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夢弒月朝後山的方向離開,所以莫憂要帶四海不歸走,選的方向自然得要不一樣。
她不走後門,竟徑直往前院大門走去。
屋頂上的司馬妍姬清楚看到下頭的一切,本想下去幫忙,不料屋頂上這黑衣人竟是身懷絕技,自負如她,竟也難以從他手中討到半點好處。
無名同樣不敢掉以輕心,早知道宮裏定是高手如雲,卻不想一來就是個這麼厲害的角色。
雖然劍法不如自己,內力也不比他深厚,但他意在帶走四海不歸,根本無意傷人,被困在十幾人當中,又要面對司馬妍姬這樣的高手,想要脫身不難,若還想帶走四海不歸,談何容易?
可今夜鬧出這樣的動靜,若不能將四海不歸帶走,以後機會也是不大。
既然如此,不如先讓莫憂將四海不歸帶走,至少這女人看着不像會傷害四海不歸的樣子。
下方到了後來,莫憂不知從哪個暗衛手中奪過來的長劍竟往四海不歸脖子上一放,鋒利的劍身就壓在他的脖子上。
這麼一放,圍上來的侍衛在大驚過後,竟在同一時間迅速後退,徹底遠離。
莫憂就知道,以夢弒月對四海不歸的在意,這殿裏殿外的人絕對沒有一個敢罔顧他的安危。
果然,這一招確實有用。
看着下頭輕易就將她父後帶出去的女人,七七眼底全是怒火和不屑。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拿他父後來當人質,還要不要臉了?
當初肖想楚玄遲和沐初還不夠,還想要帶她父後離開,對他不軌……
一看她盯着她父後看的時候那色迷迷的眼神就知道,這女人對她父後絕對的不安好心。
眼看莫憂帶着四海不歸快要走遠了,楚玄遲才從樹梢上站了起來,七七也立即從她身旁站起。
迎風而立,兩人靠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難得的安寧,只是可惜,眼前的情形由不得她繼續沉迷下去。
從天地鐲取出一張薄薄的絲巾,小心翼翼將楚玄遲的一頭銀髮裹了起來。
這一頭銀髮太過於耀眼,解像度也是奇高,今夜她不願將自己的身份暴露,自然也不能讓楚玄遲給宮裏的侍衛留下印象。
這一點無名就做得很不錯,瞧他將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的形象,簡直是深得七七的心。
直到將楚玄遲一頭銀髮甚至還有那張讓人過目難忘的俊臉蒙好,七七才道:「好了,你過去吧,我們馬上過來。」
楚玄遲點了點頭,剛才兩人並沒有商議什麼,但他的想法她知道。
揉了揉她的青絲,那一眼飽含了多少叮囑,但他不說,七七也已明白。
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迅速掠過枝頭,矯健的步伐總算讓她安了心,不再擔心他身上的傷,她才把絲巾蒙在臉上,迅速隱去了身形,疾步向無名走了過去。
如果不是對她太熟悉,就連無名也不一定能看得見她的身形,但司馬研姬對七七卻是毫無所知,所以,當七七靠近的時候,她只覺得一股異樣的氣息出現在周圍,卻始終捕捉不到她的身影。
隨着那一股掌力的靠近,司馬研姬敏銳地錯步讓開,身旁兩名武功絕對不弱的影衛卻在七七一掌之下,被掃落了下去。
司馬研姬手腕一挑,手中長劍迅速往掌風來襲的方向刺去,可七七卻已經先她一步,與無名一起一躍而起,快步朝前方追去了。
一路上還聽到七七明顯經過加工的聲音從風中傳來:「莫憂前輩,你別走那麼快,我們跟不上了!」
走在前頭的莫憂臉色一沉,雖然聽不出來究竟是誰在喊她,但此人的目的她卻是清楚得很。
將她的名字暴露出來,夢弒月定會將這一筆帳全都記在她身上。
後頭那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委實太過於狡詐,但看在他們為自己斷路的份上,她就不比較了。
拿下壓在四海不歸脖子上的長劍,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傷了他。
看到從屋頂上下來的黑衣男子,連同另一個明顯隱了身、身影依稀能看到,可卻看不真切的女子一起將身後的影衛擋去,她深吸一口氣,更用力抓緊四海不歸的手腕,提氣,邁步,往前頭奔去。
這次只顧着跑,再沒有任何防備。
七七和無名也沒叫她失望,在司馬研姬再次追來之際,七七忽然一揚手,袖子裏頭那白得幾乎看不清的藥粉立即撒了出去。
前頭那一批影衛聞到那藥粉的氣息,紛紛倒地不起,司馬研姬大掌一揮,以袖子擋住粉塵,好不容易等那一陣粉末散去之後,再往前看,哪裏還有這些人的身影?
