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端起手中的茶杯,仰頭一飲而盡,帶着一種前塵都結束了的灑脫。
也是,他在初遇的地方一待就是這麼多年,放棄了原來的夢想——走遍天下山河,辨及各種藥草,如今重新上路,自是已經看開。
言律斂眸,輕晃手中茶杯,那尾青色的魚兒便開始遊了起來,在他眼裏困於一處的它,或許也在這一方小天地中得了快樂,其中滋味,唯有自知,不可向外人道也。
憶起娘~親最後的笑容,「其實,喜歡一個人哪裏需要那麼多理由,有時便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知道,就是這個人了,我認定了他,就是這麼簡單。」
是以,他沒有告訴墨書,他的娘~親或許只是以為一直以來照顧她的人是言意才對他傾心以至於他們最終錯過,但『錯過』不僅僅是錯,最重要的,還是過了。
即使知道了真~相,事情也回不去,說出來,知道了,不過塗添悵惘,不如不說,不如不知。
但到底他還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解了盤踞在心裏多年的一個解。
原來,他還是言意的兒子。
青竹一愣,他剛才好像聽到少爺嘁了一聲,特別嫌棄的那種,應該不會吧?一向優雅從容的少爺也會做那麼失禮的動作嗎?
&竹?」
&少爺!我絕對沒有想任何關於您失禮的想法!」
「......」
青竹一愣,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不由在心裏大罵自己是個笨蛋,但也慶幸自己並沒有說得那麼詳細,挖鼻孔這種事情依着自家少爺的形象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看着對面自家小廝又陷入碎碎念里,言律很想提醒他其實他已經將腦里的事情都暴露出來了。
但最終言律只是嘆了口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之後,問道:「渲兒呢?怎麼沒有看見她?」
&奶奶她說有要事出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還有,這已經是您第三次問少奶奶的行蹤了。」而且還是在一刻鐘之內,青竹默默嘟囔,最近少爺真的是越發粘着少奶奶了。
言律一愣,他真的有那麼粘渲兒嗎?只是習慣了她往日裏閒時待在自己身邊的感覺,此時若是聞不到她的氣息,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就覺得胸口悶悶地,心慌難耐,莫名的有些不安,什麼都做不下去。
手中再次捧起書卷,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索性不再伏案做事,起了身,行到外面,看着那有些陰沉的天氣。
商人做的買賣,最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擁有敏銳的感知,順應時局,作出最有利的判斷才是真正的商人。而能夠在短時間內經營這麼大的商業,除了聰敏的頭腦之外言律的感知力自然也不差。
更何況,因為韓渲的緣故,他幾乎站在前段收到第一線的消息,商政,從來是分不開的。
而現在的京城,給他的感覺就像這天一樣,陰沉沉的,空氣中都帶着一種迫人的壓力,觸及肌膚,黏答答,透着一種噁心的腥味,如血一般。
&雨欲來風滿樓。」這京城,怕是要出事了。
夜裏,夫妻兩人互相監督着彼此用了藥,言律自是不用說,韓渲前陣子被墨書診治了之後,發現其有月~經不調,痛經,宮寒等症狀,當下就開了幾副方子讓她吃着慢慢調養。
想着墨書欲言又止的表情,言律微沉了眸色。
這邊韓渲正盯着第二碗藥,誰知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對喝藥一事有些發愁,而那個墨書,難道他的興趣就是不管什麼病都要開好幾副方子嗎?還真是古怪而討人厭的興趣。
眼前一暗,她一抬頭就見言律站在她的身前,低首,兩眼相觸,她敏銳的發現他的眼中氤氳着一層霧氣,目光沉沉,滿是她所不知道的情感。
&麼了?」
他眼睛一掃她手中的藥碗,似在疑惑她為何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將藥喝光。
韓渲頓覺臉一熱,這藥都是熬好後放溫了這才送了過來,是以她根本沒有燙嘴的這一藉口,只是嘟囔着:「這藥味道有些古怪,喝得太快......容易上頭。」
這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又不是喝酒,上什麼頭?找個藉口都不會找,這話不是明擺着你不敢喝藥嗎?
她頭一撇,有些生氣這時湊過來的言律幹嘛要過來,有些不講道理的遷怒,想着乾脆不見他不理他讓自己消消氣。
可是手中忽然一輕,原來是那人將自己手中的藥接了去。「你幹嘛?」言律看了她一眼,直接頭一仰灌下一大口藥湯,垂首,壓在她的唇~瓣上。
他倆水乳~交歡數次,自是彼此都清楚對方的弱點,所以他直~搗黃龍,探出舌輕搔她上顎上的軟~肉,她便受不住癢,直接張開了口,將他口中的湯藥全部接納了過去,又一滴不剩的都咽了下去。
這時她倒是看清楚了他眼中的笑意,感覺那舌在收回去的時候滿意的舔~了舔她的唇~瓣,微微有點刺痛,是他用力的吸~允,懲罰她的不專心。
一口藥餵完,待言律再想故技重施時,手中的藥碗被韓渲劈手奪了過去,她皺眉,雖然夫妻間這樣的做法也是眼中情趣,但是,「這是娘們兒喝的藥,你喝了,也不怕出個好歹來?!」
&只想着和你同苦來着,哪裏想到那麼多?」言律笑笑,「再說,你不是都喝完了嗎?我可一滴都沒下肚。」
韓渲瞪了他一眼,秉着一口氣將剩下的藥全部喝了下去,又馬上接過他遞來的水漱了漱口,這才覺得自己口中那股好像草蓆煙灰一樣的味道被沖淡了些。
不過,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她手一拍,揮開他在自己腿上作亂的手,「又幹嘛?」
言律委屈的表情一下添了幾分羞澀,他點點頭,>
——乖寶寶分割線——
韓渲探手在自己枕下摸索了半天也沒摸~到那小小的瓶子,正想着難道是青竹整理房間時將東西收了去?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你若要找那個裝避子藥的小玉瓶就不必找了。」
她一回頭,那個雙眼明麗清涼的人可不就是那個她一直以為早就入睡了的人?(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7s 3.849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