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着手臂反問她:「我要是回姜國了,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
小閒堅定地點點頭:「要不是老爺,我還是個無家可歸的人啊,自然是老爺去哪裏我就去哪裏的。福叔也一定願意跟老爺一起走的。」
我拒絕:「不行,福叔要是去了,就會變成真太監的。」想了想,又道,「不過,可以讓福叔去給莫姐姐他們當管家。」
晚上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我穿了以前從沒有穿過的一套宮裳,躺在寬大的床上,輾轉反側,又是一夜難眠。剛剛天亮時分才睡過去,等到醒來時已經過了午後。
起來便聽說舅舅已經去向紀瑜辭行了。
我在這行宮裏橫豎無趣,就和小閒去外面逛逛。打算臨走前,再去看看江景,亦或是,向紀瑜到個別,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呢。
還有塗欽折..哪怕說聲再見也好吧。
今天陽光甚好,鳥語花香,正是暖和的時節。
我帶着小閒去了宮裏太醫院轉轉,還沒走到呢,遠遠隨風就送來一股濃重的藥味。江景尚還在太醫院裏躺着,聽太醫們說,他的傷情恢復得還算樂觀,只不過暫時不能行走。
我進去想看看江景的傷情究竟有多麼個樂觀法,結果便看見病床上躺着一隻白生生的大粽子,整個只露出一隻斯文的腦袋,上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瞧見了我來,露出喜色,眨了又眨,笑得幾分柔和與滄桑,上下打量我道:「聽閒,這還是你嗎,換了身宮裝,怎麼我都快要認不出你來了。」
我伸開雙手,原地轉了一個圈,問他道:「那你覺得好看嗎?」
他深深看了兩眼,笑眯起了眼睛,說:「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我心想,那是因為這輩子他都住在宮裏看到的不是宮女就是太后,頂多就是紀瑜那如花似玉的小表妹吧,能見多少姑娘?結果他又補充了一句,「只不過沒胸,要是再長點肉就更好了。」
我氣得想踹他,但是又不知道該往何處下腳,順口就道:「好看你就快些看吧,多看些,等我走了你就沒有機會看了。」
江景一愣,問:「走?你要走去哪兒?」
話一出口,我才覺失言。今天來是想看看他,但沒打算和他告別,萬一他知道我要走,心情鬱結對他的傷情恢復有影響。遂我快速調整,道:「唔,當然,當然是回家啊。你以為,我還會像從前那樣住宮裏麼,我是姑娘家,自然要在宮外過我自己的日子了。以後不就是不能常常進宮來看你了麼..」
江景絲毫沒有不樂觀,眼睛亮晶晶地瞧着我道:「沒關係,我還是大總管,我有休沐日,等我休沐日的時候我可以出宮來看你。」
我嗤笑了一聲,撇開頭去,卻是鼻子發酸。
江景揶揄道:「喲,宋聽閒,這不像你啊,怎麼這麼容易害羞。以前你是臉皮最厚的那一個。」
可是,物是人非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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