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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悠蘭紅了臉,她羞澀的低下頭,雙手絞着繡帕,小聲說:「二妹,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大家都放心吧,我和子揚早就認識了,子揚他待我很好。這次他去宮裏請旨賜婚就是料定你們不會同意才出此下策的。」
風悠若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着。
不止她,每個人都很意外。全家老小為了不讓她入火坑絞盡腦汁,結果卻是她自己想跳!
這一定是周家的詭計!
風悠若大聲道:「不行,大姐你不能嫁給他!」
「二妹……」風悠蘭臉色剎白,眼睛嘩啦啦的流下來,「你為什麼要阻止我們?雖然嫡庶有別,我不要求你尊我為姐,但你也為什麼要耽誤我的終身?如果我今天沒有回來,你們是不是已經回了聖意?」
屋裏瀰漫起某種微妙因子,她什麼時候不尊她為姐了?怎麼事情的風向忽然就拐彎了呢?風悠若用力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解釋,十三歲的風悠月緩緩張了嘴:「二姐,這是大姐的婚事,有父親母親在,怕還輪不到你作主?」
「三妹,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抗旨不遵是殺頭大罪,誤姐終身亦是罪過,父親教我們的三從四德你都拋腦後了嗎?」
沒看出來風悠月倒是個牙尖嘴利的主!風悠若不禁對她刮目相看,卻沒有再解釋。顯然風悠蘭和風悠月都被周子揚給洗腦了,不管她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她只能幹瞪眼,心裏的火燒啊燒就是沒地發泄。
「月兒!」風行素厲聲道。
風悠月脖子一縮,不服的把臉別到一邊。
風悠蘭屈膝對風行素和風夫人跪了下去,哭着請求:「父親,母親,蘭兒從小到大沒求過你們什麼,蘭兒就求你們這一次,讓我嫁給子揚,好嗎?如果不能嫁給他,我,我就沒活路了!」
眾人色變,驚疑不定的看着風悠蘭。難道還有隱情?
風行素和風夫人面面相視,風夫人上前把她拉起來,笑道:「蘭兒,母親與你娘情同姐妹,一向視你如親生,這份心意你是知道的。今日之事都是誤會,你不在家不知道周大家公子前幾天到家裏來鬧事,我們大家才覺得他人品不好,怕他誤了你,並沒有別的意思。倘若你真喜歡他,母親又怎會阻止?」
「多謝母親,是蘭兒太激動才會胡言亂語,還望母親不要生氣。」風悠蘭小心翼翼的抹着眼淚說,「只是父親……」
「老爺對你們兄妹幾個雖然嚴厲些,卻不是不講理。」風夫人含笑道,拉起宋姨娘的手:「妹妹,孩子大了自己有想法是正常的。蘭兒是你生的,這事你和老爺一起拿主意吧!」
「多謝姐姐!」宋姨娘感激的福了一福,目送風夫人帶着風悠若兄妹三人離去。
風行素卻道:「這事也不急在一時,你們好好談談再說。」然後也甩手走人了。
門一關,風悠月忿忿不平的說:「娘,這二姐是怎麼回事?從前悶聲不吭的,這一會說話了就大變樣,連大姐的婚事都干涉起來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你且回你房去,我和蘭兒談一談。」宋姨娘瞪了小女兒一眼。
「哼!」風悠月扭頭就走,臨行還力挺風悠蘭,「大姐你別怕,還有周大公子呢!」
風悠月走後,宋姨娘馬上拉起風悠蘭的手追問:「蘭兒,你不是在太平觀里抄經嗎?怎麼會認識周家大公子的?」
「周老夫人去觀里祈福,我們偶遇到的……」
「就算是這樣也才幾天功夫,你怎麼就對他用情了呢?」宋姨娘問。
「娘,他待我真的很好。」風悠蘭羞澀的低下了頭,眉里眼梢都是被愛情灌溉過的甜蜜。
「可是蘭兒,娘還是不放心啊!你是沒看過他的凶樣……」
「娘你也站在二妹那邊了嗎?我和他都已經是夫妻了!」
話一出口,風悠蘭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惶恐不安的看着宋姨娘。
宋姨娘一愣,旋即變了臉色:「什麼?難道你和她已經……」
「恩……」
宋姨娘身子搖了兩搖,幾乎要暈過去:「蘭兒你怎麼能……怎麼能?」
「娘!」風悠蘭跪了下去,哀哀的看着宋姨娘,「娘,蘭兒知道錯了!但是事到如今,還請娘替蘭兒作主啊!」
「事到如今娘還有說話的餘地嗎?罷罷罷,由你去吧!以後是福是禍都自己扛着吧!」
「多謝母親!」風悠蘭這才破涕為笑。子揚真厲害,全被他給說中了,只有先斬後奏他們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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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硯齋里,風悠若不甘心的拉住風夫人:「娘!你聽我說,大姐真的不能嫁給周子揚!」
「閉嘴!」風夫人瞪了她一眼:「你這個孩子也太放肆了!她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能替她擅作主張呢?」
「因為周子揚真的很混蛋……」
「那又怎樣?這是聖旨,也是蘭兒自己的意思!」風夫人用力敲了敲風悠若的頭。
風悠若無言以對,只能用眼神向風悠平求救。
「若兒,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蘭兒好,父親和宋姨娘也明白。但蘭兒心意已定,我們改變不了什麼。」風悠平道,俊秀的眉目緊擰着。
「是啊,再鬧下去只會家宅不寧。父親自有決斷你就不要再攙合了。」風悠期亦道。
「大哥,二哥,連你們也……」
「若兒啊,聽娘的,這事你管不了,回去睡吧!明天再說。」風悠平強行拉着她走了。
回到房間,風悠若一直悶悶不樂,一手支着下巴生悶氣。
這就是周家人的陰謀,她卻阻止不了!
寒汐狗腿的奉上一個小瓷瓶,瓶子裏是十顆天靈丹:「阿娘,這是最後的了哦!」
風悠若看着這十顆天靈丹,興趣缺缺的放到一邊:「寒汐,你說我要不要去殺了周子揚?」
「靈淵不是說在他回來之前你不准輕舉妄動嗎?」寒汐道。
「我為什麼要聽他的?他又不是我什麼人。」風悠若哼哼,臉蛋兒卻燒了起來,她站起來踢了踢寒汐,「你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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