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只是定定地看着我,良久不出聲。後來,他又笑了,帶着揶揄的神色,道:「宋聽閒,你還讓我不要探你的口風,那你說這些是為什麼,是想讓我感動然後幫你逃出去?」
我摸摸鼻子,對他呲牙笑道:「唷,都已經成了資深大總管了,看來我這點兒小伎倆是騙不過你了。」
我和他繼續埋頭拔草,把院子裏的兩棵快要被淹沒的桂樹給露了出來。沒想到,除草後一看,桂樹的樹身雖然很矮小,可是它們的根莖卻在地面上蜿蜒盤旋,還拱起了幾塊青地磚,地磚縫隙里有幾抹綠意,我和江景都有些詫異。
這便是頑強的生命力了。
江景坐在桂樹下,看着我,雲淡風輕又笑道:「你知道我喜歡了你很多年,我卻不知道你原來竟是個姑娘。還記得初初念上你的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糾結,我的喜好居然跟宮裏最變態的陳太監一個樣,我也喜歡一個太監,這樣的自己實在是太難堪了。」
我仰頭哈哈哈地笑。
江景唇邊笑意有些哀涼:「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我不正常,不過太監和太監,也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只要我努力你總會被我感動的。可沒想到結果我卻又是正常的,我喜歡的不是太監而是貨真價實的姑娘。可現在這樣的你,和這樣的我,已經不門當戶對了,我又配不上你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再也笑不出來,而是感到陣陣難過。
「你有心上人了嗎?」江景忽然問。不等我回答,他又自言自語,「我猜,你是有了。你喜歡攝政王對不對?老早我就發現了有點端倪。」說着他就搖頭,「不過我覺得他太老了,和你不般配。」
我紅着眼睛,嗤地笑道:「紀瑜也這樣說。怎麼你們都覺得他老。」我拿着木枝在地上畫着圈圈,「只不過,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這個地方,我雙親被逼死,也有他的一份,你說我還怎麼去喜歡他?」
「你雙親,不是在宋成祖趕到之前就已經自刎而死了麼?」江景這句話讓我一愣。
我問:「你怎麼知道?」
「我聽我師父說的,當時我師父是宋成祖身邊的人。」江景說,「只不過這些都已經成為歷史,你怎麼不想想,若是沒有攝政王,怎會有你的今天。你活了十幾年,吃了十幾年的米,賺了錢,認識了很多人,這一切,都是泡沫麼?」他看了看我,「算了,你還是繼續怨恨他好了,當我什麼都沒說。你不要跟他沾上關係的好,他實在是老,你應該找個更年輕的,不然等將來攝政王比你早死,你不是要寂寞許多年?」
為什麼,江景連這個都跟紀瑜想得一模一樣..是大家在一起混得太久,所以心有靈犀麼?
我摸着下巴思忖道:「聽你這意思,是我還有以後?」
江景一愣,攤手:「命運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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