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兒嘴唇有些發乾,她身為女孩子家,行事一向都是小心謹慎,顧頭顧尾的,而葉玄則是天馬行空,殺罰果決,處處出人意料,將整個局勢都變成以他為中心,最後逐一通殺!
從須彌山之事,到輕哥林地,無不是如此,現在聖域,隨着他的到來怕是要提早颳起風暴了。
丁玲兒想到此處,反而升起一種期待來,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道:「一切全聽玄少指示!」
葉玄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堆爛泥,冷冷道:「原本還以為留着有用,看來是白留了,送他們回家吧。」
烏鴉一掌拍了下去,三人頓時殞命,被他直接收入儲物戒子內。
除了聖器可以開闢獨立空間外,所有的儲物空間都無法容納生靈,但死屍卻是可以收納。
葉玄和烏鴉問清楚羅曲商會的駐點後,就立即消失在大廳之中。
只剩下丁玲兒一人怔怔的坐在空蕩的大廳里,剛才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仿若有些不真實,如同夢幻一般。
弟弟的背叛,於老的死,玄少的到來,各種情緒波動實在太大了。
若非丁鵬躺在地上,腦袋腫的如同冬瓜一樣,她真的要以為是一場夢幻了。
深深嘆了口氣,丁玲兒提振了疲憊的精神,恢復了商會主事,一代女強人的樣子,傳音出去道:「來人,傳我令下去,紛發二十七份邀請函,送至各附庸商會,召他們來一敘要事!」
命令傳達下去後,她從戒子中取出一個精巧的傳音工具來,拿在手中似乎還有些微微的顫抖,臉上血色漸失,喃喃自語道:「爹,希望你不要讓女兒失望啊!」
羅曲商會駐地,也自己圈了一塊禁地,攔截外人隨意進里。
能夠在聖域畫圈自己勢力範圍的,無一不是有頭有臉的存在,至少也有武帝強者坐鎮其中。
除了八大商盟理事會成員外,敢於如此做的商會,也不會超過十個之數。
「爹,聽說大哥帶着那天元商會的丁鵬去強擄丁玲兒了?」
一座挺遠內,一名銀衫少年鐵青着臉,對着一名躺在搖椅上半閉雙目養神的男子,咬牙切齒道:「爹不是說我的天賦遠勝大哥,將來定然是由我來繼承羅曲商會嗎?為何娶丁玲兒之人是大哥,而不是我?!」
「哦?你很生氣?」
男子正是羅曲商會會長吳金樽,他睜開半眯着的眸子來,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道:「你是垂涎你大哥得到了資本,還是垂涎你大哥得到了美色?」
少年一怔,怒氣沖沖的哼道:「兩者皆是!丁玲兒身為商盟兩大美人之一,誰不喜歡,商盟之內的年輕才俊,哪個沒幻想過她和水洛煙,我也是正常的男人!其次,天元商會雖是瘦死的駱駝,但也比馬大,被大哥得到手中,我日後如何抗衡他!」
吳金樽仰天笑了起來,顯得十分愉悅,道:「不錯不錯,你也會想問題了。」
少年怒道:「哼,會想問題又有何用,爹莫非已有定論將商會傳給大哥?那我現在就死了這個念頭,以後再也不提這些事!」
吳金樽淡淡道:「你啊,還是太年輕。你以為你大哥控制了丁鵬,然後去天元商會對付丁玲兒,能夠一帆風順?」
少年皺眉道:「我已經聽到消息,說天元商會的駐地之中,連一名武尊強者都沒有。大哥帶了兩名武尊護法前去,難道還不是手到擒來?」
吳金樽冷笑道:「若是這般就手到擒來了,那天元商會就未免太好對付了吧!四極門也不會如此設計安排,讓我們去一探虛實了!」
「什麼?」
少年身軀一震,駭然吃驚道:「大哥去天元商會,是四極門的主意?」
吳金樽哼道:「否則呢?你以為我想要第一個去吃螃蟹?若是螃蟹還好,就算留不住,至少也能嘗口鮮,但若是吃到蜘蛛,就不是那麼好玩了。」
少年十分不解,道:「可是……,我們羅曲商會不是依附於天一閣嗎?為何要聽四極門的命令?」
吳金樽雙眸驟縮,緊緊的盯着少年,語重心長道:「商盟之內的關係,是全天下最複雜的局勢。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永遠的只有利益!跟隨更有前途,我們就跟着誰。四極門的唐心唐公子,絕對是商盟年輕一輩中最為可怕之人,而爹的賭注也就壓在他身上了!」
少年愕然道:「爹前面那些話我都能明白,但若說年輕一輩中最厲害的不是異寶樓的左丘明嗎?據說一身實力神鬼莫測。」
「哼!」
吳金樽不屑道:「左丘明就算再強,也頂多是匹夫之勇。匹夫之勇除非他能夠達到九傲天帝,還能讓人忌憚幾分,否則的話也只是泯然眾人矣。而唐心,據我秘密消息得知,他極有可能已經獲得王座武帝騰光的陣道傳承了!」
少年大驚道:「王座武帝的陣道傳承?難道他破解了天地棋局?」
吳金樽搖頭道:「此間過程,我就不太明白了。但若傳聞是真的,唐心將是你們年輕一輩中無可抗衡之人,左丘明也不行。不過好在四極門中也不是鐵桶一塊,那唐劫也非省油的燈,極大的牽制住了唐心,否則的話我還真怕羅曲商會直接被唐心給吞掉了!」
