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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重又被關上的房門,北滕青琰愣是發了好一會呆,才從七七那幾句讓人不敢置信的話語裏頭回過神。
長得比她美,怕被東陵拓日看上……分明是無禮的話,聽了之後卻就是生不起氣來。
她揉了揉眉角,一絲無力的感覺。
好吧,這女子確實比她美,晉國的太子也確實是個以貌取人之輩,否則也不會只見過她兩次便非要將她娶過門不可。
以慕容七七這樣的傾國之姿,若是入了東陵拓日的眼,難得真的不會被他看上。
只是,這女子說話也實在是太直接了。
她搖頭無奈一笑,拿起一旁的擦桌巾,慢慢將她剛才不小心灑落在桌子上的藥水擦拭了起來。
七七隻是隨手敲了敲門,便直接推門而入。
房內,無名正要解衣上床就寢,外衣剛被脫下放在屏風上,長褲也剛脫了一般,房門究竟這樣被無禮推開了來。
他心頭一緊,瞥見進來的是什麼人後,臉色微微漲紅了幾分,立即手忙腳亂地將褲子提了起來,邊提褲子邊責備道:「進門之前不知道要等別人首肯,才能推門進入麼?萬一裏頭的人正在……」
「正在脫衣服也沒什麼,這不都看到了?也沒見有什麼料呀。」七七隻是隨意掃了他一眼,便徑直走到桌旁,將手裏的布袋放下。
無名瞅了她背影一眼,滿眼嫌棄。
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有什麼好的,居然會讓那幾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就因為她殿下的身份麼?
可似乎,在她殿下的身份被發現之前,他們已經對她情根深種了。
其實他也不明白,過去自己對她的感覺似乎也不差,但在知道和她自小有婚約之後,為何現在是越看越不順眼了?總有幾分相看兩相厭的感覺。
七七才沒有理會他的心思,看得出,自從與他娘相認,得知自己和她的關係後,這男人就十分萬分討厭她了。
如此正好,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穿完褲子趕緊過來,我給你妝扮一下。」她從布袋裏取出藥瓶和畫筆,擰開藥瓶子沾了一點藥水在筆尖上。
無名收拾好自己,在她身旁坐下,剛看清她一張臉,眼底的光亮頓時凝結:「臉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受的傷?誰傷的?」
眼底那點殺氣頓時狂溢了起來,他霍地站起:「是不是那個姓北藤的女人?」
「做什麼?」七七扯住他的衣角,將他扯了回來:「眼睛怎麼長的?看不出來是假的麼?」
就算看不出真假,至少能看出這是胎記而不是傷口吧?慌什麼?
她撇了撇嘴,依然研究着筆尖上那點藥水:「你不是瞧我不順眼嗎?傷了不是更好?」
無名盯着她臉上那塊胎記,雖然長在她臉上,看起來也不算丑,但,傾國之色卻是沒了。
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在慌什麼,說來也是,毀容了更好,省得還要到處去禍害蒼生。
「來,坐好,我給你弄一個。」七七拿好筆,盯着他的臉。
無名臉色一沉,身軀頓時後仰躲了過去:「別碰我!」
「你長得太好看,太容易找人注意,更何況,北藤公主眼睛又不是瞎的,身邊有個俊美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男子,她還能視若無睹,心安理得嫁給東陵拓日,這有可能嗎?東陵拓日一定會懷疑。」
「你以為哪個姑娘家都如你一般,見到美男子就想撲過去麼?」無名冷哼道,對她手裏那根沾了藥水的筆依然很抗拒。
七七立馬擰起了眉心,氣道:「我怎麼了?我什麼時候見到美男子就撲過去?我撲你了沒有?還是我剛才進門的時候扒你褲子了?」
「慕容七七,你還能再粗魯些麼?」過去,怎麼就不知道她性子如此粗野,一點女子的矜持都沒有?
「是是是,我粗魯,不夠溫柔,好了吧?橫豎和你有什麼關係?」七七依然擰着眉,怨念地瞟了他一眼:「以前也不是這樣的,最近怎麼對我這麼多意見。」
筆尖幹了,她又沾上一點藥水,才抬眸看着他:「我錯了,我不是好人,我是壞蛋,俠士,原諒我吧,來,給你上個妝。」
無名真想舉起長指在她腦袋上用力敲下去,把他當孩童在哄麼?
