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華倦,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不要...」鳳言痛苦的低喃着,雙手被綁在身後的大柱上,任憑她怎樣掙扎,都不能移動分毫。
如同海潮般的痛苦令她痛不欲生,鳳言奮力掙扎想要脫離夢境,不願再次去體驗那割據人心的分離之殤。
&央,未央...」一聲聲輕喚,如同濛濛細雨般輕柔,亦如娟娟溪水般甘甜。
鳳言睜開雙眸,看到燈火通明,四周人影兒晃動,圍了一圈兒人。
方華倦一張寧靜的臉龐近在咫尺,見她醒來朝着她綻露出一抹從容和煦的笑。
再次見到這張令她魂牽夢縈的臉孔,使鳳言那顆備受煎熬的心,終於卸去了平日裏偽裝的堅韌不摧,眼中的淚與心頭的苦,亦如決堤的潮水席捲而來。
&倦,華倦...」只想奔過去投入他的懷抱,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着,不能移動分毫。
不知是怎樣矛盾的情感交織在一起,鳳言欣喜着與他重逢,又驚訝着他這般的對待着她!
&倦,為何要將我綁起來?」泛着淚花兒的盈盈眼眸,裏頭閃着萬分驚詫!
&嚕嚕」木製輪椅向前滾動着,一股清冷的藥香撲鼻而來,襲得鳳言心頭一顫。
&央,沒想到連你都背叛了我!哼哼哼!」言罷,只見他苦澀的大笑起來,是那樣兒一股扭曲的情感表達,聽着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為何,一陣陣恐懼從鳳言心底升起,這樣兒的感覺疼得她擰彎了一雙眉!
華倦,我居然有些怕你,千辛萬苦的想要重逢,重逢之後卻是這樣兒一番光景!
你令我感到了恐懼!
努力控制着心底的悲傷,鳳言嗚咽着搖着頭,對於他的指控鳳言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吸了吸鼻子輕問:究竟在說什麼?」
&哈哈哈,上官未央,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轉過頭就與別的男子糾纏不清,還將我的玉佩送給了他,你說,我冤枉你了嗎?」
他咄咄逼人的指控,如同把把尖刀刺入鳳言的心,直疼得她全身顫抖,喘不上氣來。
直到現在,鳳言終於明白,他為何要綁着自己了!
因為她背叛了他,她與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而他居然知道了,那半塊玉佩在雲冉陽手裏,那雲冉陽呢?
&雲冉陽在哪裏?」回想起他中毒的樣子,鳳言心中升起了擔憂。
看到鳳言眼中的焦急之色,陸秉笙狠戾的勾了勾唇。
她果然與那個男人有染!方華倦,你的女人變了心,你可真是個可憐蟲!
&他抬上來。」陸秉笙一擺手,朝着手下吩咐着。
不一會兒功夫,依舊昏迷不醒的雲冉陽,就被抬了上來,幾個彪形大漢齊動手,將他牢牢的綁在鳳言身邊的大柱上。
&夫淫/婦,今日便要用你們的血來祭月!而這半塊玉佩我要收回,因為你不配擁有它。」
從夕趣口中得知玉佩在雲冉陽身上,趁他昏迷之際,從他身上翻了出來,如今整塊兒玉佩在手,誰還敢說他不配做長水門的繼承人?
陸秉笙手中拿着兩塊玉佩,小心翼翼的拼合在一起,形成一塊兒圓滿的並蒂同心圖案。
這塊兒象徵着繼承人的玉佩終於到手了,陸秉笙的心情真是萬分的喜悅!
再次抬眸,望着面前被綁在大柱上的這對兒狗男女,一會兒放空他們的血飲下,他的病就會痊癒了。
方華倦,我想你也一定很想這麼做吧?
那麼,就由我來替你實現!
&月?哼哼哼...」鳳言冷冷一笑。多麼好的一個理由啊!打着懲戒奸/夫淫/婦的旗號,以她與雲冉陽的血祭奠月神,以此掩飾着他食人鮮血治病的真相。
&變了,變得好可怕,像一隻鬼!」望着他眼中閃爍的狠毒,鳳言似乎穿過他的眼睛,看到他靈魂深處那無邊無際的貪婪。
&門主,時辰已到,別再與她廢話了!」滿城雪望了望天上高高掛起的一輪圓月,行上前來低聲提醒着陸秉笙。
他已將長水門另外三大長老請來,前來見證長水門繼承人的宣告儀式,有了玉佩,身體也痊癒了,這三個長老就是想反對,也沒話可說了。
只要四堂主承讓陸秉笙為繼承人,那一切就已成為定局。
而陸長水閉關修煉一年,在他出關之前,這長水門定要掌握在自家手中不可!
長水門四大長老分別為:雁翅堂的鳳千手,伏虎堂的童戰,鷹暉堂的韓鷹,逐鹿堂的滿城雪。
這四人中,滿城雪與韓鷹是陸秉笙的忠實擁護者,而鳳千手與童戰卻不置可否,非要等着陸長水出關,再來定奪長水門繼承人的大計。
而他們反對的原因就是:陸秉笙身患重疾,不能擔當此任!
