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是最終兵器 41節上

    長春,又一別稱,名為「喜都「,據說是7000年前繁榮一時的肅慎國都城。宋朝時契丹人在東北建國,國號「大遼」,設長春州;清朝沿襲之,設立長春廳。1932年3月,rb扶持清末皇帝愛新覺羅?溥儀於長春成立魁儡政權「大滿州帝國」,長春訂為國都,改名「新京」,從此成為rb帝國主義軍事文化在東北發展之重鎮,人口最多時一度達到121.7萬,超過東京,曾有亞洲第一大都市的美譽。

    抗戰勝利後,國共交惡,1946年4月18日,蘇聯撤軍僅4天,共黨東北民主聯軍入駐長春,一個月後,國軍(***軍)自緬甸返回的遠征軍,孫立人的新一軍和廖耀湘的新六軍兩支美式部隊奉命北上反攻,雙方會戰於長春南部重要據點四平街城,數日後,戰略重地塔子山為國軍所奪,眼見大勢已去,民主聯軍司令員林彪遂下達撤軍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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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6年5月,國軍攻克長春。

    1948年3月,共軍包圍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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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8年8月17日,正午,長春近郊,西南20公里處。

    烈陽荼毒寸草不生的廣闊旱地上,有的僅是烽火連天,槍聲四起。地上,重機槍、迫擊炮互相對抗;天上,子彈、手榴彈彼此亂撞。攻擊方在槍林彈雨中突圍,拚死搏命;防守方在槍林彈雨中鞏固,抵死不退。

    幾十支部隊,數萬名將士,一整片荒蕪的黃土,一場鐵與血的炙熱交會。

    「干!再和這些土八路瞎耗下去,爺爺我都快給你們餓死了!」國軍一名快30歲的中士班長,老練地操控一挺二四式重機槍,發了瘋似地猛朝前方敵陣狂亂掃射。以高射速聞名的二四式在對日抗戰中,甚至曾被拿來當作對空炮火使用,是當時世界一致公認,技術已非常純熟、性能穩定,威力無庸置疑的主力軍火之一。唯一麻煩的缺點是-耗彈量驚人!採用250發配彈帶供應每分鐘連續射擊高達600發的二四式顯然是遠遠不足的,額外搭配補給人員隨時更換預備彈夾已是基本常識。

    班長身邊的補充兵一向十分盡職,彈帶一用完,他馬上取下空帶掛上新帶,忠實地反覆重複着如此機械式的穩定循環。水冷式重機槍「答答答答答「冒着蒸氣持續發威,壓制着不遠壕溝內千百餘敵軍,傾力掩護着己方部隊強勢推進。

    直到,一顆炮彈冷冷落了過來,「轟「的煙花一炸,飛散的殘渣碎屑劃破了補充兵咽喉,漫天塵土搗亂了機槍陣地……

    「干!」同時被震飛的班長,好不容易半撐起遭震波侵襲微顫的身子,正要重新擺好架式,卻發現自己弟兄(補充兵)倒在地上抽搐痙攣渾身鋪上一層厚土,已經沒法救了,周遭滿滿全是傷兵悽厲欲絕的哀號呻吟,斷手斷腳血肉模糊,痛苦得誰也顧不上誰。

    「混蛋—!」班長既氣又急,肢體攙扶着一陣連滾帶爬,雙手死命攀回重機槍,猛地將倒下的機身一個立起,右手食指用力扣上扳機,胸口無法抑制的憤怒霎時全隨着子彈送到敵人面前,一顆也不願留下。

    沒了補充,射速驚人的二四式根本撐不到半分鐘,子彈用光的班長試圖往一旁摸索,努力想找出補充兵原本放在地上裝彈帶的工具包,可是怎麼找都找不着,方才那顆炮彈掀起的大片塵埃早已將陣地弄得面目全非,此刻四處儘是急死人的槍聲炮聲,班長被逼得厭煩,一時也不願再多花時間停下來搜找,他索性一手提起步槍,正準備向前衝鋒,嘴上碎念着:「干!你爺爺死也要抓個人下去陪葬!」

    方才動作,他左手掌卻倏地猛然一沉,不知何時,他手上多了一串彈帶,帆布帶上一顆顆金屬子彈飽滿厚實,簡直純粹就是為了貫穿人體而誕生一般。

    「來得好!」班長沒多想,頭也不回,立刻替機槍換上新夾瞬間展開新一輪猛攻。

    彈帶當然不可能自己憑空無故生出來,鐵定是後頭有弟兄接濟。戰況吃緊,班長懶得多考慮,用完一捆便伸手向後再要一捆。雖然不清楚是誰撿了工具包,但那都不重要,戰爭嘛!發揚自軍火力才是要緊事!其他想那麼多幹嘛!

