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繼儒從來沒有見過沈妍玩得如此盡興,只見她拿着煙花在空中劃拉着,從他的角度看去剛好可以看出她畫的就是兩顆連在一起的愛心,這讓他心裏泛起一陣溫熱,眼底也升騰起一層薄霧。
我愛你!他心裏深深地喊着。
沈妍正拿着煙花劃拉着,第六感總覺得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正毫無顧忌地在自己的身上掃蕩着,而且似乎聽見一聲細不可聞的「我愛你」,這讓她嚇了一跳,她本能地往身後一看,此時旁邊「轟隆」的一聲,緊接着空中爆開了一顆絢麗的愛心形煙花,人們頓時沸騰起來。
借着煙花忽明忽暗的絢麗光芒,她似乎看到那道目光的來源,雖然看不清那人的臉,可那深邃眼眸讓她渾身一顫,下一秒立即把臉別過去。
然而她依然能感覺那道目光並沒有從自己的身上轉移,於是她扔掉手上已經燃燒過後的煙花的棒子然後向苗宇光走過去。她本想跟苗宇光說回去了,可正好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由於煙花的聲音一浪蓋過一浪,人們也隨着煙花的綻放而歡呼着,苗宇光只好大聲地對着手機吼着「你好!」
沈妍看着苗宇光講電話時的吃力勁只覺得好笑,只聽見他說:「陸先生啊!......我在海邊放煙花呢!......和誰?都是你認識的人,有、endy、沛然、還有沈妍......你要不要過來呀?......哦!那好吧!下次見,新年快樂!......再見!」
「誰呀?」沈妍見苗宇光掛掉電話之後側頭問。
「陸先生。」苗宇光邊將手機塞回口袋邊輕描淡寫地說。
「陸先生?認識我的?」沈妍狐疑地問,這時她的腦子裏閃過一張模糊的臉。
苗宇光看似不在意地「嗯!」了一聲,不過他的餘光卻是落在沈妍水汪汪的雙眼裏,看着她迷惑的樣子,於是照着陸繼儒教他的方法試探着說:「你不記得陸先生了嗎?」他頓了頓之後又強調着,「陸地的『陸』。」
「陸地的『陸』海洋的『洋』是嗎?」沈妍自言自語般喃喃地說,這時腦海中的那張漸漸地清晰起來。
煙花炮竹聲幾乎淹沒了沈妍的聲音,苗宇光只好大聲地問:「妍妍,你說什麼呀?」
沈妍不確定地說:「你說的是不是陸洋啊?」
「啊?!」苗宇光愣了一下:怎麼冒出一個陸洋來呀?此陸菲彼陸呀!
「你也認識陸洋嗎,他可是一位藝術家哦!」沈妍有點懷疑地看着苗宇光,因為她的意識當中,陸洋不可能與苗宇光這種混混為伍的。
苗宇光雖然不知道陸洋是何方神聖,不過他知道這時不應該打斷她的記憶,於是便順着她的話說:「難道只有你才能認識藝術家呀?我苗宇光好歹也是有錢買畫的人,認識一兩個藝術家也很正常呀!」
沈妍見苗宇光那表情,立即不屑地撇着嘴說:「你就知道錢、錢,一身的銅臭味。再說了,那些又不是你掙來的。」
苗宇光又看到了沈妍那熟悉的表情,他只好自嘲地笑着說:「沒辦法,我現在就是窮得只剩下錢了,給你、你又不要。」
「我才不稀罕你的錢,我要靠我自己掙錢,說不定掙得比你的還要多得多,再不行我還能找個亞洲首富。」沈妍邊不屑的說邊拍了拍手上的硝煙,「走了我們回去了!」說完便抬腿朝沛然和endy那邊走去。
苗宇光也趕緊扔掉手裏的煙花跟上來,他打趣地問:「你說你能找亞洲首富?你知道華人首富是誰嗎?」
「不-知-道。」沈妍沒有好氣地回答。
「現在的亞洲首富也姓『陸』,聽說過嗎?他還是我們泉海人呢!」苗宇光自得地說,那神情似乎他就那位姓「陸」的亞洲首富。
沈妍無奈地笑了笑,意思是:是泉海人跟我也沒關係。
這時沛然看到他們兩人走過來,邊揮舞着手裏的煙花邊說:「姐姐,快過來這裏,這裏風小些。」
沈妍看着沛然就是一個大男孩,不過此刻她已經無心在玩了,於是她對着弟弟大聲喊着回去了。
endy聽到她的聲音之後也轉過頭來看着他們,她將手裏的煙花扔掉之後拉着沛然走過來。
「太吵了!回去了好不好?」沈妍有點歉意地徵詢着他們,沛然和endy也同意了,最後他們都上了苗宇光那輛新買保時捷。
苗宇光送完沈妍姐弟回去之後又將endy送回去,在endy的家門口,看着她期待的眼神,他只是在她額頭上蜻蜓點水般地親了親就轉身準備離開。
「苗宇光!」
突然身後傳來了endy哀怨的聲音,苗宇光只好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
「你不進去坐坐嗎?」endy小心地問。
「不了,你先進去吧!新年快樂!」苗宇光向endy揮了揮手說。
endy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那裏愣愣地看着苗宇光,突然她向他奔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苗宇光被endy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愣愣地提着雙手在半空中。
「為什麼呀?」endy幽幽地說,「她都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了,你怎麼還對她不死心呀?我難道就沒有她一半的魅力嗎?」
「endy,對不起!」苗宇光柔聲說,然後終於雙手抱住了她的肩頭,「endy,謝謝你今天願意陪我去見她,也謝謝你提醒我、她已經不是我世界裏的人了!不過看到她現在這種狀況,我實在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那我呢?」endy抬起頭看着苗宇光,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被這個看起來不靠譜的男人吸引,或許就是他對沈妍的那種痴情讓她心動吧!
