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半天是為了給她送禮物!
這很正常,她皮相好,這些年不知多少少男少女毀在她手裏……啊呸,是拜倒在她所向披靡的中性魅力之下。
秋寶不客氣地接過禮物,但候杉讓她當場拆,無所謂,她拆。讓人無奈的是,在拆禮物的時候,候家的老管家與兩名黑西服又在不遠處架起了長槍短炮進行現場錄製。
她好奇地瞧了一眼,沒怎麼在意。她的前世在小時候好像也常這樣,當時父母健在,兄姐友愛……那種快樂的兒時回憶離她有點遠,想不起來了。
但是,過了沒一會兒,餐廳開始了一場熱鬧非常的小戰爭,被那些人現場錄製傳送至候杉遠方的親人眼前。為什麼呢?因為候杉送給秋寶的是一隻可愛的風鈴,一隻叮叮叮響清脆悅耳的玉質風鈴。
生日收禮物原本是一件很開心的事,問題是,那隻風鈴是大白菜的形狀。
白菜梗的來由只有當年在場的人才清楚。那麼候杉為什麼無端端給她送一隻玉白菜風鈴?
真相只有一個——
「子桑!有種別跑,你給我站住!」一見如初,秋寶怒氣沖沖地舉着一張凳子朝候杉揮來揮去揮不着。
因為候杉身手靈活,秋寶氣得扔凳子時,被他一把接過並快速地放在一旁。見她又拎起一張凳子追來,他趕緊閃到另一邊去。有時候他試圖揪住她的凳子,又怕惹得她更加生氣,只好一邊跑一邊試圖解釋:
「你聽我說啊寶寶,我這趟來是有原因的……」少年心裏苦啊!
為嘛人家的青梅嬌弱可愛,他家這顆只懂炸毛呢?有點心理不平衡。這些年來,貌似時光只拉長了她的身高,壞脾氣一點兒沒少,尤其是對他的壞印象,一看見白菜玉風鈴立馬操刀,那反應快得讓他佩服。
對原因完全沒興趣的秋寶舉着一張凳子跳上餐桌。瞅准了目標正要砸——
候杉立即手一伸,喝住她說:「寶寶!我來是另外有事,打算順便解決咱們的婚約,你不想聽聽?砸死我你可是要守寡的喔!」
哦?秋寶穩住手中的凳子。「不是為了履行婚約?」
「履什麼行?我們還沒成年!」候杉好氣又好笑。
意思是成年之後就履行?喵兒的,她像是那麼好忽悠的人麼?
「那我還是守寡吧!」還能繼承亡夫的財產,那才是人過的日子。秋寶說罷,一凳子扔過去,人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累事。
候杉一腳踹開,躲在遠處看熱鬧的黑西服忙接着放在一旁。
「我喜歡的不是你這類型!我喜歡溫柔善良的,父親說了只要我遇到喜歡的人完全可以取消婚約!你再這樣蠻不講理我回頭就讓家人去秋家提親!」見她不聽解釋窮追猛打,哪怕他是菩薩投胎也被追出幾分火氣來。
秋寶手裏正端着兩碟水果點心,本想扔過去的,聽了他的話,這才半信半疑地蹲在桌子邊緣。
「你不喜歡我?我哪兒不好?」沒眼光的男人。她顏值高,身手好,個性獨立自主,絕對是持家有道賢良淑德的好女人。錯過了哪裏還有得找?
見她停止胡鬧,候杉雙手撐在桌子邊被她的話氣笑了,「你到底是希望我喜歡你還是不喜歡?」
少年不識情滋味,談起這種話題臉不紅氣不喘。
秋寶見他貌似不像說謊,那就可以愉快地說話了。
她利索地跳下餐桌,把手中一盤點心遞給他,態度十分友好道:「喏,我道歉,吃不?」一邊吃一邊談談人生。
候杉沒好氣地接過放在一邊,剛才被她亂扔的椅子迅速被人送回來擺好。他示意她坐下好好說話。他是真怕了她的暴躁,小時候的他肯定眼睛脫窗了才會喜歡她。
「我子桑家並非不講道理之徒,只要我們任何一方不樂意,年滿二十四歲時這樁婚約就可以作廢。我這次主要是出來歷練的……」
只要不逼着她承認這樁婚約。一切好商量。稍微安心的秋寶一邊吃着蛋糕,一邊好奇地問他:「歷練?!你歷什麼練?」小小年紀就要學着暴發戶如何散財的經驗?
