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武帝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聆牧笛安慰他道:「不用太過在意自己的外形,男兒追求的是極致的實力。再者你的聖體還是非常初級的,繼續修煉下來,必能自行恢復。」

    北圳南道:「這我也知道,但這片天空下,十方規則都沒有,我還怎麼修煉?」

    大家都是一陣無語。

    丘穆傑怔怔道:「兩位到底是何人?」

    葉玄道:「好了,言歸正傳,是負隅抵抗,還是與我合作?」

    丘穆傑鐵青着臉道:「怎樣一個合作之法?」

    葉玄道:「一同對抗韋青,平時就待我聖器之內,等遇到韋青爪牙的時候就讓你出來殺人。」

    丘穆傑臉色一變,冷笑道:「葉玄,你未免太沒有誠意了吧?進入聖器,生死全由你啊!」

    葉玄道:「我好像沒有要你死的理由吧?而且以你之能破界而去,不是輕而易舉之事嗎?你的力量永不衰竭,若是此地壓制不住你,在聖器中同樣難以壓制。況且,你不覺得聖器之中,是你最安全的地方嗎?韋青就算是想破腦袋也絕不會知道你在何處。」

    「不用說了!」

    丘穆傑冷冷道:「讓我直接進入你的聖器,說什麼也不可能!」

    葉玄眼中微寒,道:「看來必須我拖你進去了。」

    「切!你有這個本事嗎?」

    丘穆傑一下警惕起來,身體隨之發生變化,冥爪,猿臂,黑翅,獨角,觸鬚,鱗片等等,逐一顯化出來。

    他雙上合十,掐出古怪訣印,青色的戰艦魚也隨之而出,在他身邊遊蕩。

    朴刀一下抓在手中,警惕着盯着三人,特別是北圳南。

    葉玄笑道:「牧笛大人,這瘋子傑不老實,怎麼辦?」

    聆牧笛嘿笑道:「那就打的他老實唄!」他一揚手,逆魂鞭放出萬道金光,直接打了下去。

    丘穆傑目光一沉,舉刀就斬了過來,一下將萬道金光斬碎!

    「啊!這是……」

    他的頭一疼,有種欲裂之感。

    聆牧笛迎着刀鋒而上,任由那刀芒斬在自己身上,只是被震退數丈,留下一道淺痕,又隨即沖了上去。

    北圳南也隨即出手,一柄如水寒劍在空中穿行,斬了下來。

    丘穆傑憤怒無比,一手捂着腦袋,右手抓住朴刀就迎了上去。

    突然上空金光一閃,武帝古碑直接震落下來,除了那世界之力外,金色鎖鏈也隨之浮現,一下將丘穆傑鎖住。

    「什麼?該死!」

    他大驚不已,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也明白能夠從安力滿手中逃離,也多虧了這鎖鏈之效。

    界之力鎖直接纏繞住他的手臂,那揮刀的力量頓時一弱。

    「砰!」

    萬世御劍一下斬在朴刀上,直接將其震飛。

    北圳南單手掐訣,那寶劍上閃過一道寒光,倏然瓦解開來,化作無數屍蠡,直接往丘穆傑身上鑽去。

    「啊?!這什麼東西?!」

    丘穆傑大駭,猛地抖動身軀,鱗片密密麻麻的覆蓋全身,但那屍蠡有靈性,專門往鱗片的縫隙之中鑽入,直接擠進去吃肉。

    「啊啊!!」

    丘穆傑渾身劇痛,雙拳猛然一握,一股氣勁從丹田中湧出,身軀瞬間化作銅牆鐵壁,同時一震!

    「砰砰砰砰!」

    那無數屍蠡盡數被彈了出去,但滿身俱是鮮血。

    北圳南輕笑一聲,招手之下,無數屍蹩就聚攏起來,化作利劍回到他手中。

    就在這當下,一隻冰冷的大手無聲無息的從後面一下掐住了丘穆傑的脖子。

    鬼谷木偶的腦袋湊到了他耳邊,輕聲道:「你知道什麼是冰煞心焰嗎?」

    丘穆傑渾身一個哆嗦,他並不知道,但之前對付安力滿的時候,那朵冰花的恐怖之力還清晰的映在腦中。

    他額頭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順着兩鬢淌下,流進脖子裏。

    聆牧笛輕咦道:「怎麼出這麼多汗了?要不弄朵火焰來幫你烤烤?」他那冰冷的手抓的更緊了。

    丘穆傑只覺得頸脖上一陣劇痛,卻不敢動彈,而此刻北圳南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手中一團綠色煙霧裊裊而起,不斷變化着形態,晶瑩剔透。

    「咕嚕!」

    他艱難的吞咽了一下,顫聲道:「好!我合作便是!」

    聆牧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聰明人早就該如此,白挨了一頓打,何苦由來?」

    丘穆傑臉色發白,咬牙道:「但是,葉玄你必須發下心誓不會對付我!」

    葉玄沉思了下,搖頭道:「我只能保證在對付完韋青之前不會對付你,其它的就沒法多保證了。」

    丘穆傑臉色數變,終於是點頭應道:「好!那就這樣說定了!」

    葉玄雙手訣印一變,天空上那武帝古碑放出萬道金光,一方全新的世界緩緩降臨。

    丘穆傑眼中除了震驚外,還有一絲的無奈和近乎絕望的神情。

    聆牧笛一下提着他,就飛了進去。北圳南也是身影一閃,飛回了武帝古碑內。

    葉玄將玄器一收,重重的吁了口氣。

    收服丘穆傑,絕對是一大助力,只不過還得時刻提防着他反水便是。

    此刻旭日城中多出了安力滿這個變數,一切都更加風雲莫測起來。而且筱梟和渙滅之死,必然會引來韋青更為強大的力量。

    葉玄沉思了一陣,目光複雜的望着旭日城,喃喃道:「也不知若冰母女現在何處?」

    他瞬間化作雷電,朝城池方向遁去。

    之前弄出大動靜後,整個城內大街小巷都在紛紛議論猜測,不過城防並沒有加強什麼,唐慶也知道所謂的城防只能管制一些低端武者,對於武帝之上而言,就幾乎沒有效用。

    「剛才的事你聽說了嗎?化神海羅天大師試驗神通要訣,引發的巨大爆炸,聽說把同來的雍天韻大人都給炸死了!」

    「嗞!不會吧?雍天韻大人也身為九階魂鍊師,兩人實力應該相差無幾吧?」

    「嘿嘿,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傳言這東西哪裏信得?都是為了掩蓋真相,被別有用心的人說出來的。真相就是,羅天大人為了爭奪化神海總長之位,暗殺了雍天韻大人,然後說是一場事故。」

