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一下子又糾結起來了,若是殤暴露了他的界神碑,怕是寧可月也保不住自己。
他與殤兩人之間無形的默契,誰也沒有向外人透露過對方手中的超品玄器。兩人都是聰明人,而且有着相似的經歷,都是從武道巔峰下來的,都是欠缺資源和時間,現在資源兩人都有了,就是差時間了。
「但若是令他成長下去,恢復到武帝巔峰,加上完全煉化的渾天儀,這片天空之下還有誰是他對手?」
葉玄一下制止住了通知紅月城的念頭,在恢復大半魂力後,便化作雷霆朝那地牢的方向而去,打算先一探究竟,最好是能夠在不知不覺中殺死殤。
城內衛隊的武者雖然更多了起來,但都是在維護擂台賽的秩序,以及秘密尋找姜若冰身上,對於各處的打鬧之事已經無暇他顧了。
盞茶時間後,便依據唐劫腦海中的記憶,姜若冰指點之處,找到了地牢所在,竟是城內一面四周環山的平湖。
城中有山,山中有湖,湖底竟是地牢。
葉玄神識往下探去,深入到湖中一半,便被一股力量攔住,無法再深入分毫。
「果然有屏蔽,看來就是這沒錯了。」
四周看不到任何力量守衛,葉玄嘗試着直接打通虛空下去,卻發現空間同樣被封鎖住,絲毫無法撼動。
「只能從水中潛入了。」
他身上泛起一道光芒,將自己置身在真空之內,往湖底下方潛去,很快便到了神識所探的極限,更往下面竟然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的渦眼內一片漆黑,通向渺不可知的下方,正是姜若冰描述的地牢所在。
「嘩啦啦」
突然水中傳來鎖鏈之聲,四面八方的寒鐵鎖鏈橫空而來,一下子成千上萬,竟然結成牢籠,將四方之路封死。
一道人影在水中慢悠悠的浮現,仿若來自那幽冥之地的聲音響起,道:「壯懷千載任英雄,踏入此湖再無回。可憐牢中刀下鬼,死到臨頭還不知」
葉玄一臉的黑線,高聲道:「有人劫獄了,你還在這念詩,趕緊下去看看吧」
那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道:「笑話紅月城的獄,自從建立起就無人敢劫過」
「轟隆隆」
突然湖底那道巨大的漩渦涌動起來,漩渦中心的黑口倏然張大,一道人影從中慢悠悠的踏了出來,直接破開湖水,就要飛空離去。
葉玄心中一震,眼前這人正是殤
「何人?」
那人也發現了不對,立即喝道:「停下」
他手中訣印一閃,一道巨大的符印在水面上張開,立即將那被分開的湖水合攏,符印壓了下來,將殤和葉玄都籠罩其中
「咦?葉玄?」
殤也發現了他,露出詫異之色來,隨後冷笑道:「此行看來有些收穫了,既然你也在,那便隨我一道走吧。」他內心瞬間起了擒拿之心。
在湖底一踩之下,便朝葉玄欺而來,對那臨空而下的符印視而不見。
葉玄心中大震,他可沒有這份從容,那符印內蘊含極強的帝氣之威,不擋的話保證被轟的半死,而眼前殤又步步逼近,他瞬間取出冷劍冰霜,一劍往身前劈出
沖天的寒氣從寶劍內湧起,以他為中心開始飛速的結冰,剎那間便將大半個湖底徹底凍結起來,遠遠觀之,竟是一朵蓮花形狀的巨大冰雕,殤和那無數臨空鎖鏈盡數凍結其中。
「千里冰蓮化玉屑」
葉玄再次一劍舞動,巨大的冰蓮花瞬間破裂開來,竟是化作億萬晶塵,帶着點點寒芒往四面八方射去。
無數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都是冰晶被那符印碾碎之聲,雖然無法擋其落勢,卻爭取了極大的時間。還有數不清的攻擊射在殤的身上,如同毛毛細雨,連近身都不能。
葉玄的大悲暮雲鏡祭出,立即在身前化作一道錐形的防禦,待那符印破去萬千晶塵落下,直接被錐尖刺破,從他身側滑落下去。
而殤則是高舉起拳頭,用力一握之下,一道拳勁從手中爆開,直接將符印炸出一個缺口,無法傷其分毫。
這時水中那無數橫空的鎖鏈突然舞動起來,散發出道道元力波動,朝着兩人束縛而去。
葉玄猛然高聲道:「殤,若冰小姐何在?你不僅敢劫牢,還抓走若冰小姐,真的視紅月城如無物嗎?」
水中那人身軀一震,瞳孔驟縮,立即雙手掐訣,那鐵鏈的方向一變,層層旋轉起來,盡數鎖向殤,同時大喝道:「小子,你說什麼?」
葉玄忙道:「我們是自己人,此人乃是妖族,劫走了姜若冰小姐,現在整個紅月城都在尋他」
那人驚道:「當真?」
他內心萬難相信,今日比武招親的主角,天下矚目的姜若冰怎麼可能被人劫持,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但紅月城數萬年來從未發生過劫獄之事,此刻也發生了,令他思緒有些紊亂,朝着殤喝道:「下面鎮守囚牢的阮風平呢?」
殤笑道:「那個拿長槍的?你自己下去看看便知道了。」
「該死」
那人怒喝一聲,無數的鐵鏈橫繞而上,將殤盡數圈在其中。
殤淡然道:「你的手段就只有玩繩子嗎?」一道光芒沖他手中射出,如同劍氣般,瞬間射出數十道,每一下都擊在鐵鏈的關鍵部位,中則爆裂,幾個瞬間那些鐵索全部損毀。
殤不理會水中那人,似乎完全沒放在眼裏,而是繼續朝葉玄而去。
那人驚怒連連,被小覷的憤怒在內心滋生,到此刻事情太過嚴重,他瞬間變有了決斷,竟然朝着湖面遁去,想要搬救兵。
