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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的時候,秦海圍着圍裙,笑嘻嘻叫秦沫沫吃飯。
餐桌上,秦沫沫滿懷心思,臉上卻還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
忽然,她說:「今天聽同事說,我們這公司,總部在市,而且老闆的姓氏好奇怪,姓宮,聽說大老闆宮明和她妻子都去世了。」
秦沫沫話一出口,秦海和喬嵐芳臉色驟變,面色煞白,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認識她口中的宮明。
秦沫沫從他們的反映中確定宮城沒有撒謊,當年,喬嵐芳三的就是宮城的父親。
而且她從來沒有在秦海臉上看到此時此刻的慌張,他的慌張讓她不得不懷疑,宮城給的那份資料是千真萬確的。
頓時,秦沫沫像掉進冰窟窿里,心裏一片涼,接下來,她該如何才好?
宮城那麼卑鄙,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心神不寧的秦沫沫,一直到晚餐結束都沉默寡語。
心虛的秦海和喬嵐芳,卻並沒有發現秦沫沫的異常,只顧着自己心慌意亂。
晚飯結束後,秦沫沫以早點休息的藉口,告別了喬嵐芳與秦海。
這個家,此時讓她很尷尬,她的父母讓她很尷尬。
她不知道如何開口告訴秦海,她手裏正拿着他當年做錯事的證據,而且她還被這份證據要挾。
在秦沫沫眼裏,秦海從來都是膽小,老實的男人,家裏的事情幾乎都是喬嵐芳做主。
所以秦沫沫已經猜到,當年這事情和喬嵐芳定然也脫不了關係。
只是,她們需要那筆錢做什麼?是壞事還是好事?
地鐵里,秦沫給凌晨發了一條短訊,她說【凌晨,今天有點累,我自己先回小窩了,你忙完,早點回來。】
凌晨看到短訊之後,給秦沫沫回了一條【注意安全,回家早些休息。】
可是,回到家裏的秦沫沫,並不沒有早些休息。
確切的講,她無心休息,心裏藏着那麼大的秘密,她怎麼睡得着?
她心虛、心慌,不知道明天起床以後,該怎麼面對自己的生活,怎麼去面對凌晨。
秦沫沫心裏在猶豫,猶豫要不要把事情告的凌晨,凌晨是她的老公,或許他能幫她想辦法。
讓自己被宮城威脅,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秦沫沫有時候雖然挺笨,但是整個人還算清醒理智,她知道被別人握住把柄就像無底洞一樣。
所以,她不甘心被別人要挾,儘管是凌晨,她也沒受過他的威脅。
凌晨不想離婚的時候,讓她賠錢,她想方設法都會籌錢還給凌晨,而不是被他威脅不離婚。
秦沫沫就是這樣的女孩,受不得一點約束。
但是這次的事情讓她犯難了,這事情涉及到她的父母,涉及到聲譽以及法律問題,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私人恩怨。
所以她才會心煩意亂,手足無措。
從小到大,她一直在給喬嵐芳和秦海添麻煩,卻不想,在秦海她們遇到麻煩的時候,自己居然沒有對策,居然解決不了問題。
獨自窩在單身公寓裏的秦沫沫,看着牆上的掛鍾,走了一圈又一圈,此刻已經轉種,凌晨卻還沒有回來,這種焦慮不安、憂心重重的感覺讓秦沫沫倍感孤單。
此時的她需要凌晨的懷抱,需要他的安慰,需要他的替自己分析事情的條理,需要他幫自己排憂解難。
對於這次的困難,她腦袋不夠使,找不到應付對策。
可是在她心靈最脆弱的時候,凌晨卻遲遲沒有回來,
秦沫沫不禁有些委曲,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偷偷抹眼淚。
直到凌晨一點半,小窩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一直沒有睡着的秦沫沫,聽着開門的動靜,「咻」一下從被窩裏竄出來,抹着臉上的眼淚,光着腳丫跑向客廳,沖向凌晨的懷裏,展開雙手緊緊抱住她。
凌晨看着懷裏的秦沫沫,無奈的笑了,他半眯着眼睛說:「怎麼還沒睡呀?」
秦沫沫聽着凌晨的問話,將他抱得更緊,她說:「想你!」
凌晨揉着秦沫沫的腦袋,溫柔的責備:「傻瓜,我肯定會回家的。」
「你喝酒了?」秦沫沫剛剛撲進凌晨懷裏的時候,就聞到凌晨身上的酒味。
「嗯!喝了一點。」凌晨雙手捧着她的臉,溫柔的回答。
秦沫沫憋了一晚上的話,本來打算向凌晨倒苦水,尋求幫助。
但是看着他疲憊不堪、睜不開眼睛的狀態,她心疼了,不忍心在這個時候驚擾他。
於是,他仰着頭,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龐說:「嗯!快去洗澡休息,以後別喝這麼多酒,傷身休。」
凌晨聽着秦沫沫的關懷,吻着她的鼻尖說:「有老婆真好,好貼心。」
隨後,他緊皺着眉頭,輕輕撫着她的眼睛,問:「沫沫,你是不是在家裏哭過?眼圈都紅了,發生什麼事了?」
秦沫沫聽着凌晨的問話,連忙搖了搖頭說:「沒有,就是一個人呆着已經不習慣了,會想你。」
秦沫沫的藉口很完美,讓人聽着很舒心,很心疼。
聽着秦沫沫藉口的凌晨,眉開眼笑,將她緊緊擁入懷裏,甜蜜的責備:「傻瓜,怎麼這麼傻呢?我永遠是你的,永遠都會回來。」
「嗯嗯!」秦沫沫點了點頭,示意贊同。
片刻之後,凌晨從洗浴間出來了,酒勁醒了一大半,只是仍然很疲憊。
小床上,他擁抱着秦沫沫,吻着她的前額,這種感覺讓他特別暖心。
可是,今晚的秦沫沫失眠了,聽着凌晨均勻的呼吸聲,像催眠曲,卻無法將她催睡。
以往的她只要靠在凌晨懷裏,不知不覺很快就入睡。
今晚凌晨都睡着了,秦沫沫卻還是醒着的,很清醒,很清醒!
清醒到宮城的影子,一直在她的腦海揮之不去。
究竟,她該怎麼辦,明天還要去宮城的公司上班嗎?
她不想,卻不得不去。
次日清晨,凌晨睜開眼睛的時候,秦沫沫才剛剛入睡。
宿醉醒來的凌晨,回憶着昨晚並不算太模糊的記憶,對秦沫沫感到十分抱歉,他回來晚了,讓她擔心了。
凌晨醒了沒多久,秦沫沫也醒了。
兩人洗漱完畢,換完衣服。
凌晨就開着他那很低調的黑色轎車將秦沫沫送去公司。
一路上,秦沫沫比以往沉悶許多,凌晨追問原因,秦沫沫藉口沒睡好,就打發了。
到了公室,秦沫沫剛剛進辦公室,總監就告的她,總經理宣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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