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哲一臉悲憤地告訴醫生,同桌今天吃錯東西了,上吐下泄還鬧肚子,情況就是這樣醫生您看着辦吧。
然後醫生給秋寶把了脈,問了一些情況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位同學的脈象有古怪(秋寶只懂逼汗,不懂脈象~),與兩人所說的症狀並不相符。
要麼再詳細檢查一下?
醫生正想開口徵詢病人的意見,忽然秋寶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衝出門口,「哎喲又鬧了!我先走一步,班長幫我拿病假單——」
「哎,好咧!」桑明哲應得很乾脆,然後朝醫生笑容諂媚,「麻煩醫生您了!」
這位醫生終於明白了,這兩隻分明是來騙他病假單的。惱歸惱,他還是提筆寫了張條子給桑明哲。
「告訴她,下不為例。」逃學的孩子不是好學生,縱容誤終身啊!
「好的好的,謝謝醫生。」桑明哲笑得合不攏嘴,忽然臉色一變,他啊呀一聲捂着肚子,聲音微顫略慘,「糟糕!我今天跟她一起吃的飯,我也終於發作了,醫生啊——」
「給我滾!」
……
再說秋寶,她沒直接去李家,反而進了一個公園。她從芥子裏取出一支筆與便條紙寫了小紙條,再用紙條卷了一小塊靈芝,召來小麻雀讓它代為傳遞一下。
這時候的李家,前段時間差點被嚇成自閉症的李海棠正在房間裏畫着服裝設計圖。只有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構思中她才能冷靜下來,忘卻外界帶給她的恐懼與不安。
朴稜稜地,她的神思被打擾,從窗外飛進一隻小巧可愛的鳥兒落在她的設計圖上。
李海棠一怔,見過別人飛鴿傳書,為嘛到了她這兒卻是小麻雀遞紙?小麻雀還不怕生,任憑她動手解開它爪子上的一根普通絲線,絲線綁着一小截脹鼓鼓的紙團。
搞設計的人腦子裏除了在奇妙的創意外,最多的就是各種浪漫情懷。李海棠也不例外,何況她才十八歲。正值妙齡之季,對於愛情充滿了各種浪漫邂逅的憧憬。
心跳加快,令她有些慌張地打開小紙條,一小塊東西從紙團里跌出。這是什麼?她好奇地拿起來聞了聞。只覺異香撲鼻,煞是好聞。她疑惑了一下,然後把它放在一邊,繼續拆看紙條。
但見紙條上寫着:把靈芝泡水喝了,你家人會在今晚的湯下迷藥。你喝了裝暈便可知道真假。落款名是:救過你兩次的人。
一臉春色掩不住的李海棠刷地白了臉,紙條自手中滑落。救過她兩次……那天的兩次爆炸情景頓時閃現腦海之中。
久久地,她呆坐在房裏一動不動。漸漸地,外邊的屋子有動靜了,先是母親和嫂子回來了,開始煮飯,煲湯……沒過多久,父親與大哥也回來了,大家談笑風生,一掃身上所有的疲累。
以前她也是其中的一員。曾幾何時,這靜好的歲月離她越來越遠?
直到晚飯差不多好了,原本呆怔的李海棠這才把那塊靈芝放進嘴裏嚼了幾下,然後和水吞了。一直呆在窗邊的小麻雀見狀,這才叼起紙條飛了出去。
秋寶不希望她的字條被人撿到,如果李海棠沒毀了紙條它就叼回來。
李海棠不敢相信寫這張紙條的人,更不敢胡亂吃別人給的東西。
但是,如果家人真的要把她迷倒,那肯定是與富商有關。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那富商很危險!