葉玄感受到殤身上傳來的壓力,心中倍感駭然,眼前這人已經恢復到了武帝無疑
「你擁有和我一樣的底牌,定是天命之人,要麼歸順於我,要麼就死」
殤面對着葉玄,竟也不敢有絲毫大意,雙手抱圓,湖水被一股力量推開,渾天儀緩緩而出,上面星辰閃耀,葉玄一望之下,仿若看到的是宇宙銀河
他的心神突然被一股力量攝住,駭然間腦海中精神力狂涌而出,將那股力量斬斷,整個人驚得連連後退。
殤眉頭微微一皺,這才笑道:「警惕性很高啊,不想見識一下我渾天儀內的世界嗎?」
葉玄再也不敢大意,界神碑緩緩的浮現在手中,冷冷道:「太高端了,我怕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兩人的超品玄器都是旋於手中,驚天之戰一觸即發,也許是超品玄器之間的感應,整個湖底開始變得有些異樣起來。
葉玄道:「你不怕引起震動,惹來紅月城之人?」
殤目光微凝,淡然道:「怕。所以我打算一擊,一擊之下若是不能擒你,便轉身而退。」
葉玄冷笑道:「你當自己是武帝巔峰了,想要一擊擒我,笑話」
殤默不作聲,而是單手打出一個訣印,拍在那渾天儀上,頓時渾天儀的四周浮現出道道金光,在空中凝成摩訶古文,一個個的消散,整個湖底世界開始變化起來,出現周天星斗。
葉玄心中大震,殤對渾天儀的控制力遠遠在他控制界神碑之上,若是一擊下來,自己還真有可能扛不住
他立即單手化訣,一邊催動界神碑,一邊化作通體金光,背後化出三頭六臂金身法相,每隻手上都握着一柄九階玄器,同時催動起來。
「什麼?」
殤呆滯了一下,眼中露出震驚之色,並且感受到那些玄器之威,原本還有幾成信心,這一下突然動搖了起來,他凝聲道:「這是什麼神通?」
葉玄冷笑道:「本少獨一無二的獨門絕技,金身法相,今天便拿你開刀
六隻手臂同時舞動起來,還有一隻手成托舉狀態,兩指捏合一起,上面漸漸浮現出道道劍芒,似乎還有玄兵要擬化而出。
殤的神色也異常凝重,終於他鬆了口氣,隨手一揮,將渾天儀收了起來,淡然道:「有意思,我沒有一成的把握能夠一招拿你了。期待下次再見時可以盡情一戰。」
「哼」
葉玄也瞬間收起異象,恢復如常,臉色略微有些發白,道:「隨時奉陪,但你我擁有超品玄器之事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殤笑道:「自然,你我不是一直保密的很好嗎?再會了。」他轉身便要離去。
葉玄喝道:「慢着姜若冰呢?」
殤回頭道:「我答應了帶她出城,就要言而有信。」
葉玄冷笑道:「言而有信?你這就是找死了我看你們如何離的開紅月城」
他也飛速朝着上方遁去,想要先一步通風報信。
殤眉頭一皺,也緊隨其後,他的修為雖然強過葉玄,但遁術卻是差了一截。
兩人即將破開水面而出,突然一道人影臨空下來,整個人呈現大字模樣,朝兩人身上撲來。
「什麼?」
葉玄駭然一驚,他雙眸望去,那人正是守護湖底之人,此刻卻是面孔猙獰,身上幾大竅穴盡數爆開,全無了生機,就這樣直愣愣的往下沉
總算更完了第二章,明後天周末,會找個時間把欠大家的一章補上。
殤也是同時發現,兩人俱是駭然變色,此人可是武帝強者,就在他們身邊不知不覺被人殺死,這也太恐怖了。
「咕嚕咕嚕」
這屍體的口中不斷地冒着泡往下沉去,體內的剩餘的氣體在做最後的揮發,可見剛剛死掉。
殤目光中帶着凝重之色,那屍體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那張猙獰的臉孔好似在譏諷冷笑一般,一股莫名的危險之意在他心中蔓延開來。
沒有任何的徵兆,只是覺得那股武者的本能讓他覺得異常的不適。
突然腹中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
「砰」
體內仿若安置了炸彈,突然爆開,一股霸道無比的力量在他體內肆虐,碾碎所有的經脈,開始衝擊四肢百骸,狂虐的力量從竅穴之中爆出,就如同那死去的湖中守衛一樣
殤猛然大駭,莫名其妙之下就成了重傷,幸虧他的妖體強橫,身上隱然浮現出四道祖脈來,妖力驟然將身體包裹住,在周身浮現出防禦之力,同時飛速的修復着肉身。
「怎麼回事?」
兩人都是心中大震,太過詭異的攻擊,竟然直接從體內爆開,一點痕跡也撲捉不到
葉玄驟然化作道雷電就往湖面之上而去,只要離開這個湖,就安全多了
突然他的身體一滯,那水似乎變成了粘稠的漿糊,還有大量的帝氣在漿糊中蔓延,他的雷電之身驟然破解,露出本體,竟是舉手都難。
在四周的湖水內,一股恐怖的氣息傳來,水元素之中似乎極為暴躁不安
「不好」
葉玄大駭,在雙決的術塔中,他修煉了那種對元素本源的親和能力,敏銳的神識察覺到了極大的不安
單手瞬間掐訣,身上黑sè魔氣涌了出來,光芒閃耀之下魔天甲破體而出,形成一道防禦將湖水排開
而就在這瞬間,那水中暴躁的元素終於有了反應,轟然炸開
「砰砰」
一股巨力席捲着水花震來,直接壓爆魔天甲的防禦,轟在他身上,一口鮮血噴出
「你妹的什麼怪物?老子還不信邪了」
葉玄怒喝一聲,一道火焰從手中升騰而起,越燒越大,將周身的水全部隔開數十米遠,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空間,置身其內,雙眸化作血月,冷冷的凝視着湖水之中。