    「不會吧?化神海總長魯聰子大人要下來了嗎?你怎麼會知道的?」

    「羅天這是未雨綢繆,先用盡一切辦法剷除有力的競爭對手啊。至於我怎麼知道的,嘿嘿,告訴你們,兩大聖地和七大宗派我都有人!」

    「什麼?你都有人,不會騙我們的吧?你有這等通天的關係,還會在旭日城當個小散修?」

    「切!你懂個屁,我只是看破紅塵,無意爭霸天下。你想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還不如一壺濁酒飲的痛快。否則我若有意,這旭日城城主之位還輪的到唐慶?切,他最多當個副城主!別用這種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啊,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珠子!」

    「咕嚕!信是信,不過多少還是有些懷疑。既然您這麼大本事,那能不能多多照顧照顧小弟。」

    「當然可以。兩大聖地,七大宗派,你想去哪?一句話的事。」

    「啊?都能去?真是天上掉下的大喜事,呀呀呀,我該怎麼選好呢……兩大聖地七大宗派……太難選了……」

    「沒事,慢慢想。對了,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那個長裙子小妞是誰?就是那個纖纖細腰,頭髮盤成髻,臉上抹胭脂,走起路來一扭一扭,風騷無比的那個。」

    「哦,你說麗麗呀,她是我遠房表妹。特意來旭日城看我的。」

    「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今晚帶麗麗一起出來玩玩,對了,刀劍宗好像還缺一個副宗主。雖然我一句話就夠了,但你自身的實力不夠硬,就算當上了也難以服眾啊。這幾天哥想辦法給你弄個補氣丹,爭取能夠突破到武王之境,這樣當上副宗主,刀劍宗底下的人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真的?哎呀,哥們,謝謝謝謝,太感謝了。如果能夠當上刀劍宗的副宗主,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啊!」

    「沒事,小事一樁。當上副宗主是不成問題的,但還得你自己多多努力修煉,才能名正言順,早點突破武王,甚至武皇武尊,才能真正成為一方霸主。」

    「武皇武尊……一方霸主……,不敢想不敢想,從來都不敢想啊!」

    「嘿嘿,以前不敢想的,遇上哥們後,就算是九天武帝也不是沒指望。對了,晚上記得帶麗麗出來一起玩,否則的話,你這輩子也別指望進兩大聖地七大派了。」

    「嗯嗯,一定一定!」

    葉玄漫步在旭日城內,到處都是各種傳言,對剛才發生之事描的面目全非。

    突然他目光一凝,一道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那人手中還提着一壇酒,無力的前行着。

    他凝視着那有些佝僂的背影,緩緩吟道:「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那道背影身軀一顫,轉過身來,滿臉都是鬍渣,無精打采的樣子,眼眸里突然閃過一道精芒,驚道:「葉玄!」

    葉玄目光含笑,點頭道:「許久不見了,寧航鋒大人。」

    那頹廢的人影正是寧航鋒,昔日的旭日城禁軍統領,四星武帝強者。

    此刻卻是萎靡不振,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意志消沉。

    他一見葉玄,那渾濁的目光才泛起一絲漣漪,剎那間閃過的精芒,還有一絲激動。

    葉玄悠然道:「以前有位朋友對我說過,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涼。但後來又有一位朋友對我說,她喝酒也是越喝越涼,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寧航鋒眼中閃動着瑩芒,哈哈笑道:「上次我聽我姐說過,因為她的心是涼的。」

    葉玄道:「那你呢?」

    「我?」寧航鋒猛地灌了幾口酒,道:「我早已沒心了。」

    他眼中射出寒星點點,道:「你可是來救若冰的?」

    葉玄點了點頭,道:「正是,你可知他在哪?」

    寧航鋒大笑道:「哈哈,你小子還算有情有義!跟我來吧!」

    他一把甩掉酒罈,嚇了旁邊之人一跳,兩人就一前一後消失在大街上。

    而且兩人之間的談話沒有任何掩飾,來來往往的行人不少都駐足相望,露出古怪和愕然的神色。

    很快,兩人便來到一處樓宇之上,眺目遠望,寧航鋒指着前方道:「便是我姐姐之前居住的地方。」

    葉玄凝目望去,一片寧靜的桃源之地,小橋流水,百轉迴廊,一派悠然。

    寧航鋒道:「你帶若冰走吧,遠遠的離開這是非之地。最好找個地方隱居下來,再也不要過問天下之事了。若是做不到,至少讓若冰隱居下來,讓她可以開開心心的活下去。」

    葉玄看了他一眼,道:「她是風青揚的女兒,昔日旭日城城主之女,這裏就是她的家。」

    寧航鋒一愣,苦笑道:「家?這裏以前是大家的家,現在多少人都已經失去家了。」

    葉玄道:「所以,我們要做的不是躲起來,而是奪回來。」

    寧航鋒全身一顫,眼中精光閃動,滿是複雜之色,隨後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大笑道:「哈哈,奪回來?你以為這是哪裏?這裏是旭日城啊!七大超級勢力之一的旭日城啊,拿什麼去奪?就憑你?亦或者憑我?哈哈哈,太搞笑了!」他笑出了兩行眼淚,淚中帶血。

