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他痛得整個人麻木了。依稀中,抓住他腳踝的手仿佛在緩緩向上爬,爬上大腿,爬上他的腹部,然後爬到他的胸前……對方的指甲很尖很長,慢慢地插入他的胸口。
他已經痛得沒了知覺,卻能清晰感受對方的指甲插進肉里,然後插入心臟。那種感覺很奇怪,先前他也是這般對待別人的,被別人如此對待還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一顆黑黑的頭顱逐漸蹭到他的下巴,然後緩緩抬起,一張佈滿血污、表情詭異的笑臉出現在眼前:「老公,別走得那麼快,你把我斬成好幾塊,人家撿得好累……」
不,他還沒結婚,你認錯人了……
小公園的路邊——
「快到了?好,我也快回到了……沒有,剛才在路上遇到個問路的耽擱了些時間。好,待會兒見。」
秋寶倚在一棵樹旁發出這條信息,輕笑了下。
有個男生在惦着自己的安危,心裏甜滋滋的。轉過頭瞧瞧裏邊怎麼樣了,嗯?死了?好,今天只收靈魂不收肉.體,好讓大家知道那人犯已死,大家不必再提心弔膽,可以安安心心地過中秋了。
中秋那兩天是子桑與原主的生日,應該普天同慶,不該戰戰兢兢。將那幾條自相殘殺的死靈通通收進旗子,再把插在林子周圍形成結界的五把旗子收回來,這才往家的方向走。
那人一身腥臭與業力纏身,還沒靠近她就發現了,移形換影的功夫對一名凶神來說輕而易舉。當時她就躲在樹邊看着他把女鬼抱進林子,然後用五旗布下結界防止他與她放出來的死靈逃跑,待時機成熟再一起收進去。
說真的,那男人祭旗對她來說沒什麼用。一個普通人再怎麼邪惡,能發出的業力依舊不夠看,既然今天犯在她手上不祭白不祭罷了。
除非他能像那女鬼那樣成了怨靈,可惜,他沒機會了。
她最近忙着談戀愛,沒空等他成為惡鬼殘害世人來製造業力。
秋寶剛回到小區門口,一輛車子無聲無息地滑到她身邊停下。
車門打開,一名高瘦的男生下了車。
「叫你回店裏等我你又不肯,路上有沒看見一些長針眼的事?」候杉玩笑道。來到跟前輕挽吻了她一下,然後接過她手中的宵夜瞧了瞧,「都有些什麼?」
「一些蔬菜,還有雞翅膀,辣的……」
「又吃辣?小心長痘痘……」還好他給她帶了清熱解毒的飲料。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裏邊走,那輛車子悄無聲息地離開。
回到電梯前,正巧許美佳等人從電梯裏出來,雙方遇個正着。
「喲,秋寶,你出來宵夜怎麼不叫我啊!咦?這位是……」許美佳眼睛一亮,上前揮手打個招呼,身後跟着一串嗨嗨嗨的招呼聲。
三更半夜跟她在一起的,長相清奇俊雅不凡的除了那位候公子還會有誰?
果然,秋寶給雙方介紹:「我朋友候杉。小杉,她是25樓的業主許美佳,旁邊這位叫張賀……」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大家年紀輕卻已是一群人精,有了開頭,接下來哪裏還用得着她費腦筋?
「我叫楊琪。」辮子姑娘的笑容燦若夏花,盯着候杉的臉率先自我介紹道。嘖嘖,暴發戶的孩子也能長這麼帥真是沒誰了。
「孫寧。」
「周衛海。」
「我叫……」
秋寶默默地站在一旁袖手旁觀:……她貌似被人當成跳板了。
許美佳看看興奮的小夥伴們,又瞧瞧旁邊似笑非笑的秋寶,不禁一陣頭痛。
「哎哎哎,各位,」她忙拍拍手掌,提醒眾夥伴們收斂些,「我們訂的包廂時間快到了,再不去來不及了啊!候公子、秋寶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你們玩得開心點兒,我們習慣早睡。」候杉溫和笑道。
早睡尼妹,現在幾點了?忽悠他們能不能找個靠譜的藉口?
「那不打擾了,我們改天再約啊!拜拜~」很有眼色的一群年輕人你推我撞地走了。
至於那句「我們習慣早睡」根本沒人在意,在大家的心裏,只要成雙成對那肯定是一起睡了。尤其是對豪門公子而言,與女方確立了關係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到嘴的肥肉不吃是傻子。
何況對方還是暴發戶,皮相長得再好,難改唯利是圖的本質。
「你怎麼跟他們扯上關係?這可是一群玩得很瘋的人。」兩人進了電梯,候杉這才問秋寶。
「小美幫過姥姥,深得老人心。再說,他們的目標是你,估計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秋寶酸溜溜地上下掃他兩眼,「挺受歡迎的嘛,怎樣,這些天看到好些美女哦!有沒感覺?」
唬得候杉稍微退開些,「關、關我什麼事?全是你惹來的人。」不管是今晚這些,還是天音。
秋寶沒接他的話,繼續自顧自道:「你還破壞我的名聲……」未成年與未婚夫同居,名聲掃了一地。
關於這一點,候杉咳咳兩聲,挪過來摸摸小青梅的腦袋溫聲安慰道:「別擔心,我一定對你負責到底。」狗攆都不走。
「說得好聽。」多少豪門子弟把女孩吃干抹盡隨手甩了?
「要不把我名下的財產包括我全部歸你,然後我替你打工好不?」少年危機意識重,一個腦筋急轉彎立馬想了個安撫並把她套牢的主意。
秋寶斜睨他一眼,前世經常看過很多這種段子,以為是男人口是心非用來哄女人的一種手段,心裏一直不以為然。
難道世上真有這種傻缺?
「真的假的?你有多少財產?沒個一百幾十億我是不要的。」她傲嬌地說。他已經被她敲了35億,目前還能剩多少?要她倒貼肯定不行,她寧可陪他喝西北風也絕不把到手的錢再吐出來。
「你猜猜。」候杉也是個壞痞,察覺她有打聽的心思便說了三個字,然後不管她怎麼追問都是笑而不答。
一直到自家門口了,秋寶還是沒問出什麼來,把她鬱悶個半死。姥爺那邊已經關門,兩人直接回自己的屋裏。
至於名聲,已經走到這一步,再談名聲就顯得矯情了。
一個是相信並且努力克制自己,別真的毀了她的清白;一個是有把握在他毀她清白之前把他毀了,所以大家都很淡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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