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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遲來的時候,七七還在浴桶里,知道他在沐浴,他本來只是打算到屋頂上坐坐,等她結束後再進『門』。
但不知道為何,在屋頂上坐着坐着,心裏便煩躁了起來。
她就在他屋下寢房不遠處,只要掀開瓦礫,就能看到她在做什麼……他似乎還沒有親眼看過她沐浴……
屋頂上,晚風柔柔吹送,吹走了白天的燥熱,送來了一份涼爽舒適的氣息,但,某人額上臉上卻是不斷在滑落汗珠。
想得越多,細汗越大……
最終,在聽到下頭的人從浴桶里邁出來的動作時,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從屋頂上翻了下去,如同過去每一次那般,直接從窗戶闖入。
才走了兩步,眼前的一幕頓時讓他呼吸一窒。
那個本該沐浴過換上衣裳的『女』子,此刻正坐在軟塌上,手裏不知拿了個什麼東西,正往『腿』上抹去。
而她的身上……
七七回頭看着他,視線糾纏上,兩人都久久沒有說話。
她死死盯着他的臉,震撼,訝異,到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卻從頭到腳將她掃視了個遍,白,細,嫩,粉,還有……
「啊!」
梅大叔就在外頭不遠處忙活,正要收拾好東西回房歇息,聽到七公主的尖叫,他嚇了一跳,正要趕過去,卻分明有人比他走得更快。
「七七,你是不是在裏頭?」
七七睜大了一雙如珠眸子,用力揪緊身上的被子,楚流雲來了,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被她蓋在被子之下的楚玄遲眉心頓時蹙緊,慎人的寒氣瘋狂溢出。
流雲不是已經和她退了婚事?大半夜的,他來做什麼?
七七也不知道雲王爺來做什麼,就這麼個遲疑的功夫,房『門』已經「碰」的一聲被推開,等不及的楚流雲推『門』而入。
「七七!」大步往房內走去,只見軟塌的紗幔剛被放下,很明顯人在軟塌上,但,為何他會嗅到不一樣的氣息?「七七?」
「雲……雲王爺,你來做什麼?」小手落在身旁男人的頭上,輕輕『揉』過,只想將他越來越高漲的寒氣安撫下去,卻沒想起自己如今身上還是完全沒有保留的。
楚玄遲心裏莫名的氣悶,三更半夜來找慕容七七,五皇弟和她如今算是什麼關係?
當然,怒憤中的男人,你沒辦法跟他講道理,他也不會聽。
如果現在有人提醒玄王爺,他和人家七公主也是沒有任何正當的關係,卻不止一次三更半夜來尋人家,他一定會直接把人一掌劈死,而不是願意『浪』費口舌跟他講什麼道理。
「我……我聽到你的叫聲。」楚流雲還是覺得軟塌上的氣息不太對勁,想要靠近去瞧個真切,又怕自己唐突了她。
她已經上了軟塌就寢,只怕身上所穿的也不怎麼整齊。
就這麼闖入姑娘家的閨房,怎麼都說不過去。
「我……我只是看到蟲子,我害怕,我……」七七心裏是真的在害怕,被人說閒話是一回事,若是被當場抓到,那就真的不是可以隨意不理會的事情了。
更何況,如今她身邊的是玄遲,玄王和七公主做出苟且之事,這事揚出去,會對他的名聲造成多大的損害?
「蟲子?」楚流雲眯起一雙星眸,又忍不住靠近半分。
他聽出來了,她語氣不太對勁,他怕的是她正受什麼人挾持着,不敢對他說實話。
「七七,我考慮過,我還是及早向父皇請旨恢復我們的婚約,你一個人住在華陵苑,翠兒也不在你身邊照顧,我不放心。」
他說話的同時,又往軟塌邊靠近了兩步。
恢復婚約!
這事,為何從未與他提起過?
楚玄遲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只知道這幾句話讓他頓時火遮了眼。
他抬頭,不想再躲下去,這『女』人,暫時他還不願意將她『交』給任何人!婚約已退,想要恢復,可有問過他?
從慕容七七跌入寒潭碰了他之後,她就註定只能是他的!
頭才剛抬起來,被他的舉動嚇壞掉的七七倒吸了一口涼氣,拼命抱住他的腦袋,將他摁在自己懷中,阻止他當場發飆。
「七七,你究竟在做什麼?」楚流雲明顯聽到動靜了,立即舉步向她走來。
七七嚇得脫口驚呼道:「我……我沒穿衣裳,你不要過來!」
房內的男人腳步一頓,一張俊臉頓時紅了個透。
怪不得自己進來之後她那麼驚慌,原來是因為……光着身子。
至於某個被摟在『女』子懷中的人,因為睜眼便看到幽香的雪『色』,一緊張,連呼吸都忘了。
如同被蠱『惑』了一般,他的大掌頓時着了魔,伸了過去。
「七七……」
「你到偏廳等我,我馬上過來,我……啊!」慕容七七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小手落在某男的頭上,又不敢用力將他推開。
房內兩個男子,一個分明起了疑心,還在房內待着未曾離開,一個……他居然趁着她說話的時候,用力掐上了她……
「七七,怎麼回事?」楚流雲本是打算聽她的,到偏廳去等她,可她剛才……剛才分明叫了!
