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這個是剛出土的吧?你看土泌還在呢!這樣的東西孩子拿着不好。」江童茂立即開口,支持於江美。
「就是,你小子現在路子夠野的啊?什麼人都認識,過年的這幾天,全都給你送禮,這個不會也是別人送的吧?這個東西肯定不能收。」於江美道。
於山此時已經差不多清楚,於江美兩口子的意思了,這是認為這件玉牛是真品?
「你們兩口子是學歷史的?還是考古的?不專業就不要瞎說,連埋了幾天,和幾千年都分不清楚,就不要說出來丟人了。」於山學着江花的樣子,一臉不屑的道。
江花隨着於山,同時冷哼了一聲,道:「這對什麼男女,只要一不小心,他們就想要給我穿小鞋,你們給我小心點,回去我就讓奶奶給你們穿大鞋。」
「你下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姓江的,你看看你女兒都學成什麼樣了?還什麼男女?到底什麼男女?死丫頭你給我說清楚。」於江美差點被氣瘋了,自己的女兒,可是她的驕傲,現在說的都是什麼?
於山哈哈大笑着抱起江花就跑,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太可愛了。
「六歲的大姑娘了,讓別人抱着,害不害羞?」於江美余怒未消。
「舅舅,我知道媽媽嫉妒什麼了,我聽說,媽媽原來是無敵美少女,每次她回家,都是被人圍觀的對象,但這次回來,牛皮卻是吹破了,沒人來看她,因為來送禮的都是給舅舅的。」
江花看着媽媽着急,是一臉的得意,最後還湊在於山的耳朵邊,告了密。
於山笑的更加歡暢,這丫頭,真心讓人喜歡。
「嗯,看來你舅舅我,還是有點江湖地位的,所以說,不管是誰來送禮,都有我們家小江花的一份,所以你給舅舅看好了,不要讓你爸媽貪污了。」於山也低聲的開始忽悠小丫頭。
小丫頭一臉糾結,最後道:「能不能讓我爸媽沾點光?」
於山一愣,接着就笑了起來,這怎麼也是一家三口啊!人家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為什麼?」雖然這樣想,但於山還是問道。
江花繃着臉道:「如果不讓我媽媽撈點油水,我害怕她搶我的東西,大人都是無恥的,以幫我保管為名,每天都想搶我的東西,我奶奶說了,女孩子怎麼能夠沒有點私房錢?所以防火防盜防媽媽。」
於山差點笑噴了,這江家的奶奶也真夠可以的,這都教的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此時於山卻莫名的放下心來,都說首都的婆婆不好伺候,但是,通過江花的隻言片語,卻讓於山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首都老太太。
這位未曾蒙面的老太太,雖然有點小人之心,但對江花的愛,卻是裸的,一個這麼疼愛孫女的老太太,於山相信她會對於江美好的,只是因為她是江花的媽媽,也不能太差了。
「江花,給舅舅說說,別人都送給舅舅什麼了?」於山問道。
於山有點好奇,原來家裏的焦點確實是於江美,因為她人美、行事大氣加上聰明,跟大娘沈美媛那種斤斤計較的小聰明完全不同,所以於江美的人緣,在村里是非常好的,每次她回家,村里來看她的人都會絡繹不絕。
這次想來是前來找於山的人,超過了前來找於江美的,所以於江美上來才會跟於山開玩笑。
江花聽到禮物,立即笑開了花:「牛奶、餅乾、飲料、糖果、水果,有很多很多好吃的,其他媽媽都說了是無用的垃圾,好東西媽媽看的太緊了,她說全都是舅舅的,不讓我動,舅舅,你不同意,我們可沒有偷吃一點。」
於山看着有點狡黠的小丫頭,不對,這裏面有問題啊!
看着笑的有點小狡猾的丫頭,怎麼感覺都像是小時候被大姐騙的樣子。
於山稍微一想就道:「沒有偷吃?還是沒有吃一點點?你們是光明正大的,吃了很大一點?」
於山這麼一說,下丫頭就耷拉了臉:「你們於家的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聰明?知不知道,有個聰明的媽媽,讓我壓力很大!」
於山無語,這是被於江美同志的智商輾壓了?