此刻身體受傷的殤也面色一變,似乎感受到了水中的不妥,他一掌拍出,妖力從體內澎湃而出,立即將湖水推開,轟隆的巨大爆炸在他身邊震響,衝擊之力雖強,卻盡數被擋了下來。
葉玄瞳孔微縮,立即恢復一片清明,冷笑道:「看你還躲」
他雙手訣印一變,巨大的火球中射出一道火焰化作鳳凰,呼啦啦的沖了出去,目標竟是那具屍體。
「砰」
屍體被擊中,隨即燃燒爆開,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沖其中射出,化入水中不見。
殤瞬間出手,渾天儀往水中一扔,一道星辰之力射出,將那一片空間鎖定,在水中微微可見一道透明的人影在移動。
「哼,找死世界之力,化」
殤一拍渾天儀,一股世界之力蕩漾而出,整個湖中立即要演化出周天星斗
那道人影似乎察覺到了危險,身體倏然一動,一股水元之力在他身後化出一尊巨像,張大嘴巴大吼一聲,雙拳往四周轟去,整個湖內被擾動的蕩漾不已
「水元爆擊」
那人大吼一聲,拳頭的威力極大,瞬間打出數百道拳影,轟擊之下,將還未成形的星斗異象轟碎,隨即那道身影在水元巨靈之前也漸漸顯露出真身來,竟是一名身穿綢緞的老者,臉上一副市井商人的精明模樣,完全不像是名武者
殤一愣,道:「是你」
「嘿嘿。」
那老者於笑了兩聲,道:「你還沒付錢呢,老夫來收賬了。」
這老者竟是那酒樓的老闆,被紅月城一名武帝隨手一抓就扔掉,消失在天際的那人。
殤凝聲道:「我明白了,在酒樓內我喝下的酒有問題,所以剛才你的第一擊便是引得殘留在我體內的能量,從裏面爆開。」
老者眯着眼睛笑道:「酒沒有問題,但是遇到我就會變成有問題了。李逸哪去了,把他交出來,你就可以走。」
殤愕然道:「李逸?你是死神宮的人?」
「節楠前輩在八象之中排名第四呢。」
小八的聲音從那漩渦之中傳出,隨後兩道人影一前一後的沖了上來。
小八一臉的得意,笑道:「哈哈,恢復力量的感覺真好。殤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節楠道:「老二呢?」
霸天虎苦笑道:「他失去了億萬生魂幡,身體經脈全部破碎,受到的打擊太大了,他不想出來。」
節楠點頭道:「那就讓他在裏面休息一段時日吧,等以後再來帶他離開。沒了億萬生魂,去噬魂宗搶一些來煉化便是了,用得着如此頹廢嘛。」
霸天虎嘆道:「地級巔峰的魂奴,竟然擋不住寧可月一劍,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節楠道:「寧可月的實力怕是只有老大才能降服她了。」
小八道:「兩位前輩,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我們還是先離開紅月城再說吧」
節楠道:「不急,這湖面上已經被我佈下了顛倒乾坤幻陣,紅月城的人一時半會發現不了問題。先將這兩人擒下,要出城怕是還要用上姜若冰。」
三人的目光齊齊落在葉玄和殤的身上,露出不善之意來。
小八笑道:「兩位前輩,我們這樣以多欺少好嗎?」
節楠冷哼道:「只要完成任務,不折手段,你真給我們八象丟臉那葉玄便交給你了,我和老五對付這隻妖獸」
葉玄有些發暈,苦笑道:「三位,我跟你們無冤無仇,手裏既沒有李逸也沒有姜若冰,而且我跟這隻妖獸也有仇,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大家既然都是朋友,不如放我先走吧?」
「放你?你剛才還放火來燒我,還要我放你走?」
節楠冷笑道:「既然此人無甚用,那就殺了吧動手」
他一聲喝下,三人立即化作三道光芒分開,分襲兩人。
殤一直靜靜的聽着他們說完,眼中的殺氣越來越盛,寒聲道:「找死」
他的身軀驟然妖化起來,露出惡相,一下子高大了數倍之餘,手中握住渾天儀,沖入戰圈中。
小八瞬間便飛至葉玄身前,笑道:「現在你我一對一,總算是公平對決了。我也一直很好奇你的實力有多強呢。」
葉玄樂呵呵的笑道:「不過六星武尊而已,再強還能強到哪去。你算是有武道精神的殺手了,如此風度,如此文雅,實在不適合跟我動手啊。」
小八眨巴了下眼睛,道:「你說的有理,但我接了命令必須殺你呢,怎麼辦呢?」
葉玄笑道:「不如這樣吧,武鬥太沒有風度了,我們就來個文比好了。
「文比?有意思。」
小八道:「但文比你輸了的話,你會讓我殺嗎?」
葉玄笑道:「哈哈,文比能贏我的,還真未曾見過。如何個比法,隨你下個道便是。」
小八想了會,道:「這樣吧,簡單點,就斗對聯好了。對不上來的就輸了,輸了的就得死。」
葉玄啞然笑道:「你輸了也讓我殺?」
小八眉頭一揚,道:「當然我名字小八,可是號稱八部奇才,若是沒有兩下子會答應你?」
「好,那我便獻醜了。」
葉玄略微沉思,笑道:「聽好,上聯便是:心情不好,請勿打擾。」
小八:「……,身體欠佳,切莫找茬」
「哈哈,不錯,有意思。」
葉玄拍掌大笑起來,那邊三人已經戰成一團,各種力量波動源源不斷的傳來,整個湖水徹底打亂,兩人皆是置若罔聞。
小八冷哼一聲,目光掃過戰場,只見那殤雙目如星,射出兩道凌厲的攻擊,只見將那水元巨靈的上半身轟碎,他靈光一動,朗聲吟道:「妖首惡相,******射下兩道冷眼」
