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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誰知道那一腳踹在哪裏,只是七七這麼問,楚流雲便趕緊回答。
剛才還在懷疑是不是慕容逸風對他做了什麼手腳,畢竟,分明記得自己喝醉倒下去的時候,他還在一旁看着,醒來就這樣了。
卻不想原來是自己情急,居然跑到七七的寢房裏,想要……借醉行兇……
「我……我和你有沒有……」心『亂』了,只能一瞬不瞬盯着悠哉悠哉倚在『門』邊的慕容七七,完全沒了底氣:「你放心,這事我一定會負責,我絕對不會讓你『蒙』上不白之冤。」
「你倒是想啊!」七七白了他一眼,誰不知道他對自己的黃鼠狼之心?就算昨夜那一切現在看來很明顯是皇兄所為,但,他若不來無塵閣找她,她皇兄能把他逮來麼?
舉步往房內走去,完全無視兩個已經窘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男人,她褪去鞋襪翻身上『床』,正要躺下去之際,才總算抬頭瞟了他們一眼:
「還杵在這裏做什麼?昨晚為了不和某『色』胚共處一室,我可是在後院溜達了一整夜,現在又困又累,是不是連補個回籠覺都不行?」
「怎……怎麼會?」慕容逸風率先反應過來,忙陪笑道:「皇兄這就離開,等會……等會皇兄給你帶好吃的來,好麼?」
「最好等到晌午午膳時分,這之前別來打攪我。」居然連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都用出來,這皇兄……唉!其實也不過是為她好,她是懂得的,想罵也不成。
「好……好,一定。」慕容逸風連連點頭,迅速往『門』外退去:「七七你先歇一會,好好歇一會,皇兄……皇兄回頭……」
「碰」的一聲,分明撞上了某隻椅子,他心頭一震,丟下一句「回頭再來看你」,便腳下抹油一般飛快溜走了。
七七剛才看他的眼神,那叫一個可怕,分明是已經把他的把戲從頭到腳看穿了,難得還能忍住不找他算賬。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原來七皇妹冰冷起來的時候……這麼可怕的!好怕怕呀!
至於楚流雲,人姑娘都說要休息了,他再留下來怎麼也說不過去。
可是,昨夜自己在這裏不明不白地睡了一整夜,還是衣衫不整的,就這麼離開,似乎……太不負責任了。
雖然,很明顯七七根本不想讓他負責任。
猶豫再三,還是輕吐了一口氣,溫言道:「那……我也晚點再來看你。」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身後傳來她淺淺的聲音。
楚流雲心頭一亮,回眸時她正趴在『床』邊,睜着圓溜溜的眼眸看着自己,這副清透到極點的模樣,愣是讓他高大的身軀頓時一陣繃緊,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有那麼點興奮……
「昨夜的事情不許說出去,別再毀我名聲。」雖然她名聲確實不怎麼好,過去她也全然不在意,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有這麼多事情縈繞在心間,不想再為其他事情煩惱了。
「我知道,昨夜的事,我一定隻字不提,我發……」
「不用你發誓。」發誓這種東西,她從來不信,「不管怎麼說,你昨夜在我這裏待了一整夜,對我來說就是不尊重……」
「我可以負責任,我會娶……」
「夢話回家說去。」娶什麼娶?他要娶,也得要看她是不是願意嫁在行。
她厲眼一瞪,臉『色』嚴厲了起來,語氣也極度認真:「雲王爺最好記住,玄王爺才是我心裏的人,希望從今以後,王爺不要再告訴任何人和七七有什麼糾纏,七七和你沒有任何糾纏,請謹記。」
楚流雲眸光一黯,雖然早已經明白,心裏卻還是難免有幾分被撕扯的感覺。
就是這種,被狠狠撕開一樣的感覺,撕得血『肉』模樣,淋漓盡致的。
「好,我會謹記。」垂眸看了她一眼,他揚起薄『唇』,淺笑道:「若是你真心喜歡四皇兄,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不管怎麼樣,都只希望你能過得好。你若幸福,我也安心了。」
七七沒有說話,只是在斟酌他這話的真假,是不是從頭到尾,他只把自己當成責任?
若真是如此,或許事情便也簡單多了。
想起他過去對自己的好,她的臉『色』也總算柔了幾分。
「王爺這麼說,我便安心了,只是,昨夜王爺……」
「昨夜的事情,我保證一個字不會泄『露』出去,四皇兄也絕對不會知道!」他用力,很認真地向她保證。
七七額角頓時一黑,但卻無可奈何。
誰說玄王爺不知道呢?他不僅知道了,還是親眼目睹的!
算了,都過去的事,多想無益。
她斂了斂神,才道:「我的意思是,昨夜王爺如此闖進來,對我一個姑娘家來說總歸不是什麼好事,王爺是不是該為此做出一點補償?」
補償?
