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古碑這下再無反應,法則之鏈的禁制被破後,外界的一切似乎再與它無關。
「大家小心了。」
丘穆傑身影一閃就消失在原地,隨後一道青色利爪在上空出現,往皇甫弼身上斬去。
「嗤啦!」
天上被抓住五道裂縫,卻失去了皇甫弼蹤跡。
利爪之後浮現出丘穆傑的身影,滿身鱗片護體,大驚的長尾一揚,就朝身後點去。
「天脈毒芒!」
「哼,東拼西湊,幼稚,低級!」
那毒芒刺入一片黑暗中,深紅色的尾針突然一滯,被雙指夾住。
皇甫弼的身影浮現而出,滿臉的譏笑之色,「傳說中的瘋子魂鍊師,就是雜耍的猴子嗎?」
丘穆傑陰沉着臉,冷哼道:「有種別躲,接老夫一腳!」
他凌空轉身,猛地一腳踢了出去,一片金光撩起,一個偌大的「諦」字閃現而出。
皇甫弼臉色一變,只覺得一股山嶽之勢壓下,胸間湧起一口悶氣。
猛地抬起手掌,怒喝一聲拍了下去!
雖然感受到這一腳的極度不凡,但自恃其高,豈能示弱!
「轟隆!」
一掌拍在那諦聽之足上,整個人被震得氣血翻滾,一下就擊飛百丈遠,還被那股猛力衝擊的不斷滑行,好一陣才停下。
他臉色瞬間發白,體內的力量紊亂不堪,之前的傷勢一下就被牽動起來,狀態急劇下跌。
「哼,噬魂宗之主也不過如此,看來我多慮了。」
丘穆傑收起手腳來,眼中閃過輕蔑。
「噗!」
皇甫弼氣的怒火攻心,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血,身軀微顫。
他之前和天星子、葉玄硬拼幾場,還落得走火入魔,雖然被南丘雨及時拉回,但功體大傷,只不過剛剛穩住傷勢而已。原本以為對付幾個九星巔峰的存在是手到擒來,卻不想一招之下就被打的吐血。
「乘他病,要他命!」
北圳南一喝之下,一道劍芒脫手而出,直接斬了上去!
皇甫弼再不敢托大了,怒吼一聲,凌空一抓。
盤古幡落在手中,不斷旋轉,猛地敲向那劍芒。
「嘭!」巨大的劍影被震碎。
他再次被反震的連退數步,一口心血湧上喉嚨,強行吞了下去,眼中閃過極度的震驚。
無論是丘穆傑還是北圳南,都可謂是武道巔峰之上的佼佼者,距離超凡入聖也僅僅是一步之遙。
北圳南更是肉身大成,曾經的神境強者,在武意感悟上,要遠超所有人。
「原以為很簡單的一件事,想不到還要如此大動干戈。」
皇甫弼滿臉的陰霾之色,喝道:「諸位長老都出來吧,助我絞殺這些人!」
「是,宗主大人!」
天空上再次浮現出六道身影,正是之前來過的噬魂宗長老,唯獨不見副宗主襲玉綸。襲玉綸在之前一戰中傷勢太重,回去後就直接閉關了起來。
丘穆傑幾人臉色大變,那六名長老雖然也不少有傷在身,但總體而言並未大礙,只在長空上一站,就如同定海神針般,有種大局已定的氣勢。
北圳南目光一寒,道:「皇甫弼我來應付,其它的六人你們想辦法。」他抬起劍來,一步就出現在皇甫弼身前,刺了過去。
皇甫弼陰沉着臉,順着那劍勢縱身而退,喝道:「別管我,另外幾人速度殺了!」
六名長老的目光望了下去,其中一人道:「大家都小心點,這三人一牛都不是什麼善茬,不要大意了。」
另一人道:「不足畏懼,也就是瘋子傑棘手一些,派兩人對付也足以。動手吧!」
「是!」其餘幾人一下應聲,瞬間分開,化作不同的光芒俯衝下去。
躍九淵在古陣盤中央,面色沉凝,眉心處也由不得一皺,抬起頭看了一眼外面,隨後掐出一道訣印拍出。
頓時古陣盤外空間一變,一道藍光閃爍出來,化作招展的大旗。
旗幟內傳來戰鼓雷鳴,殺意奔騰。
一名沖落在最前的長老身軀猛然一滯,戰旗內的沖天殺氣幾乎凝成實質,震在他身上,驚得連連後退。
「大家小心!」他急忙一喝。
此刻一道劍芒橫空斬來,陳箐羽憋足了勁,當頭就斬下。
隨後紅光漫天,非倪也化出天鳳法身,滾滾火焰燒得漫天通紅,像是江河一般從戰旗四周流過,往六人身上燒去。
巡天鬥牛也發出低沉的吼聲,一步步朝着中央走去。
丘穆傑目光冷凝,神識直接將那六人鎖定,稍有機會便會全力出手,以求一擊必殺!
