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喪屍兇猛怎麼破[末世]
曹隊這一刻想到的居然是,操蛋,我們隊的運氣真他媽好!緊接着意識到很可能將要孤軍奮戰,心情立馬沉到水底。
洪隊長奪下衛星電話,對着那頭說了一句,「堅持住!」就把電話掛了。
&能靠我們自己了!」有着同樣經歷的洪隊長似乎已經預料到那一組最終的命運,他抬頭看向曹隊,下着艱難地決定,「等偵查小組回來我們立即行動。」
偵察小組回來的很快,農場的情況與指揮部提供的信息基本一致,兩千多個喪屍聚集在鐵欄圍牆外,昨晚武裝部隊用生命搶修下來的豁口也撐不了多久就要再次崩潰,農場內近5000多人的生命岌岌可危。
行動前,曹隊的動員講話不再是以往的那種帶着痞味的調調,語氣嚴肅而又沉重,「我們不是敢死隊,這是次行動的危險性不用我強調,你們心裏更清楚,有不想去的現在可以出列!」
曹隊這一刻表現出來的不是優柔寡斷,是人性——45人應對兩千多個喪屍,這無疑是一場自殺性地誘敵行動。
年輕的隊員們你看我我看你,握在手裏的步槍緊了又緊,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出列。
曹隊見狀,補了一句,「這不是在當逃兵,而是選擇保存實力,或許你們更願意去保護自己的家人,我給你們五分鐘考慮。」
或許有隊員被說動了,但最終沒有人走出隊伍,他們用堅定的表情作出了回答。
&什麼?」霍冬不解地望着尤飛,這個時候考慮的不是應該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
&使離開,也不一定保證活得下去,保住了基地,至少能給家人一個較為安全的避難所,對於他們來說,作此犧牲是值得的。」尤飛語氣波瀾不驚,卻讓人聽着揪心。
霍冬覺得這樣對他們,很不公平,「不能遠離災難源頭,這種情況還會發生,到那個時候讓誰站出來犧牲自己保全他人?」
&你有沒有想過,這麼多人一旦開始轉移,必定成為被喪屍攻擊的目標,很難保護周全,而就現在這種情形,留守反比轉移更安全。」
仔細想想,尤飛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病毒感染者的數量呈幾何倍數增長,速度之快,即便有着銅牆鐵壁一般的武裝部隊依然被喪屍群鑽了空子,當真是防不慎防。
說話間,隊伍開始向前移動。
過橋後,隨着距離的拉近,眾多喪屍聚集在一起的呻/吟聲遠超過了平常值,它們密密麻麻聚集在圍牆外,昨晚襲擊他們的數量與之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霍冬發現這時候的隊伍開始橫向拉開,呈扇形從正面向喪屍聚集處推進,如此造勢就是拿自己作誘餌,他由衷地佩服這些武警們英勇無畏的勇氣。
一公里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洪隊長帶着四輛警車十六個人先一步對喪屍群進行了一輪掃射,緊接着將警車沖向正對鐵欄圍牆的田地,頭尾相連做了一個臨時性的障礙物,給後面趕來的8名狙擊手做掩護,外圍喪屍聽到槍聲開始轉向,零散着朝這邊移動,狙擊手們對最靠前的十幾個喪屍進行了精準的點射。
但他們的火力有限,越來越多的喪屍朝着他們移動,狙擊組向後退了十多米,由曹隊帶隊的21人組成的突擊小組,端着步槍進行深入攻破。
有過實戰經驗後,武警們這次的攻勢非常迅猛,加之有前兩組的火力掩護之下意外的在十幾分鐘內滅了近五分之一的喪屍。
有此成果,對他們來說沒比此更令人振奮人心的了。
不直接參與戰鬥的尤飛和霍冬早在距離農場500米的地方就下了車,準備藉助路邊綠化帶的掩護從路邊溝渠上的小路繞道,到達農場正門,兩人這會兒正靠在路邊的變壓器箱後等待時機。
尤飛從後腰的槍套中拔出從曹隊那算是搶來的92式手槍,退下彈夾看了一下,還剩12發,喪屍群一旦發現他們,這點子彈也只是杯水車薪。
&的腳能下地嗎?」尤飛壓低了聲音問霍冬。
霍冬試着踩了兩下,疼是疼,但脹痛症狀消退了許多,可要他走上500多米,估計是不太可能,他對着尤飛搖了搖頭。
&間不多了,你拿着槍,我背你走。」尤飛把槍遞給霍冬,不忘提醒他,「不要讓手指靠近扳機,容易走火!」
霍冬生平第一次摸槍,略有些小興奮,拿在手上顛了顛,感覺有點墜手。
&把手槍有效射程是50米,你負責四周警戒,發現喪屍進入我們的射程範圍,必須及時提醒我。」
&過50米呢?」
&用管它!」
尤飛說完再次探頭看向另一邊的戰場。曹隊的彈藥數量有限,除非每一發都命中目標要害,不然彈盡糧絕是早晚的事,雖然喪屍數量在不斷減少,但對於那邊45人僅有的火力來說,全勝幾乎沒有可能。
而他所等待的時機就是喪屍群與武警們即將會面的那一刻,嗜血的渴望會讓喪屍異常興奮,所有的注意力都會放在眼前的『食物』上,他和霍冬那個時候轉移相對比較安全。
霍冬還在默默地為曹隊加油,他並不知道尤飛所說的時機是什麼,如果知道是用這種慘痛地代價作為交換,絕對承受不了。尤飛不想他看出端倪,快步上前蹲下>
