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綾本來在研究一盆水培植物的擺放位置,聞言,回過頭來粲然一笑,「是吧是吧,你也覺得好看?本來家裏的造型師說給我搭碎鑽髮夾的,可是我覺得重,不喜歡,就隨手拽了這條絲巾來。裴……呃,我是說我哥哥,送了我一打呢,你要是喜歡,等我下次回家再帶一條來送給你。」
「真的嗎?」那個女孩子很驚喜,卻糾結,「那怎麼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一條絲巾而已。」夏綾笑着說。她並不知道這條絲巾的價值,裴子衡也從未告訴過她,但凡她喜歡的,覺得好的東西,不管再昂貴再難得都給她準備得充足。在夏綾的眼裏,這條絲巾和商場裏出售的沒啥區別。
那女孩子這才猶豫着,謝過了她。
周圍的一些女孩子羨慕得不得了,同時也確定了一件事——夏綾是真有錢人啊,比她們想像的還有錢呢!忍不住好奇,她們又問她:「小綾,聽說你來報到的那天,坐的那輛寶馬是借的?怎麼不坐自己家的車呢?」
夏綾愣了一愣:「問這個幹什麼?」
幾個女孩子互相看看,其中一個就說:「你別怪我們八卦啊,之前李冰蔓那邊放話說你讀不起訓練營呢,污衊你家連一台像樣的車都沒有。」
夏綾倒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很生氣:「哼,她才窮!我家比她家有錢多了!」不知不覺,她已經把裴子衡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他的家就是她的家。然而話一出口,忽然意識到不妙——說好的要低調呢?
嗚嗚,李冰蔓是什麼家世,天后的妹妹啊,家裏不說是什麼超級豪門吧,但也不差錢啊。要是放在裴家那個圈子,李家確實上不得台面,可要是放在練習生這個圈子呢?能把孩子送這裏的家庭,都是有點錢又不算超級有錢的,李冰蔓就是數得上號的千金大小姐了,如果說她比李冰蔓還有錢,豈不是暴露了?
果然,就聽小花一聲讚嘆:「小綾,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夏綾都要哭了,嗚嗚嗚,說好的低調呢?「其實、其實我家也一般啦。」她小小聲地說,試圖亡羊補牢。
一個戴着翡翠戒指的女孩輕笑一聲:「行了小綾,你就別裝了,你這些瑞士糖果,這些包包和愛馬仕,我們都用不起全套呢,說你家一般,誰信啊。」
夏綾微微瞪大眼睛:「這些東西很貴嗎?」
「裝過頭就是驕傲了啊,」一個高年級的學年首席半開玩笑地說,「有錢就承認,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而且可以用來刺激那些看你不順眼的人呢!你總不希望某些人一直在外面亂傳你的壞話、污衊你吧。」
這倒是……
一想到李冰蔓那伙人輕蔑的嘴臉,夏綾就氣不打一出來。
望着滿桌的包包、飾品和糖果,夏綾決定小小地高調一把,就透露一點點好了——「嗯,那天送我過來的車是借的,我哥那輛車太扎眼了,不合適。」
女孩子們又發出一陣小小的驚嘆聲。
「什麼車呀?」她們好奇地問。
夏綾淺笑一下,沒吭聲了。她還不想把裴子衡那輛勞斯萊斯爆出去,司機叔叔曾經告訴過她,這車在整個s城也沒幾輛,如果她爆出去,被有心人一查,說不定就能查出她身份呢。「吃糖。」她又抓了把糖果給大家。
幾個女孩子嬉笑着,識趣地轉移了話題。
自從發現夏綾其實超級有錢後,她在她們心裏的地位就不一樣了——以前只是一個來歷平平、可交可不交的新生首席而已,如今則成了一位值得去結交的千金白富美。誰不希望自己多幾個有錢朋友呢?
更有一些心思深的,想得更多——
李冰蔓的後台那麼強硬,怎麼會被這個小女孩那麼囂張地攆了出去?
除非這個小女孩的後台更強硬!
一群人各懷心思,在夏綾這裏陪她玩鬧了一下午。
操場上,李冰蔓和一幫練習生跑得汗如雨下,眼看着要入夜了,他們還是沒跑完規定的100圈。李冰蔓只覺得雙腿就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汗水黏糊糊地貼在身上,難受極了。更讓她難受的是,操場附近不知何時多了許多人圍觀,不時指指點點、捂嘴偷笑,讓她十分惱怒卻又無可奈何。
夏綾——!
她記住這個名字了,一定要把這個賤種碎屍萬段!
「不、不行了、」跑在李冰蔓身邊的一個女孩子絕望地停下來,「我、我實在跑不動了,休息一下。」說完,就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李冰蔓不理她,自顧自往前跑去。
多休息一小時,就是浪費一小時的課程,她耽擱不起,就算再困難她也要堅持跑完!陸陸續續地,好些人掉隊放棄,都打算休息吃飯後再繼續來跑——夏綾只規定他們一天跑完100圈,可沒規定他們中途不准休息,不少人就利用了這個空子,躲懶去了。
李冰蔓很瞧不起他們,不知道這種長距離跑步越休息越累嗎?
她咬着牙往前跑,耳朵嗡鳴,視線也漸漸被汗水模糊。忽然間,她聽見仿佛即遙遠的地方傳來驚慌失措的聲音:「冰蔓姐,不、不好了!」
她無暇理會,繼續機械地跑着。
那個聲音更近了,還有幾個人一起跟過來,就在她身邊說:「冰蔓姐,你快去看看啊!夏綾帶了一幫人,把你的東西都丟出宿舍了!你最喜歡的那套茶具也被他們打碎了!」
「什麼?!」李冰蔓猝不及防,驀地停下腳步,「她怎麼敢?!」怒氣一陣陣地上涌,李冰蔓終於顧不得跑步了,粗暴地撥開身邊的人就往宿舍的方向趕,她的幾個跟班連忙跟上她的步伐。
操場附近,圍觀群眾們發現這一幕都很激動,互相轉告着:「快看,李冰蔓要去找夏綾算賬了!我們快跟上去看看,有熱鬧好瞧呢!」
大部隊浩浩蕩蕩地尾隨着李冰蔓,都往宿舍樓的方向轉移。
李冰蔓衝上三樓走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地面上的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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