少年聽得冷汗淋漓,想不到其中局勢竟然如此複雜,他訕訕道:「那,那大哥此去天元商會,定然是無果了?」
吳金樽搖頭道:「我也不知,所以和你一樣,正在等待那個結果。如果能夠成功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行也沒關係,我們的目的只是在試探天元商會的虛實,然後將情況反饋給唐心便可,再進一步等他的指示。」
「可是……,爹,這樣會不會太被動了,處處聽令於人!」
少年覺得十分不妥,生出不滿之心來。
吳金樽笑道:「哈哈,自然是不妥。但是目前這盤棋局,我們也只是伺機而動,而千萬不能妄動。因為我們充當的角色目前還只是棋子而已,除非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升為棋手。而唐心,正是這盤大棋局上的一個出色棋手啊!」
少年聽得心驚不已,父親說的這些東西,似乎完全給他打開了另一扇通向世界巔峰的大門,讓他窺到了更高的層次。
「說的好!既然有做棋子的認識,那也應該有隨時粉身碎骨的覺悟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如同寒霜降下,整個小院中變得肅然蕭瑟起來,寒氣逼人。
「什麼人?!」
吳金樽臉色大變,剛才的談話竟然無聲無息中就被人聽去了,暗暗責備自己太過大意,心驚之下,神識驟然散開,立即將虛空中兩道人影鎖定,這才稍稍安下心來,寒聲道:「兩位既然敢來,如何不敢現身了?」
空中傳來一聲長笑,吟聲道:「世事浮沉爭名利,電光火石盡此生。俗世紛擾揮不去,觀棋不笑是痴人!」
虛空一陣晃動,葉玄和烏鴉的身影浮現出來,從空中一步步走下。
吳金樽的目光立即落在烏鴉身上,瞳孔驟縮。烏鴉身上氣息讓他感到一些不安,但想到這裏是羅曲商會的駐點,還有諸多高手都在四周,也就寬了心,沉聲道:「你們是何人?」
葉玄笑道:「下棋之人。」
「哦,就憑你二人,也想擾動聖域這盤棋局?」
吳金樽眼中精芒漸漸擴開,冷冷的盯着兩人。
葉玄道:「實力不夠,這不是來找你們幫忙了嗎?」
吳金樽嗤笑道:「幫忙?你們到底是那根蔥,這忙又如何個幫法?」
葉玄同樣笑道:「我們是哪根蔥不重要,幫忙也很簡單,就是借你項上人頭一用,便可。」
「放肆!」
吳金樽眼中殺氣乍現,怒道:「哪裏來的無知小兒,竟敢在我羅曲商會撒野!」
吳金樽雖然表面上勃然大怒,內心卻是靜如處子,這句他故意大聲喝出,意在驚動羅曲商會的高手,對方既然敢來,定然有備而來。
「玄少說的對,既然身為棋子,就要有隨時粉身碎骨的覺悟!」
烏鴉手中光芒一閃,頓時三具屍體橫空朝吳金樽飛了過去。
吳金樽心中一震,舉手就要將那三具屍體劈碎,猛然間瞳孔驟縮,駭然失聲道:「禹兒!」
三具屍體之中,竟然有着他的愛子,一下子心神大震,整個人懵了一下。
身邊的少年也驚駭道:「大哥!」他剛才還嫉妒萬分,現在就看到吳禹的屍體,一下子也呆滯了,內心漸起一股悲憤。
「大意了,在面對武帝強者的時候,有幾條命可以讓你奢侈的分心?」
烏鴉的聲音仿若來自黃泉九幽,在吳金樽的耳邊響起。
吳金樽渾身一震,舉目望去,看到的卻不是烏鴉,而是一隻血色的瞳孔,在葉玄的眉心處睜開,化作妖異的圓月,直攻他的識海靈台。
「精神攻擊!」
他只覺得腦子一懵,隨後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紅塵凝望映皓月!」
一道霸絕無匹的劍氣撩起,整個小院中化作一片劍海,陰陽二魚相互吞食的景象在上空浮現,飛速落下!
這一劍中蘊含了烏鴉的全部力量,務求一擊必中,否則這一趟極有可能白來了。
吳金樽自然也非等閒,在短暫失神後,那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立即將他驚醒,武者的本能之力在這一刻喚醒,沒有任何思緒,下意識的就一招轟出。
「點落十方,飛瀑濯石!」
十道寒芒從吳金樽指尖射出,聊聊數道光芒,竟然勾畫出一道飛瀑絕景,美侖美輪在院中升起,對上千怔浩然訣!
兩道靈壓在空中相撞,射出萬道光芒來,院子四周全都浮現出點點漆黑,空間逐一破開,朝着遠處蔓延開去。
「晚了,如果你只有一條命的話,今日便可上路了!」
烏鴉舉起右手,化掌為劍一劈而下。他的右手內隱約閃爍着無上劍光,散發出恐怖的劍氣來,已經分不清那是手臂,還是劍芒!
「第三式,紅爐點雪照江山!」
劍氣如日月行空,如星隕大地,一道光芒在小院中升起,直衝九霄!
「轟!」
吳金樽的一式絕學如同摧枯拉朽般破去,他的身上閃爍出一道鎧甲化形來,隨後凝實而出,如同鐵桶守護着他,但……
沒用!
在那一道劍氣之下,無堅不摧,戰衣倏然摧毀,劍芒射入吳金樽體內,一口鮮血從他咽喉中噴出,整個人不斷的連連後退,想要將那劍氣化開,卻是徒勞無功!
