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衝進去後,盧小鼎才看清那骨獸長什麼樣子。
那是一頭有些像人的骨獸,但頭和身子很巨大,雙掌很長,整個骨獸比托托還在高些。
而托托正壓在骨獸的身上,撞着它往另外一邊的出口落下去。
這時,盧小鼎突然看到這骨獸的頭上,有個跟着骨獸一起摔倒的女子。她瞪大眼睛,顯得非常驚詫和恐慌。
明明坐在這麼巨大的骨獸身上,她的樣子卻有些狼狽,衣衫破損,身上帶傷,看起來應該是剛受的傷。
「不會吧,難道是逃過來的?」盧小鼎意識到不對勁,總不會那邊比這邊還糟糕吧!
這個女人修為是化神後期,還逃得這麼狼狽不堪,那邊最好別有太誇張的敵人。
本來想和她說話的,但是她身後出現了大片的亮光,骨獸和托托都掉了進去,盧小鼎只得閉了嘴,盯着前方刺眼的光芒,防止有人直接攻擊過來。
轟!
托托壓着骨獸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激起了大量的灰塵。
「素冉!出什麼事了,你怎麼又回來了!」這時,旁邊有不可置信的喊聲傳來。
灰塵散去,盧小鼎便看到四周竟然有很多骨獸,而托托砸下來的地方是個巨大的廣場,滿山遍野之中到處都是樓宇,她似乎是來到了個門派。
「師父,我帶着星狂已經穿過靈門,半個星狂都走出去了,卻突然被它撞了回來!」那女子摔在地上,急沖沖的嚷道。
托托是壓下來的,雖然骨獸全是骨頭,壓起來很扎人,但也算是起了緩衝。它很快就站了起來,龐大的身軀把整個廣場都給佔了。
盧小鼎坐在王座上,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那些骨獸的身上都站着修士,一臉的正氣看着就不是邪修。他們身上都帶着傷,神情很是焦急。
「請問……」她開口想問問,這裏是什麼地方,突然天空之中就傳來了陣強大的威壓。
她一咬撐住,往天空看過去,就見天上有一群穿白衣的人。她們抬着的巨形榻上,雖然看不清人,但能感覺到這股威壓就是上面傳來的。
「大乘期修士?」盧小鼎愣愣的講道,這是怎麼回事,運氣這麼差,一下就遇兩個大乘的修士了。
這威壓打下來,修為低的骨獸,噼里啪啦的就全散了架,它們的修士也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撐着。
「赫連漪!你真的要滅掉我們嗎!」一名煉虛後期,穿得和眾人都不同的白須修士,氣憤的對着天空吼道。
盧小鼎這種突然跳出來的人,竟然沒人理會了,重心都放在了那大乘修士的身上。
「把折霄交出來,我就放過你們門派。」天空之中傳來除幽幽的女聲,聽着就讓人覺得後背發涼。
「你為何一定要我們師尊的性命,一直以來我們都準時上交貢例。不能因為你一口咬定,那死在後山的靈寵是我們所殺,就要我們師尊陪葬!」那修士氣憤得鬍子都飄了起來。
哇,只是靈寵死了,就要殺別人的師尊啊。
盧小鼎咂咂嘴,煉虛後期修士的師尊,那最少也得是合體期才對。
這什麼靈寵,竟然能夠換合體修士的性命?之前被自己提前放出來的那條蟲子,似乎也不可能用性命來換吧。
「千辰,不用多說了,是不是只要取走我的性命,閣下就會放過我們千重門?」這時,一個看起來很偉岸,一表人材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一幢樓頂。
他身上帶傷,背着手不卑不亢的抬頭質問道,修為正是合體後期。
本來善水和墨魔妲就算是到了這裏,也沒打算和平相處,正想拼個你死我活時。突然發現這裏有合體後期的修士,還有個大乘期的來尋麻煩後,頓時兩人都收了手,站在一起很有興致的看着。
落千辰吼道:「師尊,萬萬不行!」
「只要有你在,我千重門必可重建。如果讓她把你殺掉,我們有何臉面苟且偷生下去。隨便找個藉口就能殺掉師尊,那以後整個門派,不也是想殺誰都可以了!」
身為掌門,他可不會同意這種事。不光是門派實力降低的問題,而是門派的尊嚴何在,弟子們又會怎麼想。
連師尊都被人想殺就殺,整個門派還有何存在的必要,連擋風遮雨都做不到。
這時,赫連漪冷清的聲音又幽幽而來,「你們這些雜魚,連我出手的必要都沒有。只要交出折霄的命,你們這小門派,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落千辰低吼一聲,就算是合體期的修士,也別想羞辱千重門。
「你退下,只要門派和弟子還在,千重門便還在。以我一命,換得全派平安,我願意。」折霄決然的講道。
他目光環視着整個門派,百重峰整個被冰霜凍住,厚厚的冰晶百年都難於溶化。而這其中,還有不少來不及逃出來的弟子。