在大地之內的金靈空間內,正在全身心煉化兜率天峰的葉玄,似乎有所感應,輕咦一聲,便抬起頭來望着上方。
那魔瞳一下收縮轉動,輻射出詭異之力,呈現七彩光澤。
但空間內的金靈之氣太強,即便是他的眸光也無法穿透出去。
「法則之鏈盡數斷去,我佈置在武帝古碑上的禁止全部崩碎,是何人在作祟,上塵嗎?」
葉玄不由得狐疑起來,以上塵之力,應該不足以撼動上面那幾位強者才是,「難道又有厲害的角色出現?」
「不管了,我已經通知了車尤,若是出現狀況的話,那小子應該會及時出手。不過……那小子真的靠得住嗎……」
他摸了下額頭的冷汗,想起以前都是自己欺負他,現在他翅膀硬了,怕是不好指揮了。
「看來外面的事不能完全指望車尤……」
「還是趕緊煉化兜率天峰,將下面那蟲子收了,自己出去看看。」
葉玄如是想到,頓時收斂心神,不再受外界之事干擾,專心致志的煉化起來。
數個時辰之後,山河鼎上的震動越來越弱,光芒也變得溫和柔軟,不斷往裏收去。
葉玄大喜,凌空飛了過去,數道訣印猛地拍在鼎身上,不斷將大鼎打得轟鳴,各種符文震起。
幾個呼吸之下,山河鼎終於停滯了下來。
一道光芒從鼎內噴射而出,隨後又是一道,三道,四道……
一共五色之光,在大鼎上空不斷照耀,同時旋轉開,像是孔雀開屏,令人賞心悅目。
葉玄大喜,他心裏頓時感應到了和兜率天峰的那一縷聯繫,猛地掐訣打出,大喝一聲。
「轟!」
鼎蓋打開,兜率天峰頓時飛了出來,緩緩落回葉玄掌心。
那山峰已經發生了變化,不僅是光芒上,而且形狀也有不同,直接多出了一道山峰,像是五指一般。
「照這麼看來,若是七色大成的話,那已經就會演化出七個峰頂了。」
葉玄用手神奕力小心的拖着山峰,直至用神識全部檢查了一遍,確信無問題後才一翻手收了起來。
隨後他便去收那山河鼎,剛剛伸出的手臂突然僵了一下,就立即順勢掐訣,「砰」的一聲拍在鼎身上。
山河鼎一顫,一道光芒****出去。上面的各種花紋再次明亮起來,萬里山河,鳥獸花草,活靈活現。
「砰!」
那道光芒射入虛空,猛地爆開。
一道黑影在巨震中浮現而出,咬牙道:「白破日,這麼快又再見面了!」
葉玄這才抓住山河鼎,一下收了起來,雙手負於身後,臉上滿是笑意,道:「原來是上塵大人,怎麼又跑回來了,不知搬來了什麼救兵?」他若有若無的往上空掃了一眼。
上塵大怒,只覺得對方的話中帶着無盡的羞辱之意,喝斥道:「休要小瞧本座,現在你沒了幫手,看你還如何逞能!」
歧天劍瞬間斬出,金光燦爛的世界中被撕裂出一道黑芒,猛地擊落下來。
「哈哈。」
葉玄大笑一聲,輕易的就躲閃了過去,並且投去一個挑釁的蔑視,往一頭往下方飛去。
「該死!給本座去死!」
上塵氣的怒火攻心,歧天劍一下化出巨大的劍形,與他合二為一,凌空追着葉玄猛地擊落而去。
「哈哈,大人千萬不要動怒。對敵之時有情緒波動乃是戰鬥的大忌,大人不會不明白吧?」葉玄施展出身法,不斷左右閃動。
那劍勢雖然將其鎖定,很難逃脫,但也不是一下能斬中。
「我只明白非殺你不可!」
巨大的劍影中傳來上塵的怒吼聲,整個劍勢光芒更是大漲幾分,看見葉玄一下踩落,更是傾力狂斬而下!
葉玄抬起頭來,微微一笑,他的身軀就突然變淡起來,一道金光從他腳下浮起,所過之處全部化作粉碎。
「什麼?殘影?」
上塵心中一驚,他的劍勢已劈了下去,再難收回。
而此刻更是讓他心中「突突」不定的是,葉玄殘影下升起的那道光暈,還有一隻三四米長的白色蟲子橫臥地上。
「那是什麼?」他心中已經隱約有了感覺,葉玄是故意引得他出手斬那蟲子的,瞬間就察覺到自己上當了,頓時一股羞憤之情湧上。
但此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劍勢已出,再難回頭。
歧天劍劍影不斷震顫,發出巨大的器蘊之力,猛地斬在神意紫金蟲身上!
「轟隆!」
一股狂暴的力量頓時震了起來,還有無數刺耳的嘈雜聲灌入兩人的耳膜中,生疼無比。
上塵只覺得自己的劍刺在極軟的東西上面,但卻有一道道凌厲至極的金色光圈湧起,沿着劍身不斷削了上來。
「錚錚錚!」
整個劍上都是劇烈地顫鳴,抖動的異常厲害。那劍身花紋都在光圈的蕩漾下不斷被抹去。
上塵心頭大駭,驚道:「金靈之氣!」從劍身上蔓延過來的光圈,他耗費了極大的力量才抵擋住,元力消耗極大。
他猛地單手掐訣,周身帝氣一轉,化出一層淡淡地黑色。那些金色光圈沿着歧天劍而上,一觸到他的身軀就被黑芒吸了進去,像是一個無底洞,不斷吞噬那恐怖的金靈之氣。
葉玄一下出現在三十丈開外,訝然笑道:「上塵大人的神通果然不凡,這一招暗術似乎能夠吞噬一切。難道真的是永無止盡嗎?今日可以試驗一下,這裏的金靈之氣覆蓋方圓數里,大人慢慢吸,我看好你的!」他伸出大拇指來誇讚了一番。
果然,上塵臉色大變,變得跟豬肝一樣難看,身軀微微顫抖起來,顯然是不可能支持太久。
但他的劍已經刺入了神意紫金蟲內,被一股極強的粘力粘住了,怎麼也拔不出來。
「難道老夫就要這樣無厘頭的死在這了嗎?」
他眼珠子一下瞪的老大,內心焦急無比,卻找不到什麼好辦法。
葉玄突然說道:「咦,上塵大人果然厲害,那蟲子似乎要被你斬的分裂了呢。」
上塵一驚,定眼朝下望去,那神意紫金蟲身上不斷湧起各種符文,身軀似乎有些不穩起來。
以歧天劍為中心,蟲子身上不斷有裂紋浮現。
上塵大喜過望,仿佛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一下爆發畢生潛能。
周身的黑色光芒化作螺狀旋開,一道訣印猛地拍打在劍身上,刺耳的劍鳴幾乎化成實質的能量,朝着四面八方擴散。
上塵黑袍盡數破碎,長發在上空亂舞,整個人一下達到了人劍合一的最強狀態。
「開天!」
劍上光芒瞬間大漲,劍體上「歧天劍」三個大篆古字幾近透明,一股浩瀚威力散發出來,猛地壓下。
神意紫金蟲上的裂縫瞬間成倍的增加,劍體不斷插入其內。
這招「開天」正是那神技「開天闢地」的一半,也是上塵能夠施展出來的極限之招!