居然敢在她的地方來去自如!司馬研姬臉色一沉,沉聲喝令道:「追!」
在宮裏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本不是七七所想,可是,這回莫憂的出現,卻幫了她一個大忙。
既可以名正言順將她父後帶出宮,又能把這一切的罪名全都推到莫憂身上,何樂而不為?
就算事後夢弒月發現四海不歸在她那裏,她也可以說是他們從莫憂手中將夢君大人救回,正準備送往宮裏呢。
四海不歸自然不會給他們穿幫,這事橫豎都是莫憂的問題,跟他們絕不會有半點關係。
這麼一想,七七便不由得笑得異常開懷,差點因為忍不住的笑意岔了一口氣,而從半空中跌落下來。
楚玄遲扶了她一把,實在是被她這一刻的開懷給感染了,唇角也隱隱透着點點笑意。
至於無名,雖然不如他們那般笑得愉悅,但見慕容七七笑成這般,這一刻心裏也是滿足了。
三個人跟在後頭,並沒有緊緊追上去,因為七七說了,她還想從莫憂口中知道殘劍老人的下落,卻不知道莫憂和她父後出去之後,有沒有可能會提起她的師父?
所以,她打算先悄悄跟着,看看前面兩人停下來之後會說些什麼。
莫憂受了傷到現在還沒好,氣息很明顯亂得不行,離她停下來不會很久了。
果然,離開皇宮沒多久,闖到遠處一片山林中,莫憂便已因為一口氣緩不過來,一不小心從樹梢上滑落了下去。
那舉動嚇得七七差點忍不住要闖過去,把她父後救起來,生怕父後被摔着了。
卻不想這莫憂對她父後還算是不差,跌落的那一刻,她忽然翻身,讓自己墊在四海不歸下頭,先他一步摔落在地。
四海不歸摔落在她身上倒沒什麼事,可莫憂卻沒他那麼好過,本來摔得就不輕,在被他絕對不輕的身軀一壓,莫憂嘴一張,一口濁血便涌了出來。
等四海不歸從她身上爬起來之後,她深吸了兩口氣,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的氣息,才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她啞聲道:「你身上真的一點功力都不剩了?那該死的女人怎麼可以如此毀去你十幾二十年的修煉?」
四海不歸不說話,面容淡若,目光如水一般,不是如水一般溫柔,而是如水一般平靜,完全沒有半點波瀾。
莫憂知道他心裏不高興自己把他帶出來,他是不是還念着宮中的日子,還想回到夢弒月的身邊?
「你休想回去伺候那女人?」胸口一陣氣悶,一口氣緩不過來,張嘴又是一口濁血湧出。
她掌心落在自己胸口上,好不容易才平穩住氣息,盯着四海不歸在月光之下甚為好看的臉,她壓着自己胸口的悶氣,儘量將聲音放柔下來:「不歸,既然已經離開了,以後就跟着我吧,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早已經在不遠處的樹上停下來的七七,聽到這裏忍不住身子往前傾,想要看看她父後在面對女人的表白時事什麼態度。
身後的男人也隨着她的動作往前傾了傾身,高大的身軀壓下,一不小心便與她緊挨在一起。
這個姿勢讓七七一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她趴在某根樹枝上,楚玄遲就站在她身後緊挨着她。
兩個人的身體觸碰到一起後,不知道是這一刻月色太美,還是這樣的夜晚太適合做些什麼,她驚得睜大了一雙眼眸,分明已經感受到身後男人的身體迅速滾燙了起來,甚至緊挨着她的地方還變得越來越強悍……
楚玄遲的長臂落在她腰間,幾番掙扎才終於忍不住把她攬了過來,用力往自己身上揉去。
衝動這種東西他從來就未曾少過,只是這丫頭沒有發現而已,總是在怨他對她不夠熱情,又有誰知道他一直都不過是在苦苦壓抑?
現在……大概因為是月色真的太美,與她這樣靠在一起,摟着她軟軟的身子,有些渴望便在也壓不下去了。
誰叫她站立的姿勢那麼消魂?身子往前傾,那柔美的曲線就對着他,一旦貼上……能不讓他想歪嗎?
七七還真沒想到自己一直怨他不夠熱情,可這男人卻在這個時候對她動起情來了。
以前他總是這樣,真要動情根本不分時間場地,那時候自己怨他太過野蠻、霸道,後來因為她偶爾會昏睡的事,怕應了天劫,他一直在壓抑着那份衝動,弄得她反倒怨起了自己的冷淡。
可現在……她用力握着拳,咬着薄唇,生怕自己再次醉死在他的氣息里。
這樣的楚玄遲,實在是……好性感,好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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