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城等人皆是大驚,他竟然直接模仿了寧可月的一劍鎮魂歌,以刀為劍,演化出鎮魂之曲
寧可月也是一陣駭然,雖然葉玄的刀勢比她的鎮魂曲相差不少,但在那神韻上竟然有幾分神似,有種淡淡的鎮魂之意傳開。
招式或許可以模仿,但那一劍的武意,怎能如此輕易習得?
而且在那一刀之下,竟然有規則之力浮現,就在眾人一臉茫然的時候,那刀芒上再次浮現出三個摩訶古文,正是龍骨珠上記載的靈魂攻擊之法
隨着那一刀斬下,大屍蹩臨空而降,一柄刀形在它身體上凝聚,四周都是一片刀芒的海洋,瞬間將閏祥壓制住
不僅有規則之力量禁錮他,而且在這恐怖的刀之世界內,還有種詭異的力量直擊他靈魂。
閏祥驚恐之下,急忙將全部力量灌入三叉戰戟,猛地迎了上去
「砰」
戰戟直接斬在那大屍蹩的頭顱上,迸射出火花,卻無法阻擋那恐怖的力量鎮壓下來,刀芒世界、規則之力、靈魂攻擊,三位一體結合在一起,要將他碾壓的粉身碎骨
「轟」
不過瞬間,便扛不住那屍蹩鎮壓,整個人隨着大屍蹩的本體一起震落下去,轟然落地,整個刀芒世界爆開,一朵花兒盛放,綻放出璀璨的光芒。
紅月城武者佈置的新結界在這一片刀芒下也變得岌岌可危,聯手佈陣之人都是臉色大變,額頭上滲出冷汗來。
「咕嚕」
只聽見一片咽口水的聲音,滿場寂靜。
「死了嗎?」
一聲疑問在人群中響起,但無人可以回到,結界中還是恐怖的力量衝擊未停,光芒刺眼,難以察覺其中情形。
「這一刀怎麼會有規則之力?」
姜楚然顯然也有些呆滯,道:「可月,這是你教他的?」
寧可月不知如何回答了,若說不是,那葉玄如何學來這四不像的鎮魂曲?若說是,她也無法解釋姜楚然的疑惑。
「師傅,那大海獸死了嗎?」
姜若冰的聲音微微有些激動起來,滿眼都是期盼。
寧可月道:「重傷是肯定了,但不至於死。那龍之秘寶融合後的法體,比普通妖身強大太多,但這一刀應該是局勢逆轉的關鍵了,就不知道葉玄的元力還能撐多久。」
「這一刀下還未死嗎?」
那些聞言的武者,全都是身上冒出冷汗來,那閏祥未免也太耐打,太恐怖了吧。
葉玄在一擊之後,急忙收起屍蹩刀,此刀他無法全盤控制,就怕一下吸光自己元力,那就真的回天乏術了,好在它似乎極喜真龍之淚,並沒有自行吸收他的元力。
「這一刀,還不至於砍死這小子啊,我再給你補一磚頭」
此刻場上光芒漸散,露出了一個漆黑無比的大坑來,那擂台雖然靈氣被破壞殆盡,但畢竟也是一件玄器橫在那啊,居然也被炸的灰飛煙滅,材料都不復存在了。
葉玄深吸了口氣,稍稍調息了下自己的狀態,便直接從手中飛出界神碑來,隨着法訣打入,那世界之力衍化開,瞬間化成一座小山,往那黑坑之中震落而去
「又一件九階玄器……」
眾人都是心中默默的想着,這次已經沒有人震驚了,全部習以為常。
姜楚然則是心中微微一震,瞳孔中掠過一絲吃驚的神色,雖然都是九階玄器,但他本能的感受到了這界神碑的不凡。
「轟隆」
界神碑直接砸入坑中,大地傳來劇烈的震顫,一震地動山搖,整個紅月城都似乎要塌陷下去
眾人都是臉色大變,這一擊之下的威力,竟然不在先前那一刀之下
天啊,這小子怎麼回事?僅僅是六星武尊啊,卻如同六星武帝一般在戰鬥
突然一道光芒從那黑坑中射出,正是界神碑飛了回來,上面靈氣漸失,被葉玄一招手就收了起來。
緊隨而起的是一股恐怖的龍息,那個黑坑就如同龍穴般,似乎在呼吸吐納
「砰」
裏面傳來一聲極悶的爆響,隨後一道影子沖天而起,瞬間轟向葉玄
「轟」
葉玄所立之空間瞬間被打爆,他整個人早有防備,直接臨空閃開,還是被一股氣浪震飛了一段距離。
「什麼?竟然又變強了?」
所有人都是傻了眼,一下子目瞪口呆,在那樣兩件玄器的轟擊下,不僅沒事反而更加強大了,這還怎麼打?
