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遲沒有說話,只是掌中蓄力,一瞬間強悍的真氣便自丹田處升起,與沐初輸送過來那份真氣迅速融合到一起。,最新章節訪問:. 。
七七始終還是有幾分擔憂,小心翼翼走進了屏風後看着他們運功,目光落在楚玄遲『胸』口大『穴』的銀針上,只見上頭幾縷烏黑的血液沿着『穴』道慢慢滲了出來,竟真的經由銀針一滴一滴排出體外。
用這樣的方式來排毒,效果似乎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好,雖然中途沐初因為改變了方式,在楚玄遲『胸』口的大『穴』上換了幾次銀針,增加了他不少痛楚,但楚玄遲由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整個過程至少持續了兩柱香的時間,等到沿着銀針的血變成了鮮紅的顏『色』,沐初才收了掌,將銀針從他『穴』道上收了回來,拿起一旁的軟巾丟給他。
楚玄遲只是隨意擦了一下,便從長椅上下來,將自己的衣裳收拾好,看到七七,眼底不知閃過了什麼,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一定要這樣的方式嗎?」他問道,聲音裏頭似藏了幾分不滿。
沐初見他看着七七,目光也在七七身上掃過,一掃,頓時便明了。
「你可以嘗試讓她冒險,自己把毒『逼』出來。」哼了哼,收起銀針舉步往外頭走去:「這批銀針被毒血『弄』髒了,得要換另一批。」
楚玄遲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無奈妥協,誰讓在這裏只有他能將毒血除去。
再挽起衣袖看自己的手腕,剛才在手腕處往手肘上延伸的那一條黑線已經消失,毒素果然被徹底清除了。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仙醫的醫術,確實少有人能比。
第二個進去的是楚江南,這一次比起剛才還要順利,不到一炷香時間毒便已被『逼』出體外。
七七取出特製的『藥』水,在楚玄遲和楚江南的手腕上慢慢塗上與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樣的顏『色』reads;。
天一水如此聰明,也會時不時去觀察一下大家身上的毒,若是讓她看到他們手腕上一點『色』澤都沒有,她一定會懷疑。
等她給兩人的手腕塗上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一道烏黑之後,無名也出來了,拿起『藥』水給無名塗上,一邊塗七七一邊問道:「阿初,那你呢?」
「我本就是百毒不侵之軀,這點毒素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影響。」沐初把袖子撈了起來,湊到她跟前,手腕上果然連一點顏『色』都沒有。
七七安了心,給無名『弄』好,再給他也畫上,才把『藥』水一收,淡言道:「我這身軀對毒素的抵抗力還不算差,這點毒酒讓它留在體內吧,我試試自己慢慢將它消滅。」
「不成。」其他男人異口同聲道。
沐初盯着她,臉『色』沉了下去:「你不是我,不要冒險,進來吧,我不會佔你便宜,怕什麼?」
七七臉『色』一窘,立即怨道:「誰怕被你佔便宜?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當真不怕嗎?」沐初腳步一頓,回頭看着她,眼底淌過幾分不懷好意的笑意:「還是說你期待着與我坦誠相對?」
七七懶得理他,楚玄遲就在身後不遠處,那一身寒氣已經在不斷外溢了,阿初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整她的。
深吸一口氣,她才回頭看着楚玄遲笑道:「放心,我很快就出來。」
楚玄遲沒理她,只是哼了哼。
七七似想起什麼,又道:「玄遲,不如你去大廳瞧瞧剛才木蘭雨送了什麼過來,還有……」
她看着無名:「能幫我去找找小『玉』兒,讓她給我打聽一下,宮裏那位受了十幾年聖寵的夢君究竟是什麼人?」
無名不說話,只是一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楚玄遲也舉步出了『門』reads;。
楚江南看着七七道:「你這手腕等會也需要畫一道毒氣,我在這裏等着,等會我幫你畫上去。」
「好。」七七不再多說,轉身與沐初一起進了屏風後。
兩個人倒也不覺得有任何尷尬的地方,只要心中無雜念,其實這事做起來並沒什麼困難。
七七將領口拉了下去,『露』出『胸』前一片雪『色』的肌膚。
沐初目不斜視,拿起銀針在她心『門』附近的『穴』位上一針一針扎了下去。
「等會驅毒的時候回有些疼,你要忍着。」他道。
七七點了點頭,等他在自己的『穴』位上扎滿了銀針,在自己身後坐下時,她也學着楚玄遲的樣子,雙手放在膝蓋上,與沐初一起運起了功,把毒素往體外『逼』去。
可她沒想到的是,剛才看他們一個個面不改『色』的,卻不想在『逼』毒的過程中竟是那般痛苦,從開始到最後她一直咬着『唇』,強忍着那份劇痛。
好不容易看到銀針上落下來那烏黑的血變成鮮紅的顏『色』,等沐初收了掌,為她把銀針取了下來,她才長吁了一口氣,拿着軟巾把心『門』上那幾個『穴』位溢出來的血珠小心翼翼拭去。
疼死了,居然是這麼疼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一開始的時候差點讓她破了功力。
都怪那幾個男人,一個個如同鐵人那般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讓她以為這運功驅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她出來的時候,楚江南瞥見她臉上額上的汗跡,忍不住柔聲道:「受苦了吧?」
七七搖了搖頭,有這麼溫柔的師兄在關心自己,一點苦算得了什麼?