    葉玄平靜的望着他,道:「寧航鋒,上次來旭日城你是四星武帝,我的實力只有六星武尊,現在我已經八星武帝了,而你依然是四星武帝,你真的讓人很失望。不僅是我,你姐姐也會替你感到失望的。」

    寧航鋒渾身一震,猛然道:「我姐姐?對了,你可知我姐姐的下落?她還在人世嗎?」

    他問出這個問題,仿佛花費了極大的氣力,整個人汗如雨下,臉上變得沒有血色。

    葉玄瞳孔微微一縮,便恢復了自然,道:「你姐還活着。」

    「啊?真的,是真的,你沒有騙我?!」

    寧航鋒猛然大喜,渾身激動的難以言喻,清淚直流。

    葉玄道:「還活着不假,但卻受制於人。我原先還指望你去救她呢,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他一臉失望的模樣搖了搖頭。

    寧航鋒滿臉羞憤,道:「受制於何人?」

    葉玄道:「說出來不是讓你去送死嗎?」他輕蔑道:「以你的渣渣實力,連對方千米之內的罡氣都進不去,問來徒增煩惱。」

    「噼啪!」

    寧航鋒雙手握的指骨爆響,整個人羞憤的滿臉通紅。

    葉玄道:「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所處的位置和精力也不盡相同,將來的成就也有大有小,有的人可以衝擊武帝巔峰,窺視那無上神道,而有的人也許永遠止步在武帝之下,終身觀九天境無望。芸芸眾生,渺如螻蟻,那麼何為強者?」

    他一指點着寧航鋒的心窩,正色道:「正真的強者,是在這裏,百折不回,越挫越勇,永不服輸,便是強者!」

    寧航鋒的身軀顫抖的厲害,五指掐入肉中,鮮血滴落在地上。

    葉玄道:「等你成為強者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寧可月之事。」

    說完,他往前踏出一步,整個人變得恍惚起來,化作青煙消散在樓台之中。

    「啊啊啊!!」

    樓台之上傳來寧航鋒的大哭之聲,飲恨吞聲,悲惻動人。

    樓宇之上,空間微微蕩漾,慢慢浮現出一道身影,盡數裹在黑袍之內,望着眼前的一片桃源之景,久久不動。

    寧航鋒距那黑袍身影不過數米落差,卻完全沒有察覺,痛哭聲漸弱,最終化作一道光芒,朝着遠處飛去。

    黑袍老者凝視着遠處,喃喃自語道:「葉玄嗎?你到底是誰?」

    一片桃源之地,芳草鮮花,楊柳飄綠,風吹影動。

    蝴蝶蜻蜓在花間飛舞,流水中泛起煙波,靈氣彌散在空中,一片幽靜,與旭日城內的熙熙攘攘截然相反。

    柳樹上幾隻燕子「嘰嘰喳喳」的銜着枯枝、泥土,在樹上築巢。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楊柳下,一名白衣女子望着那春燕,難得一笑,像是潤物無聲,百花更添春色。

    「唉,你還有心思在這賞花觀鳥。這叫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你我貴為旭日城公主,頃刻間就淪為他人玩物,就連一隻飛鳥都不如。」

    身邊一名紅衣女子慵懶的抬起藕臂,幽怨嘆道:「你還好,嫁給唐心,將來甚至有可能是旭日城主母,身份尊貴不降。我可就慘啦,零落成泥,還不知飄落誰家呢。」

    風初雪道:「若是姐姐喜歡,就由你嫁唐心多好。」

    風初雨滿是怨怨憤憤,一手捏着風初雪那精緻的臉龐左右端詳,道:「我也沒覺得你比我漂亮到哪去呀,為何新娘子就是你呢?你可別不知足了,就算依然貴為公主,所嫁之人也不過如此。出嫁後好好伺候唐心公子,爭取得寵地位,姐姐以後還指望着靠你呢。」

    風初雨一臉的嫉妒之色,傲然挺起雙峰,一抹紅緞裹胸,勾人心魄。

    完全脫胎換骨後的她,纖纖細腰,冰肌玉骨,披着一件紅色紗衣,風姿的確不在風初雪之下,甚至更多了幾分嬌艷動人。

    風初雪皺眉道:「姐姐別說胡話了,為了旭日城平穩過渡,我自願犧牲自己,但要我真心待那唐心,怎麼可能?」

    「哎呦,還犧牲呢,委屈你了是吧?」

    風初雨酸酸的嘲諷道:「你現在是落魄小姐,人家是旭日城城主之子,到底是誰高攀誰了?還記得在玉蟾宗不,那些人怎麼狗眼看人低的?就連秦蔚那癩蛤蟆都想染指你,可後來唐家傳訊,說要迎娶你的時候,你沒看那些人對咱門的態度變化嗎?秦蔚那雙色眯眯的眼睛都變了!」

    風初雪只覺得一陣心煩意亂,道:「姐姐和秦蔚不是在一起了嗎?用心伺候着秦蔚,將來做個玉蟾宗主母,身份地位也是極高的。」

    「哼,憑什麼你就是旭日城主母,我只能做個玉蟾宗的主母?」風初雨不服,道:「論出生,我和你一般無二,論姿色我不在你之下,論討好男人,我更是比你強不知百倍,憑什麼我就要比你低一等?」

    風初雪臉上閃過羞憤之色,怒斥道:「難得出來散散心,還得聽姐姐的胡言亂語!」

    風初雨冷冷道:「我怎麼胡言亂語了?哪句話說錯了?」她眼中流光一轉,突然笑道:「你是不是還在想那葉玄?」

    風初雪身軀一顫,急忙驚道:「沒有,不要再胡說了!」

    「沒有?」風初雨狡黠的一笑,道:「那就算了,我還以為你對葉玄有興趣呢。剛聽到一些關於他的消息,原本想告訴你的,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什麼?葉玄的什麼消息?」