隱匿在高空之上的乘浩渺和北冥來風本來看的目瞪口呆,呼吸都閉住了,這一下兩人也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逞強出場,否則小命極有可能丟了。
「又是龍之秘寶,難不成他真的要聚集九件了?」
羅青雲一臉的駭然,怔怔的看着場內那已經是半龍狀態的祥子,雖然身上有些狼狽,但強大的氣息卻是難以隱藏的散發了出來。
姜楚然凝聲道:「已經是最後一次變身了,我感受到了他的血液燃燒,這種龍之秘寶的融合應該存在瑕疵,現在這小子便是依靠自己的血脈之力,強行融合,且不說他還有沒有秘寶在身,就算有,以目前這種狀態也不能再多融合一件了,否則必然身體崩潰。」
羅青雲聽得一驚,對於龍之秘寶的融合他知道的並不多,只曉得得到越多越好,但姜楚然身為七大宗主之一,眼光自然是不錯的,傳聞九件秘寶合一演化真龍,也許真有其事,但融合九階秘寶怕是絕難做到。
寧可月的目光凝視着場內,臉色異常難看,道:「每一次異寶的融合,都幾乎修復了肉體上的創傷,這戰鬥還怎麼打」
姜楚然道:「嗯,的確是挺麻煩呢。不過我看葉玄並沒有慌亂,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這種姿態若非有絕對的信心,那就是一種歷盡滄桑後的淡然,此子將來的成長太過恐怖了。我甚至敢斷言,數十年後成為天下第一人也不為過」
眾人皆是大驚,一個個心下震駭,紅月城城主的判斷雖然不敢說絕對正確,至少有極強的參考成分,而且以姜楚然此人謹慎的做事風格,敢於說出這種話來,顯然是有一定的認定和把握。
天下第一人嗎……
這幾個字一下子在眾人腦海里揮之不去,比眼前的比斗還要來的震撼。若說他有潛質成為一代宗主或者是封號武帝,眾人都還能認同,但天下第一人這五個字,任誰也無法淡定了
阮紅玉也是心頭大震,突然笑顏逐開,道:「夫君既然敢如此斷言,那定然是對這葉玄十分看好,只要他取勝,那麼這次的比武招親就非常的圓滿了
她言下之意,已經有了要招葉玄做女婿的念頭了。
阮子茂在一旁聽得黯然神傷,原本他打算利用那鐵片脅迫葉玄,讓他放棄娶姜若冰,現在姜楚然對葉玄將來成就的判斷一出,這樣一個香饃饃,怕是任何人也不會肯放過了。
就是姜楚然自己也覺得十分奇怪,以他的性格是絕不會說出這種話的,但是那種感覺異常強烈,這是一種武者的本能,而到了他這個修為,這種本能的感覺更是極少出錯。
「哼,姜城主未免嚴重了吧,勝負很快就要揭曉,我看這葉玄連這一關都未必熬得過去。」
終於有人不服,冷冷的反駁起來。
姜楚然笑道:「且看這葉玄如何應對吧,據我估測,這祥子的最強力量應該最多達到四星武帝巔峰,很難在往上升了。而那葉玄……」
那人皺眉道:「哦?那葉玄應該有多強?莫非能有五星武帝的程度?」
姜楚然淡然一笑,道:「而那葉玄的實力,我完全估測不出來。」
那人道:「哼哼,這不過是姜城主的一言之見而已,還是等葉玄能贏再說吧,我看他是機會渺茫了。」
黑坑上空,閏祥此刻已經是面目全非,在龍角融入身體後,他血脈之力也發揮到了極限,半個身子已經化作龍形,手中提着那三叉戰戟,一副標準的四海王族模樣。
「呵呵,終於肯露出最強狀態了嗎?
葉玄手中握着冷劍冰霜,一揮之下,九柄北天寒星劍再次凝聚到身前,呈一字排開。
閏祥手中戰戟一橫,氣息開始劇烈攀升,以他為中心,天空一陣的顫抖,一道道的光芒從身上溢出,龍騰之下,風雨襲至。
天空開始烏雲密佈,交加着電閃雷鳴,而此刻閏祥的身上也漸漸付出恐怖的虛影,一隻巨大的龍頭正在慢慢抬起,睜着燈籠般的眼睛,仿佛穿越了無窮時空,凝視着葉玄
「」
葉玄在那龍睛的注視之下,也冷不住打了個冷顫,急忙運轉大衍神訣,讓自己的心神凝定下來。
「你很強,在人類年輕一輩中堪稱第一」
閏祥一臉平靜的說道:「能夠把握逼到這個程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若非煙雨城上得到第四件龍之秘寶,今日還真的要栽在你手裏了。」
葉玄嗤笑道:「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要贏了?」
「當然」
閏祥傲然道:「我乃是海族中的天之驕子,天賦要遠勝於你人類,你能和我戰到這個程度,還不值得驕傲嗎?竟然還天真的想要贏了?」
葉玄一拍額頭,無力道:「你都被我打的不成樣子了,還口出狂言,你們這些海獸哪來的優越感?在海里待久了,一個個腦子進水了吧?」
「該死」
閏祥斷喝一聲,一種憤怒和屈辱湧上心頭,手中的戰戟也發出一陣的顫鳴,身後那巨大的額龍頭之影似乎在漸漸的融入其體內,空間在這種異常狀態下,竟然自行崩開。
「權傾天下」
閏祥在那種融合狀態下顯得十分痛苦,猛然怒喝一聲,一道斬擊臨空砍來,化出鮮艷刺目的顏色,將天空一裂兩半
葉玄面色凝重,那一斬之力橫空而來,他面前的九柄寶劍竟然發出微微的顫鳴,這是在絕對力量面前的悲鳴。
「好強竟能讓九階玄器產生震顫?」
葉玄單手掐訣,大悲暮雲鏡在手中祭出,鏡光射下,天空倏然變了模樣,一道道的鏡面在身前形成,結成一組鏡陣
「砰」
前方那九柄寶劍瞬間被戰戟震開,閏祥整個人在與那龍頭虛影合一之後變得一身的漆黑之色,同時要高大幾分。
他的先祖本是龍之子中的螭龍,通體便是黑色龍種,此刻返祖的跡象在身上出現,力量也攀至巔峰
「雕蟲小技」
「砰」
那一排排的鏡面在一瞬間倏然破碎,暮雲鏡上光芒頓失
而閏祥在破碎那些鏡面的時候,部分力量被分解卸掉,同時也受到自己的力量反震,一招權傾天下盡數瓦解
「哼,我看你還有多少保命手段」
閏祥冷哼一聲,身影和那戰戟一起衝擊而上,狠狠的揮起戰戟就臨空砍下
暮雲在一招之後靈氣盡失,閏祥那霸道的斬擊臨空而起,一挑而上,直接震在他手中的冷劍冰霜上,巨大的力量幾乎透體而入,要將葉玄徹底粉碎
「砰」
葉玄完全招架不住這一戟之力,巨大的龍威和力量震盪而下,壓得他朝天空之中飛去,眾人只看到兩人化作一道青光升空而起,驚駭連連。
「葉玄,你已經黔驢技窮了啊,但我才剛剛開始呢哈哈哈哈」
空中儘是傳來閏祥的獰笑之聲和強大的龍威。
