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挑釁到了這個份上,再忍下去和那忍者神龜何異?就算會得罪墨家,就算要和墨家發生全面大戰,也在所不惜了。
須丹荷本就要高出烏鴉幾個層次,何況是在這種暴怒之下,整個人徹底暴走,實力更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了出來,一掌之下,整個大地都籠罩其,有若天穹崩壞,日月無光。
天元商會之人各個都噤若寒蟬,一個個絕望等死。
就連烏鴉和狄雲也是臉色大駭,急忙一左一右的護在葉玄身前,一人長劍臨空,一人拳風緊握,臉上的決然之色依然昭示着,死也絕不會退縮一步。
「須長老,何必跟這些後輩動怒呢,豈非折了身份。」
一道淡漠的聲音傳來,給人一種懶洋洋,冷冰冰的感覺,沒有絲毫生氣。
須丹荷的掌影之前,驟然浮現出一個人影,同樣是翻手一掌拍出,同樣是霸絕無匹的力量,兩道掌力相撞之下,天空上發出一道沉悶之聲,絲毫不下於先前的玄器對撞。
周圍之人紛紛氣血激盪,僅僅在那掌力的轟擊聲波下,就震得渾身顫慄,一些修為較低的武者更是七孔流血,口也大口大口的嘔出受傷的淤血來。
真正的巔峰對決,僅僅一掌就恐怖如斯。
還沉寂在烏鴉那一劍之威下的人,此刻更是心生絕望之情,仿若井底之蛙看見遼闊天空時的那種震駭和呆滯。
一個恐怖的黑洞在兩人掌力之間浮現出來,不斷迅速擴大,似乎要吞噬整個空間。
「張崇,是你。」
須丹何又驚又怒,喝道:「難道金錢幫也和天元商會綁在一起了?」
張崇輕笑道:「咱們都是做生意的,須長老如何說出這般蠢話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嘛。」
「該死。」
須丹荷氣的雙目噴火,怒吼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金錢幫和天元商會有怎樣的利益,甚至不惜和我天一閣全面開戰。」
他已經有點昏頭了,手帝氣更甚,咬牙將百分之二百的力量都施展出來,幾乎想要將整個煙雨城都炸掉,也在所不惜。
「哎。」
一道嘆息聲傳來,道:「再加上我四極門,不知可否抗衡你們天一閣呢?」
在那巨大的能量風暴之,竟然有人直接撕裂黑洞,強行撐開一道裂縫,一隻腳從裏面跨越出來。
銀色的戰衣在來人身上閃爍不停,強行在兩人的掌力之下擠出一條通道,右手飛出一方古樸無華的高塔來,在他訣印之下往天空一印而下。
高塔瞬間化作一柱擎天,在整個煙雨城上空展開,落入須丹荷與張崇的掌力之。
「轟隆隆。」
沉悶的震響,一陣地動山搖,仿若天塌地陷。
遠處異寶樓的駐地內,眾人都是駭然變色。
崔博的目光化作銳利的鋒芒,幾乎要看穿層層天空,將遠處之事一覽入內,「宣長老的顧慮果然實現了,天一閣這趟怕是要無功而反了。」
他的目光落在遠處擎天而起的高塔之上,眸里滿是複雜和震驚之色。
狄生花也是露出驚詫,駭然道:「四極門的鎮天塔這件至寶一直都握在四極門的副門主手,難道羅嬰也去了?」
崔博喃喃說道:「這件鎮天塔乃是遠古流傳之物,相傳是一件極為強大的超品玄器的仿製品,雖然是防品,卻也近乎階巔峰之物了。更為可怕的是,羅嬰幾乎能夠將其威能發揮的十有七八,已經成了商盟之巔峰級的人物。」
狄生花震驚道:「超品玄器的仿製品?超品玄器不是只有諾亞之舟嗎?」
崔博搖頭道:「那是在人類掌控大陸之後的事了,在這之前還有諸多強大的存在。即便是超品玄器也在少數。只是……,天元商會到底憑藉什麼能夠請出羅嬰來給他們壓陣呢?宣長老,你如何看待?」
宣玉堂眼的震撼之色一閃而沒,再次回復了那古井無波的樣,淡淡說道:「我估計,這其存在我們所欠缺的消息。而這個消息是四極門和金錢幫所知道的,這才能夠讓他們在這種關口挺身而出。否則憑藉天元商會此刻的底,還真沒有能夠另這兩家看得上的地方。」
「嗯,言之有理。我們缺失的消息,會是什麼呢?」
崔博略微一想,突然驚道:「你說會不會是天元商會承諾效忠於他們,這才請來強援?」