葉玄指着那節楠,正在臉色凝重的掐訣,再次恢復巨靈全身,往殤伸手抓去,笑道:「人身鬼面,冒冒冒冒出一個**」
「呸,粗鄙」
小八唾棄了一聲,一臉的鄙夷之色,道:「對聯本是風雅之事,怎麼從你口中出來卻完全變了味?」
只見殤的渾天儀脫手而出,開始演化周天星斗,世界之力散出,吞噬着一切攻擊之力。
小八驚讚道:「四通八達,一招貫東西,演化諸天星辰。」
節楠和霸天虎大驚,似乎意識到了殤的渾天儀非同一般,在那股世界之力下飛速而退。
葉玄笑道:「風雅的我也會。嗯,三山五嶽,半式縱南北,鎮壓兩隻小鬼。」
「不對不對」
小八連連搖頭道:「雖然對仗工整,但總感覺怪怪的,不可以用眼前景象作對,必須憑空構思才行。」
「哈哈,那我滿足你,聽好了」
葉玄脫口說道:「三才天地人。」
一句語閉,便含笑而望。
小八一怔,此聯看似簡單,卻猛然驚覺,無對可對
上聯用了一個「三」字,下聯便不能重複,而三才之下只有三個字,那麼無論你用哪個數目來對,下面跟着的字數,不是多餘三,就是少於三。
小八一下子呆滯住了,道:「三才天地人,根本不可能對的出來」
葉玄笑道:「天下沒有不可對之對,你輸了。」
小八不服氣道:「除非你自己也對的出來,否則不能算贏」
葉玄淡然笑道:「你聽好了,一色筒萬條」
「這」
小八腦子一陣發暈,道:「這……」
葉玄所對的正是麻將中的清一色,要麼是可是一色筒子,也可以是一色萬子,或者一色條子。
小八道:「你丫的就不能風雅點?」
「呵呵,要風雅也行,九章勾股弦。」
小八張大嘴巴,腦門上開始冒冷汗了,這種絕對,竟然被他想出幾個來。
「哈哈,還有四季夏秋冬」
葉玄大笑起來,道:「十卷詩賦九章勾股,八索文思七緯地里,跟我文比,你還差的遠呢,拿頭來殺」
小八呆了一下,冷笑道:「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春天呢?」
葉玄笑道:「你輸了,馬上就要被我所殺,還會有春天嗎?」
小八:「」
就在他怔怔出神時,那邊的戰鬥已經是翻江倒海,殤顯化出妖身和周天星斗後,竟然壓着節楠和霸天虎打,穩居上風,二人都是重傷吐血,慘烈無比。
節楠的水元巨靈更是崩潰了數次,現在凝形都難,他偷閒望了這邊一眼,頓時差點氣的吐血,怒吼道:「小八你在做什麼還不快點殺了那渣渣過來幫忙」
小八沮喪道:「節楠前輩,我文比輸了,怎麼辦?」
「噗」
節楠終於一口血噴了出來,怒火衝天道:「文比你妹啊速速殺了他來幫忙,我跟老五都快頂不住了」
正說着,殤額頭手銀角射出兩道攻擊,擊破他身上的水元防禦,餘波轟入節楠體內,沖刷着五臟六腑,又是一口血吐出。
小八訕訕道:「這……這不太好吧,做人要言而有信,不信則不立啊」
「我信你妹啊」
節楠大口的噴着血,雙手飛速掐訣,修復者身體的殘損,並且以極快的速度退後,開始游擊起來。
渾天儀的周天星斗演化出來,他和霸天虎兩人仿若置身在域外星空,全身的元力都受到星辰之力的束縛,難以盡情發揮,越戰越弱了下風。
霸天虎也哭笑不得,道:「輸了便輸了,下次在履行承若便是」
「對啊」
小八一拍巴掌,笑道對葉玄道:「這次事出有因,下次再讓你殺了。」
葉玄凝視着殤,眼中精芒閃動,回過神來笑道:「去吧,先殺了這妖人要緊。」
小八這才從鬱悶中振作起來,一柄寶劍浮現在手中,大笑着朝殤沖了過去,他劍勢閃動之下,劍芒化作一隻獸首,驚吼着斬了過去。
殤一臉的陰沉之色,右手拳風赫赫而起,直接轟在那獸首上,瞬間將劍芒擊散,但是劍氣強橫,將他手臂上的肌肉經脈盡數斬斷,數十道鮮血飆射出來
「啊啊」
殤憤怒的連連大吼,喝道:「你也進來吧」
他數道光芒拍在渾天儀上,那地軸「錚然」一聲運轉,演化出大地經緯,瞬間將整個湖泊全部籠罩其中,就連葉玄也無法倖免,整個世界變成了宇宙銀河,一片繁星閃耀。
「你妹的,這是什麼玄器啊,居然這般變tài」
節楠悲憤的嘔了口血出來,本以為手到擒來的事,竟然變成了這個局面,而且看對方的樣子,是必殺自己幾人無疑了。
殤冷冷的寒聲道:「我原本怕動靜太大,會引來紅月城的高手。現在看來你佈置下的幻陣很有效果啊,現在殺你們四人無憂了。」
節楠內心發苦,這完全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殤的雙手不斷掐訣變化,似乎世界還未演化完成。
天空中的星辰開始劇烈的閃耀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在長空之中運轉,似乎凝成某個巨大的陣法,散發出恐怖的力量來。
八象三人和葉玄都是心頭巨顫,這種以日月星辰為陣的手段,簡直是聳人聽聞,即便是玄器演化而出的大周天,也讓人不寒而慄。
葉玄也終於動了,再也無法觀看下去,他知道若是八象掛了,他也絕難逃脫
即便遇上更強的武帝強者,葉玄都有信心一戰,至少保命沒問題,但面對殤,這個跟他有着同樣經歷,並且能夠完全掌控超品玄器的大妖,內心卻是毫無把握。
「大家一起出手打破異象否則就真的完蛋了」
葉玄再也顧不得許多,大吼之後直接祭出界神碑,散發出九彩琉璃霞光,世界之力在碑身四周運轉,把黑夜撐開,在空中倏然化作巨山,往那渾天儀上轟落而去