「噗!」
終於體內經脈盡數摧毀,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吳金樽臉色慘然的屹立不倒,但卻遙遙欲墜。先前那精芒閃爍的雙眸,瞬間灰暗了下來。
一代豪傑,羅曲商會之主,竟然就這般莫名其妙的被隨意闖入的兩人重創,再也提不起絲毫戰力。
在這場還未開啟的棋局之中,他便已經被提前淘汰出局了。
烏鴉皺眉道:「竟然還未死?這些商會聯盟果然有些實力。」
他一劍之後,就放下自己的右手來,收斂所有氣息,靜靜立在葉玄身後。
葉玄眸中古井無波,似乎早已看到這個結果,他淡淡的贊道:「先用你兒子的屍體擾你心神,我在施展精神攻擊震你識海,再由小川出手取你性命。三招環環相扣,竟然還能留下性命,不愧是羅曲商會之主,值得稱讚。但……」
他的聲音一冷,化作嗤笑之聲,輕語道:「但你終歸是棋子,棋子就該有棋子的宿命。」
吳金樽再次噴出一口血來,終究是站立不住了,雙膝直愣愣的跪了下去,整個人頹廢無比。
「什麼人竟敢來我羅曲商會撒野,不要命了嗎?!」
在烏鴉那道劍芒衝上九霄的時候,全城都被震動了,羅曲商會的駐地第一時間數道強大的氣息騰空而起,轉瞬就來到小院,看着一片荒蕪,以及跪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吳金樽,各個目瞪口呆。
葉玄不等他們緩過神來,便寒聲道:「你們羅曲商會膽敢來我天元商會挑事,本該賜予爾等滿門皆死,但念在諸位修煉不已,丁小姐又大慈大悲。只要爾等立誓歸順,不論修為高低,皆可活下一命來。」
「你……你們是天元商會的?」
一名羅曲商會的長老張大眼珠子,滿臉的不可相信。
葉玄冷哼道:「我已自報名號,豈能有假?吳氏父子竟敢無視我天元神威,一個道消,一個身死,還剩下一個渣渣……」他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少年身上。
少年嚇得雙腿顫抖,拼命地往後退去,驚恐道:「不要,不要殺我!那都是我大哥和我爹的事,與我無關,與我無關啊!」
少年在剛才那巔峰的對決之下,早已嚇得肝膽破碎,此刻被葉玄的目光一凝,更是魂飛魄散,大哭起來道:「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天空中眾人全是皺起眉頭,冷冷的望着。吳金樽也算是英雄一世,怎麼生出一個如此膽小的兒子。
「嗚嗚嗚,我是無辜的,你不能殺我,我給你們磕頭!」
說完,那少年就「砰砰砰」的磕了起來。
身側雙膝跪着的吳金樽突然間身體動了起來,身軀顫抖不停,可他全身經脈已被烏鴉的劍氣震碎,再也無法運轉任何元氣,就如同一個重創的普通人一樣。
「會長大人!」
那名長老心中大震,急忙從空中朝下飛去。只要吳金樽沒死,憑藉商會之力百分之百可以讓他恢復過來。
「誰允許你動他了?」
烏鴉冰冷的聲音落下,整個人如同隨時要出鞘的寶劍,殺氣凌然的鎖定那名長老。
那長老渾身一顫,身體立即僵硬在那,不敢動彈。
吳金樽掙扎着身體想要站起來,渾身的傷口大面積崩裂,終於還是不支,摔倒在地上,發出低沉的呻吟。
少年更是嚇得魂不附體,大哭着磕頭,一點也不吝惜自己的額頭,磕的滿地是血。
羅曲商會眾人都是心中生出憐憫之情,虎父如此,卻生出這般犬子來,還被當成接班人培養,現在看來比之吳禹還遠遠不如。
葉玄淡淡說道:「不錯,既然你肯磕頭認錯,那便饒你不死。丁小姐向來是慈悲的,只要肯悔過就有活路,否則的話必死無疑。」
「啊?」
少年猛地抬起來,不可置信道:「不殺我了?放過我了?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謝謝!不殺了我,哈哈,不殺我了!」
巨大的喜悅之情衝上腦頭,一下子變得瘋瘋癲癲起來,手舞足蹈的大笑不已,蹦蹦跳跳的往遠處而已。
那長老怔怔道:「這……竟然瘋了……」
先前還領袖羅曲商會的三父子,現在竟然一死、一廢、一瘋,這巨大的落差讓羅曲商會之人各個心神大震,感覺難以接受。
所有人之中只有烏鴉察覺到了剛才是葉玄直接施展精神攻擊,震碎了那少年的識海,這才造就了他的瘋癲。首發
葉玄道:「我數三息,有不願臣服的,這便是下場!」
他輕輕驅指彈出一道劍芒射出,直接斬下吳金樽的頭顱,隨後五指一抓,直接飛入他手中,拎着那頭髮眾人眼前晃悠,道:「一!」
眾人渾身一震,不由得感到寒氣冒出,感受到了葉玄兩人身上那種漠視蒼生,殺人如麻的恐怖氣息,其中還有三名武帝級別長老,也是身軀震動,不敢吭聲。
「二……」
葉玄聲音拖得極長,給眾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抑,一個個目目相覷,看着其他人的動作,打算抱團取暖。
「天元商會身為七大商會之一,竟然持強凌弱,以大壓小,就不怕另外七大商會聯手鎮壓你們嗎!」
一名老者怒氣沖沖,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開口反抗起來。