橫豎都是死。她不如冒一次險,好讓自己徹底對家人死心。剛才家裏沒人所以她不敢泡靈芝水喝,如今家人回來了,她吃了若有什麼問題家人自然會幫她報警。
離吃飯的時間越來越近。李海棠平靜的心湖開始沸騰。
吃飯時,李母給她盛了一碗又一碗的湯,李海棠的心一蹦一蹦地狂跳。她胡亂吃了些東西,然後開始假裝頭暈回房休息。她回房沒多久,便聽到自己親媽與嫂子進來喚了她幾聲,還伸手推了幾下。
見沒動靜。嫂子的聲音顯得有些激動,「好了,她睡過去了,打電話讓他今晚來吧!其實接走也好,家裏不安全,小妹早點過去省得夜長夢多。」
李母嗯了聲,然後兩人就出去了。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李海棠的眼淚涌了出來,用手堵也堵不住。但她不死心,仍悄悄起身站在門邊偷聽,滿心以為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可惜事與願違,喜悅的家人在客廳里的談話清楚地表明,家人確實把她出賣了。
他們認為她精神出了問題,恰巧富商提出給她提供貼身保護,順便與她去度假。李家人以為他是想近水樓台,但李海棠異常排斥他,因此有心給他提供機會。
為免李海棠反抗,家人才不得已聽信富商之言,給她下了迷藥。
既知真相,當務之急是速度離開。
李海棠抹乾眼淚換上一套簡便的衣服,把頭髮梳起來再戴上以前旅遊時發的一頂鴨舌帽,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打算伺機而逃。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家人寧可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她,她得想辦法離開這個家。
家人以為她已是煮熟的鴨子飛不走,所以大家晚飯後的習慣沒有變化。父母吃過飯後依舊到小區的庭園裏散步消食,大哥進房裏玩遊戲看電影,而嫂子在收拾餐桌殘局後去了洗澡。
李海棠趁此機會,悄悄打開門溜了出去。
至於李家的人,李海棠離開一段時間後,李母散完步回來,因為惦記女兒便又進來瞧了一眼,卻發現房裏已經沒人了,頓時李家亂成一團。
不管李家人怎麼折騰,李海棠一離開家門便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她剛離開小區門口沒多遠就差點被人扯上車子擄走,幸虧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人來拉住她拔腿就跑。
女子的體質弱終究有些拖累,很快地,那兩個人就追上來了。被她身邊的人猛地揮出兩拳,把他們揍倒在地再也動不了了。
「你是誰?!」當兩人逃到人流密集的夜市街時,李海棠甩開對方的手冷冷地問。
戴着口罩的秋寶推起鴨舌帽的帽檐,「一個路見不平的人。」兩人都戴鴨舌帽太顯眼了,必須儘快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抓賊啊!快來人,幫忙抓賊啊!他搶了我的包——」
忽然。夜市街的一端傳來呼救聲。沒多久便出現一個跑得飛快的小毛賊從兩人眼前跑走,其身後追着好幾個怒氣衝天的人……李海棠默默地望着秋寶,一字一句地:
「路見不平?」現實來得太快,藉口沒了說服力。
她一再的質疑。令秋寶有點無語。
「大姐,你管閒事也得看看自己什麼情況好吧?走,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自己都在逃命還有心思管閒事?心真大。
「你是女的?」瞟見對方居然沒喉結,李海棠略訝。
秋寶比她高半個頭,如今又沒胸。還刻意壓低了嗓門,十足一個男生的模樣。
「讓你失望了。」秋寶一邊說着,一邊用靈識避開追蹤而來的人,沿路拉着她尋了一間簡陋小賓館住下。
兩人開了一間房,李海棠打量着這個仿佛還散發着味道的破舊房間,一臉的嫌棄。
「怎麼不去酒店?住這種地方你不怕得病?」那些床單上隱約能看到幾灘污漬,越看越嘔心。
「住酒店要實名登記。」秋寶答道,把新買的背包扔一邊,然後自己盤腿坐在一張木凳子上,用靈識繼續查探外邊的消息。「把你手機關了。拔掉電池,別讓他們定位跟蹤你的位置。我包里有吃的喝的,你自便,別打擾我。」
手機開着有兩個弊端,一是容易被人跟蹤定位,二是容易遭人威脅。
李海棠逃了,李家人還在。
對於秋寶來說,她的目標是保護李海棠,目標家屬的安危不在她的保護範圍內,這才是她讓李海棠關機的重點。她一人能力有限。不願再節外生枝替李海棠操心其家人的安危。
何況是李家人自己找死,她不想奉陪。
她現在要在這裏守株待兔,等着那些人上門。帶着李海棠她逃不遠,她也沒想過為了李海棠放棄自己的生活。敵人上次查不出她的來歷。所以這次派來的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譬如剛才那兩人,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早就拿來祭旗了。
如今她本人躲在房裏,五把旗子卻可以穿透屋牆到外邊盡情狩獵,沒人會知道那旗子與她有關。來多少收多少,她這主人只需負責接納與消融功力即可。
眨眼間已到半夜,夜靜更深。這條小巷沒多少人出入了。
除了把出租車停在路邊睡覺的車主,小士多里正在打麻將的人們,路人偶爾才有一兩名,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很快,不遠的地方駛來幾輛車子,從車裏下來好幾個男人目標明確地朝小賓館奔來。
利用靈識察看的秋寶正想祭出旗子,想不到的是,附近的路邊有兩個酒鬼居然一個打挺起身,出拳快如閃電迅速把那幾個人全部擊倒,爾後拖走……噢嗞,發生什麼事?!為毛會有人與她搶奪戰利品?!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察覺不到這些人有異樣!