八象三人俱是一驚,原本在這天地異象之下幾近絕望了,被葉玄一喝之後,武者那種桀驁不馴丨堅韌不拔的性格激發了出來,再看那界神碑的威勢,似乎不在渾天儀之下,更是給三人打了一針強心劑。
「拼了老子活了一百多年,也差不多夠了,拼死這麼一隻妖獸也有賺頭
節楠暴怒的大吼起來,身體逐漸化作透明之色,黑夜之中竟然凝聚出了點點水氣,在他身後匯聚出水元巨靈,不斷地殷實起來,「水元暴擊」
那水元巨靈張大嘴巴,一拳臨空而起,帝氣在拳威之上縱橫,轟碎無窮時空,往那渾天儀和殤身上而去,似乎要打爆一切異象
「唉,看來是沒法退休了。」
霸天虎苦笑道:「出來混的,遲早要還,此言不虛啊。以身殉職,不知老大會否給我一個諡號啥的。」
他手中微光閃動,在聚攏着能量,越來越亮,傾盡全力其中,一劍橫空出世,人劍合一,斬破虛空
小八則是嬉笑道:「反正這條命已經是欠着的了,死了也是虧葉玄,不虧我。」
一柄寶劍倏然在他右手浮現,舞了幾個劍花,「錚然」一聲劍鞘飛出,劍芒閃爍出來,在空間不斷的擬化出各種妖獸影像,最終化作一隻猛虎,隨着他一劍刺出,咆哮着望殤身上撲去
萬里星空之下,三道絕強的武帝全力一擊,還有界神碑臨空震來,整個周天星斗異象開始寸寸崩裂,似乎勝利在望。
但殤的臉色卻平靜如常,他對那三人的攻擊似乎無動於衷,只是看了一眼葉玄,輕笑道:「聖器不是拿來當磚頭用的。」
他的雙眸之中開始變得朦朧起來,凝聲道:「自亘古以來,永恆不滅的星光啊,自萬古長空中墜下吧」
他的眸子中閃過一片銀灰之色,一指前方,口中輕吐道:「星墜」
整個宇宙世界在這一刻似乎被凝結起來,所有的時間和空間全部靜止,唯一還有動彈的便是那界神碑,上方流光溢彩,不受影響。
但葉玄卻是內心大急,整個人都走太微渾天儀演化出來的世界之力鎮壓住,對界神碑的控制愈發微弱,完全有心無力。
而此刻天空上異變突起,萬千星辰化作流星隕石從天墜下,四人眼前仿若世界末日,宇宙崩壞,萬物湮滅
冷汗從四人的額頭上滴落,卻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將隨這世界一道毀滅。
突然殤的臉色微變,眸子中露出震驚之色,往下方望去。
在那諸天星辰世界內,下方的畫面回到了湖泊地下,那漩渦眼中的黑色空洞裏似乎傳來一道悠悠揚揚,卻又若隱若無的聲音。
「叩金縷衣兮,意入魔。行雲流水兮,渺天波。橫掃千軍兮,引若河。空懷萬世兮,千古歌。」
詩聲斷斷續續,飄飄渺渺,卻清楚的響在每一個人耳邊。
葉玄渾身大震,這首詩正是寧可月施展鎮魂歌的時候他所吟唱的,但卻非當時所做,而是數十年前紅月城外,紫雲峰上,第一次見到鎮魂歌時有感而創。
此刻被那聲音吟出,令的他心神大震,腦海中幾乎一片空白,在這生死關頭之下,竟然忘記了思考
下方的地牢中突然傳來大量犯人驚駭的吼叫聲,聲聲悽厲,聞之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道金光從那漩渦眼內射出,直衝入周天星斗世界
一道,二道,三道……
一共九道金芒乍起,瞬間化作九條金龍,張牙舞爪,擾亂漫天星辰
世界末日在這一刻被打斷,漫天的星隕消失。
九龍的於擾讓殤心神大震,而且世界之力在那九道金龍肆虐之下逐漸崩潰,終於暗夜漸漸裂開,幽綠色的光芒照了進來,呈現出湖中的現實世界。
「噗」
一口鮮血從殤的口中噴出,雙眸中露出無比的驚駭,凝視着那漩渦眼,有種膽寒之意在心中湧起。
葉玄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一切,用顫抖的聲音道:「劍化九龍,身化萬千」
那聲音中帶着無窮的震驚、茫然、呆滯、疑惑……等等,百味雜陳,所有情緒。
九條金龍在湖中肆虐,造成極大的震盪,猛然間盡數爆開,一股驚人的沖天之力咋現,整個湖泊之水朝着天空逆流而去。
五人在這股驚人的逆流中毫無反抗之力,被捲起沖向天際。
一道蕭瑟的身影從那地牢中走出,一步千里,臨空而來,慢慢的就要消失在遠處。
葉玄急忙運轉月瞳之力,想要看清那身影的模樣,一道熟悉的面孔在眼前一閃而逝,再也撲捉不到任何蹤跡。
「啪」
隨着那人的消失,湖水的逆流之力漸弱,另外四人瞬間掙脫出來,化作一道光芒就往大地之上遁去,行蹤暴露,再不逃就死定了
湖水化作龍吟沖天,直入九霄,整個天空烏雲密佈起來,竟是要下一場暴雨。
十多道光芒瞬間襲至,將葉玄圍了個水泄不通。
「何人?」
禁軍之人被眼前的異象驚得心中駭然後,發現他的修為不過武尊,一下子傲慢起來,冷冷喝道:「這是怎麼回事?」
葉玄此刻整個人都呆滯住了,久久無法從剛才那震駭之中回過神來,臉色一片灰白,如同失了魂魄似的,內心只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響起。
「慕容大哥,你竟沒死你怎麼會沒死,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你還活着,那當年……」
他心亂了,徹底的凌亂了
那劍化九龍,身化萬千的神通,那道蕭瑟的身影,在他月瞳之下絕無可能看錯,他只覺得呼吸有些蒼白,血液在這一刻也凝固了起來。
「問你話呢,速速回答,否則後果自負」
那禁軍之人似乎不耐煩,神色冷厲,一道威壓從身上放出,滾滾而去,想要給葉玄來個下馬威。
