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面前,風如澈伸出一隻手把未央拽了上去。
「你跑哪兒去了?」風如澈大聲詢問,一張俊臉上掛滿了焦急。
未央離開後,風如澈一直纏着英姑喝酒,還掏出了幾根金條,才把英姑留下。
搞得英姑以為風如澈看上了她了!
酒喝的實在不行了,風如澈交代英姑不要打擾上官公子休息,還多加了兩根金條,他這才離去。
在門口兒等着她,天越來越黑,風如澈心急火燎,這探聽個消息,為何一去不復返了?
難道被人暗算了?
正在風如澈打算回衙門搬兵查抄這青樓時,未央出現在了門口兒。
所以,看到她的頭一句,風如澈的語氣很是不客氣。
我跑哪兒去了?還不是為你賣命!還讓表哥看到自己一身妓女打扮,臉都丟盡了,他居然還吼她!
未央頓時感覺自己很委屈。
「我還能去哪兒?拼死拼活的,還不是為了你!你這麼凶幹什麼?我耳朵好的很,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自己被凍了一個晚上了,回來之後還被吼,她頓時毫不客氣的吼了回去。
嘆了一口氣,風如澈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沒控制好。
剛才着急怕她遭遇危險,她如果出了事兒,還不是因為他嗎?
如今她回來了,他也就安心了!
「未央,你別生氣,我就是等得太心急了。」
「我也沒想到會去那麼久,知道嗎?這一次,我可探到大秘密了……」
上官未央把她與慕容毓看到的聽到的,原封不動的都講給了風如澈聽。
聽完後,風如澈陷入了思索。
「冬染姑娘的入幕之賓是駙馬馮熹,他們綁架女子放在觀音廟,用她們的血做藥,想讓魏昭帝借着拓跋志的身體復活?這也太荒唐了吧!」
借屍還魂這種事兒,風如澈是一百二十個不相信。
︽8︽8︽8︽8,m.$.c⊙om 「你不相信,可是有人會信,那些曾經的北魏子民,他們深受佛家文化的影響,對於輪迴與靈魂的存在,他們深信不疑。」
「馮熹就是利用人們這樣兒的心理,那魏昭帝死後成佛,重生也是佛祖的旨意,為了匡復北魏王朝的。」
這些都是方才慕容毓對她的,未央又向風如澈道了一遍。
風如澈聽完後了頭,憤然道:「嗯,居然利用佛祖鼓動亂民謀逆,真是可惡!」
「這馮熹……為何要這麼做?」未央疑惑,不明白他好端端的駙馬爺不做,幹嘛要鼓動北魏人造反?
「馮熹是大公主的駙馬,算起來是我的姐夫呢,原本就是個侍衛,只因救了公主的命,引得公主對他傾心,非要嫁給他不可。」
「此人在朝中行事低調,從來沒有聽到過關於他的事情,這次的事兒……還真是讓人意外。」風如澈蹙眉,這馮熹的出現着實讓人意外。
「我表哥調查他很久了!」未央道。
二人邊聊着,車子駛入了衙門,風如澈也未作停歇,連夜部署,命令巡捕房查抄觀音廟。
未央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便聽到了衙門門口兒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這是怎麼了?」未央疑惑的詢問着守門的衙役。
「回稟姑娘,昨日在郊外的山坡挖出幾十具屍體,這不……通知丟失人口的家屬認領呢!」衙役回答。
「什麼?幾十具屍體?那麼多!」未央被這個消息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一路跑兒的趕了過來。
一進院門兒,就看到地面上並排躺着幾行女子的屍體,衣服上夾雜着泥土,凍得硬邦邦的,如同一塊塊堅硬的石頭。
周圍一群認屍的家屬,有些正在一具一具的找着,有些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正在放聲大哭。
未央心懷忐忑的走了過去,想要找找這裏頭是不是有婉兒的身影兒。
「上官姐,三王爺有請。」風如澈的屬下走了過來找到未央。
未央深吸一口氣,一顆心快要跳出來了,她盼望着可以找到婉兒,又害怕她出現在這些屍體當中。
穩了穩心神,未央頭隨着下屬來到風如澈的書房。
「三爺,可有事?」望了一眼端坐在書桌前的風如澈,未央開口問道。
「拓跋志,沒能救出來,讓他們給跑了!」一夜未眠的風如澈,顯得有些憔悴。
未央頭,雖沒能成功救出拓跋志,如今搗毀了他們一個秘密據,也算是有所收穫了!
「那駙馬馮熹呢?」未央問。
「這件事並沒有馮熹直接參與的證據,我暫時還動不了他。」風如澈輕嘆一聲回答。
未央頭,心中也為此感到可惜,因為昨日查出的這條線,怕是就此終斷了!