葉玄眼皮一跳,嘿嘿笑道:「上塵大人果然英武,看的本少好怕怕,還是現在出手打你一下吧。」
五色光芒從他掌心飛出,兜率天峰一下化作巨山,猛地就朝上塵砸去!
「不要啊!」
上塵眼珠子都暴了出來,那股威壓如天雷滾滾,鎮壓的他的身軀不斷顫抖,手中劍意都幾近崩潰!
「白破****卑鄙!卑鄙小人啊!」
上塵發出一聲慘叫,那一劍開天倏然崩開,無盡劍光一下碎去,被沖天而起的金色光圈吞沒。
神意紫金蟲體內也發出一道低沉的聲音,無盡光芒直衝紫霄!
兜率天峰上也五光流轉,倏然壓下!
兩股力量將上塵完全壓制住,別說破空逃去,就連動彈一下手指頭都難如登天,只能吹胡瞪眼,滿眼的怨毒和不甘。
「嘭!」
這兩股浩瀚之力終於衝擊在一起,上塵的身軀瞬間粉碎,化作點點黑芒,徹底消失無蹤。
「錚!」
那柄歧天劍一下翻飛,在兩股力量的擠壓下不斷發出顫鳴,終於「砰」的一聲崩斷,化作兩截廢鐵****而出。
葉玄心驚不已的看着,那浩瀚的五行之力激盪開,不斷上下翻滾,彼此不容。
整個金色世界在這兩股力量的攪動下,不斷扭曲變化,更多的金靈之氣直接被神意紫金蟲吸收進去,使得空間更加不穩。
葉玄全身化作金色,抗衡着那力量的波動,雙眸中血紅,盯着那兩股力量的中心,他能夠感受到兜率天峰的波動頻率十分急促,似乎遇上了對手。
「那是……!」
葉玄瞳孔驟縮,雙眼駭然睜大,難以置信的望去。
只見那力量的波動之心,緩緩浮現出一道紫金色的虛影,不斷伸展開來,綿綿不絕,似乎可以拉升至無窮。
與此同時,兜率天峰上也湧起一道灰色光芒,漸漸擴大,化作一隻造型怪異的古鳥,張開雙翅。
「真靈殘存的意志?」
葉玄一驚,眼前這兩隻怪物,正是八陰古星鳥和神意紫金蟲的意志所化。
八陰古星鳥一顯化出來,頓時雙目如電,額頭上閃爍出一枚星形圖案,仰首就啄了下去。
神意紫金蟲的身軀微微晃動,額頭的觸角上蕩漾出兩道強光,一合之下化作一道凌厲至極的斬擊,劈了上去!
「轟隆!」
兩股震開,葉玄只覺得雙目一陣刺痛,大量的金、土雙系之力在四周飛旋,讓他再難以看清。
「轟隆隆!」
狂暴的力量不斷傳來,金靈空間崩飛瓦解。
葉玄只覺得一股旋力將他捲起,直接往天空中拋了出去。
「轟隆!」
大地被破開,不斷地向四周皸裂,恐怖的力量化作一道巨大光柱沖向天際!
正在爭鬥的眾人全都是大驚失色,驟然一下分開,化作數道光芒朝旁邊逃遁。
躍九淵還在穩定境界之中,一見那恐怖的光柱之力,嚇得急忙一瞬移出去,連同那古陣盤一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出現在數百丈外,無數規則之力重新落下,湧入他身體內,頓時識海中一片混亂,當場噴出一口血來。
皇甫弼正和北圳南爭鬥不下,那金色語者與他靈魂合二為一,變身後通體泛着淡淡金芒,幾乎穩壓北圳南一籌,但對方似乎打不死般,像一塊牛皮糖似的粘着他,怎麼也甩不掉。
「給我去死啊!」
他怒吼一聲,滿腔的火氣一下噴發出來,一拳狠狠打出。同時另一隻手掐訣,盤古幡展開,直接大範圍的橫掃過去。
兩股力量相互彌補缺陷,令北圳南無處可躲,只能揚劍護在身前。
「嘭!」
長劍震得不斷「嗡嗡」顫抖,他的整個身體都幾乎變形了,在極度的壓縮之下,像是一根彈簧般直射出去。
皇甫弼回了口氣,一抓盤古幡,轉身就朝躍九淵而去。
那股從大地內衝出的金光中給他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整個場面怕是再難控制了,當務之急便是抽了躍九淵的魂魄及早離去才是。
躍九淵一驚,剛剛噴出一口血來,此刻氣息紊亂,魂力雖然強大卻一時間難以駕馭。
深吸口氣,四周的古陣盤一下飛出,在前方逐一排開,演化出一片天地,將自己牢牢護在其內。
皇甫弼雙眼冒火,怒道:「遲早是本座囊中之物,何必苦苦掙扎,省去諸多痛苦不好嗎?!」
他身上的金光大盛,身後浮現出金色語者的虛影,一手抓住盤古幡,化出魂界,朝那古陣盤撞擊而去。
「轟隆!」
如同兩大領域之力相互撞擊,那古陣盤頓時結界崩碎。
躍九淵陰沉着臉,雖然滿是怒火,但內心卻異常冷靜,他也看出了皇甫弼重傷在身並且後續不足,只要自己多支撐一陣就能安然無恙。
他雙手飛速掐訣,身邊頓時湧起一杆藍色大旗,在身前一掃,整個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皇甫弼大急,怒道:「出來!」
他眼前只剩下一片湛藍色的世界,旌旗凌空飄展。
「都給我讓開!」
「嗤啦!」
大片的藍色被他撕裂開來,依然找不到躍九淵的身影。