    風初雪一急,知道風初雨是故意欺負她,頓時怒道:「若是不說,就請姐姐立即離開!」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別發火。」

    風初雨笑道:「還說心裏沒想他,不過也難怪呢,葉玄英俊瀟灑,實力不俗,性子又放蕩不羈,為人……」

    「夠了!」

    風初雪臉上一紅,喝斥道:「直接說消息!」

    風初雨見她真生氣了,也不敢再說下去,轉而言道:「我剛聽四極門的人說,就在前不久,葉玄大鬧了豐靈城,幾乎將整個城池毀去。現在四極門已經派了高手去抓他了,就連化神海的強者都出動了,這次他怕是插翅難飛了。」

    風初雪的臉色一下難看起來,焦急道:「他來豐靈城做什麼?難道不知道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嗎?真是個傻子,呆子!」

    「做什麼?」風初雨輕笑道:「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整個全天下都知道他是來旭日城救你的。」

    風初雪臉色瞬間煞白起來,雙唇咬的艷紅,道:「我好好地,何須他救?趕緊讓他離開!」

    風初雨笑道:「你好好的嗎?姐姐怎麼看不出來呀,整天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才幾天時間,竟然比我還瘦了,真讓姐姐嫉妒呢。怎麼全天下的好男人都瞎了眼嗎?我哪裏比不過你了?」

    風初雪咬着牙,道:「姐姐可有辦法聯繫上葉玄?替我帶個話,讓他早早離開,不要參合進來。」

    風初雨怨憤的說道:「你還真看得起你老姐,這點消息我都是好不容易打聽來的,你不知道那些四極門的人告訴消息時候看我的那眼神,恨不能把我吃了。再讓我想辦法聯繫葉玄,你這是逼老姐出賣色相。」

    風初雪急道:「那這如何是好?葉玄若是來的話,豈非自投羅網?」

    「哎,你擔心個啥呀?有不自量力的傻子來自投羅網,多麼浪漫的一段佳話呀。」

    風初雨羨慕不已,花痴的分析起來,道:「葉玄和唐心是兩種完全不同風格的男人,風流俊公子,翩翩美少年,你這種無知少女可能會更喜歡葉玄那放蕩不羈的狂野,但唐心溫文爾雅的舉止,顯赫的家世,才能打動我這種成熟女人的芳心。葉玄只適合生活在浪漫之中,若他真的敢來,那就是將浪漫放大到極致,然後像煙花一樣『砰』的破碎,哇,多美的感覺呀。」

    風初雪被她那一句「砰」驚得渾身一顫,怒道:「休要胡言亂語了,趕緊走!」

    風初雨冷哼道:「我也只是想想罷了,葉玄是聰明人,斷然不會為了一個女子來送死。就算他真的來了,又有什麼本事從唐心手裏把你搶過去呢?你也別擔心了,好好享受着春意濃濃,等着你做新娘子吧!」

    風初雪正一陣煩躁,若非眼前是自己親姐姐,恨不能直接過去一掌拍死她,怒道:「滾,你現在就跟我滾!」

    「哼,滾就滾,好心沒好報,下次有任何消息,我都不再告訴你了!」

    風初雨臉色一沉,轉身就要離去,突然渾身一驚,駭然的望着前方,楊柳之下,一名男子不知何時悠然而立。

    「啊?!」

    姐妹兩人都是同時驚呼起來,一臉駭然失色。

    葉玄笑道:「若梅小姐,許久不見,宛若新人,貌若天仙。」

    「咯咯!」

    風初雨在短暫的驚駭之下,便吃吃的笑了起來,媚眼眨動,柔聲道:「玄公子,許久不見,更顯英俊,還學會了嘴上開花,討女孩子歡心了。」

    葉玄雙手抱在胸前,笑道:「有嗎?事實而已。」

    「你、你怎麼來了?!」

    風初雪也從恍然失神之中清醒過來,眼中不禁閃動着淚水,偷偷擦拭了一下,便焦急的四下張望,道:「這裏戒備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趕緊走,離開旭日城,再不要回來!」

    葉玄點頭道:「嗯,你隨我一道走吧。」

    「不行!」

    姐妹兩人同時大聲說道。

    風初雨一下攔在風初雪面前,望着葉玄的目光變得冰冷起來,道:「你休想拐走我的妹妹,你這樣做會害了大家的!」

    葉玄望着風初雪,雙目如星,清澈如水,沒有一絲漣漪。

    風初雪被他看的臉上一紅,同時心中一痛,忍不住流下淚來,道:「我姐姐說得對,你趕緊走吧,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葉玄笑道:「哎呀,難道真如你若梅小姐所言,唐心那溫文爾雅的樣子和顯赫的家世,就這樣吸引人?」

    風初雨冷冷道:「至少比你要強不知多少倍!你這個癩蛤蟆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再不走的話我就叫人了!這附近至少埋伏了上百的高手,我只要喊一聲,他們分分鐘將你碎屍萬段!」

    風初雪急忙拉住風初雨,生怕她真的叫人,道:「你趕緊走吧,我姐姐說的沒錯,我一人之身牽扯太大了。」她慘然笑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由得我任性。爹已經不在了,我必須擔當起來,嫁給唐心也許真的是我最好的歸宿。」

    葉玄心中猛地抽搐了一下,一股莫名的煩躁感蔓延開來,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後天再來找你,你給我一個答案。」

    「快走吧,不要來搞破壞了!我妹妹是不可能會跟你走的,答案現在就給你,滾蛋吧,癩蛤蟆!」

    風初雨惡語相向,揚起拳頭來做了個打人的姿勢。

    葉玄看了風初雪一眼,身影慢慢變淡,直接消失在桃源之內。

    「哼,想不到這癩蛤蟆還真的敢來!」風初雨眼神冰冷起來,道:「我這就去通知四極門的人,讓他們去抓這癩蛤蟆!」

    「別!」風初雪一下將她抓住,急道:「你想把我氣死啊!」

    風初雨冷冷的望着她,隨後面容變得溫和起來,用手擦拭着風初雪臉上的淚痕,柔聲道:「若冰,你剛才做得對。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切要以大局為重。若是你真的跟葉玄走了,那麼不僅是姐姐,還有母親,還有整個姜氏家族,甚至整個旭日城老舊勢力,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你不會棄大家於不顧吧?」

