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造成的風波,總算一時過去了,但是小小縣城內依然滿是特警和武警,甚至有小股軍隊在城郊駐紮。
人們從一開始的驚慌到淡定自若,這個過程過渡的極為迅速,或許是生活中有更多更需要操心的事情,在芸芸眾生眼裏,還房貸或許比食人獸更加恐怖和有壓迫感,他們需要每天陀羅式的勞作才能活下去。
今天是周小文重新回到學校的第一天,其實他這些日子並沒有耽誤多少課程,學校在他請假不久就因為寄生獸的事件關閉了,自己這些同窗也是剛剛從家裏出來。
帶着連夜玩電腦遊戲的疲憊,這些學生一個個面帶菜色。
「同學們,就到這裏吧。」江美麗有點怯生生的站在講台上,這次事件使得她對自己的學生有點怕,說實話這也是寄生獸事件公開後教師職業全體從業人員的擔憂。
作為一個教師,每天要面對的人很多,面對的人多就代表着自己要面對學生中有可能出現的「被寄生者」,這種情況同樣在其他服務行業從業人員中出現。
這些天天要面對不同群體的職業,這種擔憂其實還是自己嚇自己。
即便是寄生獸,也不會選擇在大廳廣眾之下捕食,而某些職業,卻……
學校大門外的隔壁一條街,是「亮燈區」。
這似乎是一個普遍現象,髮廊和各種按摩,足療等邊緣灰色產業基本上都在這種街區扎堆,而裏面清一色都是衣着清涼的年輕女性。
再往裏的陰暗街區,就是從事更加露骨交易的區域。
「嗨!帥哥,不想跟我玩玩嘛?」一個身穿連衣裙的女孩主動朝路人揮手,路人是個目光呆滯但衣着筆挺的中男人,皮鞋很髒。
世界上有兩種職業的人看人最准,一個職業是精神病醫生,另一個職業是妓女。
精神病醫生看人不能不准,不然不好揣摩對方病情特點;而妓女必須看人准,否則完事之後對方有沒有錢付賬都是問題。
這位從事特殊服務行業的姑娘叫周蘭香,雖然年紀不大僅有二十五歲,卻已經有長達四五年的從業經歷。
她最拿手的就是瞬間從對方的穿着打扮,行為舉止甚至某些習慣動作猜出對方身份職業。
因為從事某種職業時間長了,會不由自主的留下痕跡。就好像開飯店的身上有蔥花味道,開加油站的身上有汽油味一樣,來這種地方的客人都不會太挑剔,身份也不會太高貴。
有的是辦公室悶騷久了的小職員,有的是做買賣的小老闆,真正的土豪和大人物,絕對不屑於屈尊於此。
用某個非著名相聲藝人的話來形容:這就是個小市民去的地方,跟高大上不沾邊。
但是這次周蘭香有點疑惑,因為她真的看不出對方身上有任何職業的痕跡。
老闆?不夠庸俗強勢,白領?不夠虛偽氣質不夠酸……
對方似乎對她很感興趣,立刻停下腳步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她。
那種眼神呆滯,無神,甚至就像是死魚……
周蘭香還是帶着職業性的微笑,高聲說道:「先生,您一看就是大老闆!這西服是報喪鳥的吧?還有這皮鞋……」
但是那人一臉木訥:「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這句話讓周蘭香瞬間沒了情緒:「馬上,瞧你猴急的樣子……來吧!那邊是我家。」
她一定認定,這是個不會多付小費的主兒,熱情度一下子下降一半。
就當他們手牽手往回走的當口,周小文和死黨陳大樹迎面走來。
其實他們放學根本不用路過這裏,但今天卻有點「特殊使命」。
「這樣合適嗎?」周小文看到前面的燈紅柳綠,還有不遠處花枝招展身份神秘的女郎,臉囧的通紅。
「這有什麼?別跌份!讓這些婊子看出來你是雛要被反吃的!」陳大樹竭力做出一副玩世不恭,卻無法掩飾自己的小腿肚子在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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