    連續幾次下來,班長已經將後方那位不知名戰友的彈帶補充視為理所當然,因此當伸出手卻沒如期要到東西時,他態度即顯得非常不耐煩,好像自己很有理似地,不假思索便狠狠破口大罵:「餵!別溫吞吞的!你以為八路會停下來等咱們嗎!今天要是又沖不過防線拿不到半點糧食!看爺爺我不把你生吞活剝才怪!」他朝後伸出的五指不高興地往掌心內側抓了抓。

    「已經……沒有了。」從班長身後傳來的,是一隻很纖細的聲響。

    班長聽了額冒青筋,心裏倏地一把火熊熊竄起,他頭一轉,還看不清後方究竟是誰,一連串粗話便已劈哩啪啦脫口而出。「干!他奶奶的!沒有不會給你爺爺想辦法嗎?你以為講一句『沒有』土八路就會客氣禮遇我們自動後退?開啥玩笑!還有你幹嘛裝一副娘們聲音!聽了就讓人火大!是個大男人就少在爺爺我面前別彆扭扭!」他一席不爽言詞才剛落定,兩隻快冒怒火的眼睛卻霎時一個定住,激動的情緒更是直直朝心底須臾跌落了大半截。

    「這……妳誰啊?」班長滿臉莫名其妙,半張着嘴完全摸不着頭緒。

    只見,一名金髮少女好端端地站在班長面前,少女穿着國軍軍官制服,睜着澄澈透亮的大眼睛,面無表情地凝視着他,微偏的小小腦袋瓜兒,這會兒似乎正確實認真思考着眼前之人當下謾罵中所欲表的實質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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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辦法?怎麼個想?這附近二四式彈帶已全數耗竭,是要我回長春或瀋陽的軍火庫再拿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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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長一時愣了個半晌,此情此景有如時空錯置,戰地震天光火之中,居然毫無預警出現感覺與浴血殺戮渾然搭不上邊,一名白白淨淨的青春小姑娘!?

    這ㄚ頭打哪兒冒出來的?我該不會真餓昏頭看見幻影了吧?班長忍不住心想。

    兩人又對視了好一會兒,少女一語不發,班長剎那間也拿不定主意。少女長得像東方人又像西方人,一頭接近銀色的洋人金髮,雙眸卻猶如黑夜裏的珍珠般光彩奪目黑得直發亮,加以細膩白潔彷佛吹彈可破的雪色肌膚,給人觀感上的印象,幾乎完美融合了西方美人的白裏透紅與東方美人的文雅韻味,清秀容貌襯上端正五官,即使未施胭脂,其模樣之楚楚可憐,亦足以越發令任何初次見面之人心生憐憫,倍感疼惜。

    只不過,為什麼這樣一個小姑娘會站在這裏?這是海市蜃樓嗎?是海市蜃樓吧!誰都好,能不能有人出來給我解釋一下!班長腦筋一團混亂。周圍戰火猛烈、子彈呼嘯,官兵們無一不為尺寸之地爭得你死我活奮不顧身,然而,眼前少女身影卻散發着一襲不可思議的寧靜氛圍,恍似當頭所有拋頭顱灑熱血,汗水腥紅暈開黃土的焦急憤慨全褪了色,頓時給人抽換成一輪明月夾帶沁涼晚風,伴隨少女降臨徐徐飄下的沉澱安逸一般。那是種在兵馬倥傯的場合,自己和少女卻自成一圈獨立空間,睜睜悠閒愜意的矛盾感受。

    該說甚麼好?這姑娘聽得懂中國話嗎?還是得說洋文?龍探龍戲(longtimenosee)?班長認真斟酌半晌,心想也不能就這麼僵持着,管她的存在是真是假,現在重要的是仗還在打,自己可不好隨便發楞,得趕緊匆匆和部隊繼續朝敵陣搶進才是。不管了!爺爺我還是回頭衝鋒陷陣去吧!都甚麼時候了!哪來閒工夫去應付一名可能是自己幻覺的混血小ㄚ頭!

    班長提起步槍方要轉身離去,卻聽「噓—「的一長音,說時遲那時快,一直沒動靜的少女一個飛奔向前,班長只覺霎時整個人陷入一陣恍惚,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雪白身影稍縱即逝,心中強烈的死亡意象直逼得他魂魄十足在鬼門關前狠狠來回走了一遭。

    「轟!「又一股沖天巨響,相當令從軍之人熟悉的奪命之聲。

    ……當班長終於回神時,他的視線里,剛才站的位置已讓敵人迫擊炮削掉一大塊,原地那挺重機槍此刻徒剩焦黑扭曲的殘骸,再也不需要忙着補充子彈。而自己……自己身體竟然半懸着空!?