就算是合體後期,想要對抗大乘中期的修士,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看來,今日便是我的死期了。
盧小鼎看着他們這一出,眨巴了下眼睛,從王座上跳了下來。
她這麼一動,頓時引起了此門派修士的警惕,唰得便有五六人圍了上來。他們眼眶通紅,正因師尊要為了門派犧牲而感到傷感,卻被她給打斷了。
「別激動,我只是想問一下,如果沒事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嗎?」盧小鼎擺擺手,讓他們冷靜點,自己並沒有惡意。
還沒等千重門的人發話,那赫連漪卻先開了口,「男人和龜留下,你可以滾。」
「什麼?」盧小鼎回頭往托託身上一看,就見善水和墨魔妲正扎眼的站在上面看熱鬧,無比的招女人。
她轉過頭來,吸了口氣,惡狠狠得說:「你算什麼東西,開口就想搶我的人和寵。」
一名飄在赫連漪身邊的化神期女子,開口便怒喝道:「大膽,竟然敢對汐寒仙子這麼無禮!」
「大人說話,雜魚給我閉嘴。」盧小鼎手指輕輕一動,便有道肉眼不可見的血絲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去,直接纏在她的脖子上。
噝得一聲,血絲便飛快的旋轉,只見鮮血飛濺,那女子的頭就被切割了下來。
她的元嬰帶着一臉的震驚,從身體中飄了出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腦袋就沒了。
盧小鼎眼中一凜,那血絲瞬間就把那女子屍體中的血抽空,展開如同寬大紅布,啪得就把元嬰給裹了起來。
「敢在我面前殺人,哼。」赫連漪冷哼一聲,便有一串手掌大的雪花飛出,直接打在了血上,要把元嬰搶回來。
鮮血碰到那些雪花片,就開始結冰,盧小鼎卻輕喝道:「爆!」
砰得一聲,那些鮮血在全部凍成冰塊之前,轟然便炸成了冰渣。被包裹住的元嬰,也炸成了碎片,化為一道道無意識的遊魂,飄散到了風中。
赫連漪救手下的元嬰失敗,頓時一拍榻喝道:「混帳,你是誰!」
「我才是要問你呢,張口就搶我的人,還要我的坐騎。你以為我是他們啊,你說殺人就讓你殺人,想要我的東西,死了都不會給你,什麼瘋婆子。」盧小鼎沒好氣的罵道,真是受夠這些傢伙了,自己都還沒搶別人,哪裏輪得到她。
千重門的人無聲又驚悚的看着她,一言不和竟然真的動手殺人了!
墨魔妲噗得便笑了出來,「真是的,那可是大乘期的人。小心肝真是太喜歡我了,一聽要把我送出去,馬上就不顧一切的發火了。」
「你腦子有問題吧?」善水看着他便問道,盧小鼎剛才的舉動,明明就是被人威脅不爽而已。
「……」墨魔妲斜眼看着他,態度很差的說:「那就把你送出去好了,能在大乘修士的身邊伺候,想必你會飛黃騰達吧。」
「真是太適合你了,姿色偏低的男人,給那種女人做男寵正好將就。」
善水突然笑了笑,「那也到無妨,不像有些人,只能給男人做男寵。」
墨魔妲斜眼威脅道:「你找死!」
「現在你真有空找我麻煩?盧小鼎得罪的是大乘期瘋女,我可從來都沒想過讓她好過,要是被殺死的話,只會感到開心罷了。」善水意味深長的看着他笑道:「你也是如此嗎?」
「只不過是大乘,剛才又不是沒遇過,你以為我們會像你一樣,光會逃跑嗎?」墨魔妲挑釁得說道:「能夠毀掉一個大乘的東西,也不在乎再幹掉另外一個。」
善水微微眯眼,「做事都要有計劃,衝動只會誤事。」
墨魔妲冷笑了一聲,「那你就趕快出去投靠那女人,然後慢慢的計劃,怎麼睡服她,不送。」
「……」善水盯着他,這個剛剛才見面的男人,給他一種微妙的感覺。
「盯着我做什麼,剛才親到你只是個誤會,你別打我的主意,我可不喜歡男人。」墨魔妲雙手抱在胸前,警惕得講道。
善水眼中殺意閃過,陰冷的問道:「你有多大的把握殺掉她?」
墨魔妲感覺莫名其妙的應道:「我怎麼知道,這要問小鼎了。」
「你們這是在害我,還有千重門的所有人!」善水頓時無語了,還以為這個男人是個聰明人,竟然是個聽盧小鼎的笨蛋。
那傢伙的話能聽嗎?她根本就沒考慮過任何事,腦子少魂啊!隨時想到一出是一出。
墨磨妲卻不以為然的說:「千重門很有名?你很重要嗎?就算重要又關我們什麼事,只要小鼎喜歡做的事,那就任她去做,有何大不了的。」
善水沉默了,片刻之後便恢復了一直掛在嘴角的笑容,「你有何目的?」
「沒有,這一切只是因為愛呀。」墨魔妲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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