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和沐心如進了一次流桑樹陣,沒有找到沐如雲和楚四海的下落,倒是從裏頭弄了兩個藥人出來。
這兩個藥人都已經被死死捆綁住,一臉一身的烏黑,黑漆漆的眼眸狠狠等着周圍的人,眼底全是憤怒和嗜血的光芒。
「王,你把他們帶出來……」東方溟走到楚玄遲跟前,一臉不解。
「你身上是不是有解藥?」楚玄遲卻盯着他,沉聲道:「給他們一人餵一顆試試。」
東方溟頓時了悟,這解藥研製出來之後,似乎還沒有找真正的藥人試過效果,阿壽雖然被治好了,但卻是沐初以施針和泡藥浴的方式治好的。
當下不再多想,忙取出兩顆解藥就要給藥人餵去。
沐心如隨手一揚,將兩名藥人點了穴,東方溟沖她感激一笑,知道自己大意了,若是一不小心讓藥人咬到,那可不適鬧着玩的。
將藥人的嘴分開,解藥丟了進去,等東方溟退回到安全的位置上,沐心如才給兩藥人解了穴。
不想這穴道才剛解開,兩個藥人便立即嚎叫了起來,臉上五官全皺在一起,扭曲得異常難看,這模樣,竟像是正在經受極大的痛楚那般。
楚玄遲和沐心如互視了一眼,沐初和七七不在這裏,他們看不懂這算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服了解藥,反倒像是中了毒一樣?」雲巧看着沐心如,也是不解。
沐心如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兩個藥人依然在痛苦地哀嚎,楚玄遲眸色卻沉了沉,沉聲道:「將他們帶到遠處,別讓他們的聲音傳到這邊。」
東方溟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還是立即招了人過來,將兩個還在哀嚎的藥人送走。
楚玄遲深邃的目光落在流桑樹陣里,那裏,暗暗涌動起越來越森寒的氣息,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兩個藥人的哀嚎讓裏頭的藥人收到驚嚇,心亂了,便更想找到活命的出路。
「遲兒,無名是不是也在林場中?」沐心如問道。
楚玄遲點了點頭,「在後面另一個入口處守着。」
沐心如的視線再次掃過周圍,奇門八卦陣雖然看起來詭異,但若能掌握其中的奧妙,要破解並不難,尤其,這次佈陣的人很明顯學藝不算太精,這陣法也是粗糙。
整個陣法只有兩個入口,一處在此,一處在背後另一方,定也是楚玄遲讓無名守着的那方。
沐如雲和楚四海現在若還在外頭,想要進去就只能經由這兩處,是不是因為看到他們守在這裏,所以一直不敢露面?
「不管怎麼樣,這兩個出入口一定要死守。」沐心如領上雲巧,以及一隊人馬,沖楚玄遲道:「無名不懂奇門八卦陣法,我去與他守在一起。」
楚玄遲只是頷首,目送她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他才又看着流桑樹陣,眸色沉了下來。
林場裏里外外他們已經巡查了多遍,卻始終找不到沐如雲的蹤跡。
如果沐如雲和楚四海如今不在林場裏,那,他們會躲在什麼地方?
……
一整天過去了,解藥又煉出來新的一批,七寸蛇的毒液也在黃昏時候被送回十幾瓶,全是楚玄遲和沐心如守在流桑樹陣時,不時闖進去取回來的。
沐初只是沒想到,與七寸色毒液一起被送回來的,竟還有兩個藥人。
被送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是被五花大綁捆得結實,嘴裏塞着個什麼東西,看到沐初便都唔唔地叫了起來。
起初沐初也以為他們不過是在亂叫,但後來,在給他們把脈的時候,竟感覺他們的脈象比起當初阿壽被送回來時要穩實太多。
將塞在他們口中的布條取出來後,其中一名藥人盯着他怒道:「你們這些禽獸,我要殺了你!」
人怒得恨不得將眼前的白衣男子撕碎,只是可惜,身體已經被牢牢綁在椅子上,動盪不得。
沐初眼底閃爍着什麼,立即轉身出門,向守在遠離的九招手道:「立即找人將阿壽和祁烈帶過來。」
之後他只是命人守着困住兩名藥人的房間,自己卻轉身向書房走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沐初又從書房出來,進去看了看兩名藥人。
兩人都似累極,已經睡了過去,聽到開門的聲音時卻頓時被驚醒了過來,如同杯弓蛇影的,分明曾經受到過莫大的驚嚇。
依然是給他們把脈,只是這次看來脈象似乎比之前穩了些,但比起正常人還是顯得太急太亂。
他們服過解藥,體內的毒素似有所減弱,但卻還是不能像阿壽一樣恢復到正常人的體質。
沐初不敢給他們鬆綁,也沒有為他們施針驅毒,楚玄遲特地將他們送回來給他研究,便是要讓他看看藥人服下解藥之後的變化。
他可以施針給他們驅毒,讓他們和阿壽一樣好起來,但流桑樹陣里還有一萬多名藥人,他又能給幾人施針?