突然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在身後浮現,各種驚呼聲傳來,皇甫弼震驚之下急忙轉過身去。
只見那沖天的光柱兩側,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紫色蟲子和一隻怪異的深灰色大鳥,相互之間纏鬥不下。
「神意紫金蟲和八陰古星鳥!!」
皇甫弼渾身大震,腦子都懵了一下。
無法天隸屬於噬魂宗勢力範圍內,這裏的來歷他自然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一看天空上的兩隻真靈形態,就立即明白了是什麼東西。
其餘噬魂宗長老也是駭然不已,驚恐的盯着天空上的兩隻真靈相鬥。
那股蕩漾出來的五行之力雖然並不強大,但那種高高在上,蔑視天下蒼生的姿態,卻是令人震撼和神往。
「真的是真靈……」非倪也是目瞪口呆,她體內的天鳳血液變得炙熱起來,似乎被真靈的那股威壓引動了。
「葉玄,這又是什麼鬼啊!」
躍九淵一下出現在葉玄身側,怒指着天空上爭鬥的真靈,幾乎是吼道:「一天到晚的惹事!嘍囉的時候惹武帝,武帝的時候惹武道巔峰,再惹超凡入聖,現在居然惹出了兩隻真靈……,你、你……!」
他氣的臉色發白,差點又要噴出血來。身上光芒一陣恍惚閃動,幾乎有些站不穩了。
葉玄抹了下冷汗,訕訕道:「這純粹是意外,我也不想的……」
躍九淵怒道:「意外?為什麼其他人從來沒有意外過,你天天有意外?!」
「嘻嘻,這才能顯得我夫君與眾不同呢。」
一團火焰落下,化出非倪真身,含情脈脈,嘴角噙着微笑。
躍九淵無力的拍了拍腦袋,道:「我竟然會想到讓你這個瘋子替我護法,我真是跟你呆久了,腦袋裏缺筋少弦了。」
葉玄這才問道:「高寒兄,如何了,還順利吧?」
「差點就沒命了,你說順利嗎?!」躍九淵怒道,雙目中幾乎噴出火來。
本想求一個安全點的地方進行雙魂合一,誰知道遇見了此生都沒經歷過的危險,他看着眼前那鬥來鬥去的真靈,還有噬魂宗眾人,只覺得一陣無語和無力。
葉玄一陣汗顏,道:「只要雙魂融合成功便可,眼前之事不過是有驚無險而已。」
非倪笑道:「就是。躍九淵大人得向我夫君學學,臨危不懼,即便再大得危險和困難,也不會向你這般憤怒和抱怨。」
躍九淵:「……」
非倪繼續哼了一聲,傲然道:「若非今日,你這輩子都沒機會見着真靈。」
躍九淵身軀微微一震,抬起頭來看着那兩隻斗的你死我活的真靈,沉思道:「威勢足夠,但力量不行,這應該只是真靈殘存下來的意志而已。不過如此,也是萬難一見了。」
想到這,他心情才漸漸舒緩開,加上自己剛剛融合魂體,整個人都充滿力量,胸間一股豪氣縱生。
陳箐羽和丘穆傑等人也退了過來。
兩派之人各站一方,一邊觀戰那真靈惡鬥,一邊警惕的望着對方。
皇甫弼陰沉着臉道:「白破日,上塵呢?」
葉玄一臉憤憤道:「上塵大人被這兩隻真靈害死啦!皇甫大人與上塵大人一道而來,還望能夠看在聖域的份上,給上塵大人報仇!」
皇甫弼:「……」
他在短暫的無語後,重重哼了一聲,寒聲道:「休想狡辯!上塵乃是為了殺你而去,怎麼會被真靈害死,必然是你殺了他!」
葉玄冷笑道:「虧你還是一宗之主,這種毫無證據的話也能亂講嗎?我若說不是,你敢拿腦袋來擔保嗎?」
皇甫弼哼道:「這些話不用跟我解釋,是與不是對我而言並不重要,你自己自求多福吧。若是有下次再見,本座必取你人頭!」
此時此刻,他也知道再想抓躍九淵幾乎是不可能了,只能悻悻而回。
葉玄笑道:「同樣的,下次若是有機會取大人頭顱,我也不會放棄的。」
皇甫弼一拂衣袖,便帶着眾人離去。
陳箐羽急道:「就這樣放他們走?」
躍九淵看了他一眼,哼道:「那你去攔下他們。」
陳箐羽臉上一紅,頓時回到躍九淵身後,不敢再吭聲。
丘穆傑望着那兩隻真靈意志惡鬥,道:「神意紫金蟲和八陰古星鳥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通,只是仗着五行靈體,便足以傲視其它存在。」
葉玄道:「非倪,助我一臂之力,將那神意紫金蟲的殘存意志打散。」
「是。」
非倪應了一聲,便一團火光衝起,在長空上化出鳳凰,朝那兩隻真靈飛了過去。
赤紅色的火焰將整個天空都燒的通紅,鳳凰更是口中噴出一道火線,衝着神意紫金蟲而去。
「呼哧!」
那神意紫金蟲一接觸到神火,頓時拼命的掙紮起來,扭動着身軀想要逃走。
八陰古星鳥張開叫了一聲,一閃翅膀就追上,凌空化成兜率天峰,猛地砸了下去。
鳳凰彩翅扇動,在長空上打了個轉,尾巴橫掃過去,一道火海呼嘯而起,像是無數浪濤層層疊疊往前方推進。
神意紫金蟲有些畏懼了,往後縮了下身子,頓時兜率天峰落下!