所有武者的心都沉了下去,這下基本上是鐵定完了。
「呵呵,姜城主,這葉玄這關都沒挺過去,賽後怕不是死了就是廢了,這將來的天下第一人……哈哈」
先前那名不服之人,總算是舒了口氣,心情大暢。
姜楚然皺起眉頭來,凝望着高空之上,沉思不語。
「閉嘴」
寧可月一臉的陰沉之色,罵道:「再笑一下就給我滾蛋」
那人臉色微變,哼道:「哼,我可是紅月城請來的貴客你們就是這般的待客之道?」
寧可月身上的殺氣一凝,冷冷道:「讓我看的不順眼的,就不是貴客,不是貴客亂說話就很容易死」
那人臉色大變,在她的氣勢下直接閉了嘴巴,但是眼裏卻依然是冰冷和得
另外一人也道:「葉玄畢竟是我族之人,若是敗了,你這般幸災樂禍可是好?」
寧可月站了起來,道:「別離大叔,我待葉玄認輸了,請立即終止比賽
她這一下立即引得全場譁然
姜別離皺眉道:「必須他自己認輸,或者失去了戰力,或者在我心中輸了,才能判輸。」
寧可月道:「都已經這種局面了,在你心裏還沒輸?」她臉色一沉,微微有些怒道:「莫非你也想看着葉玄死?」
姜別離看了她一眼,不再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那高空之上。
在巨大的龍威之下,那些修為較低的武者,別說抬眼去看,能不跪下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此刻還能看清情形的,只剩極少數人。
阮紅玉道:「若是此刻讓葉玄認輸,那若冰該如何是好?你身為若冰的師傅,竟如此狠心?」
寧可月冷哼一聲,道:「兩相取其輕,若是葉玄輸了,若冰的婚事還能想辦法。若是葉玄死了,人死如何復生?」
葉玄是古飛揚的兒子,她無論如何都要替古飛揚保下這條血脈
姜楚然突然道:「嗯?竟然還有反抗之力?」
「什麼?」
隨着他的話落下,那些還能看清楚形勢之人紛紛仰頭望去,只見那巨大的青光之內,閏祥一臉的猙獰,手中力量在不斷增強,他要將葉玄徹底碾碎
就在他自認為葉玄再無回天之術時,突然一股霸絕無匹的力量浮現,將他的龍威之力漸漸的抗拒下來
「什麼?這是……」
閏祥瞳孔驟縮,駭然而望。
葉玄在這一刻突然全身金光大盛,體表如同覆蓋了一層金衣,絢麗如陽,龍威之力竟然盡數被擋開,原本那就快要崩潰的身體,一下子似乎恢復了力量
葉玄單手掐訣,輕喝道:「法相金身」
除了**化作金芒之外,三頭六臂的法相頓時顯現,目光如炬,凝視之中,灼灼傷人。
「那,那是」
所有人都是瞬間呆滯了,看着那三頭六臂的古怪模樣,一個個腦子瞬間僵
姜楚然愕然道:「這,這是不滅金身嗎?怎麼出了三頭六臂?」
眾人一聽「不滅金身」這四個字,頓時全部倒吸了口冷氣,因為這四個字代表的正是這片天空下的第一強者
寧可月也是心中大震,她也萬萬沒料到葉玄的底牌竟然如此之多,但她立即示意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馬上說道:「怎麼可能是不滅金身,你們見過傲長空變成三頭六臂?應該是一種強大的法身之術,顯化出金身的效果。」
其實她內心也是懷疑,但不管是不是不滅金身,都必須先行否認,否者後果太嚴重了。
姜楚然也點頭道:「傲長空的不滅金身我見過,的確不是這個樣子。」
有了紅月城城主的判斷,眾人這才稍稍安下心來,但還是低聲議論不斷,並且對葉玄的底牌之無窮無盡感到一種無力之感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突然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覺得這場戰鬥繼續打下去的話,葉玄也許還有數件,甚至數件底牌,總之會一直翻底,直到贏為止。
「祥子,你我之戰,到此結束了」
葉玄的三個面孔中都是一片冷色,正對着閏祥的臉孔上,眉心驟然打開一隻眼睛,一股恐怖的火焰之力從中飛出,化作鳳凰神鳥,瞬間燒了下去
「」
閏祥大駭,兩人隔離的太近,那火焰一燒,便讓他感到一股極為恐怖的力量,就連他的龍氣都要燒光一般
「真龍之毀滅」
閏祥猛然張開大口,那青龍的頭顱影響與他重合起來,一股龍息猛然噴出
那龍息之力立即將鳳凰的形態打散,更是在空中擬化出一條青龍,咆哮而
「哼,鳳凰神火再加上我的大風車」
葉玄再次手訣一掐,那震散的火焰凝聚起來,眉心中射出旋風,與那火焰融合在一起,一股火之旋風形成,往那龍息上震去
於此同時,葉玄手中的冷劍冰霜散發出驚人的寒氣,凍結了一片空間,那冰冷的劍意直接穿透戰戟光芒,讓閏祥也感到陣陣發冷。
「青蓮劍歌之百花齊放」
他猛然大吼一聲,以冷劍冰霜上一朵巨大的冰蓮花凝成,猛然斬斷了那層層壓迫而來的力量,自己在這一劍的反震下飛速退開
長空之上在這一劍之下,竟然盛開數百上千多冰蓮,冰蓮雖美,那卻是劍氣所凝
在冰的花瓣開至最大時,剎那間紛紛朝着閏祥飛斬而去
一時間冰之劍氣臨空,散發出清冷的光芒,好似流星雨般划過長空
而在一旁則是那火之旋風,與龍息膠着在一起,漸漸的佔據上風,要將後者盡數湮滅。
整個長空上打的如同煙花般的美麗,看的所有人全部呆滯了,竟然生出一種令人神往的感覺。
「該死啊」
閏祥猛然心中一驚,想不到葉玄還有如此強大的底牌力量,他臨空不動,暴怒的將戰戟舞動了,將那些冰之劍氣盡數泯滅
葉玄也藉機緩了口氣,臨死而退,踩在那風火所化的鱷魚身上,六隻手臂中開始全部浮現出光芒,一個個顯化出玄器來,六目中則儘是一片冰冷,凝望而去。
「這……,這鱷魚是什麼東西?」
「寵物?難道他還是個召喚師?」
「三頭六臂,這,這是什麼神功啊?」
一下子所有人都茫然呆滯了,只覺得這比賽越打越離譜,越打越超出他們想像了。
姜楚然也是雙目中閃動着精芒,情緒也似乎有些激動,由衷的讚嘆道:「好強這應該就是他的最強狀態兩人終於都將底牌全部展露出來,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啊」
此話一出,立即昏倒一片
已經打得天崩地裂,擂台玄器都粉身碎骨,大地浮現深坑,天空到處裂縫,這還只是剛剛開始?
