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抬起頭,看着那發紅的天空。這和她平日看到的天空不同,在艷紅的雲彩之上,是大片星空。
突然,星空之中出現了片黑暗,瞬間就把星空遮了個嚴嚴實實。整個天空除了一輪紅得發黑的月亮,便看不到任何星光了。
啪嗒。
有水滴打在了盧小鼎的臉上,她用手摸了一下,入手全是紅色。
「血雨?」
話音一落,天空之中便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砸在了盧小鼎和李明夜的身上。兩人頓時就被染成了血人,瞧起來和腳下的屍堆沒什麼差別了。
「哇,快找個地方擋一下啊!」盧小鼎一抹臉上的血水,就想叫墨魔妲快點想個房子出來,不然要淋成什麼樣了。
她一抬頭,頓時便愣住了。
不知什麼時候,屍山上多了座亭子,血雨順着房檐落下來形成了片片血簾。而墨魔妲斜靠着憑几坐在亭中,地板上鋪着華麗的錦毯,景珠就隨意的扔在地上,如同一盞暗淡的燈。
他微微抬頭看着亭外的李明夜,眯眼笑道:「有酒嗎?」
「有。」李明夜靈氣一震,身上的血雨便飛濺開,全身上下潔淨如新,在下一場血雨落在身上之時,瞬間便出現在了亭中。
他席地而坐,翻手便拿出了酒器和美酒,親自給此時異常妖孽的墨魔妲倒上了一杯。在這詭異的景色之中,兩人卻覺得喝酒更加的有味道,興致勃勃的對酌起來。
盧小鼎愣愣的站在外面,任憑大雨不停的落下來,染得身上的血雨都粘稠起來。現在她是凡人,不能用法術去掉身上的血,便一直仔細盯着兩人看個不停。
墨魔妲竟然和李明夜去喝酒,把自己扔在了外面,這妃子膽子真是太大了,這是要造反啊!
她幾步就走進了亭中,腳在錦毯上踩了幾個大血印子,然後一屁股坐在兩人的對面,血淋淋的看着他倆了。
李明夜正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時,頓時便變盧小鼎弄得心情瞬間就不好了。
想到自己的房間可是整整一層,可住的地方多的是,她幹嘛要在這裏湊熱鬧。
於是,他便對墨魔妲講道:「墨兄,你這小友是不是弄個房間住一下,也應該洗漱一下?」
「李兄,出去的事就拜託你了。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還是請回吧,我想休息一下。」墨魔妲突然笑道。
剛才明明還笑意如花的喝着酒,把李明夜的心挑撥得痒痒的,現在立馬就翻臉不認人了。這種反差讓他愣住了,半晌之後才說:「墨兄,這是我的房間。」
「什麼?」墨魔妲挑着好看的眉角,慢悠悠的說道:「原來李兄在此地,只有一個房間啊。如此那就不便打擾了,我可以在外借住。」
「不,怎麼可能就一間,我到其它地方去住。」李明夜可不想在這丟臉,他站起身來,「這樣吧,我先去和師兄說一聲,好早日讓墨兄回去。」
他嘴上這麼說,其實是要去找古尋,讓他千萬別讓墨魔妲離開。再商量一下,他要如何才能願意幫自己把人給困住。
墨魔妲便沒有起身送他,只是欠了欠身子謝道:「那多謝李兄了。」
「那你先休息,等師兄那邊有信了,我就過來告訴你。」李明夜真的是不想走,只想現在就對他下手,這樣的美男少看一眼心都是痛的。
說要走,他的腳卻不動,站在原地盯着墨魔妲的臉看個不停,就是不肯走。
盧小鼎瞅了他一眼,便問道:「元者,你是不是看上我了,所以捨不得走啊?就算你的修為高也沒用,我才不會跟你走。」
「休要胡言!」李明夜真是一刻都受不了她,到底是哪裏來的凡人,如此的討厭。
等把墨莫困住,第一時間便是要殺掉這個女人,一息都不等,要把她全部燒成灰!
「可我想洗澡,血都快幹了,身上很難受啊。」盧小鼎瞅着他,嘟着嘴抖了抖衣服,血雨都快結成塊了。
李明夜忍着心中的怒氣,對墨魔妲抱拳和氣得說:「墨兄,我先離去,你的事我問過就馬上來通知你。」
「嗯。」墨魔妲笑了笑,隨口應道。
而李明夜也不好再繼續站下去,說不定盧小鼎還會說出難聽的什麼話來,他便先離去。
深邃城來了合體期修士,自然得去見城主,他半路把人截下來不說,還帶到了深邃城特意給他留的屋中,這件事怎麼也得解釋一下。
加上想早點和墨魔妲這樣的美男同床共枕,李明夜急沖沖的就去找古尋了。
等他離開之後,墨魔妲伸手便放出個禁制,他可不想一舉一動被李明夜盯着。
「行了嗎?趕快把我身上的血弄掉,幹嘛搞出如此噁心的景色,還弄得我一身的血,難受死了。」盧小鼎就等着這個了,看他放出禁制,便趕快講道。
墨魔妲好好的看着她,眼睛眨巴了一下就把景珠拿在了手中。
只見那噁心的屍山和血紅天空,瞬間就消失了。亭子出現在了一座風景秀麗的山上,而亭子所在的位置是湖心,這湖水不斷冒着水氣,顯然是個溫泉。
「小心肝,快下水洗吧。」墨魔妲放下景珠,站起身來開始寬衣解帶,「我身上也沾了血和汗,也得洗洗才行,正好一起。」
盧小鼎眼角抽了抽,這傢伙折騰了這么半天,只是想哄騙自己和他一起洗澡而已!
