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中罪
馬麗就在我跟黃洋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這……這怎麼可能!
我倆立刻從入口跳出,跑到一樓大門口,警車,救護車早已到位,2組的支援也趕了過來。
我們顧不得那麼多,連忙跑到馬麗跳樓的那側牆急於辨認,可地上真的沒有人,不遠處有幾個學生好奇的張望着,我趕緊上前詢問道:「同學,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白色身影從這裏掉下去?」
&沒有啊,」女學生膽子小,突然被警察問話,嚇得有些結巴,「這裏一個人影也沒有……」
可馬麗的的確確是從這裏跳下去的,怎麼可能沒落地呢?!我又掃了一眼這面牆,牆上的窗戶都是關死的,不可能出現破窗而入的情況。黃洋不信這個邪,繞着教學樓跑了一圈,其實這棟樓早就被人群團團圍住,要是有什麼白色身影,不可能看不見,所有的窗子只有王磊掉下來的那扇是開着的,就算馬麗會爬牆,從那扇窗子逃入教學樓,可是那扇窗子的窗台上早就被硫酸腐蝕不堪,絕對會受傷的啊!
黃洋已經派人將舞蹈系的教學樓團團圍住,教學樓之所以會漆黑一片,那是不知是誰把電閘關了,如今電閘打開,教學樓里一片光明,黃洋派他們2組的人,還有片警們將教學樓里從裏到外搜查了個遍,沒有看見馬麗的身影,真的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馬麗從頂樓扔下幾個裝着硫酸的瓶子,那瓶子落地後迸出的液體有幾滴落在了好奇觀望的學生身上,不過還好是隔着衣服,受傷不算嚴重,倒是那王磊,明明可以救活的,卻被馬麗扔下來的硫酸瓶砸個正着,硫酸直接灑在了他的腹部,王磊幾乎當場死亡。
反正案子交給2組了,我也不能插手,跟黃洋說了一聲後就離開了現場,回家睡覺。
第二天去上班,剛進辦公室,只見孫瓏,金妮,還有唐錦睜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寶寶狀的問我昨天發生的案件經過,聽完我的講述後,他們都唏噓不已。
法證部那邊又跑了一趟馬麗的老家,在她家裏找到了馬麗的帶有毛囊的頭髮,重新做了dna對比,最終顯示,第一個毀容的女屍與馬麗是親姐妹關係,這很明顯,馬麗將葉然的頭髮故意留在自己宿舍的枕頭上,誤導了我們。
雖然證實了馬麗沒有死,並且這一系列的兇殺案都是她所為,但還是有很多地方無法解釋清楚,比如葉然的屍體是怎麼出現在日租旅館的,按照馬麗所說,葉然是在小巷子襲擊不成反被潑硫酸,可她屍體的發現地點是在旅館,馬麗運屍去旅館,這麼大的動靜,旅館的老闆不可能發現不了。還有葉然身上的紋身,我們跑遍了t市所有的紋身館,沒人見過這種圖案,那個圖案是怎麼紋到葉然的身上去了呢?
曾經有三次,我追隨白色身影出去,但是她一轉眼就不見了,我的體能在警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按理說不可能追不到。最大的疑惑,就是昨天在藝校舞蹈系教學樓頂樓,馬麗跳樓後,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是一人看見了,可能會被說是眼花,可問題是我跟黃洋兩人都看見了,我倆的視力,絕對的2>
我將這一系列的疑問說出來之後,他們都表示認同,這案子太邪門了,孫瓏說道:「會不會馬麗已經死了?她變成鬼了來復仇?不是說她在三個月前被拋屍在垃圾場麼,要不去垃圾場找找,搞不好還真的能找到她的屍體!」
&世上哪有什麼鬼啊?」歐陽墨是典型的無神論主義者,「馬麗只是個柔弱的女孩,可沈洋,申元夫婦全都被她拿下,要我說,馬麗肯定有幫凶。」
我完全同意歐陽墨的說法,馬麗有幫凶,不過那個幫凶是誰,就不是我們該管的了,案子已經交給2組了,以黃洋的能力肯定能將兇徒繩之以法。
歐陽墨提出這一觀點後,立刻引起了金妮的共鳴,金妮立刻舉手說道:「我知道!我知道幫凶是誰!」
&誰啊?」我好奇的問,難不成金妮這二次元小妮子也懂得偵查了?