「今日一戰,足以流芳百年了」
「能在紅月城與天下豪傑一起見證此戰,人生之快事啊」
「嗯,我現在信了姜城主的話,若是今日此子不死,將來定能成為天下第一人」
「天下第一人太過飄渺,但至少後起之秀中第一人是當之無愧了」
各種議論之聲傳來,有稱讚,有仰望,有羨慕,有嫉妒,有酸溜,每人感觸不一,但無論如何,此戰之後葉玄之名定然是名揚天下
此刻最為黯然的則是阮子茂,還有藏匿起來的乘浩渺和北冥來風,他們在年輕一輩中無敵的形象徹底消失,所有榮光盡數匯聚在那如神氐一般蒞臨天空的男子身上。
「這便是你最強的狀態嗎?煙雨城一戰,生死線上掙扎都不曾見你這般神通,顯然是最近所學,你的成長速度太令人吃驚了。」
閏祥臉色陰沉,毫不掩飾自己對葉玄的忌憚之心,道:「今日我必須將你抹殺在還未成型的狀態,否則太恐怖了」
葉玄的強大和進步速度,就連自詡最有可能返祖成功的閏祥也感到了莫大壓力,他將戰戟橫在小臂之上,雙手飛速掐訣,突然張開口來,輕喝一聲,一股音波之力盪開,整個空間一震
古怪的音波響起,無孔不入的擴散開來,聞者驚悚
「不好這音波之力如何擋?」
姜別離心中一驚,那音波攻擊無所不在,不少武者聞之開始紛紛變異起來,一個個竟然有被妖化的樣子,逐漸失去神智。
「這」
紅月城的高層都是一驚,對這種現象一籌莫展。他們的帝氣抵擋起來都十分困難,何況那些武帝之下的武者,基本同等於不設防了。
寧可月突然飛上高空,手中權杖浮現,一道柔和的光芒若隱若現的散開,悠悠揚揚,竟是一曲安魂,漸漸的在眾人心中響起,將所有異樣都消除掉了。
她擔憂的抬起頭來,凝目望去,音波攻擊是十分罕見和棘手的攻擊方式。
「龍語竟然是真龍之語快封禁五感六識」
妖龍的聲音在體內響起,帶着一絲的慌亂,似乎對這龍語十分忌憚。
葉玄也感受到那音波之力直接穿透自己的不滅金身,開始影響身體變化,但他的精神力極強,倒是不能撼其神識。
一隻手臂上的皇朝鐘高高飛起,另一隻手臂則是舉着那大錘子,猛烈的一擊錘下
葉玄猛然喝道:「一朝一世紀外加轟得你稀巴爛大鐵錘」
「鐺」
一股清脆的鐘聲在上空震響,來自遙遠的過去,銜接無窮的未來,這一道鐘聲仿佛穿越了無窮世紀,歲月在這一刻停下了腳步。
所有人都是心神一震,仿若自己已經歷經百年,暮鼓晨鐘,發人省醒。
隨後一道雷電又將眾人從那深思的狀態中震驚回來,天空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摩訶古文,演化出一片雷獄,不斷散開。
那皇朝鐘在被敲擊了一下後,變得越來越大,如同天穹蓋頂,往閏祥身上震落下去而雷獄之中也迸發出千萬雷芒,橫掃長空,要摧毀一切
「飛龍在天,布雨行雲」
閏祥怒吼一聲,一道道流光從戰戟上衝出,他人戟合一而上,斬滅雷霆,將青色的雷獄如同拉鏈般撕扯開來,劃分成兩半
整個身體更是化作真龍的法身形態,嘶吼着要衝出那皇朝鐘的壓制而天空中也是風雲變色,大有龍騰於雲,風雨將至的感覺,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匯聚而來。
皇朝鐘在那巨大的龍威下,開始發出震顫之聲,一**的傳開,速度變得極緩。
「哼,一隻海溝里的爬蟲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真龍了?」
葉玄再次祭出暮雲鏡,鏡光照耀而下,一片天空明朗,將閏祥整個人都罩入光芒之中。
眾人舉頭望去,只看到一隻黑色的蛟龍在不斷騰空掙扎,各個都是觸目驚心,心下驚恐不已。
「這下我看你還有何手段可以逃出生天」
葉玄冷眉橫視,一隻手臨空點起,九柄北天寒星劍匯聚而來,凝成劍圖,威勢不斷提升,化出一柄巨大的劍形
「讓你見識一下我的九天攬月再加風火巨輪」
他的腳往鱷魚背上一踩,口中輕喝道:「去」
半響,那鱷魚好無反應,竟是在打盹,雙目空洞無神。
葉玄大固,連續數腳直接踢在那鱷魚頭上,那鱷魚才大吼一聲,瞬間沖了上去。
化作一道恐怖的風火旋力,在那九天攬月的劍形四周旋轉,劍氣與火風兩力漸漸融合在一起,一股毀天滅地之力開始形成
閏祥心中大駭,那暮雲鏡的空間封鎖再加上皇朝鐘如穹頂一般鎮壓,讓他行動異常緩慢,而眼前那融合了風與火的劍形,僅僅是威壓就恐怖如斯,若是被一劍斬中,他的半龍之身估計也徹底完蛋了。
突然一塊淡青色的石頭出現在閏祥的一隻龍爪中,猛地扔進口裏吞服了下去,漆黑一片的身軀驟然開始變成青色,竟然真的有化龍跡象
葉玄心中大駭,震驚道:「又是龍之秘寶?」