楚江南拿起筆,沾上一點『藥』水,溫言道:「過來,我給你把『藥』水畫上去。」
天一水送來的不過是一些金銀珠寶,直接簡單,並不『花』俏,正合七七的意。
不過,金銀珠寶當中,卻又有一身銀白『色』的戎裝,那一身戎裝的用料柔軟卻堅韌,就算沒有穿上試試,也知道是絕對的舒服reads;。
七七一下就想到了運動服這玩意兒,再深想一下,這套衣服莫非就是這個年代踢蹴鞠的時候所穿的戰衣?
問楚玄遲,楚玄遲也是不知道,這裏是夢族,和紫川總是有着文化差異,尤其,他從未見過『女』子踢蹴鞠,哪裏知道是不是。
這看起來分明『露』手臂的衣裳,若說是蹴鞠大賽所穿的戰衣,他不介意親手將它撕碎。
讓他的『女』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一雙雪白的耦臂『露』出來讓所有人觀看,如何能?
瞥見他臉『色』的不善,七七不用猜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但,這真的像極了比賽的戰衣,要真的大家都這麼穿,到時候她穿什麼?
「唉呀!我忘了問天一水是不是只有『女』子才能出戰。」忽然想起這個問題,她一拍腦袋,頓時就不安了。
萬一真的只能讓『女』子出賽,她是可以,其他隊員怎麼辦?他們是從紫川過來的,只怕紫川的『女』子沒幾個會踢蹴鞠吧?
小『玉』兒會不會?
不過這會,小『玉』兒出『門』打聽消息去了。
看着楚玄遲,楚玄遲依然一臉淡漠,他不是在夢族長大的,如何懂得?
「不行,得要找個人來問個清楚。」七七站了起來,看着正在收拾東西的沐初和楚江南,「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明日找人去請木蘭雨過來問問具體都有什麼規則。」
再過三日就得要先和天紀雲的人比試,她連所有的規則都不懂,到時候怎麼贏她?
當時心裏焦急,想着夢君的事情,哪裏會將比賽放在心上,現在回心一想,她那是真的傻,那會做什麼自己去應對天紀雲。
天一水想讓她去皇城,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她現在是猜不透,但,天一水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去reads;。
她就算不說什麼比試,天一水也有辦法將天紀雲壓下去,現在倒好,自己撞上去,平白無故多一件事,簡直『浪』費『精』力。
雖然明知道天一水一定不會讓天紀雲勝出,但她若是沒那麼點本事,三日之後也怕帶着自己的人在大家面前出醜。
出醜,當然是不樂意的。
楚江南將剛才給她畫「毒氣」的『藥』水收拾好,『交』還給她,便轉身出了『門』。
沐初的事兒比較多,基本上大半的銀針都被毒血沾黑了,回頭,還得要重新做一批。
將針包收拾好,他淡然道:「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來給你們瞧瞧。」
說罷,也不等兩人有所回應,拿了針包便轉身出了『門』。
七七回頭看着楚玄遲,後者坐在茶几旁,手裏捏了只杯子,目光有幾分凝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玄遲。」七七輕喚了他一聲,「天『色』不早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你睡得着?」楚玄遲放下杯子,看着她:「過來。」
七七依言走了過去,自覺在他『腿』上坐下,既然被他看穿,她也不隱瞞了。
「我懷疑那是我父後。」她吐了一口氣,難掩一絲失落。
沒有人知道四海不歸如今真正的情況究竟如何,幾位將軍都不知道,提起她父後,大家要麼閉口不言,要麼一臉怨恨,她知道,父後在他們心裏是背叛者,但,在她心裏,他只是她的爹。
沒有恩仇,沒有所謂的背叛,只簡簡單單是她的父親。
只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時,她不敢再輕易提起自己的父後,不想在勾起大家不開心的回憶。
四海不歸這個名字,在老一輩的人當中,似乎,是不該被提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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