    「長春國軍部隊?是嗎?」少女問道。

    「是啦是啦!我是長春守軍!姑娘!妳能不能行行好先放我下來?堂堂大男人被妳一個小姑娘抱着跑感覺怪沒面子的!」班長極不安分扭起身子尷尬地大聲嚷嚷,難為情的臉孔更是漲紅了快大半。

    原來,炮彈落下的一瞬間,少女不知哪生來的力氣,一隻纖細手臂迅速朝他攔腰撈起,比少女還高出一顆頭的班長居然就這麼硬生生被她輕而易舉圈抱在腋下,瞬間直直向後退縮了好幾十公尺。

    手臂攬着一個人的重量,少女眉梢皺也不皺,神態從容自若,半分吃力的表情也沒有。被只纖柔手臂架着,騰在半空的班長望望少女白皙的側臉,心想今天到底是什麼樣的怪日子?爺爺我是活見鬼了嗎?

    兩腳重新踏回地面,班長看着陣地上迫擊炮炸出的大洞,再瞧瞧少女嬌小玲瓏大約一米四的袖珍身段,心有餘悸之間實在難以想像,一名女孩子家竟會有如此大的能耐一手圈着自己向後跑!

    「弟兄,請問你們這支部隊的目的是什麼?」見他站穩,少女沒多餘的表情,只是十分平淡地問着,口吻一點兒也不存在身陷戰火的急促焦躁,彷佛正隨意跟着什麼人討個簡單的郵政地址似地。

    「目的?這種事妳看不出來嗎?如果一座城被人給圍了,失去補給動線糧食燃料雙雙見底!妳覺得我們還能做些什麼?」能夠溝通是很好,至少證明這姑娘應該不是假像,既然穿着國軍軍服,那或許是來幫我們的美國人吧!在美國,女人也能當軍官嗎?

    他瞧見少女衣領上的雙槍領花和肩章縫的一枝梅,想起自己隊上營長好像也是配戴相同的軍銜。在當時,國軍除了高階軍官和少數美式裝備部隊採用這種西式的官階配戴法外,絕大多數都還是採用舊式的三菱形領章與胸章。

    「突圍取糧?就依靠你們這麼點兒人?」少女露出一絲詫異,好似他們這番動員不僅思慮欠缺周詳,更明着說根本是來自討苦吃。

    「甚麼話!我們好歹也是布署了兩個師近兩萬員兵力,妳有必要如此看衰嗎?單就火力上而言,我軍還是佔有一點優勢的!」班長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今天再殺不出重圍,日後長春國軍即使不用戰死也會給八路活活餓死,我們也是不得不啊!」從3月15日解放軍攻下四平街切斷長春外援算起,足足過了5個多月,長春守軍當初實在沒人料到會被圍困那麼久。

    少女沒搭話,一雙眸子淡淡望回兩軍駁火的慘烈光景。在她前來的沿途所見,儘是方圓百里內所有莊稼,只要能吃,不分生熟皆被共軍全部采割後送,田地荒蕪無人聞問的荒誕異象接連綿延了無數個山頭,真教路過之人不禁油然起疑:如此荒廢良田的圍城戰略,難道來年不怕衍生出收成不足的嚴重反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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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看來,若想獲得補給,不徹底打通前往瀋陽的道路是絕對行不成。然,要想突破共軍廣大的包圍網,單憑一、兩萬兵力是遠遠不夠的,若是放棄長春,全軍南下尚可一搏,為什麼不斷然決定這麼行動呢?蔣委員長所言之死守東北據點以「象徵國家力量的存在「,這樣的事情,是有絕對必要的嗎?(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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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經過三年角逐,到1948年夏,國軍(***軍)在東北的局面已經可以用大勢已去來形容,總兵力雖還有50萬,但卻被分割在長春、瀋陽、錦州三個互不相連的地區,所控制面積加起來還不到東北總面積的3。此時東北解放軍,野戰軍70萬,地方部隊34萬,總兵力已逾百萬,幾乎是國軍的兩倍。面對這樣的局面,駐華美軍顧問團團長巴大維,曾在1948年3月向蔣介石提出放棄東北的建議,當時的國防部長白崇喜亦提議長春撤軍,但皆不被蔣介石接受。一方面,因為此時正值美國總統大選,蔣介石在國際上正全力幫助美國共和黨候選人杜威競選,杜威聲稱當選後將給與***政府更多的經濟和軍事援助,如果此時不戰放棄東北,不僅給外人蔣介石政權脆弱不堪一擊的負面印象,不利杜威競選,而且在杜威當選後再奪回東北也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另一方面,蔣介石於1948年4月19日當選中華民國總統,達到政治顛峰的他,不願也不能不戰放棄東北。

    在四月國民大會上的施政報告中,蔣介石談到的東北戰略是「不必要求全面控制,但必須守住幾個重要據點(如長春、瀋陽和錦州)以象徵我們國家力量的存在。」(節錄自遼西會戰(遼瀋戰役),作者:周明,知兵堂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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