宣玉堂一愣後,眼閃過一道精芒,凝聲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以我對丁玲兒的了解,她是不會這樣做的,除非是那葉玄的主意。畢竟女孩家,若是遇上如意郎君,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獻出去,也是很正常的。」
「哦?宣長老的意思是現在天元商會的實際操控者是那葉玄?」
狄生花來回踱了幾步,道:「還真有這個可能,那我們可否想辦法操控這葉玄,那豈不是把天元商會納入我們異寶樓的掌控之下了嗎?」
狄生花似乎覺得這是個絕妙的主意,越想越是激動,道:「那葉玄不過是東聖域的一個土著,根本沒見過什麼世面,想要掌控他應該不難」
崔博潑了盆冷水,哼道:「狄長老的想法真是天真,一名可以掌控天元商會,並且引得四極門和金錢幫一起下水的人物,豈會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們當務之急,必須弄清楚四極門和金錢幫到底知道了些什麼,而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宣玉堂道:「那葉玄自從進入煙雨城後,一直都是由疾火負責監控,也許他已經掌握了一些什麼訊息。」
「哦,既然是疾火?如此一個土著怎麼會安排他去,是誰做出的安排?」
崔博連連叫道:「不過倒是十分有眼見,這葉玄果然不同一般,快叫疾火來見我」
宣玉堂凝起目光來,隨即望向遠處天空,臉上那枯黃的神色似乎有些觸動,口喃喃自語,卻沒人聽得見在訴說什麼。
天元商會駐點上空,鎮天塔一柱擎天,鎮壓而下,在塔口之處,引出一道強絕的吸力來,直接將四周空間,包括那須丹荷與張崇掌力之下震出的黑洞,都直接吸入塔內。
須丹荷與張崇都是臉色驟變,兩人再轟出一掌後,相互之間震退而開,紛紛朝着下方落去。
葉玄瞳孔驟縮,望着那高塔渾身一震。
商盟的鎮天塔他也聽聞過,但這是第一次見到,而最讓他心大駭的是,這鎮天塔竟然和他在域外星空所見的,鎮壓帝迦的古塔一模一樣。
有所不同的是,這件鎮天塔上流露出來的氣息沒有帝迦的古塔那樣恐怖,而且看上要新許多。
「難道是仿製品?這鎮天塔到底是何來歷,一定要找機會弄清楚。」
葉玄心暗暗思量道。
羅嬰在平息兩人爭端後,身上的銀芒戰衣收斂起來,那鎮天塔飛速的縮小,直至落入他手掌,被他收入體內。
這一下不僅須丹荷,就連任光苒都忍不住,嚷嚷喝道:「羅嬰,張崇,你兩人為何會來?這是天一閣與天元商會之事,你們難道要引起商盟裂變嗎。」
他內心是震驚不已的,這兩人出手,以他們的身份地位,直接代表的就是四極門和金錢幫的立場,隱隱之中讓他覺得事情極不簡單。
「哼。」
不待兩人回答,葉玄便冷哼道:「老匹夫,既然你知道這是我們跟天一閣之間的事,你們異寶樓『插』個卵蛋進來是何意?虧我還一直當你們異寶樓是朋友,還有丘明兄,當初你承諾有人對我不利,便第一個站出來教訓丨對方,現在竟然夥同他人一起來對付我,看來西風城的舊情不再,小夥伴沒法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左丘明滿頭暴汗,訕訕道:「玄少這話就有失偏頗了,我左丘明乃是公正之人。當日承諾若是有人欺負玄少,我自然第一個站出來,但現在卻是你在欺負別人啊。」
葉玄面『色』平靜,冷然道:「『欲』強之詞,何患無由?也幸虧在為難之機,才能看清你的面目,以及整個異寶樓的面目。幸虧商盟之中並非全是逞強凌弱,落井下石之徒,還好有四極『門』和金錢幫深明大義,願意放棄一己之『私』,以商盟的內部和諧穩定為大局,『挺』身而出,對抗爾等跳樑小丑。」
他一席話款款而出,說的大義凜然,高聲朗道:「朗朗昭昭乾坤正位,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所有人都是張大嘴巴,一個個呆滯住了。
就連羅嬰和張崇也是眉頭一皺,暗想自己有這麼高大上嗎?