妖龍的聲音傳來,道:「那是龍晶真龍乃是天地氤氳而生,但也會有氤氳失敗的時候,那麼就會殘留下大量龍晶來,也是無價之寶」
閏祥吞服下去的乃是他最後一塊龍晶,身為四海王族的他也一共只有四塊,那是壓箱底的寶貝,為了跟殤兌換龍爪,他連續用了三塊來施展真龍之嘆息,鎮壓住煙雨城的武者,這最後一塊,若非意識到了極大危機,根本不會捨得動用
「葉玄,一切都結束了化身真龍,十方鎮壓」
「轟」
一股恐怖的氣息爆開,竟然直接打碎了暮雲鏡的空間封鎖,同時衝出皇朝鐘的籠罩範圍,一條類似上古真龍的存在翱翔於天地之間,沖向葉玄
下方無數武者在這一刻突然心生膽寒,再也忍不住的雙膝一軟,撲通的跪倒大片
武帝強者也紛紛駭然運功抵擋那種不安的感覺,姜楚然和寧可月等九星武帝也是目露驚駭和凝重,姜楚然怔怔自語道:「上古真龍,這便是上古真龍的擬化嗎?」
「」
葉玄心頭大震,這種感覺來自於無上的威壓,令他生不起反抗之心
「真龍威壓******太變態了這閏祥真是龍族萬中無一的天才啊」
妖龍也是一片恐懼,看着那橫空而來的龍影,聲音之內也帶着極強的顫抖之意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遠古傳承
葉玄拼命的運轉大衍神訣,抵消這種來自靈魂的戰慄感,同時控制着那風火劍形,猛然斬出
閏祥已經沖入劍海中,所有劍氣倏然崩散,終於撞在那劍形之上,沒入風火輪轉之力里,發出驚天轟響
「轟隆隆」
只看到劍形瞬間崩潰,風火之力徹底被打散,龍影不滅而出,幾乎要吞天噬地
葉玄大駭,此刻他的元力也近乎油盡燈枯,急忙運轉那神奕力,界神碑猛然抓在手中,當成一塊板磚,轟然砸了下去
另外幾隻手臂也紛紛掐訣施展術法,大界神訣通過六隻手施展出來,速度是之前的三倍,一個個的摩訶古經文打入界神碑內,四大域界重疊在一起,凝聚出世界之力,往龍影上鎮壓而去
「轟」
閏祥終於撞在了界神碑上,瞬間轟出一道極光,仿若黑洞般迅速擴散,刺目的白芒照耀開來,如同天地崩塌,一切靜止,只剩下宇宙中白茫茫一片。
在那蒼茫之中,仿若有兩道人影相形而立。
「你贏了。」
「你很強。」
兩道聲音先後響起,就頃刻間結束了這一場對話,人影也在這白芒芒之中漸漸散去。
「轟隆隆」
天空中還在不斷的轟響,已經坍陷的面目全非,白晝的光芒慢慢散去,好似天地初開,世界開始成形一般,那種偉岸之力揮灑下來,讓每個人都感動一種震撼。
「這便是十方境的感覺嗎?」
姜楚然也是心中震撼不已,生出一種神往之色,但眼中閃過一絲的迷惑,喃喃自語道:「為什麼這種感覺會有兩道?上古真龍身上帶有十方境的氣息可以理解,但……那另外一道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他臉上滿是肅然,似乎是對那些曾經至高無上的存在的一種尊敬。
「噗」
長空之上葉玄噴出一大口血來,法相金身瞬間崩壞,**上迸射出一道道的血注,整個人從天空墜落。
「剛才是怎麼回事?」
「誰贏了?」
「葉玄終於敗了嗎?」
「那條真龍呢?海族戰士哪去了?」
一個個的疑問在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他們都是紛紛懊惱,責怪自己修為太低,如此驚天一戰竟然沒能看的清楚,日後跟人吹噓的時候只能胡編亂造了
一道人影飛上天空,直接將葉玄抱住,冷峻的身軀在長空血月下顯得孤傲。
正是寧可月,她面無表情,葉玄一入手後,立即用神識探查了一番,發現無性命之憂,這才鬆了口氣,從天空上徐徐落下。
「那海族戰士呢?難道灰飛煙滅了?」
眾人都忍不住問道,而且語氣之中將「大海獸」變成了「海族戰士」,閏祥在這一戰中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將他們懾服了,所以在語氣中表現出足夠的尊敬。
姜別離凝視了葉玄一陣,露出皺眉的神色來,雙唇輕啟,竟是傳音入密,和紅月城城主商議起來,最終似乎有了定論,這才緩緩點頭,開口道:「這一戰足夠慘烈,海族閏祥身負重傷,施展救命法寶遁空而去,葉玄同樣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兩人實力相當,勝負難判,就此算平局。」
「嘩啦」
這一宣判立即引起譁然,原來那海族戰士是逃掉了,並非灰飛煙滅。
有人高聲道:「既然是平手,那這比武招親誰人被招選?」
姜別離道:「閏祥逃走,葉玄留下了,自然是葉玄有資格。但此刻他昏迷不醒,等醒來後有願意再挑戰者可以一試」
眾人一下都閉嘴了,誰敢去挑戰?