「轟隆!」
巨大的震盪響起,神意紫金蟲被一砸之下,形態頓時爆開,直接化作一團金色,發出刺目的強光,但卻沒有了靈性,只是靜靜的懸浮在那。
兜率天峰一砸之後,從澎湃的金色內飛出來,也同樣懸浮在不遠處,散發出五色之光,靈動十足。
葉玄大喜的朝那兜率天峰抓去,他此刻能夠感受到山峰內的變化,那八陰古星鳥的殘魂意志寄宿其內,就如同器靈一般。
「轟隆轟隆。」
兜率天峰慢慢的旋轉過來,被他托在手中,仔細檢查了一下,沒問題後欣然收起。
剩下的那團金光更是直接被他收入武帝古碑內。
丘穆傑羨慕道:「想不到這兩件至寶最終的宿命竟是被玄少所得,嘖嘖,真是莫大機緣。」
葉玄笑道:「這還得多謝穆傑兄承讓了,若是穆傑兄要跟我搶得話,那麻煩就大了。」
丘穆傑淡淡一笑,道:「這兩件東西雖然珍貴,但對我並無大用。我從不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非倪也飛了回來,道:「夫君,袁大人之事已成,夫君也順利收取了金靈之氣和九幽穢土。」
葉玄知道她得意思,點頭道:「我們這便去天嶺龍家。不知穆傑兄和高寒大人如何打算?」
躍九淵皺起了眉頭,道:「想不到來抓我的人會是暗司之長上塵,能夠指揮暗司的必然是幾位執政者之一,多半是韋青了。既然如此我不如隨你去趟天嶺吧。」
葉玄道:「也好,我身邊現在可比聖域要安全的多,再者我也想和高寒兄暢談一番。」
丘穆傑也說道:「韋青已去了天嶺龍家,我也很想見識一下他是如何將我的術道研究發揚光大的,哈哈哈。」
葉玄道:「好,既然大家還是同路,那我們就先去天嶺龍家。不過必須留下一人去趟萬星谷,告知他們天星子的情況,並且等待天星子消息。」
躍九淵也是擔憂道:「萬星谷損失極大,天星子大人又下落不明,西域的力量失去平衡,怕是麻煩了。箐羽,就由你去趟萬星谷吧。」
陳箐羽驚道:「那大人您……」
躍九淵道:「我就跟在葉玄身邊,這裏有如此多的高手,不用擔心我之安危。」
陳箐羽還想說什麼,見躍九淵態度堅決,也就應了下來。
幾人當即不再停留,直接去往江澮城進行傳送,隨後朝北域天嶺而去。
此刻,在北域嵐雪聖城。
一棟偏僻的建築掩映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只有二層樓高。
建築內橫放了數排長桌,上面全部擺放着暗青色玉牌,每個都是靈氣流動,散發出勃勃生機。
突然一聲輕微的崩斷聲從二樓傳來。
正是巡視玉牌的一名武者愣了下,隨後瞳孔漸漸地放大,額頭上不自覺得就淌出冷汗。
「嗖!」
颳起一陣風,他如閃電般沖向了二樓。
隨後,一道悽厲的尖叫聲響起,直接在整個建築的上空迴蕩。
「什麼?上塵的命派碎了?!」
聖域正殿之中,公羊正奇猛地拍案而起,直接將那寶座的扶手震起道道光澤,「是誰幹的?!」
他震怒異常,盯着下方那匯報的武者手中,托着一塊碎開的玉牌,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下方之人也都竊竊私語,語氣中極為震驚。
暗司乃是聖域內最為神秘的兩大司部之一,就連在場的都有不少人從未聽過「上塵」之名。
人群中緩緩走出一人,正是白凌月,輕聲道:「上塵大人前不久的確離開了,至於所謂何事暫不清楚,需要詳查一下。」
「查查查!趕緊查!」
公羊正奇怒不可遏,眼中閃過寒意,道:「暗司之人從來不會莫名離開聖域,除非是有任務在身。而能夠調動暗司的唯有五位執政者。其實很好查呢。」
他的目光一冷,轉向身旁不遠處端坐的一人,寒聲道:「你說是吧,蒼梧穹!」
那人隱在黑暗之中,不辨真容。
隨着公羊正奇的目光轉過去,這才漸漸露出容顏來,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就算是走在人群里也會立即忘記的那種,沒有絲毫的出彩之色。
「的確。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的話,那就只剩三人了。黑宇護上次圍剿月瞳受傷後就一直在閉關,可能性也不大,那就只剩兩人了。」
「哼!別這麼快急着排除所有人。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排除掉,包括你我!」
公羊正奇冷哼一聲,眸子裏滿是寒意的盯着他看。
蒼梧穹抬起頭來,眼中一片清明,並沒有絲毫愧色,道:「現在弄明白上塵所謂何事離開聖域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得弄清楚是誰殺了他。」
公羊正奇道:「這兩個問題其實就是一個而已,知道他去做什麼了,自然也就知道是誰殺了他。蒼梧穹大人,你平時極少在聖域之中,怎麼這次一回來,上塵就受令離開了?」
蒼梧穹道:「這只能說是一個巧合。莫非正奇大人懷疑是我?」
公羊正奇道:「再沒有證據之前,我們五人都有嫌疑,相互懷疑再正常不過了。大人也可以懷疑和質問我。」他一片坦然的模樣。
蒼梧穹道:「正奇大人我自然是信得過了。若是我派了上塵出去,即便他生死了,也沒什麼不可說的。不如大人傳訊他們三個,一問此事,也許當即就有結果了呢?」
公羊正奇眉頭微微縮了起來,隨後拍定道:「好,我立即傳訊息給他們三個,希望有人站出來認了,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公羊正奇抬起手來,正殿的上方突然浮現出一個五邊形的陣法,射下一道青光,直接投影在地面上。
「轟隆」一聲震顫,從地面上緩緩升起一方石桌,與那陣光一下重合起來。
公羊正奇一掌拍出,擊在桌面。
頓時無數光芒從他掌心射了出去,石桌上湧起光輝,照的整個大殿通亮。
突然桌面的四周緩緩浮現出三道身影,恍惚不定,十分暗淡。