「王爺,慕容將軍求見。」侍衛稟報。
「快請。」
「三爺,表哥可能會帶來新的線索。」未央想起了昨日慕容毓的話,他似乎察覺到一些關於馮熹的事情。
談話之間,慕容毓走了進來。
一番行禮,慕容毓落座。
「慕容將軍,對於駙馬馮熹的事兒,你到底了解多少?」事關緊急,風如澈只好開門見山。
「王爺,您可知道雲家軍的由來?」慕容毓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提出反問。
風如澈鎖緊雙眉,半晌後問道:「不是大將軍王雲子翰的嫡系部隊嗎?」
他皇兄想盡辦法想要收回雲家兵權,最終都不能實現,還不是礙於雲家軍只忠於雲子翰,而不是皇上嗎?
「雲家軍之所以壯大,還是因為雲老王爺當年帶兵攻陷了北魏的都城,收編了大量驍勇善戰的北魏降兵的緣故。當年帶兵投降雲家的就是北魏的六皇子拓拔巴骨邪,也就是拓跋志的父親。」
「什麼?拓跋志的父親,是北魏的六皇子?為何雲冉陽不知道這件事!」未央對此頗感意外。
慕容毓望了未央一眼,輕笑一下道:「雲冉陽來到雲家畢竟時間不長,對於以前的事兒,我想,也許雲老王爺覺得,北魏降軍與雲家軍早已融為一體了,所以,就沒再提及。」
未央頭,雲老王爺為了雲家軍可以犧牲兒女,的確對雲家軍是滿腔的信任。
「這麼,那些北魏人,想要利用拓拔志分裂雲家軍?」風如澈大吃一驚。
「拓跋志雖然是北魏六皇子的兒子,可那六皇子當年領兵歸降西華國,算是背叛了他的哥哥魏昭帝。如今,他要是想領兵匡復北魏,怕是不能令人信服,所以他們真正的目地是想讓魏昭帝復活!」昨日地宮之中所看到的情景,已經能明了那些北魏人的意圖了。
「人死不能復生,這……怎麼可能?」風如澈嗤之以鼻。
慕容毓淺淺一笑道:「他們不是真的想讓魏昭帝復活,而是讓拓跋志的樣子,看起來像魏昭帝復活就可以了。」
「拓跋志只是被他們利用的傀儡?他們有什麼目的,通過拓拔志的嘴傳達出去,美其名曰是魏昭帝復活,是佛祖的旨意。即便行動失敗了,馮熹那隻狐狸也不會受到牽連,因為,這一切都是拓拔志所為,都是雲家軍犯亂!這樣兒一來,不僅藉助佛祖的旨意鼓動人心,還有效的懲罰了當年背叛魏昭帝的拓跋巴骨邪的兒子拓跋志,這一招可謂是毒辣至極!」
看清楚了那馮熹的陰謀與野心,未央真是恨得牙根兒痒痒。
「馮熹,他為何要這麼做?」風如澈不能理解。
「起初我也不能理解,但是昨日,當我在地宮中見到魏昭帝的畫像後,我才明白了一些。」慕容毓回答。
「是什麼?」風如澈聽得心急火燎,可慕容毓還是不緊不慢的着。
經慕容毓一提醒,未央也蹙緊了眉頭,那血淋淋的一張臉頓時呈現在她的腦海中。
那張臉竟然與馮熹……有些相像!
「馮熹與魏昭帝……」未央恍然大悟。
一見未央有同感,慕容毓連忙頭。
「那馮熹的容貌與魏昭帝頗為相似,我懷疑他就是魏昭帝流落在民間的遺腹子。」
西華國中的鮮卑人不在少數,就連朝堂上的官員也佔到三成,近年來又相互通婚,那馮熹雖然長得鮮卑人的面孔,卻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見過魏昭帝的人都已經去世了,還真沒有辦法將他與魏昭帝聯繫在一起了。
「好一個北魏的慘黨餘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賊心不死,僅憑藉他那些騙人的勾當,就想捲土重來,真是可笑!」
風如澈對他們的勾當很是不屑一顧。
未央深吸一口氣,如今打雲家軍主意的人還真不少,這西華國看來真要亂了。
忽然想起從青樓出來時遇到了雲墨軒,而那與馮熹有着淵源的頭牌冬染,居然就是雲墨軒的姘頭染兒。
這會是巧合嗎?
「我在青樓遇見了雲墨軒,他與那冬染姑娘似乎早就認識了。」
未央如實相告。
「雖然雲墨軒在雲家軍中並無實權,但也算是雲家軍的少主子,雲家軍的事也不瞞着他。這冬染姑娘通過他,怕是了解了不少雲家軍的情報。」風如澈分析。
「雲墨軒被雲王幽禁在霄雲營,後來曾經失蹤過幾天,會不會是他們所為?而驍王刺殺皇上嫁禍給雲冉陽……難道也和他們有關?」
未央想得有些頭疼,馮熹拉了這麼多人下水,是想開個大局,好好的玩一把?
「驍王是否知道馮熹的事,還真是不好。」慕容毓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夜的折騰令他很疲憊。
驍王想要除掉雲冉陽是肯定的,但是扶持北魏復國?他才不會那麼好心。
他只希望挑起西華國的內亂,越亂越好。一旦西華國自己打得不可開交,顧及不了別的國家,長陵國才能養精蓄銳、發展軍力、備足糧草,等待機會將西華國吞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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