別說他們,此刻在高空之上,乘浩渺和北冥來風都是臉色慘白,吐了不知道多少血,但依然還在苦苦支撐,等着一切結束好離開。
葉玄和閏祥在空中一戰,雖然離他們也有這麼遠,但衝擊之力波及的最近的便是他們藏匿之處,萬眾矚目下又不能現身逃跑,只能強行抵擋,結果兩人也是重傷不已,吞服了大量丹藥,依然是岌岌可危。
「這不妥吧?」
看席上先前那名找茬的老者臉色凝重道:「那閏祥還有餘力逃走,葉玄卻是昏迷不醒,應該是閏祥獲勝才對。雖然對方是異類,但我們身為評委嘉賓,就必須秉持公正,否則何以服天下?」
他此言一出,立即引得其餘貴賓紛紛點頭贊成,異族被打跑了,立即變成了內鬥的時刻,誰也不願意紅月城加入這麼一個強大的少年,那未來的潛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現在幾乎不會有人懷疑先前姜楚然的話了,再過得數十年,這片天空下的第一人非此子莫屬
阮紅玉冷笑道:「那閏祥逃走之前也已經昏迷了過去,只不過是依靠自行運轉的法寶遁空,以諸位這麼強絕的實力,不至於沒看出來吧?要說昏迷,葉玄似乎比他昏迷的更晚」
「這……,咳,咳咳,我當然看出來了但閏祥已經遁走,誰先昏迷依靠眼睛實在難以下定論,那就以平局算吧。這比武招親已經耽誤了大家不少時間了,我看不如明日再繼續比試,擇出優勝者,畢竟誰的時間都寶貴,總不能無休止的比下去吧。」
他這話立即得到所有嘉賓評委的贊同,誰都知道以葉玄目前的傷勢看,明天是不可能恢復的過來了,只要明日繼續比試,那麼葉玄被淘汰就成定局了。
「哼雲霄現在已經經脈盡廢,丹田破損,連武道天賦都直接受到衝擊,怕是沒有十年二十年,是很難恢復了。你們讓他明日如何再戰?」
寧可月冰冷的聲音響起,雙目中幾乎噴出怒火來。
「什麼?丹田破損了?」
「武道天賦受到衝擊?」
那些嘉賓一個個震驚起來,若真是如此,那就是一代絕世人物徹底廢掉了
眾人都露出狐疑之色來,其中一名老者道:「可月仙子不會看錯了吧?在場的不少強者都身懷秘法,說不定能夠找到治癒之法,不如給我們大家看看?
大家都是紛紛贊同,要求一查。
目的當然是想確認是否真如寧可月所言,至於救治……,哼,開什麼玩笑,巴不得這種天才人物早點廢掉才好。
姜楚然也是心中震顫,不知寧可月所言真假,如果是真的,那就真是太可惜了。
寧可月冷哼了一聲,道:「要看你們就自己看吧。」
她毫不吝惜的將葉玄的身體放置在看席之上,任由眾人查探。
葉玄的身體她已經檢查過了,丹田的確是缺失了一半,當時也讓她嚇了一跳,整個人如同被潑冷水,以為葉玄徹底完蛋了,後來才發現另外一半處竟然是被一股黑色的力量所侵襲吞噬,這才導致了看似只有一半丹田的假象。
而另外那股黑色力量在她辨識之下,已經確認了是魔氣無疑。這也讓她大為震驚,她的神識一探入其中,立即被魔氣腐蝕吞噬,足見其強悍。
「這小子竟然還有數張底牌未用天啊,他到底是怎樣一個怪物?」
寧可月自然知道葉玄還有月瞳和劍訣,那是萬萬不敢在紅月城動用的絕技,此刻發現他體內還隱藏了如此深厚的魔氣後,更是感到一陣心驚。
「看完了吧?都滾開」
在眾多嘉賓逐一探查後,寧可月恰如其分的時機上一道力量掃過,將所有人盡數震開,冷冷道:「還沒看夠嗎?」
眾人都是臉色微變,他們也發現了葉玄只剩下半壁丹田,卻沒來得及深查原因,就被寧可月打斷了。不過無論如何,只剩半壁丹田那是絕對麻煩了,就算醫治過來,武道天賦也是盡毀無疑。
以葉玄先前展露的最強實力,也頂多勉勉強強達到六星武帝而已,甚至還不如。讓紅月城多一名六星武帝,可謂是不痛不癢,可有可無。
眾人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但眼中也全部閃過一絲可惜的神色,畢竟是這般如同彗星一樣掃過長空的天才,幾萬年,甚至幾十萬年都未必能夠出現一個,就這樣隕落了,這也是人族的莫大損失。
看着眾人那輕鬆的表情,姜楚然的臉色驟然發白起來,他也已經知道答案了,一下子怔在那,竟然呆滯住了。
「唉,真是天妒英才啊,果然只剩半壁丹田了」
「可不是,如此絕世少年,若是成長起來,那又是人族之中的一名蓋世武帝啊」
「不管如何,他都為我人族爭光了,是值得大家驕傲的英雄,我建議這次比武招親就以他為勝利,其餘之人再不得挑戰」
「贊同,絕對贊同呵呵,恭喜姜城主了,招的如此絕世的一名女婿。」
嘉賓們都是笑臉如花,一個個賀喜起來。
「哼諸位變起臉來怎麼比喝水還容易?剛才還說此戰勝負難定,明日再戰為宜,我看還是以諸位先前所言為準吧,明日再戰」
阮紅玉也知道葉玄丹田毀了,怎麼會肯讓女兒下嫁,當即反對起來。
「這」
那些嘉賓面露猶豫之色,互相看了一眼,才微笑道:「也罷,畢竟是紅月城的婚事,自然要尊重姜夫人的規定,我們也只是外人,監管公平公正即可。
「哼」
阮紅玉冷哼一聲,面色冰寒。
今日所有絕世少年都已經參戰了,即便明天再比,能打出什麼好鳥來,她這下也不過是緩兵之計,等待今晚再想對策了,總之若冰決不可能嫁給武帝之下的嘍囉。
姜別離高聲道:「今日之戰到此結束,明日繼續,都散了吧」