葉玄目光落在他身上,竟然還是一名武尊巔峰的存在,連武帝都不是。另外三名武帝反而一聲不吭,似乎真心害怕了。
葉玄冷冷道:「在七大商會聯手鎮壓我之前,我還是先把你鎮壓了吧。」
話音落下,烏鴉目光轉動,那名武尊巔峰的老者頓時覺得渾身冰寒,死亡的恐怖蔓延開來,他大聲吼道:「不,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天一商會的人,你們殺了我會導致兩派開戰的!」
「哦?」
葉玄訝異的一笑,將烏鴉攔了下來,道:「
「噢,天一閣呀,沒能管教住你們的狗,放出來咬人,是不是要治你一個管教不嚴呢?」
葉玄冰冷說道。
那老者額頭上全是汗珠,戰慄道:「此事甚大,我區區一名小管事做不了主,容我回去稟報上面再行定奪如何?這羅曲商會畢竟是依附於我天一閣的存在,還望兩位大人手下留情,日後我家大管事定然會上門來和丁小姐說個清楚。」
葉玄冷笑道:「哦?你可能支配你家大管事?」
那老者一愣,道:「自然不能。」
葉玄面色一寒,怒喝道:「既然不能,那如何敢誇下海口,日後一定會讓你家大管事來跟我家小姐解釋,這不是忽悠我嗎?」
「這……」
感受到葉玄身上冰冷的殺意,豆大的冷汗流暢下來,老者急忙道:「天元商會乃是七大商會之一,我家大管事自然會謹慎對待,親自前來,毋庸置疑的。」
葉玄冷冷道:「你也知道我天元商會是商盟七巨頭之一,既然如此還敢挑釁。你們天一閣無情無義,但我天元商會可不能這般,今日對你小以懲戒便是,回去告訴你家大管事,若是不負荊請罪,登門道歉,這什麼商盟的術武兩會我天元商會也就不參加了,在開啟之前,拼盡金鋒銀芒的全部力量,也要將你們天一閣先行剷除,來個兩敗俱傷!」
老者心中大震,暗想天元商會的金鋒銀芒果然出現了嗎,他急忙抱拳道:「閣下的話我一定盡數轉告我家大管事,就此先告辭!」
葉玄道:「烏鴉大哥,給他略微懲戒。嗯,就廢掉他丹田吧,再送他一程。」
「什、什麼?」
那老者駭然大驚,恐懼道:「大人,不是說小以懲戒嗎?!」
廢掉一個武者的丹田,等於徹底將此人廢了。除了一些傳說中的飄渺之物,再也沒有東西可以醫治報廢丹田的,而那些飄渺之物怕是聖域化神海都未必有。也就是說廢了丹田這個人基本就廢了。
葉玄冷冷道:「廢丹田就是小以懲戒,若是要大懲的話,那就是扒你的皮,抽你的骨頭,拿你去點天燈了!」
不僅是天一閣這名老者,所有羅曲商會之人都是渾身冷汗,在陽光下也感覺不到任何暖意,背脊骨上一陣陣的「嗖嗖」冷風。
「不,不要,大人不要啊!」
老者苦苦哀求道:「若是廢我丹田,在下就真的一生盡毀了。」
烏鴉冷哼一聲,身影閃動之下,就聽見「砰」的一聲,那老者丹田之處閃爍出一道拳芒,隨即如同漩渦一般席捲出巨大的靈氣來,正是丹田被破,靈氣外泄。
「既然對天元商會起了腦筋,就要隨時做好隕落的覺悟啊,親。」
烏鴉冰冷的說了一聲,隨後揮手之下,一道氣勁席捲着那老者,往遠處天一閣的方向震飛而去。
「對了,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異寶樓的左丘明大人已經說了,若是想對付我,就請先問過他們異寶樓。這句話也勞煩你也一併帶給你們大管事的!」
葉玄淡淡的補充道,聲音卻是朝着四面八方擴散開來,周圍之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特別是羅曲商會之人,一個個渾身大震,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渴。
難怪對方有恃無恐的敢對付天一閣,原來是有異寶樓在背後撐腰,聖域大事將起了嗎?!
葉玄的目光望向羅曲商會眾人,逐一看了過去,露出一絲純潔的笑容來,道:「諸位,該輪到我們談正事了。接着剛才的三息繼續點吧,剛才已經念到二了,那麼下面就是……」
一名武帝強者臉色發白,急忙道:「大人,我等願意歸順天元商會!」
此話一出,眾皆譁然。
特別是兩外兩名武帝,都是臉色難看至極,但在此刻,也沒人敢說個「不」字或者表態反對。
畢竟吳金樽的無頭屍體還在地上,吳金樽可是他們羅曲商會第一高手,他們剛察覺到戰鬥波動就沖了出來,就立即發現商會第一高手已經徹底廢掉了,這種實力若是要殺他們眾人,也是易如反掌。
葉玄露出笑容來,滿意道:「嗯,很好。丁小姐向來是慈悲之人,加上此刻也是用人之際,我便代丁小姐收了你們,就作為金鋒銀芒的低等打手。」
那名武帝瞪大了眼珠,無語道:「這……低等打手……」
大家都是一陣發暈,在場的除了三名武帝外,也眾多武尊強者,最低級別的也是武皇,竟然僅僅是低等打手。
葉玄道:「大夥不用急。金鋒銀芒招人,除了實力外,忠誠度也是十分重要的。只要你們做的好,升級是很快的,呵呵。」
眾人都是哭喪着臉,內心不斷咒罵道:呵呵你妹!老子不過是形勢逼人,暫且屈從於你,等到形勢有變,第一個就宰了你!且讓你作威作福一陣子,日後再找你算賬!