其中一人正是韋青,皺起眉頭來,道:「正奇大人,召我幾人何事?」
還有一道光影為黑宇護,也是微微睜開眼來,面色平靜,但眼眸中閃過憂色。
最後一人雙目緊閉,面容端莊清秀,長發盤在腦後成髻,竟是一名女子。她的身影恍惚不定,似乎對召集之事並未放在心上,安詳恬靜。
公羊正奇見着三人,這才道:「上塵死了。」
這幾個字如石沉大海,一下沒了聲音,整個場內變得無比寂靜。
韋青開口道:「怎麼死的?」
公羊正奇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掃過另外兩人,道:「我召幾位過來的目的也就是想知道他怎麼死的。」
韋青道:「上塵乃是暗司之長,除了我們五人外的確無人可以調遣他,亦或者他私自行動。」
公羊正奇道:「暗司之人從不和外界往來,即便聖域之中也有不少人從未接觸過他們。上塵更是一直隱匿不出,若說他因私事而死的話,未免太過謊謬了。」
韋青轉頭道:「凌白月,你那邊可有線索?」
凌白月微微頷首,道:「此事太過突然,而且暗司的行動並不在我司監控之內,並無線索。幾位大人要查的話,應該從上塵大人離開的時間和地點着手。」
公羊正奇朝着人群中望去,道:「蕭彬蔚,你那有何線索?」
一人站了出來,身材魁梧,拱手道:「上塵大人離開的時間在五日之前,去的是北域新延城。」
「新延城?」眾人都是雙眉緊鎖,新延城乃是商盟最近設定的總部,四通八達,傳送陣比之聖域只多不少,可以通向大陸的任何地方。
一般去新延城多半是為了轉道,或者故意轉悠,讓人捉摸不定真實行程。
上塵從聖域走新延城,多半是因為後者。
公羊正奇一陣煩躁,道:「黑宇護、司庭語,你二人呢?可有什麼線索?」
黑宇護道:「與月瞳一戰後,我便閉關至今,一步未曾離開密室,對此事毫不知情。」
最後那名女子依然閉着雙目,只是淡淡說道:「不知。」
「哼!」公羊正奇似乎對這些答案非常不滿,冷笑道:「你們四個全都不知,那上塵多半是我派出去的啦!」
所有人都一陣默然。
蕭彬蔚突然說道:「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本也不足為奇。但暗司出動在聖域之中也是極少有的事,更何況是上塵大人親自離開。就在上塵大人離開前,躍九淵大人也是去往了新延城,不知這兩件事間是否有關聯?」
「躍九淵?」眾人都是一驚。
公羊正奇也臉色大變,道:「誰知道躍九淵大人去哪了?」
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覷,看樣子並不明了。
蕭彬蔚道:「我這便派人去問下靈司之人,但我猜想多半是因為魂體之事。」
公羊正奇雙眉漸漸鎖了起來,道:「若是因為魂體之事的話,為何不通知於我?如此大事,他想一人暗中進行?」
蕭彬蔚道:「會不會老袁避免節外生枝,反而惹來諸多麻煩,這才自己一人偷偷進行?」
公羊正奇怒形於色,身上隱約有淡淡的元力波動傳來,寒聲道:「若真是如此,必然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生怕有人加害於他!」
大殿之內眾人都是臉色驟變,全都寫滿震驚。
黑宇護皺眉道:「正奇大人這般說話,莫不是有了什麼證據?」
「證據?哼,若是老夫有了證據,今日議事還會如此平靜嗎?」公羊正奇冷冷說道,眸子中不斷有寒光射出。
眾人都是心驚不已,極少有見到他發怒的時候,這次顯然是動了真火。
韋青冷哼一聲,道:「既然沒有證據,那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亂說?」公羊正奇雙目如刀,直接逼視了過去,寒聲道:「上次躍九淵要求打開神都的通道,正是你們三人否決才導致事情作罷,誰心裏有鬼自己清楚。」
「什麼?」
四周一下譁然起來,都是露出驚色。
世人只知道傲天大陸有五大仙境,卻只能數出其四,分別是東域的地老天荒,南域的須彌山,西域的煙雲古照,北域的琅嬛天,極少有人知道第五大仙境到底何指。
經而久之,世上只知道四大仙境,最後一處則慢慢被遺忘。
第五大仙境正是隱於聖域之上的——神都。
有人不自覺得問道:「躍九淵要去神都做什麼?強行打開一界仙境需要耗費的力量難以計數,若是沒有特別之事,根本不合算。」
不少人也紛紛點頭起來,但更多人則是眉頭緊鎖,越是如此就說明問題也許越嚴重。
韋青哼道:「躍九淵神神兮兮的,若是能夠提出適當的緣由,我自不會反對。但他什麼理由也不給,就想直接開啟神都,別說他只是一司之長,就算是身為執政者也沒有這個權利吧!」
黑宇護也是輕輕點頭,道:「韋青大人所言極是,若是躍九淵能夠提出正當理由,我自然不會反對。」
司庭語依然是閉着雙目,簡單的吐出二字,道:「同樣。」
「哼!」
公羊正奇胸中一股怒火無處發泄,冷冷道:「我不管你們內心藏着什麼心思,最好別讓我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否則我第一個不饒他!」
蒼梧穹道:「正奇大人,現在事已如此,還是先想想接下來的應對之法吧。」
公羊正奇陰沉着臉道:「若是事情的源頭出自我們內部,就必須先從根源上找出問題。」
韋青寒着臉,冷冷道:「公羊正奇,不用在這含沙射影,這些話本座聽得十分不舒服,你到底想怎麼樣直接說!」
公羊正奇道:「好!既然韋青大人如是說了,那我就直接說出我內心所想。從今天起,任何一司的調配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並且要我們五人共同知曉。」
韋青臉色數遍,冷笑道:「都必須經過你同意?你的意思是你得獨掌大權?」
公羊正奇面不改色,道:「獨掌大權說不上。但聖域多年來的運轉都是在我支配之下,你們幾個何曾管過什麼事?況且我也說了,任何一司的調配我都會告知你們四人,你們可以一道監督我。」