楚流雲眸光微閃,完全猜不透她的意思,剛才她不是說了只心繫四皇兄,不要他負責任麼?現在,卻又讓他補償什麼?
「你別誤會。」輕易瞥見他眼底閃爍的光芒,她忙道:「我只是想借王爺的令牌一用,選妃宴武鬥的地址選在皇家狩獵場,我想找個時間先去看看情況。」
「我陪你去。」終於,眼底最後一絲希望沒了,他臉『色』一正,淡言道:「不用急着拒絕,除非是陪你去,否則,令牌絕不會給你。」
「……」
……
那日楚流雲離開之後,七七雖然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但只要一想到三日之後的文斗以後後面的武鬥,困意便又迅速被擊退。
古代的才藝表演能有些什麼?唱歌跳舞撫琴作樂,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總不能真的去朗誦吧。
唱歌,她雖不是五音不全,但也是難登大雅之堂的那種,絕對拿不出手。
跳舞,玄王爺說了,拓拔飛婭的鞭舞天下無人能及,那她還跳個什麼勁?
撫琴,沙場罌粟東陵輕歌就是靠着一把魔琴,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去挑戰她的琴藝,簡直是自取滅亡。
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到能有什麼節目可以讓人眼前一亮,又真的能拿得出手的。
其實,她只要博得南王爺一笑便好。
南王爺在外的名聲她也曾聽說過一二,楚玄遲昨夜也說了,他和東陵輕歌是師兄妹,但她一點都不擔心南王爺會偏心。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能篤信,南王爺在這場比試上,一定能做到公正不阿。
但問題是,她要如何才能把琴藝天下無雙的南王爺感動到?
又在『床』上滾了幾十轉,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七七匆匆爬起來,披了外衣走到案幾後,取出碳素筆便在白紙上描繪了起來。
沒有必勝的把握,卻只是試一試,除了自己賭一把,也賭上了赫連夜那鬼斧神工的設計能力。
半個時辰之後,她拿着畫好的設計圖,急匆匆往東廂走去。
赫連夜在!他居然在!
當看到一身墨綠勁裝正要出『門』的赫連夜時,七七隻覺得就連老天爺都站在了她這一邊,這一場比試,她開始有信心了。
好說歹說讓赫連夜答應兩天之內為她把東西打造出來之後,她才踩着輕快的步子往寢房走去,這次,總算可以安心睡個大覺了。
天大的事情,等她睡醒了再說。
但,天公總是不作美。
當看到安安靜靜坐在她寢房桌旁的黑衣男子後,額角由不得一直一直跳着,血管跳啊!
這些人,還要不要讓人活了。
「我不認識你,你最好趕緊離開。」她說着不認識他的話語,卻是下意識把房『門』關上,甚至連窗戶也瞟了幾眼,看不見外頭有人在張望才吁了一口氣。
饒是如此還是感覺不安全,急匆匆步到『床』邊,把窗戶全都關上,才徹底安了心。
「你來這裏做什麼?」盯着這個被江湖中人譽為紫川第一殺手的男人,直恨不得讓他立即憑空消失在她眼前。
回頭她就聽說了,那日果真有殺手要刺殺皇族中人,被玄王爺一掌震傷,但,玄王爺也吃了他一劍。
一個連玄王爺都能傷到的殺手,無名,怪不得能有紫川第一殺手之稱。
可他行刺的目標竟是楚玄遲的六皇叔,當今皇上唯一的親弟弟,暮親王。
人人都說暮親王處事公正,是出了名的鐵帽子王爺,每年不知道處理掉多少貪官污吏,這麼好的王爺他都要刺殺,只能說他自己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
但她現在別無選擇,連楚玄遲都能傷到的人,要殺她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眼下這種情況下,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趕緊把他打發走,不要讓他在這裏連累自己。
刺殺暮親王,罪名何其大!
「你究竟來這裏做什麼?」他就像是個悶葫蘆一樣,問他什麼都不說話,只是一瞬不瞬盯着她。
七七心裏有火,但不敢發作,敵我力量太懸殊,她有自知之明。
忽然,無名修長的指往自己『胸』前探去。
七七屏息以待,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拿暗器什麼的,她已經挑好了離窗戶最近的位置,只要他出手,她拼了命也要從窗戶逃出去。
無名從懷中取出來的不是什麼暗器,而是一根珠釵,純金打造的珠釵,雖然金燦燦的,卻因為『精』致而不顯得俗氣。
他把金釵放在桌上,又從懷中取出一瓶『藥』,輕輕擱在桌面上。
七七認得那『藥』竟是她前天讓他離開的時候丟給他的,還是免費給的他。
這時候拿回來,還帶了金釵……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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