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隻貓躥了出來,「喵」了一聲,將我拉回了神智。那侍衛道:「回皇上,是只貓。」
老妖婆厲道:「滾出去!」
我心口突突直跳,一把推開了塗欽折。
老妖婆出了佛堂,很快外面亂成了一鍋粥。乾和宮裏的宮女太監們各自逃命,從他們驚訝又驚恐的言辭得知,紀瑜帶軍入了宮門,而老妖婆帶着宮裏的禁衛軍和紀瑜帶來的軍隊抗衡上了。大家為了避免被殃及池魚,趕緊逃命的逃命。
塗欽折推開上方的木板,先跳了出去,對我伸出手。我強忍着沒去理會,自己隨後爬了出來。只不過抬頭一看他,見他臉上還有失火那晚留下的烏黑罪證,不由垂頭往前走,覺得萬分好笑。
我倆暫且還穿着太監服,逃命的大伙兒根本無暇顧及我們,我們在乾和宮裏橫着走,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於是我和塗欽折先去找了有水的池塘,洗了把臉。
塗欽折洗乾淨了臉上的污漬,露出本來呈微微冷麥色的皮膚,涼薄的下巴上還掛着兩滴晶瑩的水珠。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天邊斜陽照射過來的暖金色餘暉,瞳孔也被淬了那金色。
恍若曾經小巷,他雲淡風輕走過時的光景。我看得有些愣神。
隨後他低下眼帘,寂靜地與我對視,我們誰也沒多說一句話。
塗欽折脫掉了身上那件髒兮兮的太監服,裏面一身淡紫色衣袍,身形素淨而修長。他抬手攏了攏自己的長髮,在腦後挽了一個鬆散的髮髻,髮絲隨風飄搖,用的正是那支曾贈與我的木簪。
還記得他初送給我的時候,我把它當做定情信物,滿心歡喜。只可惜,後來物是人非,我再也要不起,又還給他了。
我心口抽搐着發痛,瞥開了眼。轉眼間他又變成了那個冷清的攝政王,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一切如舊。仿佛不是前一刻還和我躲在那個陰暗角落裏的人。
一旦宮門破,老妖婆的乾和宮就是第一個被包圍的地方。很快外面的將士便沖了進來,見到塗欽折,跪地道:「參見攝政王!」
塗欽折問:「皇上呢?」
將領道:「在前朝,太后鄭氏已經被扣押。」
我抬腳就往前走,道:「現在我安全了,我要去找江景,你去找紀瑜吧!」
塗欽折撥了一支隊伍跟着我。我憋着一口氣,匆匆忙忙跑到天牢。天牢裏很是潮濕昏暗,才一下去,迎面便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我顫聲大喊:「江景!江景你在哪裏!」
將士們紛紛進了天牢,沖向前去,把牢裏的獄卒制服。當我跌跌撞撞跑到盡頭時,這裏我熟悉,因為剛被帶回來時我就是被關進這裏,被綁在這根十字木樁上。
眼下這十字木樁上,也綁着一個人,渾身血淋淋,我瞠了瞠雙眼,就是看不清他的臉。旁邊一個侍衛,正抽刀便要往他身上砍。
一股怒氣直直往上竄,我已經無法控制我自己在幹什麼,只見旁邊有一根帶血的木杖,我抓起來不管三七二一就往那侍衛身上掄,一邊大叫一邊使出渾身力氣,就像打死一隻蟑螂一樣,只顧狠狠用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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