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雷告辭離開。
鳳琨扶住她,看着她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色,伸手探了探她額頭。
「病了」他問。
夏綾乖巧地點頭:「我要吃藥。」
鳳琨說:「你乖乖回床上躺着,我去給你找藥。」把她扶回去,量了體溫,倒了溫水拿了退燒藥,守着她服下。
「你家那位明天來看到你這樣,得殺了我。」鳳琨說。
「我保護你。」夏綾燒得迷迷糊糊的。
鳳琨失笑,拿毛巾擦了擦她額頭的汗,替她掖好被角,起身出了客房。
這場病來勢兇猛,第二天,厲雷來探望她的時候,她依然躺在柔軟的羽絨床上哼哼唧唧。厲雷數落她:「叫你非要住別人家,這不,才出來就病了。」
「我是洗澡着的涼,臭流氓」夏綾燒的一張小臉潮紅,水汪汪的眼睛努力做出兇悍的模樣,瞪他。
厲雷的心都要化了,聲音軟下來,「我錯了。」
「哼。」夏綾扭過身子不理他。
厲雷決定將功補過,借用鳳琨家的廚房,替她熬了喜歡吃的粥,又打了蔬果汁,一點點餵她。她就着他的手吃了一頓飯,迷迷糊糊又睡過去。
厲雷陪了她一會,手機一直在響。最近天藝事務繁忙,裴子衡恢復元氣後兇猛反撲,讓他不得不集中全副精神對抗。他看夏綾這邊沒大礙,就請鳳琨好好照顧她,自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也是每天只能抽一點點時間過來看她。
夏綾的病好得很慢,天天在床上有氣無力,頭昏腦脹。
原本,音樂節結束後,天藝那邊是要與她商量新的工作內容的,結合她目前的情況接通告、錄歌。衛韶音早就翹首以盼,盼來盼去,卻盼到的是她在鳳琨家養病的消息這還了得小綾是天藝的寶貝,怎麼住鳳琨家養病,反了天了
得知消息的阿衛,第一時間殺進了鳳琨家。
他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衝到夏綾的病床前,將她狠罵一通。他最近罵人功力見長,引古論今旁徵博引,直罵得夏綾覺得非但對不起天藝,還愧對黨愧對全世界人民。
夏綾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委委屈屈點頭稱是,小心翼翼看他臉色。
衛韶音中途換氣,一扭頭看見門邊的鳳琨,氣勢更凶:「你來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阿衛家。
鳳琨站在門邊,也不知來了多久,大約是沒見過這樣罵人的,目瞪口呆地看他,幾秒後,才想起開口:「你渴不渴」順手就把手中的水杯遞了過去。
衛韶音接過,可能是罵累了,一口氣把水飲盡。這才想起鳳琨還沒回答問題,於是氣勢洶洶又問一遍:「你來幹什麼」
「我來給小綾送藥。」鳳琨走過來,把手中藥片遞給夏綾。
夏綾接過那兩片白色退燒藥,小聲說:「沒有水。」
鳳琨這才想起:「我再去給你倒。」
衛韶音發飆:「你就是這樣照顧病人的」
鳳琨看一眼他手中的玻璃杯:「你手裏的那杯水,就是給小綾倒的,看你罵人罵了那麼久,大約會口渴,就順手遞給你了。」
衛韶音:「」
夏綾:「」
鳳琨轉身出去,不久就又折返,手裏拿了兩個杯子。一杯是晶瑩細長的玻璃杯,裏面裝着給夏綾的溫開水,另一杯是細膩潔白的瓷杯,裏面的咖啡泛着淡淡的苦香味。鳳琨把咖啡遞給衛韶音。
「聽小綾說,你喜歡喝曼特寧口味的,家裏正好有,你嘗嘗。」
夏綾是對鳳琨提過一次,沒想到他還記得。
也許是咖啡的香氣打動了衛韶音,他的神色終於有所緩和,有些傲慢地輕哼一聲,接過咖啡。低頭喝一口,神色徹底緩和:「勉勉強強。」
鳳琨微笑,也不和他計較。
喝完咖啡,衛韶音提出他的要求:「天藝那邊很忙,要處理的事都積壓成山了,我要帶小綾走。」
鳳琨看夏綾一眼:「她的病還沒好。」
衛韶音不高興:「住我那裏也一樣能養病。」
「你」鳳琨疑慮地看他,想了想措辭,「你會照顧病人」
夏綾想起衛韶音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作風,還有那令人髮指的潔癖,趕緊搶答:「他不會」開玩笑,住鳳琨這裏,她好歹三餐定時,宵夜有燉品,要是住衛韶音那裏,且不說吃什麼,他一進工作室做起音樂來,大約她被餓死了都沒人發覺。
「葉星綾」衛韶音狠狠瞪她。
夏綾心虛地往被子裏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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