    風初雪吞噎着苦澀,慘然道:「姐姐你放心,當然不會。」

    風初雨點頭道:「你長大了,我自然會放心。」她突然心中一動,道:「剛才葉玄說什麼?他後天再來找你?」

    風初雪也是渾身大震,失聲道:「後天?後天便是大婚之日,他想要做什麼?!」

    風初雨目光一冷,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譏諷之色,嗤笑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大婚之日,天下間數不盡的強者齊聚旭日城,他竟然想要來劫婚不成?哈哈,笑死人了,莫非他當自己是封號武帝不成?哈哈哈,真是蠢物一隻!」

    風初雪一下怔怔失神起來,整個人腦中一片空白,只覺得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一下子無力的癱在了地上。


    旭日城內,一棟精緻的廂房中。

    爐香裊裊,伴有樂音,一扇紫檀雕雲龍紋屏風,上面鑲滿玉石,倒映着幽幽倩影,舞動琴弦。

    突然人影一滯,琴音停。

    一道女子之聲傳來,輕喚道:「君婷。」

    屏風後的韓君婷急忙走了出來,上前拜道:「君婷見過可雲師叔!」葵花婆婆也是恭敬的站在一旁。

    廂房內突然青影一閃,一名宮裝女子便出現在房內。女子長發盤成髻,別了幾朵零碎的金花,全身透着一股高貴之氣。

    她徑直走到廳前,直接大方的坐下,道:「我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韓君婷此刻依然是老頭的裝扮,一舉一動也是十足老成,咳嗽了幾聲,道:「師叔吩咐之事,基本調查清楚,還有一些紕漏,也基本能夠推斷出來。」

    「哦?那趕緊說來。」宮裝女子有些迫不及待。

    韓君婷這才正色道:「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風青揚已經死了,而且就是被月瞳附身的慕容竹所殺。」

    她話音剛落,突然臉色大變,喝道:「誰?!」雙目瞬間如刃,往虛空之中望去。

    宮裝女子有些訝異的看了她一眼,道:「君婷,你的修為又增進了不少,竟然連我父親的行跡都能察覺出來。」

    「什麼?這人是……」韓君婷大吃一驚。

    只見那虛空中緩緩出現一位黑袍人,看不清面容,像是幽靈一般飄蕩在廂房的上空。

    葵花婆婆內心異常驚駭,以她九星武帝的修為,竟然完全察覺不到眼前這人的存在。

    宮裝女子道:「爹,你好聰慧的耳目,我一進入旭日城就被你盯上了。」

    黑袍之中緩緩浮現出一雙渾濁蒼老的眼眸,悠悠道:「事關你妹妹,我怎能心中不急。」

    宮裝女子哼道:「若爹真的關心的話,當日慕容竹從地老天荒內出來的時候,以爹的能力完全可以阻止的,也不會讓妹妹任由慕容竹抓去!」

    黑袍人默不作聲,似有難言之隱,又似有內疚自責。

    宮裝女子也有些後悔,覺得自己語氣重了,忙道:「爹不要在意,女兒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多少有些抱怨之氣。」

    黑袍人道:「你說的沒錯,我不僅是個不稱職的城主,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唉,我寧可為一生,終歸是個失敗的人生。」

    韓君婷和葵花婆婆都靜靜的站在一旁,聽着這一對父女的談話,不敢插口。

    寧可雲忙道:「爹千萬不要這麼說,當日之事,我相信爹一定是有苦衷的。」

    寧可為嘆了口氣,道:「不提當日了。這位星月齋的大掌柜,想必就是神霄宮曲紅顏宮主的親傳弟子吧。」

    韓君婷急忙上前拜道:「韓君婷見過老城主大人!」

    寧可為點頭道:「你很好。」

    韓君婷不明所以,不知道這三個字的含義。

    寧可雲突然一笑,道:「爹你從來很少誇人的,當年妹妹天資超絕,能夠引動歲月如歌,爹也不過才說一個『好』字,現在卻是毫不吝惜的說了兩個字『很好』,可見君婷的天資遠在妹妹之上了。」