「我……我其實在……嗯……在練功……別過來,我沒穿衣裳,雲王爺,求你,去偏廳等我,嗯……」
「是不是走火入魔,我幫你。」
「不要!」
「七七,你我很快便會成為夫妻,讓我幫你。」他已斷定她是練功走火入魔,才會有這麼奇怪的表現。
但,七七如何能讓他幫?尤其在聽到他說「你我很快便會成為夫妻」這話後,那個氣瘋掉的男人頓時無情地咬了她一口,如果不是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她一定會驚呼出聲。
「我自己來,王爺,去偏廳,求你……了。」
「七七……」
「求你,流雲。」啊……該死的傢伙,這一口好疼!
楚流雲始終是猶豫萬分,但因為她一句嬌嬌柔柔的「流雲」,心裏頓時暖了,最終還是在她的哀求下放棄了堅持,舉步出了『門』,並為她把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直到他走遠,再聽不到他的腳步聲,七七才放開薄『唇』,低叫忍不住脫口而出:「嗯……別……」
「你叫他流雲?」被子被人霍地扯了出去,一雙染滿怒火的星眸出現在她面前,他瞳孔忍不住一陣收縮,大掌依然禁錮着她脆弱的身子,冷聲道:「復婚?很快便會成為夫妻?」
「不是……不是這樣的。」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很明顯他就是在生氣,她也是在害怕。「玄遲……」
「你和他什麼時候的事情?本王為何不知?」
對上他染滿寒霜的目光,她動了動『唇』,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和楚流雲哪有什麼事?頂多也就是那夜從宣華殿離開後,自己在他面前演了一齣戲碼,讓他徹底清楚他母妃的所作所為罷了。
至於什麼恢復婚約,那都是他自己在說,她什麼時候答應過?
「回答本王!」粗礪的掌,在肩膀上用力又掐了一把。
「啊……」七七痛苦地哼了一聲,小手揪緊他的肩膀,卻不期然揪出一手的熱汗。
「我和雲王爺沒什麼,他只是還當我是他的責任,偶爾關心一下。」更何況,不管她和楚流雲是什麼關係,他也不該在意什麼。
很快選妃宴就會到來,他也會從中選出自己喜歡的『女』子當王妃,等他身體裏的寒毒除去,他們兩之間便也不再有任何關係了。
她和雲王爺如何,他何必在意?
或許連楚玄遲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在意什麼,只是看到她居然也和別的男子有這麼親密的關係時,心裏的怒火便頓時橫生。
憤怒的火焰燃燒得太快,連自己都控制不來。
「讓他以後夜裏別再來尋你。」他把臉埋入到她的頸窩裏,手下的勁鬆了些,但卻還是不願意放開。
這滋味太好,忽然便覺得,就是握一輩子不放開,他也願意。
閉上眼輕輕聞着屬於她的味道,大掌慢慢磨過,他的『唇』也在她的脖子上輕輕摩挲着。
她是應該應一聲「我知道」,好讓他的怒氣平復下去,但,這一刻人就在他的身軀下,想着他的選妃宴,忽然便倔了起來,忽然,就不想讓他過得太舒坦。
「為什麼?」她別過臉,賭氣問道。
「本王不高興。」沒有為什麼,他不高興的事情,她不許做!
「我高興。」她憑什麼就得要事事聽他的?他是她什麼人?別說他選妃之後不會再來看她,就算是現在這樣,他們又算什麼關係?
「『女』人!」楚玄遲倏地睜開冰冷的星眸,抬頭,垂眼看着她倔強的臉。
這還是他再次將她逮回到自己身邊之後,她第一次敢如此公然挑戰他的威嚴!
七七不是不害怕的,所有人她都可以勇敢面對,唯獨他。
對着他時,總會有幾分下意識的畏懼,總會在不經意間表現出自己最乖巧的一面。
但,他憑什麼?
若是她沒記錯,昨夜裏他還曾親口跟她說,就算她參加選妃宴的甄選,他也不會選她為妃。
她不過是曾經得罪過他、之後為了贖罪答應為他驅除寒毒罷了,嚴格來說她只是他的大夫,他是她的病人,他憑什麼干涉她的『交』友?
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戰神王爺,她也不是他的奴!
「你這是……故意想要惹本王生氣?」指尖落在一點脆弱上,在她忽地變得驚恐的目光下,用力摁落。
他低頭,咬住她顫抖的薄『唇』:「那你最好問問他,是不是也願意用本王用過的東西!」
大掌扣上她的腕,用力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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