下一刻金妮的回答明顯的告訴我們,別對她期望值太高,只聽她天真的回答:「是惡魔!」
金妮立刻打開她曾經找到的驅魔人網站,將屏幕轉向我們,指着網站裏的那個蝙蝠圖案道:「這個不是惡魔的咒印麼,如果這個網站裏的內容是真的,那說明馬麗跟惡魔簽署的契約……」
還不等金妮把話說完,第一個潑冷水的就是孫瓏:「金妮,你二次元生活太豐富啦。」
歐陽墨贊成的點點頭。
我瞅了一眼驅魔人的官方網,冷哼一聲道:「那個是騙人的。」
金妮被我們打擊得不行,立刻朝唐錦擠眉弄眼的求安慰,「唐錦~」
唐錦無奈的笑了笑,十分坦然道,「我相信你,這世上有惡魔。」
惡魔之說在0組也就當個笑話聽聽就好,唐錦大概是瞅着金妮不依不饒的,隨便說說安慰她的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絕對的體驗到了何為期待度為0,何為被上級放逐,因為上級沒再分配任何案件給我們,我們組又在小紅樓這種大凶之地,也沒同事來串門子。不過氣氛絕對不冷清,陸叔經常會給我們開小灶,買好吃的東西來,歐陽墨上網鬥地主,金妮和孫瓏天天湊在一起看新劇新番,唐錦如果不在法醫室里睡懶覺的話,就會陪着他們一起看,生活多姿多彩。
我蠻喜歡這樣的節奏,之前在1組那麼拼死拼活的查案,是闖出了名頭,還被派出國去執行任務,最後鬧得差點連小命都不保,我覺得,我還是做個普通人,安安穩穩過日子最好了。
多虧我那個可愛的副局左德桑頂住壓力,幫我擺脫掉國際刑警,要不然我還真怕被他們抓回去嚴刑拷問或者找什麼心理醫生整催眠,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我失憶了。得知我回到警局上班後,他們又要求要我的一份詳細的體檢報告,左德桑實在擋不住,前幾日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了一下這件事,我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昨天我請了一天假去仁愛醫院重新做了一次身體檢查,今天交給左德桑就是。
副局正局的辦公室都在二樓,左德桑的辦公室就在關長羽辦公室的旁邊,我路過關長羽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只聽到裏面一陣怒罵聲,看來關長羽在訓人呢,剛好走廊里有個送文件的小職員,嚇得文件都掉在地上。
我順手幫他撿了起來,遞給了他,小職員連忙道謝。
我笑着說不用,順便打聽問道:「這左副局訓誰呢?發這麼大的火?」
小職員小聲說道:「我剛才看見重案2組的黃洋進了副局的辦公室。」
敢情是黃洋進去挨罵了?太難得了,其實以前我倆同時被稱為是重案組的精英時,他做事一向有條不紊的,一般挨罵的人都是我啊,風水輪流轉,不都說麼,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祝他2組這個頭頭當得順利,早日高升啊。
我敲了左德桑的門,然後進門交體檢報告,由於他的辦公室跟關長羽的就隔着一堵牆,我能聽到關長羽的怒吼聲,什麼能力,職責之類的話,左德桑有些尷尬,打着哈哈說,說這主樓的隔音效果太差。
其實吧,不是隔音效果問題,而是關長羽的獅吼功威力太猛,體檢報告一交,跟左德桑寒暄了兩句後,告辭離開。
走出左德桑的辦公室,旁邊那門黃洋也挨完訓出來,臭着一張臉,我估計他是第一次挨批,等像我這樣,多挨幾次就適應了,最多就是耳鳴會。
瞅着黃洋那副熊樣,好歹大家同事一場,我也得去安慰安慰他,我摸了摸口袋,還好帶着煙呢,我拿出拿包煙,遞給他,示意他拿一根,一般的我跟同事聊天都這麼做。
那黃洋卻嫌惡的看了一眼,道:「我不抽煙。」
這點我倒是忘了,黃洋的生活習慣很好,不抽煙不喝酒的潔癖男,我訕訕的把煙裝回口袋,說道:「你別太在意啊,副局……」
沒等我說完,黃洋打斷了我的話,他道:「你還記不記得一個月前,馬麗跳樓前說的最後那句話?」
我回想了一下,那天夜裏,穿着白色連衣裙的馬麗,她站在防護欄上,跳樓前那詭異的笑容,她說,「還沒有完……」想到這裏,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問道:「誰死了?」
&昕,王昕死了,就在昨天晚上,死因跟申元一樣,被人從嘴裏灌入硫酸……」
一個月前,馬麗從藝校失蹤後,黃洋派出了所有人力去找,卻一無所獲,王昕住院時有警察守着,可王昕的情況一直在惡化,最後無奈之下她被轉進了療養院,接受治療,昨天在療養院裏發現了王昕的屍體。
聽到這個結果,也難怪黃洋臉色不好,關長羽要發飆,說實話,我心裏也挺不好受的,案子查得那麼久,死的人一個接一個,好不容易將王昕救下來,沒想到她最終還是被害了。
與黃洋分開後,我的手機就響了,一接通電話,那頭是金妮,她咋咋呼呼道:「高澤,高澤,你在哪兒?大家都等着你呢。」
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我邊走邊連忙問道:「怎麼了?」
&來咱們0組,還沒給你辦歡迎會呢,快點來大門口,陸叔訂了場子,咱們去海吃一頓吧~」
&我愣了愣,歡迎會?
&呀,快點,我都看見你了,這裏這裏~」
此時我已經出了主樓門口,就見正前方的警局大門口那邊,金妮這歡快的向我揮舞着手臂。
我走了過去,還沒開口,金妮拉着我的胳膊笑着道:「快走吧,那裏的大排檔可好吃了,孫瓏他們已經先過去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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