    寧可為道:「那年之事,虧你還記得。」

    寧可雲有些嗔怒的模樣,道:「當然記得!爹爹從未誇讚過我,好像我從來都不如妹妹。哼,若非如此,我怎會一氣之下去了神霄宮,遠離旭日城,不願再見爹爹!」

    寧可為將頭上的黑帽取下,一張蒼老的容顏展露在眾人面前,滿頭銀髮,臉上全是時間刻下的鑿痕,即便如此絕世強者,也擋不住歲月無情。

    寧可雲身軀一顫,只覺得眼中有些酸痛,叫了聲,「爹!」

    寧可為微微笑道:「你已經是一代強者了。」

    寧可雲眼中閃動着熒光,笑道:「爹總算誇了我一次了。」

    寧可為道:「你終歸是旭日城寧家之人,終歸是回來了,沒有讓爹失望。」

    寧可雲淡然一笑,道:「不敢讓爹失望。」

    寧可為臉色轉為凝重,道:「剛才的消息確定屬實,楚然真的已經死了嗎?」

    韓君婷忙道:「雖未有人親見,但基本已經可以確定。」

    寧可為凝聲道:「月瞳一族麼?當年白破日也是被月瞳附身,後來將月瞳徹底壓制住了,反為所用。慕容竹的實力比白破日,還是稍遜一籌啊。」

    韓君婷道:「據消息稱,慕容竹應該是早已死了的,現在的慕容竹完全只是一具肉身,完全是月瞳掌控。」

    寧可為怔了一下,嘆道:「原來如此,那孩子很優秀,想不到也先去一步。一個個都去了,唯獨我這個老骨頭還殘留世間。」

    寧可雲道:「爹不要胡說。為了妹妹之事,我剛去了一趟嵐雪聖城,見到了公羊正奇大人。聖域正在為此事謀劃,近日應該會派強者去圍剿那月瞳。」

    寧可為臉色微變,道:「那你妹妹……」

    寧可雲道:「爹放心,公羊正奇大人已經答應了我,必然會盡力保住妹妹性命。」

    韓君婷道:「我也有消息,聽說那月瞳殺了不少聖域的人,惹來圍剿當是情理之中。有聖域出手的話,這月瞳是在劫難逃了。」

    寧可雲道:「嗯,即便那月瞳再強,也逃不過聖域的追殺。而且我聽公羊正奇大人言,慕容世家也會派人來一起協助圍剿。」

    韓君婷愣道:「慕容世家?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會管此事?」

    寧可雲道:「我也覺得奇怪呢。」

    寧可為道:「慕容竹當年也是慕容世家的第一天才,不僅如此,他還是開啟慕容世家血脈的鑰匙。慕容世家此次出動,應該就是為了這『鑰匙』而來。」

    「鑰匙?」

    幾人都是一驚,不明白其中含義。

    寧可為道:「其中曲折我也不甚了解,只是聽可月曾經說過。也正是因為這『鑰匙』之故,讓慕容竹擁有了自己難以掌控的命運,這才導致其後的悲劇。」

    寧可雲道:「不管怎樣,只要妹妹別出事便好。」

    她看着寧可為,終於忍不住道:「女兒始終想不明白,爹為何要將旭日城拱手想讓唐慶?當日旭日城變故,若是爹不反過來幫唐慶的話,現在旭日城已經還在三大世家手中吧。」

    寧可為悠然嘆道:「旭日城在唐慶手中,至少還在我掌控之內。若是變成了其他人,怕是爹也無法掌控了。」

    「其他人?」

    幾人都是一驚,露出駭色來,寧可雲道:「這個『其他人』是誰?」

    寧可為眸子中渾濁之氣一下散開,不斷有精芒閃動,道:「你們就不要問了。讓唐慶掌旭日城,只是我的權宜之計。原本我想等待時機成熟,便讓楚然重新接掌回來,但現在……」他凝思道:「最適合掌管旭日城的,就只有你妹妹了。所以可雲,你一定將你妹妹帶回來。」

    寧可雲心中駭然,自己父親不肯明言,必然是因為敵人太過強大,所以不願自己陷入進去,整個天下間能夠父親忌憚如此的存在,到底是誰?

    她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起來,應聲道:「知道了,爹爹。」

    寧可為道:「凡事一切小心,旭日城已在生死危機之中,若是它日有難,我希望神霄宮能夠幫襯一把。」

    韓君婷見他望着自己,急忙躬身道:「晚輩定然會竭盡全力。」

    寧可為知道韓君婷所諾只是自己,並非神霄宮,但還是笑道:「那老朽多謝了。」

    韓君婷忙道:「不敢,應該晚輩多謝老城主幫襯之事。」

    寧可為臉色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滿是懷疑道:「那葉玄真的會劫婚?」

    韓君婷雙眉一蹙,正色道:「以晚輩對此人的了解,行事簡直就是天馬行空,放蕩不羈,膽大包天,出人意料,以他的性格一定會的!」

    寧可為道:「我見過此人,的確是難得的天才之輩。既然他對風初雪有心,我便給他一個機會。紅黃藍三老此刻都聽令於我,我會勒令住他們的行動。嘿,挺有意思的一個小子,或許可以給我帶來驚喜也說不定呢。」

    寧可雲道:「聽說妹妹跟此人也走的很近,若是劫婚的話,豈非死路一條?哼,來旭日城劫婚,此人實力且不論,智商堪憂啊!」

    韓君婷和葵花婆婆的臉孔都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默然不語。

    寧可雲皺眉道:「怎麼,難道我有說錯什麼嗎?」

    韓君婷苦笑道:「師叔所言的確有所偏頗,此人十分棘手,絕不是那種有勇無謀之輩,若是這次旭日城不能將其壓制的話,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封號武帝一般的存在。」

    「封號武帝?哼,君婷你想的太簡單了。」寧可雲依然不以為意,道:「年輕人難免會有熱血衝動的時候,更何況是自身實力還不錯的情況下。若是此子真的不錯,爹可以考慮將他收服,歸入旭日城。畢竟旭日城的發展還是需要大量的新鮮血液。」

    寧可為一笑,不置可否,道:「若是能收納此人,倒是這次最大的收穫了,只不過以我觀之,太難。」他道:「此地我不宜多留,就此離去。可雲,你有空的話去看看航鋒吧。」

    寧可雲身軀微微一震,道:「是,爹爹。」

    寧可為點了點頭,便化作一道黑氣,消散在廂房之內。

    寧可雲沉思了一陣,道:「君婷,發動一切力量,查清楚我爹所忌憚的那人到底是誰!」

    韓君婷渾身一顫,道:「是,師叔!」

    寧可雲面色凝重,一步之下也同樣消失在廂房中,只留下淡淡的清香。

    廂房內一下安靜起來,沒有任何聲音。

    韓君婷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內,許久才緩緩說道:「答應葉玄的事已經做到了,現在該是想辦法對付葉玄的時候了,決不能再放任他成長下去!」