把過脈,他再次出了門。
出門時,恰好看到阿壽和祁烈從院中而來。
見到他,兩人立即迎了過來,阿壽道:「沐先生,是不是……」
「進去看看便知道。」沐初隨手將房門打開,阿壽和祁烈迫不及待跨了進去。
竟是兩位火族的人,與祁烈見面,免不了又是一翻唏噓。
沐初離開房間去了書房,將空間留給他們,還命人給他們送了晚飯。
除了給兩個藥人鬆綁,其他事情他並不干擾。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九來尋他,說他們有話想要跟他說,沐初才再次踏進這扇房門。
藥人依然被綁在椅子上,這次看到他,眼底已經沒有仇恨,取而代之的卻是滿滿的感激,以及希冀。
沐初知道他們在期待些什麼,他看着四人,淡言道:「他們已經服過解藥,但脈象卻不若阿壽平穩,只怕還會有所變故。」
四人心裏頓時不安了起來,也就是說,就連這些提煉出來的解藥也沒辦法將他們身上的毒素盡除,讓他們便會尋常人?
「可別院裏的族人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這幾日來也不見有任何變故。」祁烈看着沐初,話語裏藏着一抹尊敬:「沐先生,為何他們……」
「別院裏的族人不一樣,他們尚未徹底被毒化成藥人,這解藥對他們來說效力正好。」
「那……那是不是可以再餵他們一粒解藥試試?」阿壽看着他,雖然他們不是他的族人,但,現在兩族族人都在水深火熱中,已經不分你我了:「也許,兩顆解藥的藥力正好?」
祁烈和兩名藥人的目光也都落在沐初身上,只等他給一個答案。
沐初卻依然面無表情,話語淡薄:「這藥是解藥也是毒藥,再服一粒,若不能解毒,便會變成劇毒。」
一席話,讓四人頓時啞口無言。
若為劇毒,那會不會又是另一場浩劫的開始?
好一會,祁烈才嘆息了一聲,無奈道:「沐先生,既然他們已經清醒過來,是不是可以給他們鬆綁了?」
看着自己族人被綁成這樣,他心裏也不好受。
沐初卻一臉冷意,沉聲道:「是不是已經徹底清醒過來,還有待觀察,現在鬆綁,為時過早。」
再看四人一眼,他淡淡丟了句「好看他們」的話,便又轉身離開。
兩個藥人神色有幾分頹廢,人已經清醒了卻還要被綁起來,心裏多少有點不樂意,這捆綁的滋味,試過的人才知道有多不好受。
阿壽看着他們眼底的失望,忙溫言安撫道:「你們別焦急,沐先生人看起來雖然冷漠了些,但心腸卻是極好的,想當初我被帶回來時解藥尚未煉製出來,我都忘了自己被綁了多久了。」
他抓了抓頭,淺淺笑道:「看我現在人不是好好的嗎?只要你們聽沐先生的,他一定有辦法將大家治好。」
其中一名藥人頷首道:「我們沒事,還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事,只要能好起來,就是再綁個十日八日也不是問題。」
見他們果真放開了心,阿壽和祁烈才安了心,祁烈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在那個流桑樹陣里,可有見過少族長?」
兩人互視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現在回想起在流桑樹陣里的日子,除了知道自己每日都在不停地吃那些恐怖的毒物,再想不起來什麼。
至於其他人,也許就算見到了,也想不起來了。
祁烈雖然心裏焦急,卻也無奈,只是不知道少族長現在是否還安好?但願,他還能好好的……
七七在秦風病床邊守了一天一夜,從昨夜到現在,夜色已深沉,秦風依然沒有醒來。
其間沐念秦和沐如畫不知道來過多少遍,但每次的結果都是一樣,情況不算穩定,心律也不怎麼好,七七還是沒辦法保證他什麼可以醒來。
下午時讓鐵生來搖過兩個時辰的發電機,電量是充足了,只是可惜人還是那樣。
如果沐心如在,讓她說幾句溫情的話語,也許會對他有所幫助,但現在沐心如和楚玄遲他們依然緊守在流桑樹陣外頭,沒得到沐如雲和楚四海確切的消息之前,他們只怕也不敢貿然走開。
...
未完待續m1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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