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當天下午還有課,中午在醫院的食堂匆匆地吃過午飯就趕往姚記餅店。因為她不確定自己到底還能在這裏呆多久,所以她今天來事是想給姚老闆打預防針的。
「沈妍來了!你下午沒有課了嗎?」
姚老闆一見到沈妍便笑呵呵地迎住她。
沈妍真不忍心開口說自己可能以後不能來了,她只是點頭笑了笑說:「我下午還有課,不過這中午不是有兩個小時嗎,所以就過來看看。」
說完便往後面的工作間走去了。
姚老闆也跟着走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信封。
沈妍剛把背包脫下來,姚老闆就把那個信封遞給她。她看着姚老闆不解的問:
「這是什麼呀?」
姚老闆笑呵呵地說:「今天是店裏發工資的日子,這是給你的工資。」
「啊!」
沈妍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姚老闆又看着他手裏的信封,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你的工資」四個字,突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拿着吧!」姚老闆把信封再遞上前一點。
沈妍看了看姚老闆,最後才將背包放到一邊,伸出雙手接住那個信封。她激動得有點無措地看着姚老闆,這是她人生中第一份工資,不管多與少,那意義是非同一般的。
「打開看看!」姚老闆用下巴朝信封那裏指了指,「雖然只有一點,不過接下每個月都會給你分紅的。」
「那我打開看了?」
沈妍看姚老闆激動地說,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信封。
哇!原來裏面有六七張一千面值的港幣!
她不由得驚叫起來,「這麼多呀!」立即一臉惶恐地方看着姚老闆,又把信封給還回去了。
姚老闆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後才嚴肅地說:「沈妍,其實這點錢算不了什麼,光你肯把做松榛糕的手藝教給我就遠遠不止這點錢,不過我目前還沒能一下付給你太多,以後每個月付給你。」
「姚伯伯,這樣不行!」沈妍滿臉愧疚地說,「這樣下去,你還沒掙到錢就虧本了。」她說什麼也不肯手下那個信封。
姚老闆又將信封塞進沈妍的手裏,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沈妍,你不知道,現在隨便加盟一家西餅店,沒有個一百幾十萬是下不來的。所以這點錢,你先收着吧!」
姚老闆這麼做讓沈妍更說不出自己本來打算說的話了,她只好將信封放到背包里,又開始默默地工作了。
現在餅店的網上訂購開始建起來,林玉芬負責送貨以及發傳單,因此她也不再去撿廢品了。她小女兒的病情也漸漸地好轉。
下午四點半準時放學,沈妍打電話給陸繼儒說想去看看沛然,讓他不用來接她,而且她連小周來接她都不需要。
陸繼儒並沒有察覺什麼異常,也就答應了。
當沈妍再次來到醫院時,劉醫生正在沛然的病房裏。
「小沈,你來的正好!」劉醫生看見沈妍走進來抬頭看着她說。
「劉醫生,怎麼樣?檢查結果出來了嗎?」沈妍走到病床邊。
這時沈富文和孔慧芳也在。她向叔叔和嬸嬸問了聲好。
「哦!一些簡單的檢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劉醫生看着沈妍說,他的口氣是輕鬆的,「一些精細的檢查,可能要等明天才有結果。」
「謝謝!謝謝劉醫生!」沈妍一個勁地向劉志凱道謝。
聽完醫生的介紹之後,最開心莫過於沛然,他拉着姐姐地手激動地說:
「姐姐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你看你,還真像個小孩。」沈妍寵溺地看着弟弟揶揄地說。
「姐姐,難道你不想回家嗎?」沛然無心無肺不滿地說。
「小然,你姐姐當然不能回了!」孔慧芳在旁邊提醒兒子說。
「哦!」沛然這才恍然大悟般,最後嘆了一聲氣說,「最近老不見姐夫來,我都快把他給忘記了。」他說着又抬頭看着姐姐問:「姐姐,姐夫很忙嗎?」
「肯定忙了,年底了很多事要處理的。」沈妍表情平靜地說,不過她的心裏卻是一陣複雜,同時也為自己的男人感到心痛:不光面對公司的事,還要面對家裏的一堆事。
「劉醫生,不好意思!」沈妍拍了拍弟弟肩膀轉頭向劉志凱歉意地說。
劉醫生看着他們姐弟倆的感情那麼,打心裏高興。他擺了手之後說:
「我已經跟泉海人民醫院聯繫過了,過兩天我會告訴你們具體的出院時間,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送走劉醫生之後,孔慧芳就把給兒子帶來的飯從保溫瓶中拿出來。