    葵花婆婆道:「老身覺得大掌柜不必擔心了,若葉玄真敢劫婚,必是死路一條。」

    韓君婷搖頭道:「理智上我也這麼認為,但總覺得不會有這般順利。若是這次不能擊殺他,怕是下一次機會,只能等到師傅出關了。」

    葵花婆婆驚道:「大掌柜不會是想讓宮主大人親自出手吧?」

    韓君婷眼中閃動着寒芒,冷冷道:「這般妖孽決不能以常理度之,讓師傅出手也未為不可!」

    葵花婆婆一臉驚容,只覺得無言以對。

    旭日城的清風明月樓上,清風徐來,舉酒主客。

    一杯艷紅的血茶飲下,只覺得渾身靈氣充沛,說不出的清爽怡人。

    塵風笑道:「上次風雲聚會,天下英豪齊聚,可惜我真巧在閉關,沒能一來,實在遺憾。」

    對面同樣是一名年輕男子,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嘿嘿道:「當日阮子茂在此召開群英會,來的都是後起之秀,天下精英。不想才匆匆幾年,就物是人非,已經看不到什麼熟悉的面孔了。」

    塵風笑道:「當年浩渺兄的修為就是年輕一輩中翹楚,現在依然還是。」

    「哈哈,塵風兄別損我了。」

    乘浩渺苦笑道:「這是在故意黑我呀。」

    塵風訝然道:「何出此言?七星武帝的實力,放眼天下,幾人能及。」

    乘浩渺哼道:「幾人?怕是兩隻手都數不來。以前自己的確有些自大了,現在方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即便是天之內,那葉玄就幾乎是永難逾越的大山了。」

    塵風和梁玉依對望了一眼,皆是苦笑道:「此人可以不用考慮,否則太打擊人了。在正常武者當中,浩渺兄當是翹楚了。」

    乘浩渺苦笑道:「不談這個傷心的話題了,繼續喝茶。」

    塵風笑道:「天下大勢,現在正是強者並起的時代,熱鬧紛呈。」

    「哈哈,可不是。」乘浩渺笑道:「原本來旭日城沒見到幾個故人,自覺無趣,卻不想聽見這麼一個有趣的消息,太讓人期待了。」

    「期待嗎……」

    塵風一臉的苦笑,望着遠處的天空,眼中閃動着精芒,也不知作何想法。

    山雨欲來風滿樓。

    旭日城外,一處山坡之上,葉玄閉目盤坐。

    大戰有靜氣,整個四周都處在一種極為壓抑的氣氛之中。

    突然他身上浮現出四道光芒,一下散開,覆蓋方圓數畝之大,手中印訣一起,便盡數收攏回來,化成一座迷你小山,懸浮在掌心之上。

    聆牧笛的聲音傳來,道:「四色兜率天。嘖嘖,這重量,怕是大成肉身也接不下吧。」

    葉玄手心一團純白色的神奕力,不斷地掐出訣印,打入那兜率天內,不斷有各種符文飛出,在四周環繞。

    整個空間也隨着山體的變化而發生各種扭曲,整個過程不斷變化着,遠遠望去,一片琉璃剔透,不見真容。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玄微微睜開眼來,贊道:「能想出此等煉製之法的人,當真是了不起。我很期待融合七色,會是何等模樣。」

    聆牧笛的聲音傳來,嘿嘿笑道:「七色兜率天,相傳可以演化出一片淨土世界,即便在我那個時代,想要煉製成功也是極為不易呢。」

    葉玄道:「七種不同的變異土系元素可以熔煉成器,那麼其它四種五行呢?是不是也可以?」

    「這……」

    聆牧笛愣了下,道:「此事我倒是未曾想過,多半是不行的,畢竟其餘四種元素並沒有固定的形態,只能進行融合,那麼必然會相互吞噬成一物,威力肯定會大增,但不會有七色兜率天這種奇效。」

    「嗯,不管了,以後再研究吧。」

    葉玄站起身來,隨手一翻,整座山峰一下化作微小,直至消失不見。

    天空瞬間就舒展開來,頃刻間萬里無雲,晴空碧朗。

    他微微閉上雙眼,自己的臉迎向風中,感覺到絲絲涼意,隱約有樂聲傳來。

    雙眸猛地睜開,驚呼道:「不好!現在什麼時辰了?」

    他一下大急,瞬間化作雷光往旭日城而去。

    《詩》有云:「參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講的是迎娶美麗的嫻熟女子,要用歡快的鼓樂之聲。

    城內十里紅妝,道路旁邊全是神態威嚴的護衛,家家戶戶門前掛着綵綢,一片森然有序。

    鍾、鼓、石磬等聳然鳴響,上下皆是喜氣盈腮。

    那巨大的中央廣場上,早已擺滿扎花燈火,各種絹花鋪地,彩燈開道,一片金銀煥彩,珠寶生輝。

    在廣場的上空,更是漂浮着十六隻巨大的宮燈,上書十六字古字。

    分別為「有鳳來儀」、「紅香綠玉」、「蘅芷清芬」、「杏簾在望」,燈影灼灼,相互輝映。

    廣場四周早已人頭攢動,爭相觀看這一難得的大婚,時時細樂聲喧,盡顯富貴風流。

    各派宗主,天下豪傑,早已盡數匯聚於此,人人相互談笑,靜靜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那笑容各有深意。

    唐心一身大紅長袍,器宇軒昂,臉上掛着溫和的微笑,意雙眸如水的凝望着遠處,氣奮發。

    在不遠處有一人面無表情,忍不住「哼」了一聲,那臉色便順勢沉了下來。

    旁邊一名女子裝飾怪異,惹得不少人注目,卻同時心中駭然,他們完全無法看清這名女子修為。

    女子表情十分安靜,只是幽幽道:「你們人類的婚事極為繁複,不過卻賞心悅目。你看這佈置,上下爭輝,水天煥彩,一片珠寶乾坤,令人心生嚮往。」

    周圍幾名男子都愣了一下,有些古怪的望着他,那面色難看之人更是奇怪道:「黎大人,莫非你也想嫁人了?」

    女子正是妖族之黎,臉上閃過一抹羞怒,嗤聲道:「唐劫,休要胡說!」

    那男子正是唐劫,突然「桀桀」的怪笑了幾句,道:「我胡說?黎大人是想嫁給殤大人吧?」

    黎的臉色大變,一下子殺氣便涌了出來,寒聲道:「唐劫,你想讓你弟弟的婚禮,變成你的葬禮嗎?」

    她身上殺氣一起,頓時引得四方注意,都是臉色微變,一下成了眾人焦點。

    唐劫忙道:「開個玩笑而已,用得着這麼認真嗎?」

    黎也意識到了自己失態,周身殺氣一斂,冷冷道:「有些玩笑是要死人的!」

    幾名妖族不見其他人蹤影,只有黎一人在此,像是派來的代表。

    「哎呀,小李逸。我曾經聽老五說過,越是在意一件事,就越開不起玩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小八眨巴了下眼睛,轉過臉去,朝李逸問了起來。