想到這個,於山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道:「應該說你媽媽沒事長的那麼聰明幹什麼?明明能夠靠臉蛋吃飯,非得靠智商,這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活?」
「對,我媽媽不止是能夠靠臉蛋吃飯,靠身材也行,現在之所以是靠智商吃飯,肯定是被我爸爸教壞了,你是不知道,我爸爸現在都不給我買衣服,說是不能讓我以後也靠美貌吃飯。」江花看着十分糾結,漂亮的衣服真的很吸引人。
「你們是強大的一家三口,這智商,都快無敵了。」於山對這奇葩的一家,也是無言以對。
「你再胡說八道,相信不相信我會打死你?」於江美在旁邊聽得臉色是一會兒紅,一會兒黑,現在都開始咬牙切齒了。
「不用干磨牙,對牙齒有傷害,你以為我傻啊?這麼多人在,你能打我才怪了。」江花一臉得意的道。
看到於江美還想說話,不過,沒等她開口,江花再次道:「等回了家,我就搬奶奶家住,一定讓你恨得牙痒痒。」
「哈哈,江花真可愛,這都誰教的?」於山是看熱鬧不怕事大,再次挑唆道。
「奶奶啊!奶奶說了,在狡猾的爸媽,也鬥不過老奶奶。」江花一臉得意的說着她的靠山是多麼的強大。
「不管怎麼說,那隻玉牛都不能要,如果我沒有看錯,應該是虢國的墓葬之中出土的,肯定屬於國家一級文物。」這個時候於江美再次把話題,轉移到了小丫頭拿着的玉牛身上。
於山輕輕一笑道:「這個上面的土泌還真是麻煩,沒想到只是埋了幾天就形成了土泌,這塊玉石的資質還算不錯。」
說着,於山拿過了小丫頭手裏的玉飾,在手裏摸索了起來,這次於山做的認真,他直接用靈氣,洗鍊玉石內部的雜質,一點點的把裏面的土泌清除掉。
隨着於山慢慢的摸索,這塊本來有點乾澀的玉石掛飾,慢慢的放出了光彩。
「你這是盤玉?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盤出來了?武盤也不可能這麼快。」江童茂一臉驚訝的樣子,就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
於山的靈氣一點一點的侵入玉石之中,把玉石吸收的雜質,一點點的排擠出來,這就是盤玉的過程。
一般人需要長時間的讓自己的氣息侵入玉石之中,慢慢的把玉石之中的雜質排解出來,而於山顯然加快了這一過程。
等到於山把這塊玉石之中的所有雜質全部驅除,這塊玉石雕刻的牛,變得光滑水潤,原來斑駁陸離的古舊玉石,變得光滑如新,還有那厚厚的包漿,誰敢說是剛剛出土的?
剛才看着像是剛出土的,而現在,就算說是傳世古玉,也沒有人敢說不是,這樣的變化,實在驚人。
現在這個社會,玩什麼的都有,而盤玉更是大行其道,養玉是玉器收藏者最大的樂趣之一。
所謂「盤玉」,是民間流傳的一種賞玩玉石的方法,通過盤玉,可以使色澤晦暗的玉石整舊如新,並使玉石的顏色發生很大變化。
歷代的玉石大收藏家都懂得盤玉,這是一種「功」,就像茶道一樣,是對某種事物的欣賞和研究,達到了一種境界,並形成了一定的程式化。
江童茂也是一個文藝青年,加上家庭條件不錯,以首都那種濃厚的文化氣氛,他自然也懂得養玉,他就有一件玉蟬,是配蟬,而且是新玉,他一般貼身而藏,精心呵護。
經過天長日久的盤玩佩戴,就像是蝴蝶經過蛹的掙扎,玉逐漸蛻去了粗躁的土殼,恢復了往昔的靈性、潤澤、色彩,燦爛光華綻放在掌心,那種成就感是無可取代的。
就是因為懂得盤玉,所以江童茂才會驚訝,才會看着於山的動作像是變魔術。
「你不是用了幻術吧?」於水在一邊看着這種變化,也十分驚訝。
於山白了他一眼,在這種情況下,用幻術有什麼用?
「這是武盤吧?這麼做不會傷了玉質?不對啊!武盤也不會這麼快,你是怎麼做到的?」於江美瞪大了美眸看着於山道。
於山嘿嘿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他這算是武盤,但也算是意盤,他只要小心控制靈氣,不破壞玉石的內部結構,就完全沒有問題。
普通人盤玉,是非常的講究,一旦盤法不當,一塊美玉就會毀在自己的手上,所以收藏家們盤玉時格外的小心謹慎。
清代大收藏家劉大同在其著述古玉辨中明確提出了文盤、武盤、意盤的概念,以後的收藏家們奉為圭臬。
一件玉器將它放在一個小布袋裏面,貼身而藏,用人體較為恆定的溫度,一年以後再在手上摩挲盤玩,直到玉器恢復到本來面目。
文盤耗時費力,往往三五年不能奏效,若入土時間太長,盤玩時間往往十來年,甚至數十年。
清代歷史上曾有父子兩代,盤一塊玉器的佳話,窮其一生盤玩一塊玉器的事,史不絕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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