「學習如何積攢人脈。」候杉輕描淡寫道,「父親要我在外邊好好學着怎麼做生意,如何管理人力資源。」他很忙的,平時大把正經事做,才沒空與她風花雪月呢。
「那你幹嘛改名換姓?還開了一個暴發戶的背景。難道你家就是暴發戶?」
候杉瞅她一眼,神態有點傲嬌,「當然不是,我家歷史久遠,不過那是秘辛,除了我子桑家的人外人不必知道。」外人請收起好奇心,沒她的份。
嗤,瞧那臭屁樣兒。
秋寶滿臉的嫌棄,「那你一歷史久遠的子弟幹嘛來我們班?還改名換姓,還有煙花和今晚的晚會……」種種件件,由不得她不反感,像被趕鴨子上架似的,那種人生無法自主的感覺特別難受。
還有,就她現在這種遭遇,若被人纏上那還得了?因被人纏上導致任務失敗,她會哭死在宿舍里。
「在外邊我只認識你一個當然是來找你,煙花是給兒時夥伴的一個驚喜罷了,沒別的意思。子桑家不能出世,必須改名換姓,暴發戶的背景從我一出生就已經定在京城,為的就是今天。還有,你父親他們一直在調查你身邊的人,家人不想外界的人知道我出來了,所以找了個替身引開他們的注意力。」
他年紀尚輕,不懂得人心叵測。覺得即便沒那麼喜歡了,她依然是他最能信任的小夥伴,因此毫無隱瞞。
「替身?」秋寶一愣,「誰?桑明哲?」連替身都出來了,事情肯定沒他說的那麼簡單,儘管聽着。
候杉意外地挑了一下眉,「聰明,一下子猜到了。」
廢話麼他,除了他和桑明哲,她身邊哪裏還有什麼親近的人?石子軒肯定不是,根正苗紅的安平本地人。
「就你們兩個與我近些,你被排除了只剩下他,很難猜麼?」秋寶無語。
「你也知道得事先排除我,外人不曉得。世上的人多半認為有錢人出來歷練都是秘密地從基層做起,我們再稍稍誤導一下肯定瞞得過去。更何況,今晚的晚會是桑明哲提出來的,也是他讓我找地方舉辦,多少能混淆某些人的注意。」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秋寶仍然有些不解。
「桑明哲怎麼會聽你的話?你拿錢甩他一臉了?」
「他養父得過重病,我們家無意間幫過他。」候杉大致解釋了下,沒把事情說得太詳細。「總之你以後配合着點兒,過些時候你姐姐也轉到學校來了,小心別讓她在你身上看出端倪!」
姐姐,姚夏如?
懶得管他家籌謀什麼,聽到姐姐的名字,秋寶不以為然地假笑了下,「她倒是蠻溫柔善良的,你一定會喜歡。」
「或許,」候杉反而不在意這個,隨口扯了一句,「娶不了妹妹,姐姐也可以。」
啊呸,話不投機半句多!
秋寶橫他一眼,很粗暴地隨手扔下空盤子,面無表情地往外走,「我走了。」如果子桑最後選了姚夏如,她一定要好好從中作梗酬謝他,讓他們一輩子不得安寧。
子桑可以找天底下任何女人當妻子,就姚夏如不行,除非子桑最後成了一名對姚家毫無用處的普通人。梁婉婉把原主害得受盡親人們的嫌棄,以致她早夭無人知曉,卻夢想着讓自己的女兒飛上枝頭當鳳凰?沒門。
這筆帳,她會跟這對母女慢慢地清算。
見她態度突變,候杉有些愕然,「寶寶……」他以為說開之後大家可以坐下來像以前那樣和睦相處。
今天是他的生日,好懷念以前和她一起過的時光。秋秋是他結識的第一個小夥伴,印象十分深刻。
秋寶頓住腳步,候杉心喜,卻見她只回頭望他一眼,淡然問:「子桑,你全名叫什麼?」原主一直以為子桑就是他的名字,那天真的小姑娘,沒人告訴她那只是一個姓氏。
「姓子桑,名候,寶寶,我全名叫子桑候。」見她問自己的名字,候杉不禁輕輕一笑。秋秋曾經叫他桑哥哥,是他教她糾正過來的。
子桑候?秋寶細細咀嚼着這個名字,末了,朝他笑了一下,「子桑,生日快樂!」這是原主想對他說的。當年秋寶一心想毀了這段姻緣,以致拖到今天才誠心地說出口。
秋寶把哥哥二字省了,那是原主對他的稱呼,她叫不出口。秋寶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轉身離開。
候杉先是一怔,繼而淺淺地笑了,眼神溢滿了歡樂,像兒時那般,雖然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由於秋寶和同學們住在同一層樓,候杉送的禮物不便讓人發現。所以秋寶先出去,過後會有傭人給她送上去。
秋寶沒在房裏呆着,錢瑤她們過來邀請她去海灘玩耍,大家都在那邊燒烤和打沙灘排球,場面十分的熱鬧。
她出來沒多久,候杉也過來了,這一次他身邊沒帶什麼人,所以班裏那些對他各種羨慕妒忌恨的男生們趁機作弄他,以班長桑明哲帶頭,老把排球用力往他身上砸。
可惜的是,候杉的球技比一般男生厲害得多。不但把試圖作弄他的人砸得哭爹叫娘,更博得女生們的陣陣尖叫與殷勤對待,個個爭搶着給他遞水遞毛巾什麼的,羨煞旁邊的一干男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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