前的那場苦戰,一場大火將曹操的萬丈雄心化為灰燼,自此之後,曹魏再無南征之力,只是便宜了孫劉,好好地九州大地被生生的割為三國。
人口也從漢末的五千萬降到了七百餘萬,雲燁不由得拍着甲板說:「馬前懸人頭,車後載婦女」、「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餘一,念之斷人腸」,曹操該死,周瑜該死,諸葛村夫更是該死。「
「何解?」長孫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倒是有該死之道,周瑜少年雄姿英發難道不該是你們歡喜的人物嗎?怎麼說起該死的話來了。」
雲燁把杯子裏的酒一口喝乾說:「曹操輸了不該輸仗,周瑜打贏了不該贏的仗最後給了劉備不該有的機會,導致的結果就是死了幾千萬百姓,所以都該死。」
許敬宗悄無聲息地往外挪了一點,李泰乾脆橫躺在甲板上說:「餑有什麼辦法,往事如同東流水,一去不返,誰都改變不了這麼說我還不願意呢,要是曹魏得了天下,我們家怎麼辦?」
糟糕,怎麼總是忘了李家就是五胡中的一支,果然長孫的聲音又飄了過來:「嘴上沒遮攔,我看你是得意忘形了,自己能吃幾兩飯都忘了。」
「沒有,我只是憐惜江東二喬,魏武一代人傑居然無緣一見甚憾之,白白修築了銅雀台,真是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齷齪!」長孫不耐煩的翻了一個身說道:「既然你有了作詩的心思那就做吧,你是一個能湊句的,青雀一向才高,侍郎也是倚馬可待的鴻儒,本宮洗耳恭聽。」
「這有什麼難得,你憐惜曹操,我就作一首駁斥曹操的詩你聽了,帳前斫案決大計′赤壁火船燒戰旗。若使曹瞞忠漢室′周郎焉敢破王師。」
許敬宗撫掌讚嘆道:「殿下果然高才,若使曹瞞忠漢室′周郎焉敢破王師。這兩句道盡了盛衰的來由,古人云,名不正則言不順,曹阿瞞挾天子以令諸侯不臣之心昭於天日之下,將士自然不會賣力苦戰,周瑜挾天時地利人和焉有不勝的道理,真是好詩。」
長孫也出言讚嘆,就差跑過來抱着她兒子親兩下,那些女侍衛也不斷地起鬨,許敬宗的阿諛之態更是令人作嘔,一首三扁四不圓的破詩居然能引起共鳴,真是怪哉。
許敬宗見氣氛已經熱烈起來,搖着摺扇也是口佔四句:「赤壁橫岸瞰大江,周瑜於此破曹公。天公已定三分勢,可嘆奸雄不自量。」
花花轎子人抬人,長孫自然是深諳此道,更何況許敬宗露骨的把曹操比作了奸雄,整首詩非常的符合煌煌正氣,遂命人記錄下來,並且誇讚了許敬宗一通。
「雲燁啊,到你了,好好作一首詩,本宮今日心情甚好,你要是敢毀了本宮的好心情,你試活着。」
面對長孫的恐嚇,雲燁毫不在意,了不起不做那些奇怪的詩,但是二喬怎麼樣也是要說一說的,杜牧做的那首詩不錯,就拿來用用,早就預料到了,冬魚今天傍晚的時候就給雲燁從大江里找到了一把生鏽的鐵槍頭,以為侯爺是要留個念想,哪裏會知道侯爺根本就是為了自己作詩方便,人家杜牧做這首詩的時候都撿了一個鐵槍頭,自己不能不撿,否則就不應景,作詩麼,就是一個應景的事,雲燁拿出鐵槍頭隨意的拿抹布擦擦張口道:「折戟沉沙鐵未消,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你迷在二喬的念想里出不來了是不是?你看看,辛月,那日暮,鈴鐺那一個不比二喬美貌,你一氣得了三個還不滿足,怎麼還這麼沒出息,本宮就不相信,二喬能美貌到那裏去,吳侯孫策的爵位也就與你相當,能討到什麼樣的美人,沒出息。
雲燁剛想辯駁一下,遠處就傳來喧天的鑼鼓聲,一艘燈火通明的巨艦從拐彎處駛來,甲板上人影綽綽,怒喝聲,叫罵聲,兵刃撞擊聲,宮人的尖叫聲響成了一片,最離譜的就是居然還有戰馬的嘶鳴聲,船頭有一巨漢將一隻銅鑼敲得震天響,卻不是程咬金是誰?
長孫頭疼的按按太陽穴,皇帝的酒宴就是這個樣子,她見得多了,都說皇家的酒會應當莊嚴肅穆,撙節守儀,可是只要有那些武將的酒會,大抵都會變成這個模樣,最後都會變成狂吃海塞的聚會,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皇帝夫君,他認為只有這樣的才能彰顯自己與將士們親如一家,這都是帶了一輩子兵將留下來的後遺症。
才準備命冬魚把船駛開,離他們遠一些,就聽皇帝在大聲說:「皇后怎麼才到此處,朕已經遊覽完畢,甚是歡心,你且等等,朕這就過來。「
皇帝今晚上也沒穿冕服,就是一身暗紅色長袍,下擺還掖在腰帶上,剛才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角力,李二自詡跳舞名家,角力高手,上次雲燁和顏之推胡亂敲鐘被李二發現後,又有了曲有誤,陛下顧的美稱,所以沒回酒宴上都會且歌且舞,尤喜唱「這邊走,那邊走,且飲金樽酒,這邊走,那邊走只是尋花柳」這樣的淫詞濫調,自從雲燁喝醉了唱了一回,就變成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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