葉玄何嘗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也是內心冷冷一笑,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法,等回到天元商會駐地後,就給這些人身上下禁制,以此來控制他們。
大家都是各有心思,在幾名頭領的帶領下,羅曲商會整個駐點的武者全部都隨着遷入了天元商會內部。
烏鴉剛才那下出手,已經引得全城大震,等到各大勢力的高手前來查探之時,已經是人去樓空,只剩下吳金樽的無頭屍在那衝擊眾人的眼球。
一時間,天元商會和天一閣被推到了風口浪尖,異寶樓也因為葉玄的那一句話給帶下了水,整個聖域一下子變得更加緊張起來,暗潮湧動的更為厲害。各大情報機構全都圍繞這三大商會開始展開。
異寶樓駐點內,一間大的議事廳內。
裏面擺設奢華,到處是美玉鑲珠,一塵不染,在座的也全部錦衣代玉,極顯華貴,大廳內在珠光寶氣之下,照耀的金碧輝煌,正符合異寶樓一貫的那種奢靡之風。
眾人都還沉寂在左丘明及時歸來的喜悅之中,立即就得到了關於羅曲商會的情報,變得一個個愕然,隨即皺眉不已。
「丘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上位座,一名玄色古香鍛錦袍的男子沉聲,臉上隱隱有一絲慍怒,道:「天元商會真是夠膽,竟敢打出我們的名頭鬧事。看來是我們異寶樓許久沒有活動,讓下面這些小弟一個個都不安分了,或者認為我們好欺負了。」
左丘明額頭上冷冷的瀑出汗來,訕訕道:「副樓主大人,這,這件事……」他求助的目光望着上位坐着的三位長老,其中之一便是任光苒。
任光苒也是覺得有些頭大,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好,拍了拍腦袋才道:「事情是這樣的……」
他立即將葉玄和左丘明一起傳送到聖域時的事說了一遍,才鬱悶道:「這小子竟然連這句話也利用進去了,簡直就是太賤了!」
左丘明也滿頭大汗道:「想不到他竟然是天元商會金鋒銀芒的人,那句話我否則也不是,不否認也不是,這該如何是好!」
異寶樓副樓主崔博也是當場愕然,沉思一陣後才開口道:「這倒也怨不得丘明了,只是那玄少太過滑頭,諸位如何看此事?」
除了副樓主之外,異寶樓還有三位長老在此,七長老任光苒,八長老狄生花,以及二長老宣玉堂,連同十多位各地總管級別的高手。
崔博繼續說道:「丘明既然說出這類似的話,斷然否認更傷我異寶樓名聲。但不能否認,也不能被天元商會拿着當槍使,諸位可有何兩全之策?」
大家都是沉默不語,只覺得此事太過為難。
左丘明突然道:「我倒有個辦法,不知是否有效。既然天元商會突襲了羅曲商會,並且直接將後者給吞併了。那麼我們作為商盟領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不如直接發一份函,對天元商會進行譴責,並且讓他們的主事人出來進行公開道歉解釋,還羅曲商會一個公道。這樣一來,不僅在局勢上做到了主動,而且直接向眾人宣告了我們異寶樓和天元商會沒有關係。」
「嗯,此法大善!」
任光苒露出讚許之色,點頭道:「而且可以一探天元商會的底細,那金鋒銀芒到底有多厲害!」
崔博皺眉道:「自從丁奇將天元商會交給丁玲兒後,這兩股天元商會的核心力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不知道丁奇搞什麼鬼。這時候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它的實力到底如何有待考證。」
任光苒心下狐疑道:「難倒已經秘密發展到了可以無視天一閣的程度?那未免太過駭人了吧!」
崔博搖了搖頭,道:「應該不至於。丁奇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似乎並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若是能夠將兩股力量神不知鬼不覺的壯大起來,那天元商會也不會江河日下了。宣長老,狄長老,你二人可有什麼想法?」
狄生花乃是異寶樓的八長老,伸了伸懶腰,道:「整個商盟形勢是複雜多變的,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第一個變數會是天元商會引起,我只覺得這次兩會將比以往任何一屆都要來的複雜,我們異寶樓的派來的力量也許需要加強。」
崔博皺眉道:「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最為緊張的時期,大量高手已經派往大陸各地坐鎮,以免生意上突生異變,再想派人來支援怕是有難度的。事態再觀察一下吧,到時候我跟樓主匯報起來也更有把握。宣長老,你呢?」
宣玉堂臉色枯黃,顯得有些木訥,乾燥的說道:「丁奇已經淡出商盟視線多年,但卻一直在我們監控下,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天元商會這突然多出來的兩人,我看未必會是金鋒銀芒。就算是,僅僅一名武帝也翻不起天來。今日之事,不像是丁玲兒的作風,我們且看天元商會的進一步棋吧。既然他們下出了這擾亂棋局的第一手,我們也就拭目以待了。」
「嗯,宣長老言之有理。」
崔博最終宣佈道:「就按丘明剛才說的,立即修函一封,質問天元商會,讓他們對羅曲商會的事給出一個交代和解釋!」
「是!」
眾人齊聲應道,正打算散會,突然門外傳來宣報之聲,一名普通下人匆忙進來。
「副樓主大人,剛接到一封天元商會發出來的告書!」
