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鬆綁也沒用,我……根本走不了。」眼見花蝴蝶已經有幾分不耐煩,四海不離沉了沉臉,坐了起來盯着七七,聲音冷了下去:「你個無用之人,既然救不了本王,就別在這裏礙了本王的眼。」
拿起藥瓶塞到她手中,他冷哼道:「滾,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再讓本王見到你。」
「你放心,就算她滾了,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好得起來,別指望她能給你去搬救兵。」花蝴蝶笑得肆意,短刀落在捆綁住他雙腳的繩索上,只是輕輕一挑,繩子便啪的一聲斷裂開來。
得到自由之後,四海不離立即盯着七七,用力推了她一把:「本王讓你滾,聽到了沒有?」
七七迎視着他的目光:「這算什麼?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救我嗎?我慕容七七何時淪落到需要一個男人用自己的身體來救了?」
「呸!本王為何要救你?你是本王的什麼人?」
「至少現在,我是可以決定你命運的人。」七七淺淺笑了笑,只是輕輕推了一把,便輕易把他推回到床上。
聽到慕容七七這話,花蝴蝶頓時冷了一張臉,怒道:「我本不想為難你,但既然這般,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手腕一轉,短刀就要朝着七七臉龐划去。
以為她中了毒,動作遲緩,這一刀她一定躲不過去,毀了她的容,再把她丟出去,她就不用再管她死活。
回頭告訴這個天真的王爺,她已經給這個女人服過解藥,事後她自己走了,她就只管等着他心甘情願伺候就好。
至於這女子,武功如此之高,好難得才讓她敗在自己的劇毒之下,她豈能留她性命?萬一她好了之後反噬,她豈不要要倒霉?
「別傷她!」四海不離眼見那一刀就要落到七七臉上,他嚇了一跳,忙要撲過去阻止,但卻已經來不及。
可那一刀卻在快要碰到七七臉龐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她只是伸出兩指,輕易便能將短刀刀柄夾在指間。
花蝴蝶使盡了渾身的力氣,卻無論如何無法讓刀尖再往前半分,只要再往前一點就可以傷到她了,可惜就是偏偏不能前行。
「給我一瓶毒藥,是想要讓我死得更快嗎?」七七薄唇一勾,忽然指尖用力,啪的一聲,那短刀立即被她折成兩半,花蝴蝶也被她深厚的內力給震得狠狠退了數步,重重跌倒在地上。
七七站了起來,盯着她,話卻是對身後的四海不離說的:「你這男人該有多蠢,她說是解藥,你便相信了嗎?卻不知這藥只會加速我的死亡。」
四海不離一聲不哼,把七七丟在床上的藥瓶撿了起來,正要用力往花蝴蝶身上砸去。
七七卻笑道:「既然她說這是解藥,那不妨讓她先嘗嘗。」
花蝴蝶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要對七七出手,七七卻腳步一錯,人在轉身之間已來到她跟前。
修長的玉指落下,花蝴蝶只覺得後領一陣刺痛,忽然四肢一麻,人便直直跪了下去。
「我錯了。」見四海不離拿着藥瓶從床上滑了下來,正舉步向自己走來,花蝴蝶心頭一緊,睜着驚恐的眼眸盯着七七,哀求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惹你的,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這藥……這藥我沒有解藥,你不能……」
「還愣在那裏做什麼?不試試嗎?」不等她說完,七七便側頭瞟了四海不離一眼。
四海不離對她的態度還是有幾分不爽,好歹自己是一國王爺,但,他看花蝴蝶更為不順眼。
見她似乎真的不能動了,他才走了過去,執起自己的衣角墊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嫌髒那般,隔着衣料捏開花蝴蝶的嘴,把瓶子的瓶塞拔了出來,將裏頭的藥丸一粒不剩塞到她的口中。
藥丸入口即溶,進了她的口裏之後,便迅速沿着她的咽喉滑了下去。
藥下得太多,可憐那花蝴蝶連求饒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人已經倒了下去,七孔流血,轉眼間便已氣絕身亡。
四海不離微微愣了下,倒也沒有被她恐怖的死狀嚇到,隨手將藥瓶扔到她屍首上,他執起自己的衣袍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一臉不屑道:「竟敢對本王如此無禮,讓你就這般死去也算是便宜了,若不是本王今夜心情不好,本王一定會把你吊起來,讓無數的人對你鞭屍……」
「吱吱歪歪的抱怨完了嗎?」身後的七七盯着他一身紅袍,胸臆間那口血氣越來越激烈,她忽然勾起唇,扯開一抹邪魅的笑意:「現在她死了,你便是我的人了。」
「你說什麼?」四海不離懷疑自己聽錯了,霍地回頭盯着她,卻見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眼底全是讓人厭惡的邪惡笑意。
他一怔,忙退了兩步,遠離着她,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敢碰本王……」
「為何不敢?你覺得你有能力反抗嗎?」七七依然笑着,繼續舉步向他靠近。
四海不離沒想到自己竟會看錯人,剛才以為她真心實意想要救他,卻不想着該死的女子也不過是圖自己的美色而已,這天底下為何儘是這些禽獸不如的魔女?