韋青拂袖道:「我不同意!」他的身影變得更加恍惚起來,好像隨時要湮滅。
公羊正奇的目光掃過另外幾人,道:「你們三位呢?」
黑宇護雙眉皺起,道:「若是你亂來怎麼辦?聖域之所以有五位執政者,便是為了防止一人獨大。」
公羊正奇道:「若是我亂來的話,何以服眾,再者你們四人難道是吃素的嗎?」
黑宇護一下默然起來,轉頭望了一眼身側的司庭語。
司庭語至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此刻才緩緩睜開眼,道:「我同意。」說完後又閉上了雙目,恢復那副雕塑般的狀態。
韋青怒道:「司庭語你……!」
黑宇護道:「既然司庭語也贊同,那我也沒意見。」
「什麼?!」這下韋青更是坐不住了,怒道:「黑宇護,那個老妖婆的腦袋被夾了,難道你的腦袋也被夾了嗎?!」
「哈哈,已經有三人贊同,這決議就算是通過了。」公羊正奇大笑起來,得意的斜視了韋青一眼。
黑宇護淡然道:「司庭語現在無暇分身,我亦如此。即便傷勢好後,我也打算再次組織人手圍剿那月瞳,對於聖域之事無暇多顧。況且正奇大人說得也對,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他在主持事務,由他一人掌權,我們四人監控,並無不可。」
韋青陰沉着臉,道:「蒼梧穹你呢?」
蒼梧穹淡淡說道:「已經三比二了,我的看法並不重要。」
韋青哼道:「既然你們這般想法,那我自然也無話可說,只是到時別後悔便是!」
公羊正正色道:「老夫心有坦蕩,自問擔得此任!」
韋青自知不可改,冷笑道:「隨便了,你愛怎麼玩怎麼玩。」
公羊正奇不理會他話中譏諷,繼續說道:「自今日起,任何一位正副司長離開聖域,都必須經我手諭,任何一位武帝強者離開聖域,都必須經由各司批准。蕭彬蔚,對於進出聖域的情況你要有詳細記錄。」
「是。」蕭彬蔚應聲道。
其餘之人多半皺眉起來,但皆是一下就舒展開,並無太大意見。
公羊正奇道:「子凕寂,今日起,財司每月都要將賬目給我過目。甚至一些大手筆的投入必須經由我批准。」
子凕寂站出列來,躬身道:「是,大人。」
這下臉色驟變的人更多,即便是韋青等人,除了司庭語依然木訥外,都是皺着眉頭,似乎頗有微詞。
蒼梧穹道:「正奇大人掐住財權,似乎會幹預到各司的正常運轉。」
公羊正奇道:「蒼梧穹以及諸位都放心,我並不會掐住任何正常的運轉,只是對各種開支有個大概的了解。」
他這樣一說,眾人也就不再有異議。
公羊正奇道:「如今天下動盪,大有亂像,希望諸位能夠齊心協力,共度難關。」
「是!」
眾人齊聲應道。
公羊正奇道:「當務之急便是要讓我們自己不亂。南風璇,躍九淵的去向和上塵之死就由你負責調查,儘快將結果報於我。」
「是!」人群中一道較小的身軀閃動了下,隨後便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一下就消失在大殿內。
公羊正奇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她這種目無規矩的行為十分不滿,但也習慣了,只能暗自搖頭,隨後道:「凌白月,現在情報之事十分重要,特別是天下各大勢力的動向,還有月瞳,以及一些不好惹的人物,這段時間都必須納入監控對象。」
凌白月淡然道:「是,大人。那些所謂的不好惹的人物指的是……」
公羊正奇瞳孔一縮,道:「比如那些外海勢力,封號武帝,一些實力強大的散修。」他頓了頓,道:「特別是月瞳和葉玄,這兩人實在讓我有些難安。」
不少人都是心中一震,眼中掠過精芒。
凌白月道:「現在基本可以斷定那葉玄便是破軍白破日奪舍先天之胎重生,的確是異常棘手。但他現在只有九星武帝的修為,暫且還能壓制的住。若是任由他成長起來,也許比當年的白破日還要厲害,那天下間真的沒有可以壓制他的人了。」
公羊正奇滿臉憂色,道:「你的意思是現在除掉?」
凌白月淡然一笑,道:「在下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如何決斷便是幾位大人的事了。」
「為何要除去?葉玄我接觸過一陣子,覺得此人非常不錯。而且當年白破日也並非什麼邪惡之輩。」一人站出來開口說道。
此人面帶髭鬚,頭髮中點綴着眾多白色,正是源司之長許焱。當日在埋骨之地與葉玄有過交集。
韋青道:「白破日的確不是什麼奸邪之輩,但也不是什麼善類。我贊成凌白月的看法,此人若是現在不鎮壓的話,將來怕是難以鎮壓了。」
公羊正奇為難道:「此事我也拿不定主意,大家的意見如何?」
蒼梧穹突然開口道:「我贊同韋青大人的看法,未知的風險還是先預控為好,以免後患無窮。」
韋青頗有深意的掃了他一眼,道:「正是,當年的白破日就四處惹麻煩,鬧得到處雞犬不寧。現在天下又不太平,多一個這樣的人就是多了一個隨時會爆炸的炸藥,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炸,但一旦炸開的話,後果難以估量。」
公羊正奇道:「黑宇護和司庭語大人呢?」
黑宇護沉吟了一陣,道:「韋青的話也可以反過來說,葉玄雖不是善類,但也不是什麼奸邪之人。當年雖然四處鬧事,卻也未曾釀出什麼禍來。而且他畢竟是我族之人,最為關鍵的兩點是,他有極強的能力,並且和現在聖域的大敵月瞳有仇。」
公羊正奇道:「黑宇護大人的意思是利用葉玄去對付月瞳?」
黑宇護道:「正是。若是能夠善加以利用,那麼我們所擔心的兩個憂患就徹底抵消了。」
韋青怒喝道:「黑宇護,你忘了旭日城中,和葉玄幾人交手之事嗎?即便是你也拿不下他們,若是任其發展不受控制,遲早有一天會踩在聖域的頭上!」