那人雙手將一封文件呈上,道:「請副樓主大人過目!」
崔博眉頭一皺,盯着那封公告看了幾秒,這才拿過來展開一讀,頓時臉色大變,將其拍在桌上,怒道:「天元商會好快的手段,好狡猾的詭辯!」
任光苒愕然道:「怎麼回事?」
崔博將那公告遞了過去,道:「你念給眾人聽聽。」
任光苒接過那公告,逐字一一讀了下去,念道:「告商盟全體成員書……」
「今日羅曲商會的吳氏父子公然違背商盟和平穩定發展的基本原則,對我天元商會行傷害破壞之事,丁玲兒代會長在百般苦勸,悉心誘導向善無果後,不得不行霹靂手段,懲奸除惡。目前罪魁禍首已經伏誅,請大家放寬心,不必擔心。」
「然,破壞商盟和睦穩定的首惡雖然伏誅,但幕後黑手卻依然逍遙,並且蠢蠢欲動,欲大行破壞商盟和睦穩定之事。天元商會雖勢微,卻不怕任何勢力,誓與破壞商盟和睦穩定的行徑死戰到底!」
「羅曲商會除吳氏父子三名首惡之外,其餘之人皆有向善之意,在醒悟後堅決發誓效忠丁玲兒代會長,並且要將羅曲商會之業務全部併入天元商會,以謀求更大更好的發展。」
「丁玲兒代會長在百般推辭之下,實在盛情難卻,只好勉強同意。術武兩會之後,天元商會將會逐漸接受羅曲商會在大陸的一切事物。」
「僅以以上全文,公告諸君。願諸位商盟同盟,能夠齊心協力,打擊一切破壞行為,共謀發展!」
「這……」
任光苒徹底傻了眼,拿着那份公告直接摔在地上,怒道:「這也太離譜了吧!明明是吞併了人家,卻寫得這般大義凌然,如此虛偽狡詐,大家都不是笨人,誰會信!」
宣玉堂臉色有些古怪起來,將那份公告撿起來再看了一遍,看的十分仔細。
崔博凝聲道:「宣長老,可有什麼想法?」
宣玉堂沉思道:「這東西誰都知道是託詞,但羅曲商會高層全部被天元商會吞併已成事實,誰也不會替一家已死的商會出頭,除了它原先的老主人天一閣外。但這份告書內天元商會宣傳自己是受害人,幕後黑手還沒出現,若是天一閣這個時候動作,就自己撞上去標榜自己就是幕後黑手了,在大義上就落了下乘。而且此告書一出,我們也就沒有理由給天元商會發函質問他們了。這份告書,出的真是及時,手段也真是高明啊,一點也不像是丁玲兒那種疲於應付,狹縫中尋求周全的被動手法。」
「嗯,天元商會這次的確主動的有些過頭了。」
崔博沉思道:「既然發函之事已行不通,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宣玉堂略微猶豫,道:「現在我們倒是不用急,急的應該是天一閣。若是有天一閣之人來詢問我們和天元商會的關係,直接撇開即可,並不需要對外說明的那麼清楚。既然天元商會想用我們的名號,我們就稍稍改變下戰略,乾脆成全他,給他來個默認,這樣他們也許能夠和天一閣稍稍抗衡一下,我們靜待結果便可。」
崔博眼中光芒一閃,笑道:「果然是好注意,天元商會利用我的名號,我們就利用他的實力牽制和打壓天一閣。天一閣雖然並不對我們造成威脅,但畢竟也是核心四盟之一,能夠拖一下對我們有利無害。對,就這麼辦!」
宣玉堂道:「既然如此,那函還是要發,但是內容嘛,就說公告我們已經收到,異寶樓身為商盟領袖,一定不會容忍任何破壞商盟和睦的行為發生,對於天元商會處理羅曲商會之事表示讚揚和認同。」
「這……」
崔博覺得有些不妥,猶豫道:「這豈非是正面公開支持他們了?若是天一閣上門來質問,那該如何是好?」
宣玉堂笑道:「呵呵,副樓主錯了。這份函意在說明二點:一、我們是商盟領袖,讓他們放亮眼睛看清楚一點,別犯糊塗。二、我們支持的是維護商盟內部團結的行為,而不是天元商會。若是天一閣上門來質問,就直接說我們也是被天元商會的告書所蒙蔽了,分不清真相而已。」
「如此大善」
崔博眼一亮,大為稱讚道:「宣長老能夠來聖域,當真是給崔博最大的助力了。<-》否則聖域的局勢,我還真有些頭疼,弄得不好,是要被樓主大人責罰的。」
宣玉堂淡淡笑道:「盡心盡力,如此而已。」
崔博立即下令,道:「就按宣長老所言,發函一封給天元商會」
就在異寶樓收到告書的同時,商盟之,上百聚集在聖域的所有成員全部收到了告書,一時間各種猜測不斷,都感到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力。
「哼竟然倒打一耙好你個天元商會,好你個丁玲兒」
天一閣,一片陰冷,氛圍甚至有些壓抑,在場數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聲音來驚嚇了誰一般。
大廳央跪着一名渾身是血的老者,趴在那顫抖不停。正是被烏鴉破去丹田,震飛回去的那名武尊強者,失去了元力,直接從空掉下去讓他渾身幾乎骨折,此刻除了全身的疼痛外,還有極大的恐懼,讓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
「派你去羅曲商會輔助他們,並且出謀劃策,關鍵時刻還能幫上一把。你現在卻告訴吳氏父子死了,羅曲商會被天元商會收編了,而你自己也被廢修為,如同喪家犬一樣趕了回來。」
天一閣大長老,須丹荷面朝前方,雙手置於身後,聲音十分緩慢,道:「我就很納悶了,當時你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天一商會的呢?這不是給我們天一商會抹黑麼?」
那老者渾身顫抖的厲害,哆嗦道:「大,大長老,我只是想用,用天一商會的名頭震懾下他們,誰,誰知道他們竟然不賣帳,還將我傷成這個樣子。屬下無能,如今修為已廢,還請大長老看在我以往功勞的份上,為我尋得一份恢復修為的靈丹妙藥。」
須丹荷回過頭來,臉上露出訝異之色,不可理解的說道:「你如此無能,還有臉討要醫治丹田的丹藥?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樣臉皮厚的人呢?」