眼看着那幾輛車上的人也被無聲無息地幹掉拖走了,讓她吃驚的是,那些動手的人居然是路人、是士多里打麻將的大叔大媽們,還有她所在賓館的幾個閒散夜遊的客人……
噢嗞,這麼多奇人異士在她眼皮底下居然察覺不到,為毛呢?!如果這些全是敵人,那麼她……秋寶的危機感咻咻咻地直線上升。
她正思疑間,突然旗子在她的識海中光芒大盛,五旗轟地浮起來飛速旋轉,幾個明亮的烙印在風一般旋轉的旗影中格外顯眼刺目。
五旗躁動意味着,有大目標正在接近!
秋寶放開靈識儘可能地遠觀,果然,一輛載着五個怪人的車子向這裏飛速而至。
他們神情呆木,像木偶似地端正坐在位置上一語不發,他們的下身穿着一條迷彩褲,上身的背心被結實賁起的肌肉撐得緊繃繃的,額上青筋凸起,眼底殺氣騰騰異光閃爍。
這不是人,至少不是普通人,撞了邪似的。
對於秋寶來說,不管這些人是被人做了手腳還是咋的,他們身上的惡業在來這一遭時已達到祭旗的標準。她是凶神的接班人,動不動就悲天憫人絕對有違她的職業道德。
她誅殺惡人就是在積德,但凡是達到祭旗標準的生靈她一律照單全收。
今天這批祭旗佳品,絕對不能再讓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人給截了胡。
秋寶一個手勢揮出,五把旗子破空而去。
她的動作,讓一旁的李海棠瞧得莫名其妙。她看不見旗子,但忍不住飢餓翻了秋寶的背包,就着一瓶礦泉水拿着一塊肉鬆包狼吞虎咽。
屋外,那五個怪人到了目的地,下了車直愣愣地往這邊走。
忽然,前邊不遠的地面沙拉拉地出現一陣地皮被拉動的聲響。那五個人一愣,誰知響聲唰地已來到他們的腳下,只見平坦的地面像鋪了一塊布似地盪了一下,亮光浮現,那五個人連慘叫都沒有便失了蹤影。
反而是載他們來的司機啊一聲慘叫,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掉轉車頭原路返回。
那司機資格不夠,可以暫且放過。放他回去通知誰都行,最要緊的是他們進攻的速度要快,她不想在這裏耽擱太久……念頭剛落,房內突然出現一股詭異而強勁的力量。
一股迫人的殺氣襲近,秋寶迅速伸手一抓,猛地睜開雙眼。她抓得很準,剛好掐住對方的脖子。
是李海棠,那吃人一般的眼神跟剛才那五個人一樣凶戾邪惡,像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哼,讓我看看你是誰——」李海棠雙目暴突,眼白佈滿血絲地冷笑一聲。她沒開口,卻有一把渾厚的老人聲音清晰傳入秋寶耳中。
糟糕!秋寶暗驚,她不懂驅邪啊怎麼辦?!
秋寶剛想完,忽然覺得掐住李海棠脖子的手臂一麻,一道電流似的力量從她的掌心間湧入,瞬間已達腦海。
糟糕!秋寶大驚失色,她也被上身了!
「來得好,絞碎他!」腦海中傳來一把輕緩的聲音。
絞碎他?!誰?誰在她腦袋裏說話?!
秋寶正在愕然間,那道帶有麻痹感的電流卻瘋狂地試圖沿着她掐住李海棠脖子的手臂竄出。
「快!別讓他跑了!」秋寶的遲疑令聲音焦急,語調微微上揚。
秋寶這次反應過來了,迅速調動回到識海中的旗子吸住那股電流,任其拼命掙扎皆掙脫不得。她隨手一甩,把手中的李海棠甩向旁邊的床上,見她一動不動的,像是暈過去了。
「請放過我,五……」
對方的告饒聲未完,其強勁的力量已經被五毒旗分化祭納。
與此同時,遠方的一間地下密室里,一個端坐在法陣里的高大身影噗地往前噴了一大股鮮血。
「上師?!」室內另外幾人大驚失色地圍上去,卻見上師原本強健的身軀迅速變得佝僂。
「五、五……」上師面容驚駭,嘴裏喃喃着。話沒法說完,便已化成光點消失在人前。
哪怕相隔遙遠,一旦烙了印,其靈魂與肉身皆是五毒旗的祭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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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殘酷的事實真教人傷心!雖然作者君不敢接受貴重的打賞,月票、推薦票還是夠膽厚顏地收下的,大家好歹投張推薦票如何?20號又開始加更了,給點掌聲鼓勵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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