眾人的談話下方武者也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之間的那些算盤不少人也心知肚明,立即各懷心思的散開了。
「呵呵,我們也先告辭了。今日十分精彩,期待明天會有更多更優秀的年輕人踴躍出來了,哈哈。」
那些嘉賓也一個個眉開眼笑的抱拳告辭。
整個廣場中央立即變得稀稀落落起來。
阮子茂原本頹廢的心思,在知道葉玄丹田廢了之後,一下子又打起精神來了,看來事情還有轉機,不僅是轉機,而且機會是極大的。
他突然心頭一跳,猛然抬起頭來,只看見寧可月冷冷的盯着他,嚇了一跳,急忙道:「可月姑媽,何事?」
寧可月哼了一聲,道:「那塊鐵片呢?你承若了給葉玄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阮子茂心中一怔,此刻葉玄已經廢了,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威脅,那塊鐵片肯定是了不得的東西,連擁有這麼多九階玄器的葉玄都那樣重視,怕是什麼頂級的存在,他一下子便想反悔了,道:「我給葉玄的承若是殺李逸,不參加擂台賽,他一件都沒做到,失約在先,我無法兌現諾言。」
寧可月臉色一寒,冰冷道:「我不想再問第二遍,你回答我給不給?」
阮子茂猛然覺得渾身如墜冰窖,內心一陣顫抖,但他料定寧可月不能將他如何,咬牙哆嗦道:「那鐵片已經不在我身上,在父親大人那。」
話音一出,周身的寒氣盡散。
寧可月收回了自己的氣勢,冷冷道:「我會去跟阮元思要,若是知道你敢騙我,以紅月城的規定,期滿長輩是什麼下場你就等着吧」
她一轉身,抱起葉玄就臨空而去,一步踏出,立即消失在空中。
阮子茂臉色數遍,暗叫不好,那鐵片還在他身上,看來必須趕緊給父親送去了,否則惹毛了這位姑媽,就是父親大人也罩不住他。
「師傅,師傅等等我啊」
姜若冰喊了幾聲,想要跟上去,卻最終沒能跟上,眼睜睜的看着寧可月消失在眼前。
納蘭芷璇上前道:「可月大人定然是醫治葉玄去了,若冰妹子你就別跟去了,否則也只會添亂.「
姜若冰神情低落,擔憂道:「不知雲霄大哥的傷勢能否恢復,都是為了我,如果他的武道根基全廢了的話,那我……「
她一下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聲音都有些嗚咽起來,忍不住用一隻手抿着嘴巴.
「哼,丹田只能剩半壁,就算治好了,也是天賦盡毀,終身只能停留在六星武尊的程度了.「
阮紅玉毫不憐憫的冷哼着,目光凝視着姜若冰,道:「若冰你跟我回去,這段時間不得再出城主府,你盡會給大家添亂!「
姜若冰一聽,大顆大顆的眼淚頓時撲簌簌的掉落下來,終於「嗚「的一聲哭出聲來,泣道:「嗚嗚嗚,都怪我,都是我害了雲霄大哥,嗚嗚嗚~「
她陷入了無邊的自責之中,若非她強行要葉玄出手,此刻根本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那麼葉玄可以安心的修煉武道,直至成為天下第一人.
「人各有天命,若冰你也無需太自責.也許是他天賦強的不像話,老天也看不過去了,這才假借閏祥之手將其毀去.「
姜楚然也是喟然長嘆,安慰起姜若冰來,道:「天之道渺不可測,這是他自己的劫難,與你毫無關係.「
「對,人各有天命!我相信葉玄一定可以熬過這劫!「
羅青雲臉色也極為難看,說出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納蘭芷璇一呆,也急忙追隨而去.
葉玄的武道根基已毀,天賦不復存在,紅月城的高層對此人也就失去了興趣,只不過是長嘆一聲,便紛紛離去,姜若冰也被帶回了城主府,整個中央廣場一下子空寂起來.
「噗!「
「噗!「
這時候長空中才噴出兩道血來,正是乘浩渺和北冥來風,兩人一直隱匿在高空中,直到人群都走光了,這才現身出來,都是臉色發白,渾身哆嗦.
「浩渺兄,我總感覺我們的行跡似乎有人察覺到了.「
「嗯,當然瞞不過紅月城城主那些人,只要大家沒看到就好.「
「這……,還是令我們的形象大損啊!「
「切!性命重要還是形象重要?葉玄的武道根基一廢,我們還是後起翹楚,將來的天下領袖,誰敢說我們形象不好?「
「嗯,這倒也是.想想那葉玄真是恐怖啊,那海族閏祥亦是如此,幸好葉玄廢了,就不知那閏祥如何.「
「我想估計也差不多吧.就算沒廢,那也是外族之事,輪不到我們操心.「
兩人說完,便同時化作一道光芒朝着紅月城墜去,找地方療傷去了.
兩人離開後不久,天空中突然微微扭曲起來,從中走出一道人影,他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水面上,盪開波紋,重重暮色無聲開啟,仿佛就是為了迎接他的到來.
男子的兩鬢已經斑白,面容顯得有些僵硬清冷,像一塊白色的大理石,他微微昂起下顎,閉上雙目在空中輕嗅起來,如同在百花叢中品嘗芬芳時的那種愜意.
「果然是十方境的味道,真龍之氣和神奕力,只是太少,太少……「
男子正是從地牢之中出來,被葉玄稱之為慕容竹的那人,他感慨了一下後,整個人的身影便漸漸消失在降臨的暮色中,大地開始步入黑夜.