她手拿出那份告書來,彎下身去展開在老者面前,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簡直就跟天元商會一樣厚顏無恥了。奇怪天元商會收編羅曲商會的那些人,怎麼沒把你這個人才收編了去?」
須丹荷的眼神越來越冰冷,盯得那老者不斷的哆嗦,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地面上。
「廢物」
須丹荷吐出兩個字,一揮手道:「將他拖下打死」
「啊?大長老,大長老,就算不念在我的功勞,至少也有苦勞,最低限度繞我一命啊」
那老者驚恐的大叫起來,似乎不敢相信須丹荷要殺他。
「呱噪吵死了」
須丹荷一揮手,一道光芒射出那老者咽喉,立即破出一個血洞來。那老者一臉的驚恐和絕望,雙手不斷地捂着自己喉嚨,身體拼命掙扎。
這時兩名天一閣的弟子上前來直接將他拖了出去。
須丹荷臉色陰寒,指着地上那份告書,寒聲道:「誰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怎麼辦?」
大廳內幾人全是天一閣的掌權高層,無人敢吭聲,都是噤若寒蟬。
其一名老者鼓起勇氣,道:「大長老,這天元商會欺人太甚我們不過是派吳禹去逼婚丁玲兒,試探下他們虛實而已。他們竟然就將羅曲商會滅了,明知道羅曲商會是我們的附庸,那如此肆無忌憚,分明就是沒將我們放在眼裏。我覺得應該用他們對付羅曲商會的手段,勢如雷霆的將天元商會給滅了,以震我天一商會之威」
須丹荷沒由來的一股怒氣,喝道:「滅天元商會,你腦子裏有坑吧七大商盟之一,隨意被我們滅掉的話,這將是多大的風波,另外五家商會將會採取怎樣的行動,你說話前能經過下大腦嗎」
那名老者被訓的!臉色發青,卻也不敢反駁,閉上嘴不再吭聲。
須丹荷自己氣了一陣,才開口道:「天元商會肯定是要教訓的否則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調查清楚兩件事:一、異寶樓跟他們到底有什麼協議,這件事必須弄清楚。第二就是天元商會的金鋒銀芒到底來了多少人,若是傾巢而出了的話,我怕我們還應付不下來,那就必須傳訊附近的高手第一時間趕到。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將他們踢出七大商盟去」
她說完後,看了一眼人群一名輕紗白衣女子,凌厲的語氣立即緩和了下來,道:「玉依,你有何看法?」
梁玉依身軀微微一動,腰間佩劍上的兩個鈴鐺清脆響起。整個人烏黑色的長髮飄然身後,膚如凝脂,她輕輕宛動手指,輕聲道:「一切以大長老的意思,我只是好奇他們這次術武雙比將會派什麼人出場。」
須丹荷道:「嗯,這也是要考慮的地方,作為重點偵查,最好是能在比試之前就將其毀去,以絕後患。」
梁玉依柳眉微蹙,輕聲道:「無須多此一舉。」
須丹荷笑道:「我知道你很有信心,但是你的精力必須用來對付左丘明這些人,天元商會的那些廢物,能少則少。」
梁玉依不語,眼的光芒漸漸化開,似乎對其他事不再感興趣了。
須丹荷道:「異寶樓那邊我親自上門一趟,你們全力做好打探工作,隨時準備跟我上天元商會教訓丨下那個賤丫頭」她一揮手道:「就此散了吧」
就在羅曲商會被滅,整個商會的高手都被天元商會吞下後,僅僅是當天晚上,那依附於天元商會的二十七家附庸商會也逐一受到邀請函,被丁玲兒請來赴宴。
宴席簡陋,並不大的廳堂內眾人都在怯怯議論,每人的臉色都非常凝重,不時的偷望着上坐的丁玲兒。而丁玲兒坐在那一言不發,眾人看不出她心所想,似乎無思無緒。
盞茶功夫後,丁玲兒終於是開口了,目光落在左側而坐的葉玄身上,道:「玄少,剩下的八家,應該不會來了。」
二十七家商會,僅來十,留下八張空蕩蕩的席位,似乎是打臉一般,讓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葉玄不以為意的笑道:「既然那八家沒來,那以後也都不用再來了。明日我便上門走一趟,伏誅首惡,引導他們向善。」
已到的十家全都是臉色大變,心震驚不已。一面難以理解天元商會所為,一面慶幸自己如實赴約。
丁玲兒道:「日久見人心,患難見真情。在座的十家同盟好友皆是我天元商會最忠實的夥伴,名字我一一記在心了,日後絕不會虧待了諸位的。」
其一名老嫗道:「丁小姐客氣了。我們極方商會自從丁山老爺子手起就一直追隨天元,承蒙老爺子和丁小姐的關照,這才在險惡的環境下生存至今。極方商會的生死存亡早已和天元商會綁在一起了。」
「正是」
其餘十家也紛紛贊同,表示自己的忠心。
葉玄目光從眾人身上一一看了過去,在天元商會江河日下的局勢下,這次商盟兩會更是讓所有人都以為走到了盡頭,還能頂住各方壓力出面力挺天元商會,絕對是鐵杆聯盟的存在了。
丁玲兒也是心下感激,道:「多謝諸位大管事的相助。這次玲兒召集諸位前來,是想團結大家的力量,共同對抗未來之變局。為了不讓力量分散,我想將天元商會的駐地往外擴大一輩,同時讓大家搬進來,這樣在位置上首尾相連,互相有個照應。不知諸位有何高見否?」
「這」
一名老者猶豫道:「恕我直言,敢問丁小姐是否將有大動作?今日羅曲商會之事傳的沸沸揚揚,不知是否有何隱情?」
丁玲兒微微一笑,道:「大動作的確有一些想法。羅曲商會之事乃他們咎由自取,竟然昏了腦袋把主意打到我天元商會的頭上來了,瞬間滅亡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她輕輕拍了拍手,突然數道極為強大的力量在場內蔓延開來,空間似乎都要凝成固體一般,讓人難以承受的巨大壓力越來越強。
