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邳一路小跑,急沖沖的穿過十幾條岔路,耳邊傳來了水聲。他往右邊一轉馬上飛跨過一條深十幾丈的暗溝,再往前跑了會眼前突然就豁然開朗,露出一個很大的溶洞。
洞高十來丈,鐘乳石上掛着不少夜光石,正中有個大坑。有一根烏黑樹於,被貼滿靈符的鐵鏈綁得嚴嚴實實,在樹於中間的位置伸出一隻黑枝,上面無葉卻掛着個拳頭大的果實。
原之和原子思站在坑邊,低聲交談着,其它的人正忙碌着,四處搜查那兩名修士。
「師兄」葛邳大喊着就跑了過來,氣洶洶的嚷道:「師兄你快害死我了,你看我的胸口,要不是有金鱗甲在,我早就死掉了」
原之正等着他帶小孩過來,這一出現就來指責自己,頓時非常不解的說:「我如何害你了?」
「就是你,剛才我遇到一個化靈期的兔子,她說是你的老相好,還拿出了物證。所以我就帶她過來了,沒想到剛才她突然就踹了我好幾腳,把我帶來的七個小孩都搶走了」想到這個葛邳就火大,全都是師兄的錯。
這簡直就是語無論次,原之莫名其妙的說:「葛邳,你平日不好好修煉,整天遊手好閒佔着師父疼愛你,就四處惹事生非。讓你出去做點事,每次都做不完就算了,還總找藉口編謊話。現在讓你去城中拐幾個小孩,你都辦不到,還編出化靈期兔子的謊話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是這樣的,我這次說的是真事」葛邳愣了一下,沒想到師兄竟然到打一耙,把屎盆子扣自己頭上了。他氣憤的跺了一下腳,差點就要在地上打滾了,「師兄,明明就是你惹來的麻煩,竟然怪到我的頭上。我一定要找師父評理,你冤枉我」
原之懶得理他,這個小師弟是師父十幾年前帶回來的,不明白他這麼老了還弄個奶娃子於嘛,八成是他在外面和別人生的。師父根本就沒想過好好教導他,平日不管還非常縱容,教的功法卻是最陰毒的那些。
偏生他學起來也不努力,師父又偏袒,才十六七歲就已經看出廢渣的潛質,以後就連邪修恐怕也容不下這種人。
見他又和以前一樣無視自己,葛邳憤然的講道:「師兄,那兔子拿着你的扇子,就是我們出來時師父給你的那把。」
聽到這話,原之和原子思才看向了他,然後皺着眉頭問道:「你說的化靈期兔子長什麼樣?」
「就是個女的,和我差不多大,背了個很大的鼎,人有點傻笨。」總算是肯聽自己說話了,葛邳沒好氣的講道。
原子思一聽頓時就笑出了聲,「小師弟,你說的那人我們確實見過,但她不是什麼化靈期的兔子,而是雲劍門的一個藥童待者。難道她換了衣服,穿的不是淡綠色明顯帶着門派標記的那種嗎?」
葛邳詫異的想了一下,那盧小鼎穿的確實是綠色衣服,不過自己一直以為是兔子喜歡吃草,所以才穿成綠的。難道自己認錯了,完全被一個無修為的藥童給騙了
等等,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一個無修為的藥童可以把自己打傷,連她背的鼎都覺得重,自己這是有多廢物啊
「你說她把你打傷,要不是有金鱗甲在,幾乎就要了你的命?」原之嘴角帶着一絲笑容,看着這個小師弟笑道。
死也不能講出來,這太丟臉了,一定會在門中變成笑柄。葛邳轉念一想,就立馬找了另外的說法,「不是她踢的,是有人跟在我們身後進來,借着她的掩護對我進行了攻擊。我瞅到那人一眼,已經築基……差不多金丹期的修為了
反正都是扯謊,不如把對方的修為說得高一點,這樣好讓自己顯得厲害些
「哦?」原之聲線提高,充滿了質疑。
「信不信由你,反正那人拿的就是你的扇子,小孩我已經找了回來,就在洞中被劫走,門口的弟子可以做證。黑木果今天要是不能吸收到小孩魂魄,不止成熟期會往後推,就連效果也會減弱一分,壞了這件事師父可不會讓你好過。」葛邳心一橫指着那木頭就講道。
原之對這種不乖又胡鬧的師弟很沒耐性,要不是懷疑是師父生的,他真想在外面把他殺了,然後把罪名怪在那些正派修士身上。
那老頭說不定在他的身上放了什麼秘法,殺了他就會被知道,還是等着機會來吧。雲劍門已經有兩人跑到這裏,如果他們把消息發了出去,想必其它人也會趕過來,黑木果耽擱不了了。