「姐姐,我都好久沒跟你一塊吃過飯了。」沛然看着母親將他一個的飯放到架在病床上的移動桌子時,有點撒嬌地說。
沈妍一愣,的確是啊!她現在天天是陸宅-學校-餅店。這時她看了看嬸嬸做的泉海特色的清蒸鱸魚,她的肚子咕嚕嚕地響起來了。
這時,她的手機卻突然響起來了。她掏出一看,原來是陸洋打來的。她現在對陸洋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之就是不想再見到他。
沈妍歉意地跟家裏人擺了擺手之後走到外面去接電話。
「沈妍!」陸洋的聲音很低沉。
「陸、陸洋!」沈妍有點吃吃地說。
當聽到陸洋說想請自己吃飯時,沈妍斷然拒絕了。
她掛掉電話之後,長長地舒了口氣之後才又折回病房。
而陸洋在另一家醫院的走廊上,呆呆地看着手機屏幕。他直到母親在酒店暈倒送她來醫院之後才知道母親原來是病的那麼重,而最讓他承受不了的是,從醫生口中說出的那幾個字「肺癌晚期」。
他本來在香港就沒什麼朋友,當時決定留在香港是因為沈妍,而現在沈妍已經他「哥哥」的未婚妻,這層關係讓他感覺像喉嚨里卡了一個棗核般難受,又說不出口。
昨天雖然在餅店見到沈妍,可他沒想到小周竟然也在。所以他幾乎沒有跟她說上幾句話。
「陸洋你進來一下!」
突然「父親」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他不得不整理了一下表情之後又向病房走去。
沈妍告別家裏人之後,獨自一人走出醫院。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了,今天沒有下雨,所以街上的行人比往日都多。
沈妍沿着醫院的那條大馬路一直走,突然她看見一副巨型電子屏廣告屏,那上面是一個光着頭的男模特,他正展示着明年的流行趨勢。這時,她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句話:光頭和白襯衫是檢驗一個男人顏值的唯二標準。
她想到當男人當然就是只有一個。
這時,她摸了摸背包里的那個信封,毅然的走進那座掛着電子廣告屏的商場去。
瑪雅!不看還好,一看,那些男人的衣服只有一個字:貴!
隨便一件白襯衫都要好幾千塊。
最後沈妍花了6200港幣買了一件不是知名牌的白襯衣。
當她提着那件白襯衣走出那家服裝店時,看着手裏的小票邊感嘆:這將是我人生中買的最貴的一件衣服了!
她為了不讓陸繼儒知道這件襯衣的價格,她把小票撕爛丟到旁邊的垃圾桶里去了。最後她看看周圍,剛好角落裏有一個修改衣服的攤位,於是她朝那邊走去。
當那個師傅知道沈妍要把襯衣的標籤都拆掉時,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不過服務顧客就是要滿足顧客的需求,那個師傅二話不說就把那件襯衣里里外外的表情都拆掉,最後還將那些地方熨燙平整。
最後沈妍還跟師傅換了一個不起眼的購物袋來裝那件襯衣。
沈妍獨自在外面吃了快餐又逛了一圈,快九點半了才回到陸宅。
陸繼儒已經打過好幾次電話了,他知道沈妍大概什麼回到,所他一直在客廳里等着她。當他聽到外面的開門聲時,趕緊走出去迎住小嬌妻。
「老婆回來了!你吃飯了嗎?」
沈妍本能地將手裏的東西往身後藏了藏,抬頭看着他笑着說:「吃過了!這麼冷你怎跑出來?」
而這時,她又聞到那種香水味。本來被暫時跑到腦後的煩心事又突然躥出來了。
她用一隻手揉了揉鼻子,越過陸繼儒的身邊往裏面走去。
這時陸繼儒已經跟在沈妍的背後了,他突然上前從她手裏搶過那個購物袋,還沒等沈妍反應過來他打開那個購物袋一看,原來是一件白襯衣。
「老婆,你這是誰的襯衣呀?」
沈妍這時才轉過身來看着他,詭秘地笑着
陸繼儒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迫不及待地從裏面拎出那件襯衣,他表情奇怪地打量着那件襯衣,「怎麼沒有logo呢?」
「我在地攤上買的,當然沒有了。」沈妍認真地說,「如果你不喜歡那就」
「我喜歡!」
陸繼儒截斷了小嬌妻的話,然後上前摟住她走進屋裏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陸繼儒有點像小孩那樣,又迫不及待地拿出那件襯衣,看着小嬌妻說:「我想試一試那件襯衣!」
沈妍聽他這麼說,於是幫他脫掉身上的外套和毛衣,就在這時,她的手機提示有短息進來。於是她轉身去找手機點開,原來是廖菲菲發來的短息。
她點進去一看,頓時一種欺辱感直灌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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