突然一道光芒落下,將那威勢驅散,露出身影來,皺着眉頭。
十多名禁軍之人心中一震,急忙上前作揖道:「軍督大人」
寧航鋒看着幾乎被搬空了的湖水,臉色有些難看起來,凝聲道:「葉玄,到底怎麼回事?」
葉玄呆滯了半響,用手不斷拍擊着自己的腦袋,內心不斷說道:冷靜,冷靜,冷靜下來
寧航鋒道:「看你的臉色極為不好,但這裏是地牢所在,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又發生了什麼,立即告訴我」
他的聲音中帶着冷冷的迫切,還有怒氣漸上眉梢。
葉玄定了定神,這才道:「妖族和死神八象之人來劫獄了,現在若冰小姐更是在那妖族人手中,目的就是要逃離紅月城。」
「荒唐」
寧航鋒怒喝一聲,道:「立即全城戒嚴,任何人都不許離紅月城」
「是」
那十多名手下沉聲應道,立即化作十多道光芒消散空中。
待的眾人走遠,寧航鋒這才凝聲道:「葉玄,那你去地牢又是何事?」
葉玄微微一愣,這還真不好解釋,只得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察覺了若冰小姐可能和這些妖族之人在一起,而又發現了妖族之人劫獄的跡象,所以就跟着來了。」
「哦?如此高義,舉世罕有啊。」
寧航鋒冷冷的說道,眼神中透露出的神色完全不信。
葉玄也知道這個解釋難以服人,但實際情況跟這也差不多,只是他不想超品玄器的事暴露而已,此刻內心的情緒極為紊亂,也沒心情跟寧航鋒扯皮了,直接道:「嗯,畢竟我和若冰小姐也是朋友。軍督大人有空跟我扯皮,還不去救二小姐?」
寧航鋒眼中閃過厲色,寒聲道:「葉玄,我警告你,別以為有我二姐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若是觸動了紅月城的利益,就是二姐也保不住你」
「哦,我好怕怕。」
葉玄譏諷一聲,取出一塊玉佩在手中揚了揚,道:「這是你二姐給我的玉佩,我要不把它掰斷,讓你二姐來跟你解釋?」
「你……」
寧航鋒氣結,怒道:「你自己好自為之」他一拂衣袖,便轉身離開。
葉玄也是心情大亂,否則也不會言語激烈,他凝視着手中的玉佩一陣,終於收了起來,朝那萬里高空之上的清風明月園而去。
園內花香依舊,寧可月正閉目入定修煉。
葉玄輕輕來到她身邊,凝視着眼前這個曾經的妹妹,現在卻要做他姑媽的人。
寧可月哪裏知道他的心思,緩緩睜開雙眼,道:「你不是離去了嗎?還有事?」
葉玄嘆了口氣,將事情都說了一遍,包括讀取唐劫記憶,還有地牢之戰,只不過後來慕容竹出現隱去,直說是幾人聯手,造成水龍升空的景象。
寧可月面色平靜,道:「那個瘋丫頭,若非比賽之事要緊,我便任由她去,看她如何吃虧。」
葉玄苦笑道:「那殤的實力非凡,我和八象中的三人聯手都無法取勝,可月大人還是親自出手吧。」
寧可月道:「無妨。只要城池封鎖,護城大陣打開,就沒有人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若是找人這種小事也要我出手的話,那紅月城這幫人養着何用,不如早早解散罷了。」
葉玄道:「就怕時間無多,我倒是有一計可擒住這些人。」
「哦?」
寧可月來了興趣,笑道:「紅月城如此之大,若是這些人安心潛伏下來的話,就是我們也沒把握可以拿住。」
葉玄道:「一座城池若是四面失火,讓人無處可逃,但這時如果東門火滅,那麼裏面的人會如何?」
寧可月立即明白了,道:「你意思是說放一個缺口,引他們出來?」
葉玄點頭道:「正是。紅月城的護城大陣便是那火,可以造出高手強行打出裂縫闖入的跡象,讓防禦出現漏洞,同時加強城內的搜尋,這樣八象和殤定然會按捺不住。」
寧可月笑道:「果然好計,你跟你父親一樣詭計多端。」
葉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欲言又止,一副拿捏不定的樣子。
寧可月道:「與我之間,不必有諸多間隙,有話可直說。」
葉玄沉思了片刻,終於鼓起勇氣,道:「我想問,當年慕容竹真的死了嗎?」
寂靜,無比的寂靜。
寧可月的臉色剎那間蒼白,心中的情緒波動開來,讓她身上的氣息極為不穩定,隨着呼吸起伏。
良久,她才凝聲道:「為何有此一問?」
葉玄嘆道:「只是問問,若不便回答便罷了。」
寧可月輕輕閉上眼睛,道:「當然是真的死了。當時你父親便親身在場,在他的月瞳瞳術下,誰能裝死?」
長長的睫毛之上開始浮現出晶瑩的珠子,折射着天空上血色的月華,如同血淚。
葉玄心中一凜,看來寧可月的確不知那地牢中慕容竹之事,否則先前談及地牢之戰的時候,她也不可能一臉平靜如常。而且當年慕容竹的確是死了,這也是自己親手驗證的,絕無虛假。看來剛才所見之事應該是另有隱情了。
他抱歉道:「對不起。」
寧可月淡然一笑,極力控制着內心的悲傷,道:「沒事。我已經從過去中走了出來,不會再回去了。」她露出笑臉來,道:「走吧,放火抓魚去。」
兩人正待離開,突然天空中傳來震動,護城大陣受到衝擊,一道光暈在天際散開,形成九彩之色,十分炫目。
寧可月臉色一變,冷笑道:「看來魚兒自己在找出口了」寧可月瞬間化作一道光芒而去,葉玄也化作雷電緊隨其後,卻追不上前方。