越想越覺得的確是浩『盪』乾坤,一下子腰杆也『挺』得更直了,滿臉都是懲『奸』除惡,弘揚正氣的模樣。
左丘明咽了口口水,他發現葉玄的口才比他那神秘莫測的實力還要來的強大,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須丹荷在羅嬰出現之後,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今日之局面已經完全超出自己掌控,正在朝着一個最不好的方向發展。
四極『門』、金錢幫、天元商會,已經代表了七大巨頭中的三大,自己除非再拉另外兩家進來,否則根本無法抗衡,何況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麼意思的黑鐵城在。黑鐵城,那可是足以媲美整個商會聯盟,抗衡七大超級勢力的存在啊。
須丹荷一下子心就冰冷了下去,拔涼拔涼的。
「左公子身為西域四秀之一,想不到竟然是這種人,頗令人失望啊。」
天元商會附近一片空間扭轉,頓時浮現出大批的人馬來,以錢無敵為首,都是金錢幫之人,赫然有兩名武帝強者在內,武尊更是比比皆是。一經出現,眾人毫不掩飾身上的氣息,四周的空間在那強大的武意『波』動下,恍惚搖擺不定。
錢無敵身上閃爍着戰意,盯着左丘明的眸子中滿是挑釁的味道。
「左公子是西域四秀之一,跟我們這些小嘍囉當然不一樣啦。我們只曉得做人要言而有信,而左公子卻懂得言語變通,左右都能打你。」
在另外一側,同樣是慢慢浮現出一批人馬,唐心也帶着四極『門』的諸多高手前來,臉上浮現出戲謔之『色』,淡然笑道。
金錢幫、天元商會、四極『門』,呈一排開,竟有要將天一閣吞併的陣勢,在兩人說話之後,整個四周變得一片寧靜,沒有任何聲音。
這驚人的形勢逆轉,讓所有人都難以適應,只覺得太過戲劇化了。
丁玲兒畢竟是天元商會之主,雖然一切都有葉玄代掌,但她畢竟是代會長,此刻以主人的身份徐徐出列,對兩對人馬感『激』道:「玲兒多謝兩位公子仗義相助,今日之情,銘記在心。」
唐心眯着眼睛笑道:「玲兒小姐客氣了。壓制邪惡力量,弘揚天地正氣,維繫商盟內部團結穩定,乃是我輩之人義之所當,不容推辭」
大家都是一臉的黑線,從葉玄大義凜然地在道義霸佔了制高點,這一下兩派的利益之爭,一下子就轉化為了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團結與破壞的鬥爭。
天一閣和異寶樓之人更是氣得「嗷嗷」大叫,但苦於口才上說不過對方,打現在又打不了,一個個臉『色』發黑,雙目噴火。
須丹荷內心的怒火和不甘慢慢平息了下來,寒聲道:「羅嬰、張崇,你兩人也不會跟這些小輩一樣,耍口舌之毒吧?我希望你兩人明確表個態,今日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就跟天元商會綁在一起了?甚至不惜讓商盟決裂,彼此大戰」
羅嬰和張崇兩人都是眉頭一皺,這種代表立場的事他們可不敢隨便胡說。
張崇笑道:「今日是無敵少爺主事,我不過是跟隨少爺而來罷了。至於其中原委,你問我家少爺便是。」
羅嬰也點頭道:「同樣,四極『門』今日主事之人乃是唐心公子,須長老問他吧。」
兩人說完後,都是一顆腦袋撇過去,冷冷的抬起眼皮看着天空,不願再說話,以免言多有失。
須丹荷氣得渾身發顫,以他的身份地位,錢無敵和唐心哪有資格直接與他對話,但形勢『逼』人,無奈之下老臉還是得拉下來,朝錢無敵和唐心兩人望去。
「咳咳。」
唐心重重咳嗽了兩下,道:「我們不過是弘揚正氣而已,此間之事還是以玄少之意為主。」
錢無敵也是點頭笑道:「不錯,我也看葉玄的意思行事。」
