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啊,饒命!」尖銳的呼救聲,讓沉浸在自責混亂中的周小文抬起頭來。
只見前面昏暗街角,有三四個十七八歲的青年正在拼命毆打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身體條件的巨大差異使得這種對抗沒有任何懸念。
周小文頓時愣住了,他把目光投向周圍路過的行人,而這些大腹便便眼瞼浮腫的中年人或是上班族都是一愣,隨即繞行。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麼,小孩子不要打架哦。」一位頭髮花白的阿婆看不過眼說了一句,卻被幾個青年怒罵:「老搔比!滾!弄死你信不?」
這一句怒吼響雷一般,嚇得阿婆差點心肌梗死,扭頭就走。
「哼,叫你從家裏拿2000來孝敬我們,為什麼現在還沒拿來?」為首的青年赤着上身身上亂七八糟的紋身,一頭枯黃長發遮掩不住大餅臉小眼睛:「我跟你說了幾次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你再拿不來……就把你楔死!」
一邊說着他一手拿起磚塊,高高揚起……
「咯咯吱吱……」周小文感到自己骨頭縫都在顫抖,一種無聲的,來自內心最深處的憤怒把全身血液都燃燒起來。
手持磚塊的紋身男被他從背後猛地抓住頭髮,來不及反應過來就一腳踹在腰上飛了出去!
「咣當!」紋身男重重砸倒一個垃圾箱,稀里嘩啦裏面什麼東西都有,居然有女人丟掉的姨媽紙黏在頭上。
「你……」周圍幾人都嚇傻了,直到目視周小文把身邊的同伴一拳一個砸倒,站在最後面的兩人終於醒悟過來抱頭鼠竄!
「大哥,您是那條道上的?」一個被打倒的青年膽戰心驚,言語都有點混亂。
「滾!老子那條都不是!滾!」周小文再度揚起拳頭,這幫人一瘸一拐卻跑得比劉翔還翔。
被打的小男孩口鼻流血,一隻手臂呈現的曲線很嚇人,明顯是骨折了。
不遠處傳來女人悽厲的哭聲,是小男孩的母親和家人來了。
「我勸你還是快點走,不然會被當成打人者的。」庫格一如既往的善意提醒下,周小文快步離開是非之地來到幾條街外的商業街。
看到周圍全是行人,庫格總算長吁一口氣:「這種事情在網絡上我瀏覽到很多,好事就算要做千萬也別留名!否則被感謝也是很麻煩的事情,我們不能有過高的曝光度!你還覺得咱們殺人是不對的嗎?」
周小文愣了半響,依然固執己見:「如果因為這樣而濫殺,跟他們有什麼區別?」
「區別就是,他們活着就像是癌細胞破壞他人生存環境,甚至危害別人生命和尊嚴!」庫格的語氣一反常態的嚴肅:「我在你們一些大文豪的作品中讀到,人類擁有的最值得驕傲的東西,難道不就是生存的尊嚴嗎?這些孩子天天被人隨意打罵不敢聲張,他們有尊嚴嗎?看着剛才那個孩子被打的程度,若是我們不及時出手可能會死掉吧……他做錯了什麼呢?我確信你這種想法不是懦弱,而是你從小接受的錯誤教育吧。」
「什麼!這又跟教育有什麼關係!」周小文面紅耳赤:「別動不動就扯到這些虛無縹緲的大道理上!你根本不懂……」
「我從你的神經記憶單元里解讀到一些有趣的東西,打人罵人的是壞孩子,絕對不能打人罵人,去學校是好好學習的……這是你父母教的吧?」庫格用一種哭笑不得的口氣繼續說道:「那我問你一句……別人打你,活活要打死你,把你踩到腳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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