今日,就會讓他們閉嘴,乖乖的向他俯首稱臣!仔細輕撫着手中的玉佩,陸秉笙眯了眯眼得意一笑,隨後將玉佩收進了懷中。
&月大典現在開始!」陸秉笙一張白皙的臉上,掛滿了抑制不住的興奮,多年來的夙願就要實現了,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陸秉笙坐在令人嚮往的高台之上,身後便是捆綁着鳳言與雲冉陽的祭台,兩名手持大刀的劊子手立在身邊,雪白的刀片被火光映得寒光閃閃。
鳳言側過臉來望了一眼雲冉陽,只見他依舊低垂着頭,深陷昏迷中的他全然不知,如今他二人就要共赴黃泉路了。
&冉陽,是我害了你。」鳳言痛苦的呢喃。要不是遇上了她,他依舊是那位清冷絕傲的西華國驃騎大將軍,怎麼會中了雲墨軒的毒?又怎麼會被陸秉笙拿住呢?
腦海中浮現出她與他的種種過往,鳳言這才意識到,其實與他的每次相遇,她都可以從他身上得到一種感覺,那就是安全與信任。
是的,他總是在她最脆弱、最危險的時候出現,然後,給與他無限的安慰!
眼中的淚一對兒一對兒往下落,她不能回報他什麼,如今,卻又連累了他!
雲冉陽,是我害了你!
收回一雙悽苦的眸子,轉過頭來望着坐在輪椅上的背影兒,一身白衫不染纖塵,如墨青絲隨風飄蕩,似乎來自天界的翩然仙子!在這美好的外形偽裝下,卻隱藏着一顆殘忍暴虐的心!
鳳言勾了勾唇角兒,自嘲一笑!
一系列的祭月儀式完成後,陸秉笙帶領着眾人飲了半碗酒,另外半碗灑向地面。
隨後『啪』地一聲響,眾人將碗摔向地面,站立在鳳言與雲冉陽身邊的兩名劊子手,帶着周身駭人的冷煞之氣,面無表情的舉起陰森森的大刀。
緩緩地閉合雙眸,腦海中方華倦那張俊逸的容顏變得模糊不清,修長的身影兒也越來越遠了!
忽然一陣惡風起,鳳言心頭急速跳躍着,只要大刀落下,她的世界就戛然而止了!
&言,鳳言,睜開眼睛。」那一刀落下,並沒有斬斷她的頭顱,而是斬斷了捆綁她的繩索。
隨着一股熟悉的氣息逼近,鳳言跌落的身體,依偎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中。
&冉陽...雲冉陽...」一隻手勾起他的脖子,鳳言靠着他溫熱的胸膛,激動得不能成言。
雲冉陽醒來了,在那千鈞一髮的緊要關頭,他醒來了,他來救她了。
而雲冉陽又是怎麼昏迷的呢?
其實雲冉陽中途清醒過一次,如果不是他清醒了,鳳言恐怕早就沒命了!
他身中雲墨軒的毒,與鳳言進了一所院子,然後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他忽然甦醒過來,發覺自己正抱着鳳言的手腕兒,吸允着她的血,她的血純淨甘甜,令他的身體異常舒適,也使他不能自控的想要吸允更多。
她冰冷蒼白的面頰抵着他的臉,雲冉陽知道,她不能再失血了,不然,她會死掉的。
傻姑娘,你真是不要命了!若不是他甦醒過來,她的血豈不是要被他吸乾了!
輕拍着她的秀髮,雲冉陽蹙緊眉頭,一顆心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着。
儘管嗜血的**是那樣的強烈,雲冉陽最終還是放開了鳳言的手腕兒,拿出金瘡藥為她包紮了腕兒上的傷口。
可是,當他懷抱着她柔軟的小身子,聞到她腕上傳來的陣陣血腥味兒,令他幾度的想揭開她的傷口,再次吸允那股甘甜的血液,那股可以緩解他體內毒藥發作的良藥。
她不是藥,她不是藥...她不是!他在心中不停的默念着,以此抵抗着心底那股強烈欲>
雲冉陽坐在石板上,將內力不斷傳送到鳳言體內,一則是讓她儘快恢復,二則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最後,他終於體力不支的又昏倒了!
在暈倒之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兒推門而入,那女子好像是夕趣!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聽到鳳言的聲音輕喚着自己的名字:「雲冉陽,是我害了你。」
雲冉陽心頭一暖,鳳言還活着,鳳言醒來了!
他想告訴她,她沒有害他,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徐徐睜開眼睛,想看看她恢復的如何了,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着!
而頭頂上居然揚起一柄鬼頭刀!
低頭看到被摔碎的瓷片,雲冉陽腳上一勾,瓷片飛入手中,在眾人未察覺之際,將繩索割斷。
隨即又將手上的瓷片彈出,不偏不倚的正刺中了劊子手的太陽穴。
&通撲通」,兩名劊子手龐大的身軀倒地,雲冉陽將鳳言攬在懷中,手持鬼頭大刀凌然而立,八面威風、氣貫長虹!
&華國的驃騎大將軍,果真身手不凡!」陸秉笙端坐在輪椅上,眯着雙眼望着一身玄衣、威風凜凜的雲冉陽,眼角兒露出一抹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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