&
&一下!」
霍冬倒地還是看出了來,曹隊他們在撤退,跑在後面的那個人瞬間被喪屍群淹沒,陣型被衝散後,好幾人都丟了手裏的步槍,拼命的跑,但田地里坑坑窪窪,一不小心就會踩空,短短一會功夫,已經有四五名武警命喪屍口。
尤飛再次催促道,「快點,不要浪費時間!」
看着陸續有武警丟下了手裏的槍,霍冬意識到出了什麼狀況,緊張地連聲調都變了,「他們……沒子彈了!」
雖然早有預感會有犧牲,可親目睹着慘劇地發生又是另一回事。
尤飛把無法動彈的霍冬掰向自己,聲色俱厲道,「只要他們跑的快,還是有生還的機會,我們如果不能安全到達農場,那他們的犧牲將毫無意義。」
霍冬幡然醒悟,>
在順利潛行了一百多米後,前方突然傳來了槍聲。
尤飛停下腳步,和霍冬一起掩身在灌木叢後小心張望。
五十幾名同曹隊他們同樣裝束的武警官兵從前方馬路趕來,邊跑邊朝上喪屍群射擊。
他們一個個渾身浴血,仿佛剛從修羅場裏出來的地獄戰士,毫無畏懼地向着喪屍群集中掃射。
有了他們的加入,替曹隊和洪隊長成功地分流了一部分喪屍,但要命的事,喪屍群折反的方向竟是朝着馬路這邊移動。
&死!」尤飛咒了罵一聲,他們離戰場只隔着馬路,一兩隻喪屍成不了氣候,可槍聲的吸引大批喪屍向他們逼近,走再前面的已經上了馬路,他若執意向前,怕來不及通過就陷入了包圍圈。
&邊!」霍冬指着遠離公路的村莊。
村莊房屋密集不能說安全,但找個能藏身的地方不難,活命幾率比在曠野里沒頭沒腦的跑大的多,卻也防不住被喪屍圍困的危險。
權衡利弊之後尤飛沒有多猶豫,轉身蹲下,準備背霍冬往村莊方向跑。
&自己走!」
&要任性!」
&不是任性,你要保護我們兩個就必須保存體力,我不想總是拖你後腿,我跟你一起努力!」
背着走確實不方便注意周圍,尤飛沒也再堅持,「走不動了就跟我說,不要硬撐着!」
&霍冬點點頭。
在村莊的入口處有一家帶着圍牆的家庭作坊,大門敞開,一條早已乾涸地深色血跡一直從門邊的下水溝延伸到石板下的暗溝裏。
尤飛讓霍冬靠着圍牆,他先進去查探。
進到院子,一股令人作惡的屍腐味門沖入鼻腔,靠門的圍牆邊躺着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密集的蒼蠅正圍繞着打轉。院子裏的空間不算大,場上鋪着已被曬焦了的花菜乾,另一邊靠着圍牆搭出個工棚,擺了幾台打包機,四周只有大門一個出口,而大門的材質是白鐵板,防禦性不高。
喪屍的腳步雖比不上他們快,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到達這裏,霍冬的腳腕腫的比昨天還嚴重,顯然是不能再走了,只能先借這裏暫時抵擋一陣再說。
那具屍體尤飛沒打算去清理,他們在這裏不會待太久。把霍冬扶進屋後又找來兩把鐵耙把大門頂住作了加固。
霍冬的腳腫得連鞋子都脫不下,他剛才一直忍着沒啃聲,當尤飛用剪刀把帆布鞋剪開一道口子硬拽着把他的腳拔出來時候,終於疼得受不了喊了一聲。
尤飛看着心疼不已,責怪道,「我背着你一樣能走,為什麼要這麼逞強!」
霍冬抱着自己的腿慢慢架到一旁的凳子上,看着青紫地腳腕嘆了一聲,「像我這樣的廢柴,躲到哪裏也是連累別人,還不如變成喪屍讓別人躲着我好了!」
&說八道什麼!」尤飛怒斥他,「才幾天,你就有這種喪志地想法!」
&有本事又聰明,還能殺喪屍,自保不成問題,可你看看我,沒跑幾步就喘了,手上也沒三兩力,帶着這樣的累贅,早晚會把你拖累死,你救了我,但我沒什麼可以回報你,談不上你說的等價交換,我也有尊嚴,不稀罕別人的施捨,你趕緊走吧,我在這裏自生自滅……挺好!」
尤飛聽完這番話,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地看着霍冬。
霍冬心裏直打鼓,他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傷害已經照成了,即便能收回來又有何意義,偷偷瞥了一眼尤飛後就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腕不再吭聲。
&稀罕是吧,」尤飛的聲音在霍冬頭頂響起,語氣不再似之前那般溫和,而是帶着一絲輕笑,「你所謂的尊嚴就是自生自滅是吧,好!我成全你!」
&是……」
霍冬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尤飛已經走出屋子,三兩下翻過院牆,不着一絲猶豫,跳下院牆,身影消失了。
望着空蕩蕩地屋子和門外那具殘破不全的屍體,霍冬很想抽自己,人在的時候各種嫌棄加討厭,現在人走了,又後悔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我這是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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