苗宇光低頭看着endy迷人的眼睛,也許是因為今晚除夕之夜的熱鬧之下他的心更顯孤單,於是他慢慢地低下頭去尋找那兩片殷紅欲滴的蜜唇,endy也已經閉起眼睛揚起臉迎住他。
然而,一聲不合時宜的鈴聲將這份曖昧震得米分碎。苗宇光趕緊推開endy,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是陸繼儒。他將endy推回她家門口,邊接通電話邊坐進車裏。
陸繼儒已經回到沈富文隔壁的房子了,他眼直直地盯着沈妍的窗戶,窗戶裏面的景象讓他聯想翩翩。他站在窗邊聽着苗宇光的匯報,當他聽到沈妍記得一個叫「陸洋」的藝術家時,他怔住了:為什麼呀?她連陸洋都能記住,卻記不住我!
「就這些了?」他冷冷地問苗宇光。
苗宇光也不客氣地說就只有這麼多。
掛掉電話之後,陸繼儒立即打了個電話回香港。
沈妍和沛然回到家之後,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間了,她躺在大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板,腦海里不斷閃過今晚的那雙深邃的眼眸,好像有點熟悉卻也感覺那麼陌生。
我到底怎麼了?她揪住自己冰冷的頭髮苦苦冥思。對了,那個陸地的陸,海洋的洋,陸洋到底又是什麼人呢?我怎麼又認識他呢?
沈妍發現自己越想就越混亂,於是乾脆翻起來準備洗漱之後倒頭大睡。她一跳下床,突然又感覺自己好像掉了什麼,立即回頭看看身後,卻又是什麼也沒有,她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小腹,一種莫名的失落脹滿了她的心。
大年初一
沈妍被一群孩子的吵鬧聲吵醒了,她弓着身躲在暖和的被窩裏,似乎感覺背後有人,可用腳蹬了蹬卻是空空的。她被自己的想法驚住了:怎麼可能有人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卻不願意睜開眼睛。此刻她有點錯覺:這底是什麼地方?醫院?她用鼻子嗅了嗅,沒有消毒水的味道,卻有那種新被子的布料的香味,這也不是杜妙清的房間。
樓下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最後她終於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她掃了一圈整個房間,那米分紅色的色調讓人感覺有點夢幻。
這時門外傳來了沛然的聲音:「姐姐、新年快樂!快起床了!」
「沛然是你嗎?」沈妍聽到弟弟的聲音之後立即坐了起來,這才認真地看着這張大床還有自己身上的嶄新睡袍,再看看自己的手腳,原來不是做夢了。
「是我,快起來吧!等下我們要去上香呢!」
「哦!」沈妍終於緩過來了,原來是春節了,她趕緊跳下來,可又發現好像什麼東西掉了,找找還是沒有發現什麼。
最後她看着滿衣櫃的新衣服,慢慢才會想起昨天嬸嬸說看到打折才幫她買的。雖然有疑惑,不過她覺得這種難能可貴的幸福她是不願意去破壞它。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完新年的第一餐齋飯之後,九點多,沈富文開着車載着一家人去黃楊縣有名的金台寺去上香。沈妍記憶中只有小時候媽媽經常帶着她去,叔叔和嬸嬸從來都沒有去過。
沛然也興奮,一路上說個不停。沈妍發現弟弟變得比以前開朗多了,這讓她很高興。
年初一的金台寺人山人海,沈妍拉着沛然跟着嬸嬸和叔叔的後面,可是走着走着他們和叔叔、嬸嬸就走散了,不過有弟弟在她也不擔心,大不了等下回去停車的地方去找就是了。
這時,沈妍看到一邊有很多人求籤,她也湊過去排隊,她一邊排隊一邊聽着旁邊的大師解簽,等輪到她時,她在那個跪墊上跪下時,旁邊也有一個跪了下來,她無意識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微笑着朝她看了一眼。
突然,沈妍被那雙深邃的眼眸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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