但紅月城的這一晚是絕大多數人都無法安睡的一晚,幾乎所有的酒樓都是燈火通明,全部在談論今日之戰,一個個唾沫橫飛,就好像參戰的是他們本人一般,連葉玄和閏祥當時的心理活動都描述的一清二楚,津津有味,徹夜不休,生意一直做到天亮.
第二天,那些講了一夜,喝光了幾乎所有酒的武者們再次興致沖沖的來到中央廣場,卻得到消息,說姜二小姐在昨夜一戰中受到驚嚇,已經病得不輕,紅月城的強者帶着她前往他處尋醫去了,為了不失信於天下,故而讓另一位姜家的女子取而代之,作為這次比武招親的對象,嫁妝不僅沒少,還多了一些寶物,不過其中的東海月明珠和龍之秘寶卻是被替換了出來.
眾人都覺得一陣古怪,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下來就病的不輕了,而且紅月城乃是天下七大勢力之一,連這裏都看不好的病,還能去哪裏看?
但古怪歸古怪,誰也不敢出來抱怨,況且也有另一位姿色相差無幾的女子頂替,嫁妝不減反增,大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至於那位頂替的姜家女子,自然是旁系中隨便找了一個適婚年齡的出來.
只不過今天的比試,姜楚然和阮紅玉再沒有現身,而是派了一位長老出來主持,那些邀請而來的嘉賓則是一個不落的全到了,他們對於紅月城臨時換人,雖然也猜到了內情,但於各方勢力都無關痛癢,也就懶得多嘴了.
他們關心的更多的則是葉玄的傷勢情況,只是葉玄被寧可月帶走後就直接進了桃花塢,那地方是她化出的禁區,就是紅月城的高層都不敢擅自踏入,所以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但看姜家現在的態度,以及昨天他們親自.查探的結果,那葉玄是必廢無疑的,倒也無需過多關心了,於是一個個悠悠然的品茶看比賽.
「師傅,雲霄大哥到底怎樣了,快告訴我好不好!「
桃花塢內,姜若冰急得如熱窩上的螞蟻,難以靜心,像只兔子一樣上蹦下跳.
但她所在之處竟是桃花樹旁的河水底部,被一個巨大的氣泡包裹着,任其如何掙扎都破不開.她不知道的是,在這個氣泡內,她的聲音也無法傳達出去,無論如何叫喊都是徒勞.
在河水上一座小橋橫跨,連接南北亭樓,順着迴廊延伸向前,跨過一個荷葉蓮蓮的花園,便是一間巨大的修煉密室.
一般密室多是建在地底或者隱秘之處,而此間密室直接如同樓宇般的坐落在連排建築尾端,顯示出主人無以倫比的自信,絕沒有任何人敢擅自打攪.
唯一一位敢的人,已經被她沉到河底去了.
密室中刻滿了各種複雜的陣法線條和符號,此刻葉玄便正躺在中央,下身的一個陣法將四周多的驚人的元丹之力盡數吸收過來,灌入其體內.
寧可月則是盤坐在一側,看似閉目養神,卻在分分鐘監測着葉玄的身體變化,內心的擔憂一刻都沒有停止過.
葉玄肉身的恢復之力遠超她的預計,對於元丹的吸收也是驚人的多,早已超出了一名六星武尊該有的力量.但考慮到他的真實戰力,寧可月先前還是不以為意,覺得多吸收一些也正常,但這「一些「竟然達到了普通六星武尊的五十倍之多!
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吸收,似乎永無止境.
一滴冷汗從寧可月的額頭上淌下,她覺得是不是要去找一名九階術鍊師來看看,但那樣的話,葉玄丹田未損之事就瞞不過了,至少姜楚然那裏就瞞不過去.
「難道真的是丹田出了問題,無法聚氣了?「
想到這點,寧可月嚇了一跳,急忙仔細的檢查起來,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丹田中氣息飽滿,這些吸收進去的元力似乎全部被肉身消化掉了,那三頭六臂的法相到底是什麼神通,看上太過驚人,而且防禦也極為變態,在那種真龍之力下還能存活下來,真是幸運!「
雖然閏祥擬化出的真龍狀態十分有限,但畢竟蘊含了十方之力在裏面,就是低價武帝也必然身隕,根本不是武尊可以擋的下來的.
「嗯?停止了?「
就在葉玄的身體吸收了普通六星武尊八十倍的元力後,終於停了下來.
寧可月急忙將神識探入其體內,先就是查看丹田,畢竟那裏才是重中之重.
「這……,怎麼回事?「
她猛然一驚,發現葉玄的丹田已經完全消失不見,被那一團黑色的魔氣徹底取代!
突然一股魔之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修復完整的肉身上開始浮現出各種黑色花紋來,盤根錯節,似乎遵循了某種規律,漸漸佈滿全身.
寧可月正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葉玄猛然睜開雙眼,眸子竟然是妖異般的紫色!
「轟!「
躺在地上的葉玄突然一翻身,立即出手斬出一股刀芒,往寧可月身上劈去,自己則是瞬間退後一段距離,全身都是戒備和警惕起來.
那道刀芒在寧可月面前自然是小兒科,直接伸手一抓就將其泯滅在手中,眼裏露出凝重之色來,道:「你是誰?「
葉玄這副樣子,任誰一看也知道是被其它東西上身了.
「哈,哈哈!「
葉玄突然狂笑起來,一臉興奮的激動道:「終於……,我終於可以完全控制這具身體了!不僅是身體的力量,就連身體內的那些玄器也盡數歸我控制了!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
他難以抑制的激動,臉色都脹的有些通紅,喃喃自語道:「有了這具強大的身軀,還有那些變態的玄器,我甚至有了和那兄身一爭高下的資本!哈哈,太棒了,吸收了那兄身,我便是這個時代的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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