「你……你們……」
須丹荷原本強壓下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此刻他真有一種跟這些人同歸於盡的衝動,但有羅嬰的鎮天塔在這,他就算想同歸於盡也未必能夠做到。
左丘明一臉的苦澀不已,讓須丹荷直接對話葉玄顯然是不妥當的,既然他異寶樓和天一閣是一起前來的,此刻也不宜坐着看戲,他只得出頭道:「玄少,今日之事牽扯甚大,我也沒料到會將四極『門』和金錢幫也捲入進來,現在已經不宜再戰了,不如大家好好的把話說清楚,以消除於戈。你不也說要維護商盟的內部穩定團結麼。」
葉玄冷冷道:「『玄少,二字不敢當,你還是叫我葉玄吧。說實話,我真不想認識你。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料到四極『門』和金錢幫會來出手助我,以為我們天元商會死定了,所以言而無信,落井下石,若是早如此,那絕不會言而無信,定然繼續裝你的『逼』,對你這種人,我只能說呵呵了。」
左丘明臉上羞的通紅,他當真是無辜,完全是躺着中槍了,當日不過是起了一個留下葉玄的念頭,隨口說了句聖域危險,就被對方抓住了辮子。
此刻被葉玄步步『逼』近,幾乎就是要坐實言而無信的罪名了,若是傳了出去,對他的聲譽打擊是極大的,但苦於辯才實在比不過對方,只能服軟,道:「此事實在太多誤會,丘明真心不是這想法,你我之事他日定然會給玄少滿意的『交』代。今日還是以商盟大局為重吧。」
他目光中神『色』流轉,夾雜着一絲苦澀的味道,頗有哀求之意。
葉玄哼哼不已,他自然是聽出了左丘明話中的意思,就不知道那「滿意的『交』代」價值幾何,「好吧,你我之事畢竟是『私』事,就他日再談。但若是左公子以此為緩兵之計,我定然要將左公子和異寶樓的面目昭告天下。今天,就談商盟的正事吧。」
他的話語中要挾意味十足,左丘明和任光苒都是聽得明白,就是說那「滿意的『交』代」如果讓他不滿意,左丘明和異寶樓就麻煩了。
任光苒只覺得一陣頭暈,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威脅過異寶樓,今日竟然被一名區區武皇威脅,他突然覺得自己長見識了,還是時代變了?
唐心和錢無敵都是內心一陣開心不已,知道異寶樓這下要出大血了,攤上葉玄這個惡魔,想全身而退那是絕無可能的。
左丘明吃了暗虧,卻又無法聲張,只能往肚子裏吞,但他對葉玄的『性』格也有一定了解,知道這已經是對方寬宏大量了,否則坐死你言而無信的名聲,再引發商盟內部大戰,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他梳理了下心情,才正『色』道:「原本天元商會和天一閣也並無恩怨,只是一些細小的誤會不斷摩擦起來,愈演愈烈,這才導致今日之局。依在下之拙見,不如各棄前嫌,就此罷兵。等到數日後的術武雙會,再行一決高下如何?」
葉玄道:「我天元商會從來不先惹人,此意見我無異議,就不知道罪魁禍首天一閣是否願意了。」
須丹荷怒道:「你們天元商會欺人太甚竟然說我們是罪魁禍首其餘之事可了,但此間殺了我天一閣一名長老,此事不可了,必須給個『交』代」
其他的嘍囉死再多都無所謂,但是長老級別的,乃是商會之根本,絕對戰力所在。任何一名的損失都是觸及根本,難以承受的。
今日之事全由須丹荷主導,若是拿不出一個『交』代來,她也無法跟天一閣『門』主『交』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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