她突然站起身來,飛起一腳就踢在了墨魔妲的屁股上,直接把他撲通踢進了水中。
然後一把撿起地上的景珠,只見溫泉水溫度升高,岩漿從水中噴涌而出,滿滿一池溫泉便變成了岩漿池。
墨魔妲往四周一看,頓時委屈得說:「小心肝,太熱了,這樣做是不好的。」
「誰理你啊。」盧小鼎扔下景珠,整個人就跳進了岩漿之中,身上半乾的血雨瞬間就被燒了個乾淨,用火也一樣可以洗個乾淨。
托托不怕熱,掉進岩漿中就和水中一樣,巴掌大的遊了兩圈,就被盧小鼎提上了岸。
她抖抖了沾在衣服上的岩漿,拿起景珠扔給了早已經爬上來的墨魔妲說道:「把剛才那血雨的地方弄出來,我要再看一眼。」
墨魔妲接住景珠,卻沒有把那地方幻化出來,而是看着盧小鼎問道:「小心肝不是怕嗎?現在怎麼又要看了。」
「我覺得有點眼熟,所以想再看一眼。」盧小鼎講道。
「……好。」他沉默了一會,便又把剛才的景象幻了出來,亭外便又是滿天的血雨。
盧小鼎靠着柱子,抬頭看着下血雨的天空,一直瞧了很長時間,才好奇的問道:「這是死了多少啊?」
「幾乎全部。」墨魔妲笑道。
「確實有些壯觀,怪不得你想再看看。」
「有酒時看更好。」
血雨依舊下着,亭中喝殘酒的變為了一人,盧小鼎並不沾酒,卻也好好坐在墨魔妲的對面,邊陪着他喝酒,邊歪頭好好的看着外面。
兩人一坐便是很長時間,直到看膩,才換成了不是這麼血腥的風景。
而李明夜則直接去找了古尋,他的好師兄早已經得知,他半路弄走了個長得很俊美的合體期修士。
這會一看到他急沖沖的出現,馬上便皺着眉頭喝道:「你到處強搶長得俊美的修士就算了,那些人修為比你低,出不了什麼事。但是此人是合體期,你別色膽包天給師父添麻煩!」
古尋其實是想說,你別連累我,合體期的修士又不是小蝦米,讓你想幹嘛就幹嘛。到時候人家搬了門中前輩過來,和師父認識的話,到時候我還得跟着你受罰。
「師兄,我還什麼都沒做呢。再說這也才個把時辰,你也太小看我了,這點時間夠幹什麼啊。」李明夜有事求他,這語氣便也不太冷嘲了。
古尋語塞的看着他,這傢伙怎麼怪怪的,難道是有事求自己?
要是平時的話,他肯定要冷嘲熱諷的說幾句,今天的口氣有點怪啊。
他便趕快講起了正事,擔心李明夜看上了自己,「那是何人?」
「一個沒出過門的修士,必然是長得太好看了,所以門中不願讓他出來。說不定,早已經落入他們掌門或是師尊的手中,這次是受不了折磨才逃出來的。」李明夜狠狠得講道。
「喂,別把所有人都當成你好嗎?」聽着他的胡說八道,古尋覺得耳朵都快爛了。
李明夜卻信誓旦旦得說:「肯定是這樣,他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誘/惑,沒有被調教過肯定沒這麼有吸引力。」
竟然還有這樣的人,難道有什麼目的,不然怎麼剛好李明夜在此地,又好男風,就會有極品絕色男子出現。
搞不好,那人是魔族偽裝的!
古尋眉頭一皺,便講道:「我要見一見他。」
「不行,他是我的人,你不准和我搶!」李明夜一聽,狗搶食般就嚷了起來。
「誰和你搶人了,那修士搞不好是魔族偽裝的,所以我要好好盤查!」古尋咬牙切齒得罵道:「難道你不覺得,這也太巧合了嗎!」
李明夜一拂袖,自信滿滿得說:「那又如何,長成那樣子,就算是魔族我也照收不誤。」
古尋無語的問道:「這樣的話,你就趕快把人帶到船上拉走,還來找我幹什麼。」
「我一個人困不住他,總不能把人打死,我喜歡的可是活人,又不是邪修。」李明夜抬起下巴,半點求人樣子都沒有,很跩的說道:「師兄,你我聯手把他拿下,我就在師父面前給你多美言幾句。」
「你有毛病吧!」古尋被他弄得忍無可忍,沒好氣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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