    李逸正想說話,突然就感受到殺氣襲來,立即改口,冷冷哼道:「一個死人說的話你也信?」

    果然,那股殺氣立即就沒了。

    小八一下子苦瓜臉起來,哭喪道:「嗚嗚嗚,老五他們都死了,該死的萬寶樓,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哼!」李逸嗤笑道:「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身為殺手,隨時都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

    小八眼中一亮,笑道:「咦,小李逸你挺懂的呀,不如你加入我們吧,現在正缺人呢。唐劫和黎大人、殤大人他們也一起來。」

    「沒興趣!」

    幾人都是同時冷哼道。

    唐心在台上看着這邊幾人有說有笑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一絲冷意來,嘴角微微揚起,似乎是挑釁。

    唐劫勃然大怒,腳下一用力,頓時將青石岩鋪的地面踩成粉碎。

    黎冷冷說道:「別衝動,且讓他一時得意。」

    「嗯,希望殤大人這次不會再讓我失望了。」唐劫將怒火壓下,冷冷道。

    黎眉頭微蹙,道:「放心吧。」

    李逸和小八都是臉色微變,閃過一絲緊張之色。

    韓君婷也在場內,端坐在給商盟準備的椅子上,目光悠悠的在眾人臉上逐一點過。

    突然她眸光停下,望着遠處,那人群中倏然開出道來,兩排金燈開道,彩日流輝之下,鳳輦徐徐開來。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凝望而去,頓時變得安靜無比,只有鐘鼓的喜樂和仗炮禮花之聲。

    「一個新的時代嗎?」

    所有人內心都在默默念着,經歷了無數變數,還有東海一族衝擊的旭日城,迫切的需要一個穩定環境。

    唐心迎娶風初雪,符合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和心愿。

    鳳輦停下,珠簾挽起,一隻紅艷的盤金彩繡鞋落地。

    鞋子的主人似乎躊躇了一下,手微微抖着,有些膽怯的望着腳下的路,終究鼓起勇氣走下,走向這條未知的路。

    毯子上的紅,紅的有些刺眼。

    金雁斜妝頰,青螺淺畫眉,淡上鉛華。

    她抓緊手中錦帕,三千青絲垂落腰間,鳳冠霞帔,臉孔在如火的紅艷中,更顯得肌膚勝雪,明艷動人。

    風初雨輕輕一笑,低聲道:「這就對嘛,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拋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腳踏實地。」

    風初雪此刻已經聽不清聲音了,腦中一片空白,四周的琉璃多彩和各種薰香讓她有些發暈,只能一步步的跟着走。

    各種鑼鼓仗炮,震的讓她幾乎要暈倒。

    唐心面帶笑容,幾步便迎了上去,輕輕從風初雨手中牽過綢帶,風度翩翩的一笑。

    風初雪渾身一顫,滿是絕望之色,一顆心不斷往下沉去。

    漫天的禮花飛舞,在日光下卻像是抹着殘陽,隨風而飄,像極了她,不知要飄落何處。

    堂上,唐慶始終含笑,朝着旁側的阮紅玉道:「今日之後,兩姓聯姻,不分彼此。」

    阮紅玉強顏一笑,似乎顯得極為疲憊,道:「一切但由大老爺做主。」

    唐慶淡然一笑,朝着貴賓席上道:「羅天大師,還請有勞了。」

    羅天微微點頭,笑道:「能夠作為唐心公子的證婚之人,某也十分欣喜。」

    他出列而來,看了這對新人一眼,和聲道:「今日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你二人可願意?」

    唐心笑道:「我自然願意。」

    羅天一點頭,望着風初雪道:「你呢?」

    「我?」

    風初雪渾身一顫,雙眼中忍不住要流出淚來,她怎麼可能會願意呢?但又怎麼能不願意呢?

    她慘然一笑,人生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無奈,誰喜歡言不由衷呢?但卻只能言不由衷。

    唐心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湧起一絲怒氣來,暗道:即便是逢場作戲,這般不情願的樣子,在場儘是高手,全部落入眼中,豈非讓我成為笑柄!

    他眼中浮現出陰霾之色來,若非事關重大,怕是當場就翻臉了。

    風初雪嘆了口氣,終究是絕望的接受了命運安排,開口道:「我……」

    突然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在安靜的廣場上響起,傳入每一個等待的人耳中。

    「實話實說吧,告訴大家你的真實想法,我也在等你的答案呢。」

    風初雪渾身一顫,難以置信的猛然轉過頭去,眼淚模糊之下,一道蕭瑟身影看不清容顏。

    眾人皆是大驚,駭然的朝着一角望去。

    四極門之人全是臉色大變,唐慶也是雙眸一寒,露出震怒之色來。

    「是他,他真的來的了……」

    風初雨也是滿眼的不信,一片吃驚和駭然。她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目的望向自己的妹妹,她發現自己竟然嫉妒起來了。

    天下群豪皆是臉色大變,雖然之前就有不少傳聞葉玄要來劫婚,但傳言畢竟是傳言,豈能盡信,何況是如此無稽的傳聞。

    每個人臉上除了吃驚外,還有各種古怪之色,都抱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本章完)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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