此刻城池中央,比武招親還在激烈的進行。
護城大陣被轟擊的那一道聲響,震盪開來,引得所有人心頭大駭,抬頭望天際望去。
姜楚然目光微凝,注視着那道光暈,眸子中儘是冷色。
阮紅玉款款站了起來,朝着驚疑不定的眾人笑道:「安心比試,有不怕死的闖紅月城,很快就會死了。」
「哈哈,原來是有人闖城,當真是逗逼找死」
「擅闖紅月城,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真心沒聽過。」
「唉,現在的人啊,有幾分本事就以為天下無敵了,當紅月城是什麼地方
眾人都是一副譏諷不屑的樣子,等着看那些倒霉蛋蛋碎。
比試還在繼續進行,大家都回過了神來,不再理會那天空中的波動。
姜楚然和阮紅玉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慮之色,那九彩光暈浮現,說明護城大陣被壓倒了極致,來者絕對是高手
但眼前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走得開,不過察覺到了幾道極強的力量正往事發之地而去,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其餘紅月城的高層也自然明白那光暈的含義,同樣擔憂不已,但更多的是冷色,無論來人是誰,敢闖紅月城就是死。
此刻擂台上,一名男子被震的一口鮮血吐出,眼中儘是驚慌之色,連忙道:「住手,我認輸了」
另外那名男子立即停身,負手而立,笑道:「承讓」
主持之人姜別離道:「這局路雨星獲勝,還有誰要戰不?」
那名輸了的男子苦笑道:「多謝雨星兄手下留情。」
他便灑脫的從台上下來,並沒有什麼懊惱或者生氣,很多人都知道希望渺茫,一是抱着試試的態度,二也是為了與人切磋,共證武道。
路雨星微微頷首,朝着擂台之下某處望去,笑道:「子茂兄,還在等嗎?再不出來,若冰小姐便歸我了。」
「哼」
阮子茂輕哼一聲,路雨星的實力在年輕一輩中算是頂級的了,若非他親自出手,已經不會有人可以勝之。
他窺了身側的祝煜祺一眼,輕笑道:「煜祺兄,不想上去試試身手?」
祝煜祺淡然道:「我覺得子茂兄比雨星兄要來的強一些,還是等會和子茂兄交流交流會更有趣。」
兩人相談甚歡,就如同老朋友一般,但眼中的戰意卻是越來越強,到了他們這個程度,雖說以切磋為主,但距離奪冠也僅僅是一步之遙,並非不可及之事,所以每一步都異常慎重。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獻醜了」
阮子茂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便縱身而上,祝煜祺將會是他此次最大的對手,而眼前的路雨星同樣不可小覷。
姜別離朝路雨星道:「可要休息?」
比試為了凸顯公平性,留在擂台上的一方可以提出休息的條件來。
路雨星輕笑道:「當然要,雖然沒耗費什么元力,但對手可是子茂兄,必須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狀態迎敵才是」
阮子茂冷哼一聲,負手而立,靜靜的等着。
觀戰之人都是熱情高昂,經過了十多場淘汰,終於到了武帝之間的對決了,一個個眼中露出興奮的光芒。
相反的看席上,姜楚然則是雙目渾濁無神,似乎全然不關係。
阮紅玉微微用手指捅了他一下,嗔怒道:「子茂上場了,你覺得這擂台賽最終誰能獲勝?」
姜楚然這才微微回神,笑道:「很難說。以目前看子茂的勝算不小,但那祝煜祺似乎也不簡單啊。在比試還未結束之前,誰也無法斷言結果。」
「哼哼,聽你這麼說子茂獲勝還挺難的了」
阮紅玉一臉的不快,道:「我看你根本就沒心思在比賽上,是不是想着那九彩光暈之事?」
姜楚然微微點頭,正色道:「我並沒有感受到什麼絕代強者出手,那九彩光暈可能是通過其它手段製造出來的,不過可月已經過去了,應該無恙。只是現在正逢多事之秋,若冰還隨着性子到處亂跑,看來平日裏對她的管束太鬆了
阮紅玉笑道:「現在想管也晚了,馬上就要嫁人,禍害她的婆家了。」
姜楚然苦笑着搖了搖頭,目光凝視而去,想要看穿那層層光暈,洞察其背後玄機。
就在那光暈深處,一道道的金色光芒旋轉不停,將九彩之色不斷轟開,整個護城大陣被強行撐開了一道口子,打通對外通道來。
「成了與城外的陣法接通了」
黎臉上露出一絲喜色,道:「殤大人,我們速速走」
虛空中微微一閃,露出四道人影來,正是殤、唐劫、李逸、姜若冰。
姜若冰一臉的興奮之色,開心道:「哈哈,終於可以離開了趕緊走吧
黎笑道:「這個陣法的另一端在十萬里之遙,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傳送大陣了。只要傳送進去,除非對方有九星武帝的強者追來,否則斷然無憂。」
殤進城救人之前為了以防萬一,在十萬里外便有陣法佈置,想不到果然派上了用場。
殤一點頭,正要進入通道,突然面色微變,大喝道:「不好快走」
他猛地雙掌拍出,形成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將四人推入那通道,自己也是一步跨了出去,半個身子也進入到了通道內,卻突然凝住了一般。
