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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有左右兩個軟榻,沐雲衣斜着身子,一雙丹鳳眼看着葉芷,道,「一路就這麼走着也是無趣,我們講些故事如何?」
葉芷看了沐雲衣一眼,因為生病有些蒼白的唇角也帶了一些笑意,點了點頭,」混着馬蹄聲的時間,講故事應該也別有一番風味,「
沐雲衣有了興致,唇角上揚,「你想聽什麼?」
葉芷一手支着頭,一手攏籠着胸前的狐裘,生怕它滑落下來,「既然是你講故事,你講什麼,我自然就聽什麼。」
「這樣隨便,可不就沒了意思麼?」沐雲衣一雙眸子熠熠發光,因這馬車的頂上鑲嵌了幾顆不大不小的夜明珠,那柔柔的光足夠人能將這對方的臉看的清楚。
葉芷抿了下有些乾涸的唇角,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瞼上,聲音平淡,「那你想如何?」
沐雲衣輕聲的笑,白皙的手指像是幾瓣蓮花,在空中這麼輕輕一攏,從他鬢角散落的黑髮中穿梭了過去,聲音極度溫和,「我們制定個規矩來玩,如何?」
葉芷又道,「什麼規矩?」
沐雲衣將馬車上的兩層珠簾挑開了一些掛在旁邊,任憑路兩邊的清風吹入馬車中,為這馬車中注入了一些新鮮空氣,「這個規矩就是,對方想聽什麼,另一方就要講什麼,兩邊交替來說,如何?」
葉芷本就受了風寒,被風這樣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巴掌大的臉上依舊帶着小巧的酒窩,「好。」
這樣的規矩,看似公平,其實,是誰身上的秘密多,誰就是比較吃虧的那一方,沐雲衣想知道葉芷的秘密或別的什麼事情,這樣的一個遊戲規則,對他來說是最有益處的!
看到葉芷打了噴嚏,沐雲衣手中挑着珠簾的動作一愣,最後將那帘子放下,又將旁邊的布簾拉下,不讓一絲風透進來,又轉眸對葉芷道,「那我們誰先開始?」
沐雲衣輕聲一笑,道,「你先來吧。」
重頭戲都是壓在後面的。
「那好。」葉芷也沒有客氣,直接就道,「我想聽你講講這幾年大陸上幾個國家的形勢。」
沐雲衣看着葉芷,原本在撫弄着絨毯的手也停了下來,「你說的這幾年,是哪幾年?」
葉芷面無表情,唇角的酒窩亦不曾動,「這三年。」
「三年……」沐雲衣的目光瞬間像是被什麼吸引了,「我師父她……她也消失了三年了……」
葉芷定定的看着沐雲衣,沒有說話,不到蒲河鎮,她就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葉芷,就算是她現在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以沐雲衣多疑的性子,定然也是諸多懷疑,她也無法解釋。
不過還好,這時候沐雲衣收回了視線,看着葉芷微xiào ,笑不入眼,「這三年葉國和楚國敵對,西連和葉國是盟國,和楚國亦敵對,衛國一直都保持中立,從去年除夕開始才和楚國有些接觸,但也談不上是盟國的意思。」
這片大陸上一共有四個大國,其餘都是小部落,也入不了沐雲衣的眼,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提。
葉芷認真傾聽着,沐雲衣停了半晌之後才抬眸看他,「說完了?」
沐雲衣撣了撣衣袖,平淡道,「說完了。」
「就這麼多?」葉芷忍不住笑了,「你這是講故事?」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精短的故事?又怎麼會有這樣講故事的人?
沐雲衣倒是很自然,「這些國家之間的事情,又怎麼會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楚的?若是我真給你細細說了,怕是沒有兩句你就心煩了,我何必多費口舌?」
葉芷輕笑,「那你有沒有要一統江山的意思?」
夜明珠畢竟有些暗了,沐雲衣的一雙眸子在夜明珠溫和的光澤中變得朦朧,「一統江山這件事你問錯人了,不是應當問我,而是應當去問師父。」
葉芷臉上的笑僵了下,就這麼以手支頭時間長了,只覺得腦仁兒有些暈,看着沐雲衣的身子也變得恍恍惚惚的,一時間竟什麼也分辨不出了,「你是葉國的皇帝,一國之主,這樣的事情,為何要去問旁人?」
沐雲衣臉上的笑容格外從容,「葉國不是我的,我現在做的這個皇帝也是為師父守的江山,等我見到師父之後,若是師父有意一統其餘幾國,我倒是很願yì 為師父繼續打這江山,師父若是不願,我也可以陪師父逍遙江湖。」
葉芷臉上的笑不自然了,她一直想給沐雲衣的江山在他心中竟然就是如此不堪一擊,他原本想要的就不是這個……
看葉芷不說話了,沐雲衣又笑了一聲,道,「你可知道師父心中的想法?」
葉芷下意識的點頭,之後又搖頭,將旁邊放着的一個毯子搭在自己身上,道,「我困了。」
這次原本該沐雲衣提要求讓葉芷講故事的,但葉芷說困了,沐雲衣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道,「那你睡吧。」
反正過段時間就能見到師父了,這些事情想多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就這麼算了,過段時間,見到師父之後一切都能明了。
在沐雲衣心中,他已經無數次的幻想了和葉芷見面時的情況,但每想到一種,他心中就更加堅定了幾分,若是師父能回到他身邊,他無論如何都要留住她,就算不能,也要跟在她身邊!
