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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太太聽說了姜蜜偶遇章賢,並不顧女孩子家的矜持,十分殷勤的將他送出門,心裏就十分惱火,只等章賢走了再發作。
姜蜜倒自己撞上門來。
姜老太太按捺着性子道:「你來做什麼?來前也不曾打發個丫頭過來說一聲兒?」她這裏長年有外客、男賓,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撞見了算怎麼回事?她幾時變得這麼不懂規矩了?
姜蜜羞澀盡褪,此時只剩謹慎和小心,她垂頭小聲道:「是孫女聽說了二姐姐的事……一時心急,便失了規矩。祖母,二姐姐她……究竟犯了何事?要是不打緊,就放了二姐姐吧,我先前去瞧過她了,祠堂里又黑又冷,二姐姐又一向身子孱弱,別回頭病倒了……」
姜蜜言辭懇切,焦急關切不似做假,姜老太太盯着她瞧了一忽,才道:「錯必罰,功必賞,這是規矩,她是自作自受,你不必管她。」
打緊不打緊的,也還輪不着姜蜜置喙,看在她倒還知道替姜辛開脫的份上,姜老太太打算原諒她這回的冒失。
但姜老太太可沒打算當着姜蜜的面數落姜辛的罪狀。
姜蜜心裏卻不憤。老太太就是偏心,最近一年,因了姜辛忽然的冒頭,老太太就更偏心了,姜辛犯了這麼大的事,老太太還只是罰她跪個祠堂,太輕省了。
而且話里話外,都有包庇她的意思,不怪章三爺都看不過眼。
姜蜜便委屈的嗯了一聲,道:「祖母,二姐姐也怪可憐的,您就饒了她吧。」
姜老太太輕嘆一聲,道:「你顧念着姐妹情份,是你心慈,我心裏有數。」
這是要打發她的意思了,姜蜜心裏一急,此時不說,還待何時?便鼓足了勇氣道:「我是真心替二姐姐不值,那胡氏是個什麼東西?給二姐姐提鞋都不配……」
姜老太太一皺眉。姜蜜一個小姑娘家,管什麼人家家裏的妾室姨娘?而且這話說得出格了,姜章兩家親事作罷,以後提都不許提,怎麼她倒上趕着把姜辛和胡氏聯繫到一起?
姜蜜不等老太太阻攔,如蹦豆子似的往下說:「可她倒好,仗着得了章三爺的寵,便拿二姐姐當丫鬟使喚,着實讓人氣憤。」
姜老太太眉心都擰成了個大疙瘩,她打斷姜蜜道:「你胡說什麼?你二姐姐和胡氏有什麼干係?」她怎麼會淪落到去做胡氏的丫鬟的份上?
姜蜜做了一個吃驚之極的神色,後知後覺的捂住嘴:「原來祖母竟是不知的麼?」
「你到底在說什麼?把話說明白。」她越是這般作態,姜老太太越是生氣,她先頭就氣着姜冽和姜辛糊弄她,如今竟然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麼?
姜蜜嚇得一哆嗦,撲通就跪下了:「祖母,孫女也是聽,聽人說,實是不知祖母原來並不知情。」
姜老太太氣得腦仁針扎似的疼。連姜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都聽說了,可偏偏瞞着自己,這不反了天了麼?
姜老太太厲聲道:「你要說就好好說,不然就別再說。」小姑娘耍的計謀,老太太一眼就瞧出來了,最恨這樣的人,也不過就比常人多那麼一點兒心眼子,都敢跑到自己跟前賣弄?這樣說半句留半句,最是讓人好奇的百爪撓心,着實可恨。
姜蜜便用帕子捂着臉道:「是二姐姐打了章家老太太的旗號,孤身一人潛去了武州章三爺的府第……」
姜老太太此刻的心情,簡直和章老太太有一比。兒孫不孝,膽大妄為,又不肯聽自己的話,胡亂折騰,掐死他們的心都有了。
但姜老太太和章老太太又有所不同,到底章賢是個男人,又年少有為,在外面名聲又好,在朝中官威也重,誰提起來也只會豎起大拇指,私德有虧,終是小事,不足掛齒,也就除了好事的老百姓茶餘飯後會當成談資,多少年都要掛在嘴邊,可實是於他無傷大雅。
姜辛可是個姑娘家,還是個沒成親的姑娘家,她獨自一人出門,路途上發生了什麼,誰知道?若有人往她身上潑髒水,她怎麼分辯?連個做證的人都沒有。更可恨的是,她明明不願意和章賢的親事,還跑到人家家裏,去做什麼?
別跟她說她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姜老太太氣得眼前一陣一陣發暈,身子晃了晃,整個人就伏在了炕桌邊,只顧着喘氣,眼瞅着就要暈過去。
姜蜜嚇得尖叫一聲:「祖母——」
孫媽媽聽得聲氣不對,忙衝進來,一見姜老太太這樣,也嚇得聲兒都變了,一迭聲的叫人去請大夫,自己則上前輕扶姜老太太,摩挲前胸後背,又掐人中。
灌了一杯熱茶後,姜老太太總算醒了過來,她擺擺手,示意孫媽媽:「出去……去叫,二丫頭。」
就這麼短短几息間,姜老太太想明白了許多事。
她還在納悶,怎麼胡氏如此不識體統,若她當真這樣淺薄輕浮,章賢眼得有多瞎,能寵她十年,還讓她生了兩個兒子?
原來有姜辛在裏面摻和。
她也在納悶,怎麼章賢先前那麼執拗,非要娶姜辛。且不論他居心如何,這樣要臉的一個人,忽然就放了執念,主動提出親事作廢。
原來有姜辛在裏面摻和。
怪不得姜辛「招供」時始終用眼神打量自己,雖說供認不晦,她可隻字不提以後再不出門,反倒說出門是她必然要做,也無足輕重的事,原來她心裏早有了準備。
如此任性妄為的丫頭,豈能輕饒?
姜蜜緩了一口氣。要是祖母真有什麼好歹,旁人定是說她氣得,誰讓這會兒就她自己在呢?既是祖母沒事,那日後如何,怎麼也怪不到她頭上。
趁着無人,姜蜜便想溜,橫豎事都捅出去了,祖母怎麼處置姜辛都和自己沒關係。
卻不想姜老太太眼神正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神情卻格外猙獰。
姜蜜心裏打了個突,正待要說什麼,就聽姜老太太道:「去和老大媳婦說一聲兒,把四丫頭送到清竹庵里,替我供奉佛祖,抄經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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