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小鼎頂着個面具回來之後,本想馬上就把修士的神識放了,可一看大家幹活乾的好賣力,就沒吭聲了。
尋思着等城裏面收拾乾淨,再放他們的神識出來,反正也就是幾天的時間。
白角在守了一天後,終於縮小變回原樣,他戴上斗篷坐回到托托背上,只要守着龜便有小鼎。
「白角,你恢復了呀,這回可真是變得久啊。」盧小鼎跑了回來,頭頂着個面具笑嘻嘻的講道。
季夜從亭頂跳下來,疑惑的看着她頭上的面具,傳音道:「這面具你從哪裏弄來的?」
「好看吧,我從海裏面撈出來的。」盧小鼎晃了晃頭,挑眉講道。
那面具散發出一股讓人不舒服的氣息,比邪修的味道還讓人不爽,季夜的直覺讓他感到這東西有古怪。
忍了忍,他還是傳音提醒道:「這東西不吉,你最好不要帶在身上。」
「少騙人了,我才不會給你,想騙我的東西還早呢。」盧小鼎雙手按着墨面,嘟嘴講道。
季夜皺皺眉頭,便不再理她了,這又不關他的事。
這時,盧小鼎走到他旁邊,用手肘撞撞他說:「幫我用神識瞧一瞧,那在角落石屋中的人怎麼樣了?」
她有些擔心封晨,那傢伙吃了這麼多丹藥,也不知道挺過來了沒有。
季夜斜瞅了她一眼,「那男人吃了太多丹藥,身體承受不了藥力,挺不過去就必死了。」
「你用靈力幫他驅散一下怎麼樣?」盧小鼎厚着臉皮講道。
「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季夜才不想為了這種不認識的人,出力去幫忙。
竟然這麼無情,盧小鼎愁眉苦臉的說:「怎麼辦呢,早知道我應該去求別人,比如湯穎竹那個漂亮的女孩。剛才我在海邊遇到她了,說是幫京晶找到了海外來的丹藥,想讓我送給他。」
「早知道就不拒絕她了,現在去找她應該還來得及吧,幫她個小忙就可以叫她派人去救那人了。」
季夜哼了一聲,瞬移到了石屋前,直接推開了房門,便看到全身佈滿傷口,血淋淋半死不活的封晨。
「胡鬧,竟然給這種修為的人吃這麼強烈的丹藥,完全就沒把人命當回事。」他之前就用神識發現了這裏的動靜,不過並沒有動什麼善意,想要來出手一把。
主要原因便是這房間太髒亂了,有些愛乾淨的他,很受不了這種髒兮兮的環境。能把房間弄成這樣的人,肯定也不會太乾淨,出手相救都有點不願意。
現在被盧小鼎折騰來這裏,也只能出手幫一把了。
他伸手虛空放在封晨的頭上,靈力便注入進去,強壓着他身體內的藥力引導着它們緩和下來。而那些被堵塞的靈脈,早已經被濃郁的靈力打穿,現在破裂得一塌糊塗,到處都在漏着靈氣。
身體被毀成這樣,還能有一口氣在,此人的意志力也不錯。
這點優點總算讓季夜的不滿緩解了很多,專心的用靈力救着封晨。想要活下去的話,光靠靈力也不行,還得要他的意志力才行。
盧小鼎看着他開始救人,便笑了笑說:「總是這樣,偶爾做點好事也沒什麼關係,偏生一定得到了要挾的地步才肯做。」
「如果從開始就願意,心情也不會變差,救人這種事也能做得心情愉悅了。對吧,小墨。」
墨魔妲的視線一直在白角身上,對她的問話根本就沒理會,只是總瞧着戴着斗篷的白角。他有些不解,「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這樣……」
在柏震的主持下,那些做爐鼎的修士們,都分門別類的去幹活。黑門剩下的七個城,還在被修士們熱火朝天的打着,定安堂的人則一直在旁邊看着,數着還有幾個時辰。
這場面讓黑門的那些邪修又氣又急,以前從來沒覺得定安堂這麼討厭,現在自己被攻打,就發現這些看熱鬧的人簡直就沒人性。
邪修和修士提人性,恐怕連死人也得笑醒了,他們現在只有兩條路走,認敗或是拼死。
雖然沒有波及到其它的城,但高階修士也很多,打得那叫一個熱火朝天,自然也吵到了其它的城。
盧小鼎聽着雷鳴般的吵鬧聲,沒好氣的說:「真吵,打什麼啊,大家要和平共處才行。整天打打殺殺的,弄得這麼暴躁很不好的。」
托托本來正在吃戰利品,那些從陰陽門中弄來的靈草,聽到她的話,頓時便愣住了。緩緩的把頭扭過來,瞪大眼睛看着她,最先干出這件事的便是她,現在可真是會說啊。
「小墨,別學那些壞人,我們要做的便是以德服人。」盧小鼎還興致勃勃的和墨魔妲講道。
「姐姐真是個好人,這樣不會被人欺負嗎?」墨魔妲本來以為,她只是個腦子不太好使,但卻是個殺人如麻的傢伙。現在看來,其實還非常的天真,竟然說要以德服人。
不管什麼時候,到處都是弱肉強食。強者一味的自滿,也會被弱者抓住機會殺掉。而弱者以為自己只要老實不去招惹別人,就能夠自保安寧,那便會變成別人家種的果樹,想起來就會來欺壓你一下。