哪怕是拋卻這江山,捨去這身黃袍,褪去這一世繁華,師父不想要的東西,他也不想要,這江山有溫顏在,至少,他不會讓生靈塗炭!
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這次,見到師父之後,他就再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真的真的不想再受一次失去的痛楚了!
心中不知想些什麼,沐雲衣也漸jiàn 的困了,伴隨着馬車馳行的聲音竟然也就這麼睡着了。
葉芷白天睡了那麼久,現在自然是沒了困意,剛才說困了只是躲避沐雲衣的那個話題而已。
因為時間匆忙,辛纖只準備了這一個毯子,葉芷是沐雲衣的妃嬪,兩人若是在一起過夜本也是沒什麼,但葉芷心中卻有自己的想法,畢竟她是他的師父啊,無論她的容貌是怎麼樣的變化,她都是他師父呵……
將身上的絨毯拿下來輕輕蓋到沐雲衣身上,將自己手中的暖手爐也塞進了絨毯之下,葉芷躡手躡腳的推開了馬車的前門,看着辛纖和羽鴻兩人道,「現在到什麼地界了?」
辛纖和羽鴻二人換班駕車,這時候的辛纖正在一旁迷迷濛蒙的睡着,羽鴻倒是精神的看着前方,雖然一條大路之上什麼都沒有,但他依舊很是認真,看到葉芷出來也有些驚異,道,「現在已經過了兩個鎮了,姑娘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姑娘的身子若再是病了就不好了。」
原本正在睡着的辛纖也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輕輕的揉了下眼睛,之後才看着葉芷,道,「姑娘怎麼了?」
葉芷笑了下,道,「外面風大,一個人駕車就夠了,你們換班的時候另一個人可以到車內休息。」
辛纖連忙搖手,道,「這外面就挺好,挺好……」
雖然江蘺並未和他們說眼前的這女子是誰,但是不用腦子想也能看得出來,這女子無論是和暗主也好,還是少教主也好,關xì 一定是不一般,他們二人若是去打擾,肯定是不大合適的。
葉芷將身上的狐裘披風脫了下來遞給辛纖,「你若是不想進qù ,睡着的時候就可以將這狐裘蓋在身上,保暖也不錯,現在四月天的風,還是有些涼的。」
辛纖正欲說話,葉芷將那狐裘放在他身邊又進了馬車內,壓抑着咳嗽了兩聲。
羽鴻看辛纖一臉呆愣,無奈的嘆了口氣,對葉芷道了聲謝,「謝謝姑娘。」
葉芷沒有說話,一直都是想咳嗽,但又害怕吵醒了沐雲衣,只好費力的忍着。
在葉芷躺下呼吸平穩之後,沐雲衣悄悄睜開了眼睛,輕緩的坐起身,又將自己身上的狐裘搭在葉芷身上,在一旁靜靜的看着葉芷的這張臉,若不是這張臉和師父一點都不像,他真的會懷疑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自己的師父,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蹙,和師父真的是像極了。
想着,沐雲衣的手下意識的往葉芷的耳邊伸了伸,借着車頂上方幾顆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他輕輕的撩開了葉芷鬢角邊的幾縷髮絲,仔仔細細的觀察了會兒,最後嘆了口氣。
這個女人臉上並沒有戴人皮面具,現在只有一件事了,希望這個女人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到了蒲河鎮那片桃花林中,真的能見到自己朝思暮想了三年的師父。
……
這一路上格外平靜,太陽漸jiàn 的暖了,葉芷的身子也大好了,終日坐在馬車上拉着帘子看着窗外的景色,偶爾有了興致就從馬車上解下來一匹馬來騎,一路上過得還算是個安穩,除了一個毛賊之外也未遇到什麼。
但這樣的日子過得又有什麼意思,老天自然不會這麼無聊,於是給葉芷設了劫,到了懷江邊,終於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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