他又退了數步,不知不覺間竟退到門口處,只要跨出去他就可以逃離,可他對七七卻依然有幾分期待,她剛才畢竟不顧自己的生死救了他。
不想七七已經在動手解自己的衣裳,唇角那笑蓄滿了他平生最厭惡的輕佻:「我一定懂得憐香惜玉,別擔心,我保證能讓你。」
「你……你找死,本王一定不會放過你!」手裏不知拿了個什麼東西,揚起來便迅速向對方砸去,他也趁着七七躲避那隻花瓶之際,轉身一步跨了出去。
這次一口氣逃到院子外,再迅速往遠處逃去,一路上連頭都不曾回一下。
直到他走遠了,七七臉上的笑意才迅速散去,轉身走到花蝴蝶的屍首旁踹了兩腳,確定她真的已經死翹翹,她才動手翻了下她的衣裳。
竟真的沒有解藥,這個該死的女人,就不怕連自己也被藥粉放倒麼?
她低咒了兩句,才尋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一揚手將房門給合上。
迅速從天地鐲里將解藥取出,丟了一顆在口中,再取出針筒,把裝着血清的瓶子敲碎,將血清弄得針筒里,再給自己打上。
做完這一切,七七才長長吁了一口氣,把東西收拾好,丟回到天地鐲,抬手一抹,頭上臉上竟全是密集的細汗。
還好那傢伙被她氣走了,他要是繼續呆在這裏,難保她不會在他面前吐血昏倒,再扛下去,除非在他面前從天地鐲里將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拿出來救命,否則,她一定會扛不住昏死過去的。
回頭又瞥了花蝴蝶的屍首一眼,眼底儘是厭惡和不屑。
強搶美男也就算了,用完人家之後,居然還不打算放過,還想殺人滅口!
這魔頭從前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無辜的男子,留她在世上早晚會害更多的人,所以,她死也是死不足惜。
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還是有幾分紊亂,但胸臆間那股氣悶的感覺卻是慢慢散去了不少,她收斂心神,盤起雙腿,把手放在兩個膝頭上,開始慢慢運功療傷。
楚江南和鎮北王爺他們沿着各自的路找不到之後,一定會回到分叉口,繼而向這邊找來。
四海不離從這裏回去,頂多就是摸黑多走一些路,應該還不至於有危險,她剛才一路過來,並沒發現林中有什麼毒蛇猛獸此類能傷性命的東西。
只是今日將他氣成這般,他日再想接近,可就不容易了。
本以為當着他的面不顧自己死活救了他,這麼好的逞英雄機會,足以和他套點近乎。
卻不想花蝴蝶的毒居然這般猛,就連她在拂袖時暗中吃下去的解藥,也完全壓制不住。
不把他趕走,她無法給自己打血清去驅毒。
只是這樣將人趕走,大好的機會也就沒了。
她嘆了一口氣,暗嘆自己時運不濟,要不然借着逍遙王這一層關係,以後想要見到她的父後,應該不會太困難。
收斂好心思,她催動真氣,慢慢進入了忘我的境界,一張臉除了熱汗密佈,臉色也開始慢慢好了起來……
……至於四海不離,出去之後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眼前有路也不知道該走哪條,只能隨意選了一條快步前行。
可他越走越覺得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有點不大對勁,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剛才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再回心一想,連腳步也忍不住緩了下來。
慕容七七剛才不是中了毒粉嗎?為何卻似乎一點事都沒有的輕鬆模樣?是她內力真有這麼深厚,可以以自己的真氣將毒壓下去,還是她一直在硬撐着?
如果她硬撐着,那將自己趕走……越想越是心慌,也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他剛才出門的時候,以慕容七七的身手,想要攔住他能有多難?可是,她從頭到尾沒有一點阻攔的意思,反倒故意表現得輕佻,讓他負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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