他用眼角看着葛邳,陰森森的說:「小師弟,如果今日不能讓黑木果吸收童男女的魂魄,師父確實會怪罪下來。可你知道一件事嗎?你就是個完美的童男,年齡也未滿十八,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可用之人。」
「師父這麼寵你,卻讓你還未築基就跟着我出來,想的是什麼難道你還不知道?只要有小師弟在,就算一日未找到孩童,也可以保證它的長勢。」
葛邳如同五雷轟頂打過一般,驚恐的看着他,師父難道真的這麼說過?對啊,我們可是邪修,為了達到目的殺死一個弟子根本就無所謂。怎麼辦,難道我今天就要死了
「呵呵呵,我是騙你的小師弟,師父這麼疼愛你怎麼可能會交代這樣的事。」看他被嚇得不輕,原之便笑了起來,只是笑聲聽起來依舊很陰冷,讓人不寒而立。
「對,師父不會這麼說的,師兄你也太壞了。」葛邳嚇出一身冷汗,此時心狂跳喘着粗氣講道,心中一陣後怕。
就在這時,原之突然話峰一轉,若有所思的說:「可是,如果小師弟你不能把那些孩童找回來,耽誤了這黑木果,為了師父進階化神期,我也只能犧牲你了。師父怎麼也會看在我的一片苦心上,原諒我把小師弟你餵了黑木果。時間不多了,師弟你還有四個時辰可用。」
「可惡」葛邳沒空多想,轉身就衝出去,鑽進一條路中就往袖中術中亂翻,想要拿些法器出來,把盧小鼎和那些小孩給找出來。
原子思看着他奔出去,就對原之講道:「那女孩怎麼也會出現在這裏?如果雲劍門已經派了人過來,也不會弄這麼個無用的傢伙。」
「不管是為什麼,她手頭上還拿着噬魂扇,等着葛邳把她捉回來,我要好好看看,噬魂扇中的魂魄是如何一掃而空。說不定名門正派中也會有修邪之人,那可就有意思了。」原之冷笑道,桃閒城和四周已經被他下了很多魂控木偶,只要發現有修士靠近自己就會有感應。而現在,暫時還沒有任何發現。
盧小鼎踹飛葛邳後,背着鼎就把醒過來嚇得亂哭的小孩往鼎中一塞,背着跑了。
她也不知道路通往什麼地方,飛快的跑出好遠後才停了下來,那些小孩一直哭喊着找娘要回家,簡直就吵死人了。如此哭下去,恐怕會把邪修引過來,加上他們在裏面亂動,她很擔心自己放在鼎里的東西會被踩壞了。
要不是之前為了裝晶果,把裏面那些吃住行的雜物清了出來,走的時候又忘了拿,她還裝不下這些小孩。
想到這,她把小孩從鼎中又拖了出來,這要遺棄他們的動作更加嚇得小孩哭鬧起來。還有三人的面人沒掉,此時也被其它的小孩弄掉,頓時七人一起放開嗓子大哭起來。
盧小鼎在鼎中翻了一下,找到一個彩色的小布袋,從裏面倒出幾粒各色好像糖果的丸子,對着張嘴大哭的小孩嘴就扔了進去。一人一顆差點還嗆到了人,丸子才入口,這七個小孩頓時就昏到了。
「還好帶着眠丸,不然只能把他們打暈了。」耳朵終於清靜了,她這才把小孩抱起來,醃辣白菜般側放進鼎中。還好這些小孩都不是胖子,硬是被她給全塞了進去,一動不動的進入了沉睡中。
她把鼎蓋蓋好,然後背起鼎就去找師姐。剛走了一會,就想起一件事,又把鼎蓋給打開綁在了鼎身上。然後便嘿嘿嘿的笑了笑,「我差點忘了,這些小孩睡着了也要吸氣,差點把他們全給悶死了。」
仔細想想應該沒什麼忘掉的了,盧小鼎就重新背起鼎,開始尋找起盧藥香來。她不會法術,也沒什麼感應的天份,就用起了最大眾有效的辦法。
「師姐,你們在什麼地方?我是盧小鼎啊,我來救你們了」她在各條石道里大喊起來,還不忘了一路捏碎些丹藥,邊走邊喊邊放毒,肆無忌憚到令人髮指。
四處尋找他們的邪修聽到這喊聲,全部有些發蒙。竟然有雲劍門的人如此膽大,混進來也就算了,還這麼大聲的叫喚找人,也太狂妄了吧
眾邪修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全涌了過來,只要是雲劍門的人,捉到誰都行。按這些正派修士的習慣,用熟人來威脅他們最好用,很容易就可以把藏起來的人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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