有這種想法的盧小鼎,竟然能夠活到現在,還沒有器主,也真是叫他有些感嘆她的好運氣了。
聽到墨魔妲擔心自己受欺負,盧小鼎便捏着拳頭說:「誰敢欺負我們,就拍碎他的腦袋。」
「姐姐……你剛才不是說要以德服人嗎?」墨魔妲咬牙切齒得講道。
盧小鼎哈哈得打着馬虎眼說:「戰德也是德嘛,不服就打到服為止,你再問他算不算以德服人,他肯定點頭說是的。」
墨魔妲覺得自己小瞧她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個好人,裝得比自己還像真的。可惡,得小心她一點,省得又被她裝傻充愣的混過去了。
眾人都有事干,就盧小鼎沒有。而見京晶還要幾天,她便不再管別人,整天在各城中游來玩去,好似這些事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墨魔妲便也跟着她閒逛,總是有意無意的套她的話,想知道白角的由來。可盧小鼎總是說他是吃出來的,讓人根本就聽不懂。
終於,兩日後,季夜找到還在到處閒逛的她,京晶要見她了。
而見面的地點,不在意皇宮也不在雲劍城中,卻是讓托托帶着他們游到了海上。
「神神秘秘的,這是要幹什麼啊?」盧小鼎看着海岸越來越遠,就連高高的九重塔山也快看不見了,便有些不滿的嘀咕道。
季夜沒說話,只是偶爾指指方向,省得托托遊錯了地方。白角還是如雕像般坐着一動也不動,只有她是精神最好的一個。
又在海上行了兩個時辰,感覺這都快回不去之時,前方的海面上出現了一艘巨大的靈船。這艘船盧小鼎很眼熟,頓時興奮的講道:「九州閣總閣?原來你們已經修好了呀,看起來就和沒壞過一樣,這修船的技術可真高啊。」
這話說的,好像不是她弄壞的一樣,季夜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九州閣在她身上可是吃夠苦頭了。
等托托靠到船邊,盧小鼎一抬頭,就見京晶正靠在船沿上,居高臨下的笑道:「盧小鼎,別來無樣啊。」
依舊是那充滿了商人味道的笑容,半絲因為失去靈力,顯得頹廢的神態都沒有。如果不是知道他沒靈力了,根本就不會想像得到,他現在已經放不出一絲靈力。
「閣主,多年不見,你越發的俊俏了呀。」盧小鼎隨口便講道,覺得靈聚液對他也沒造成多大的傷害,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越看越順眼了。
季夜舉起托托,直接飛到了甲板上,把他們全扔了上去,然後終於站回到了京晶的身旁。
一看這個架勢,盧小鼎心中馬上雀躍起來,這傢伙總算是要離開自己了。
她搓搓手的說:「關於你中的毒,我是答應過季夜要救你,可是怎麼弄我也不太清楚。這樣吧,先讓我看看你的狀況吧。」
說着她就想伸手去摸京晶,好查看一下靈聚液的情況,瞧瞧自己能不能把它們吸出來。
卻沒想到,京晶卻微笑道:「不用,那毒我現在已經適應了,我想要的是其它東西。」
盧小鼎和季夜同時詫異的看着他,尤其是季夜,好不容易把盧小鼎帶回來,就是想要幫他解毒。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京晶竟然不肯解毒了。如果解不掉那些毒,他的靈力就不可能恢復,那時要怎麼辦,難道真做個壽命長的凡人嗎!
「你別鬧。」他馬上傳音過去,不解京晶怎麼鬧起彆扭來了。
京晶伸手拍了拍季夜的肩,對他笑了笑,「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說完之後,他便轉頭看着盧小鼎說:「我不用你解毒,但是想要一份那種毒液,你應該還有吧。」
竟然想要自己的靈聚液,這傢伙想做什麼,難道拿去害人嗎?雖然靈聚液和心血不同,並不會把人或是妖變成白角這樣,可也沒什麼好處呀。
要靈聚丹還好點,直接要原料,這讓盧小鼎有些猶豫了。
這時,京晶便笑道:「聽說你想去渡過七澗海,去妖族所在的戮地,但是卻找不到船肯去。雖然托天龜可以帶你游過去,但它太小了,成年的那隻才有這個可能。」
「沒有船,你就不能渡過七澗海的破裂空間,更別提去戮地了。」
盧小鼎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要我要去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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