「以為有條空間通道就能逃,當我紅月城是什麼地方了」
寧可月冰冷的聲音傳來,手中浮現出歲月如歌,往前一擲而出,立即飛入通道內,同時一腳揣了過去,將殤的身體踢入進去。
殤內心大駭,進入通道之中立即發現情形不對,整個漆黑無比的甬道在那金色的權杖之下開始寸寸崩潰開來,五人的身影直接浮現在天武界,從空中往下落去。
人人臉上都是大驚之色,不僅是通道被毀,而且他們駭然的發現身邊竟多了三人,正是死神八象
小八苦笑道:「節楠前輩,你的隱遁之術天下無雙,這下也被人發現啦。
節楠氣結,喝道:「什麼被發現,都是這群妖人磨磨蹭蹭的,被紅月城之人追上了直接打碎通道,連累了我們」
唐劫怒氣衝天道:「畜生你們佔了我們便宜,還怪我們拖累了?殺了你們這些畜生」
他想要騰起身體飛過去殺人,卻是感到渾身乏力。
七人受到一股力量的禁錮,狠狠的摔落在地。
隨着墜露o的還有歲月如歌,錚然一聲插入大地內,散發出金光,將七人全部定住,難以動彈。
姜若冰驚叫道:「完了完了,是我師傅的權杖」
小八回道:「你沒完了,是我們完了你師傅一來,你頂多挨幾聲責備,我們則是要丟性命了」
姜若冰大急道:「殤先生,現在怎麼辦?我師傅就要追來了」
殤臉色也異常凝重,姜若冰所說的師傅自然就是那定住他身影,一腳將他踢入通道的女子,那股力量絕對是九星武帝無疑
他凝聲道:「這裏應該是紅月城外,不知道多少路程,大家齊心協力將這玄器之力破開便可以走了,否則等他們到來就完蛋了」
節楠怒罵道:「怎麼破開?全身元力都被凝固了,這該死的權杖」他突然眼睛一亮,急忙道:「殤先生,你不是有個厲害的球嗎?趕緊拿出來破掉這權杖」
殤冷冷道:「全身元力都凝固了,如何取渾天儀?我現在就是想要變化妖身都無能為力」
節楠頹然道:「那怎麼辦?坐以待斃?」
姜若冰忙道:「不要不要,不要坐以待斃大家可以用肉身之力一點點的挪動,離這權杖越遠,受到的影響就越小,到時候就可以取出玄器,破掉此物
「好拼了」
大家都是求生**極強,開始咬牙往遠離權杖的地方而去,姜若冰則是在一旁當拉拉隊,不斷的喊加油。
紅月城的天空之上,寧可月閉目一算,輕輕哼道:「城北三千里。」
此刻寧航鋒等人也都應為光暈異象匯聚而來,聞言之後立即帶着眾高手朝着城北而去。
寧可月道:「我們也去看看吧,若冰那丫頭也太不懂事了,這次我怎麼也得好好的管教她一番」
她與葉玄兩人也化作一道光芒,朝着城北而去。
眾人的速度極快,很快便發現眾人所在,都在拼命的朝遠處挪着身子。
寧航鋒冷哼一聲,十餘人頓時分落下,直接將九人全部圍住,一個個冷笑不已。
殤等人都是臉色發白,知道這下再無倖免了。
寧航鋒道:「若冰小姐,你也太不懂事了,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姜若冰忙道:「你若是還認我這個二小姐,就立即幫我將這權杖拔出來,然後帶着你的人回去」
「放肆」
空中微微扭動,寧可月和葉玄一同走了出來,寧可月臉色陰冷,怒視着姜若冰。
姜若冰嚇得渾身一顫,原本移動身軀異常困難,此刻也讓她嚇得退了一步,直接撞在了黎的身上。
黎正氣喘吁吁的盯着她,眼中光芒閃動不停。
姜若冰看着她那眼眸,突然內心一怕,道:「黎姐姐,大家都在往外擠,你怎麼往我這擠?」
黎苦笑一聲,道:「逃不掉了,只能對不住妹妹了。」
她輕輕的抬起手來,一把就掐住了姜若冰的脖子,冰冷的指甲在她玉頸上划過,淡然道:「諸位紅月城的大人,我們無冤無仇,唯一的一點間隙也是這死神八象引起的,還望大家能夠和睦相處。」
「你……」
姜若冰一急,怒道:「你竟然拿我當人質虧我還拿你當姐姐」
黎無奈的苦笑道:「妹子對不住了,有機會的話下次再補償你了,我可是死,但殤大人不能,這種挾持人質的事所以就我來做了。」
節楠一拍腦門,懊惱道:「好聰明的女妖獸我們怎麼就沒想到」他連連懊惱不已,挾持姜若冰,也許是唯一機會了。
紅月城之人都是驚怒連連,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葉玄冷笑道:「黎,原本是無冤無仇,但你這麼挾持紅月城的二小姐,就已經是深仇大恨了。」
黎一臉泰然道:「形勢所逼,我也不想。換做是你們,也會這麼做的。」
寧可月冷冷道:「她自己犯的錯,自作自受,有本事你就殺了她」
黎瞳孔驟縮,喝道:「住手」
話音落時,五指的指甲已經掐入她喉中,鮮紅的血液流暢下來,染紅那潔白的上衣,更顯得觸目驚心。
寧可月臉色陰沉了下來,剛才她的確想用言語震懾住黎,再不經意的出手擊殺,想不到竟被對方看穿了,這女妖人不簡單吶
黎厲聲道:「形勢所逼,不得已為之非要同歸於盡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她的五根指頭插的更深了進去,口子深的嚇人,姜若冰臉色發白,只要再稍稍用力,整個頭顱都會被割裂下來,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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