黑宇護道:「正是因為旭日城中交手過一次,我才認為他們有利用價值。若是實力太遜的話,怎麼對付月瞳呢?況且葉玄本來就身懷月瞳,也許是對付另一隻月瞳的最佳人選。」
公羊正奇沉吟道:「嗯,黑宇護大人說的極為有理,若事情能夠像你想像中的發展,那就減掉了我兩個心頭大患了。」
韋青冷笑道:「正奇大人也知道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意淫而已,既然葉玄也是月瞳附身,說不準他們兩個就聯合起來了,到時候就真的是天下大劫。」
公羊正奇道:「韋青大人所言也不得不防,葉玄和那月瞳之間可有聯手的可能?凌白月,你看呢?」
「這個……」
凌白月手中搖着羽扇,在大殿中來回踱步,似乎在思索如何回答。
韋青突然說道:「凌白月,如實回答便可。」
「是。」
凌白月雙手握扇,抱拳道:「回稟幾位大人。據我得到的情報,那月瞳和葉玄乃是死敵。現在這月瞳附身之人慕容竹便是當年白破日的好友,而天老天荒內,風青揚被月瞳所殺,也似乎是為了救葉玄。現在寧可為之女寧可月,也是白破日昔年好友,又被月瞳掠走,他們兩人聯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韋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雙目如刀的射了過去,寒聲道:「凌白月,你真的調查清楚了嗎?若是情況有誤,導致嚴重後果的話,這責任你可得擔着!」
凌白月訕訕道:「這……,當然啦,世事無絕對,說不定他們就聯合起來了呢。」
公羊正奇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白破日雖然放蕩不羈,做起事來天馬行空,但卻是重情重義之人。當年東海和天盪山之事,鬧得天下沸沸揚揚,可都是為了他那位弟子啊。四海都敢惹,死地都不懼,也算是絕代英豪了。」
蒼梧穹的臉色微變,開口說道:「花千樹現在的狀態並不好,以那廝的性格,也許就遷怒聖域也說不定。」
公羊正奇喟然道:「只要我們問心無愧,白破日也絕非不講理之人。」
「嘿嘿,正奇大人這話說的好,但若是有愧呢?」韋青突然咧嘴一笑,有些陰邪的樣子。
公羊正奇瞳孔驟縮,臉色瞬變,道:「什麼意思?!」
「呵呵,沒什麼。」
韋青淡然一笑,道:「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誰知道那個瘋子內心是什麼想法,最終還是得辛苦蒼梧穹大人了。」
蒼梧穹道:「若是大家選擇聯合葉玄的話,那麼我去調解彼此矛盾,這是應該的,畢竟花千樹一直都是我的部下。」
公羊正奇似乎聽出了什麼不對的地方,臉色有些難看,道:「司庭語,你的意見呢?」
司庭語再次開口,淡淡吐出兩字,道:「聯合。」
韋青和蒼梧穹都是眼中掠過精芒,臉色不太好看。
黑宇護道:「現在二比二,這最關鍵的一票就在正奇大人你手裏了。大人想想現在的局勢,除了月瞳外,還要鎮壓葉玄的話,怕是要動用聖域一半的力量。而我們此刻還面臨二個更大的隱患,那邊是妖族和魔蹤。」
公羊正奇一拂衣袖,嘆氣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妖族還好辦,即便他們尋回了傳承聖器渾天儀,整體實力大增,但至少還在我們掌控之中。我最為擔心的便是那魔主出世。幾位可別忘了聖域的來歷。」
眾人都是心中一凜,面面相覷起來。
聖域領袖群倫,由來已久,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存在的,倒也無人說的清楚。
許焱不由得怔道:「聖域的來歷?聖域是如何而來的,莫非與那魔主有關?」
公羊正奇道:「此事倒也不是什麼秘密,聖域的存在,最早便是為了監控魔主封印而出現的一個強大組織。」
「什麼?!」
第一次聽聞如此秘辛,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
公羊正奇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緩緩說道:「大約在十餘萬年前,那是魔主縱橫天下的最後年月。天下強者在這嵐雪聖城雲集,商討對付魔主之事。當時只是一個最為簡單的組織,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為了誅魔。後來順利將魔主封印,為了避免他重臨人間,這些人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以嵐雪聖城為據點,建立起了聖域這個組織,以監控魔主封印為己任。」
許焱驚道:「可是……可是為何我們大家一點都不知道,就連魔主封印在何處都不明了。我更是與化神海之人聯手在埋骨之地釋放了一道封印。」
公羊正奇淡淡的看着他,嘆道:「我說的是十萬年前的聖域,這些都記在那些發了霉的古籍里。一件事情,十萬年都未曾發生過,誰還會記得?誰還會有警覺?即便是我,也曾一度懷疑魔主的真實性,更沒想到此生還能遇見……真是倒霉透頂……」
凌白月搖着羽扇,道:「聖域的來歷我也知道一些,從目前所掌握的魔蹤來看,魔主的確非常強大,但所幸的是十萬年的鎮壓,已經讓他分散成數道分身,並且彼此不容,彼此為敵。」
公羊正奇道:「正是。千萬不能讓任何一道分身吞噬其它存在,否則後果太過嚴重了。魔主到底有多強誰也不知道,但十萬年前可是有着大量神境存在的世界,當時且不能徹底抹殺他,更何況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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