「,這是……」
在所有人震驚駭然之下,十多道光芒飛射而入,一一現出真身來,盡數都是強者。為首三人更是修為直達武帝,氣勢驚人
十多名武者修為最低的竟也是武皇巔峰,一入場內,頓時朝着上位的丁玲兒鞠躬拜下,齊聲道:「羅曲商會餘眾忠心加入天元商會,誓死效忠丁玲兒大人」
眾人皆是大驚,特別是那三名武帝臉上流露出來的忠心誠服之意,更是讓所有人心神大動
要想戰勝一名武帝容易,而要收服對方卻是千難萬難,而且想要讓如此多的強大武者在短短時間內就這般堅決的擁護立場,更是難以想像。
大家在心大驚之後,隨即都是露出大喜的情緒來。
這至少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元商會的實力遠比他們想像的要來的強大,這一次的咬牙拼死戰隊,似乎看到了獲勝的希望
由於太一的粗心,這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uu就是丁玲兒的父親以前說過叫「丁山」,但人物太多,太一忘記了,結果這幾章寫出了「丁奇」,現在全部改回「丁山」,以以前的為準,實在是抱歉了,瀑汗啊同時謝謝大家的提醒,很感激大家不斷地指正糾正我各種錯誤,讓太一不斷地進步,謝謝你們
丁玲兒笑道:「諸位辛苦了,能夠棄暗投明,我也為大家感到高興。」
一名武帝朗聲道:「吳氏父子不自量力,自尋死路。幸虧丁小姐寬宏大量,不計前嫌,定當誓死效忠。」
丁玲兒道:「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諸位請坐。」
那武帝道:「代罪之身,不敢坐,我們站着便是。」
眾人皆是暈倒一片,這還是他們所認知的傲天帝嗎?這哪裏還有半分天強者的霸王之氣,這跟圈養的武者有什麼區別。
葉玄輕輕笑道:「諸位有此忠心,丁小姐甚感欣慰。那不如這樣,此次共有家商會因事耽擱,不能前來赴宴,諸位辛苦一趟,給他們帶去丁小姐的慰問如何?」
「哦,還有這事」
那名武帝臉上浮現出一道凌冽的殺氣來,哼道:「當真是不知好歹,玄少和丁小姐放心,我們去去就來。」
十多人一瞬間都是殺氣盎然,讓在場之人全都倍感窒息。
丁玲兒臉上露出一絲不忍,道:「畢竟共處這麼多年,能放則儘量放吧。
那名武帝的目光望向葉玄,徵求他的意見,一絲懼怕之意在眼眸深處一閃而過。
葉玄淡然道:「既然丁小姐這般慈悲,那就伏誅首惡就好了,其餘之人也就盡數收編了吧,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是」
十多名武者再無猶豫,取到名單後,絲毫也不耽擱,轉身就化作光芒沖天而起,朝着四周散去。
其餘十家附庸商會之人,只覺得震驚連連,一直都回不過神來,天元商會這般囂張跋扈,跟以往處處避讓,左右逢源的作風完全迥異了。
而上首左側那名少年男子雖然修為平庸,卻不時的透露着一種絕代強者才有的氣魄,總在一舉一動之間,不經意的震駭人心,讓人難以捉摸。
那少年淡淡站着的武帝強者,雖然慵懶的半閉着眼帘,對所發生的事毫不上心,卻仿若是一個黑洞,僅僅站在那就讓所有人覺得心神難以平靜。
葉玄淡淡的說道:「事不宜遲,諸位現在就開始搬入天元商會禁區吧,我立即令人將範圍擴大一倍。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永無二心,無論棋局如何變化,在我等前方,絕無敵手」
這話讓所有人都是身軀大震,急忙一個個起身道:「我等願永隨丁小姐,絕無二心」
眾人匆忙之下紛紛告辭,開始回去部署搬遷之事。
很快大廳之上盡數離去,只剩下丁玲兒、葉玄和烏鴉三人。
眾人一走,丁玲兒那種高高在上的淡漠之意不復存在,身上透着一股柔情,判若兩人。她有些不解道:「那些武者是如何訓練的,竟然如此短的時間內就能為我所用,當初我還顧慮會成為一大隱患,剛才之見,似乎極為忠心。」
葉玄笑道:「簡單,隨便在他們身上下了一點禁制,若沒有我的獨門手法,三日內就要丹田爆破,徹底淪為廢人,他們敢不表忠心嗎?」
丁玲兒頷首笑道:「原來如此。玄少乃是破軍武帝,對付區區一些普通強者自然是略施手段便可。我現在就擔心若是天一閣上門興師問罪,那可如何是好?」她神色有些暗淡,道:「我已經給父親傳音過去,卻一直沒有回覆。」
葉玄雙眉輕輕一皺,不解道:「丁山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姑且不論了。至於天一閣上門問罪,就無須擔心了,因為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替我們出來頂扛的。」
丁玲兒好奇道:「有人替我們出頭?是誰,莫非是左丘明嗎?」
葉玄搖頭微笑,目光望向遠處四極門所在的方向,輕笑着吐出兩個字來,「唐心」
在四極門的駐點,一名青年男子正在悉心的聽着匯報,臉上閃動着妖異之色,似乎每看一眼都會和先前有所不同,難以辨識真正的神色。
「公子,全部情況就是如此了。」
一名武尊強者匯報之後,道:「還望公子解除我身上禁制,讓我可以回到公子身邊效力。」
這名武尊正是先前在天元商會立誓效忠之人,也是四極門安插在羅曲商會的聯絡人,當時沒來得及逃走,結果被葉玄一道給收編了去。
唐心在大廳來回踱了幾步,啞然笑道:「好一個天元商會,我差點都給你們騙了。」
「哦?公子此言何意?」
一名全身裹在黑袍之內的男子,靜靜的坐在一側,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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