不過,人都說她錯了,他居然與她糾纏下去,倒成他的不是了。
遲疑了下,他終於還是乖乖坐好,將臉湊了過去。
要七七在這樣一張精緻絕美到幾乎找不到半點瑕疵的臉上作惡,她心裏也是有幾分捨不得,這張臉簡直是得天獨厚的,分明是男子,分明日夜暴走在風雨中,可卻連一個粗大的毛孔都看不到。
近距離去看,越發對這張臉喜歡了起來。
筆尖在他細膩的肌膚上落下,她忍不住道:「你平時都是用什麼方式來保養的?」
「什麼保養?」無名微微垂眸看着她,靠得這麼近,連對方呼吸的氣息都能感覺到,心裏陡地一動,又想要逃離。
「別動。」意識到他的企圖,七七忙道:「這藥水很難洗的,得要特別配置的藥水才能將它洗掉,你平日裏洗臉什麼的,絕對洗不下來,你要是亂動,畫得跟個鬼畫符似的可別怪我。」
無名忙坐正身軀,果真不敢再亂動了,雖然對容顏他不怎麼在意,但也別給他弄得完全見不了人。
七七一點給他點藥水,一邊問道:「還沒回答我問題呢,這臉是怎麼保養出來的?你平時吃什么喝什麼?對了,你用什麼東西敷臉?皮膚怎麼會這麼光滑?」
視線里那張臉從一開始的幾分茫然,到最後,已經生出了點點烏黑的神色,七七微微怔了下,撇嘴道:「不問就不問,生什麼氣?好經驗也不願意何人分享,這么小氣。」
「嘰歪個什麼?」這女人,腦袋都是怎麼長的?這幾還能吃什麼,不都是她給他的食物麼?她甚至懷疑他像個娘們一樣收拾自己的臉。
他冷哼,一臉不屑:「我天生麗質,要你管。」
「……」片刻之後,房內爆起了七七放肆的笑聲。
這個冷血殺手說自己天生麗質……為嘛感覺這麼不對勁?哈哈,笑死她。
一炷香的時間,無名好幾次差點失控,想要一腳將她踹出去,幸而每每到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他總是捏緊自己的掌心,不理會她,管她說什麼做什麼。
終於,七七收了筆,對着他的臉左瞧瞧又瞧瞧,覺得滿意了,才將東西慢慢收好。
雖然對自己的臉不甚在意,但,因為好奇,無名還是忍不住向她討了面鏡子,一看自己這張麻子臉,頓時就反胃了起來,趕緊把鏡子還給她,眼不見為淨。
「這樣不是挺好的嗎?看不出來是個美男子,也不會繼續在路上招蜂引蝶了。」七七將鏡子收回到天地鐲里,東西收拾好,才從天地鐲里將地形圖取出:「以我們現在的腳程,大概後天晚上可以趕到東陵拓日的軍營。」
「時間太倉促。」說到正事,無名眼底的不耐才算散去了些,他道:「如無意外,後天晚上能到,但到達的時候怕是已經很晚,與你的計劃不符。」
七七蹙眉想了想,也頷首道:「今晚大家早點歇息,我定好鬧鐘,兩點出發。」
「……」
「給你一隻表戴着,看好時間。」她又忘了,他不是阿初。
她從天地鐲里取出一隻機械錶,「把手伸出來。」
無名有點遲疑,終於還是將左手伸了出去,見她將這東西扣在他手腕上,他擰起濃眉:「什麼東西?」
「好東西。」給他將腕錶戴上,一看,還蠻帥氣的,她指着時針,一一向他講解了每一點和一天的時辰對應,之後才道:「等時針走到第二格,我們好差不多該出發了。」
無名看着腕中這隻所謂的腕錶,眸光慢慢又凝聚了起來,這東西……有點神奇,和她一樣,總是那麼神奇。
七七收好東西站了起來,垂眸看着他腕上的表:「別弄壞它,很貴的。」
雖然對夜澈來說,這點錢不算什麼,他家什麼都缺,最不缺的便是錢,但,對她來說卻是貴得很,兩萬多呀,頂她以前在部隊裏好幾個月的工資。
無名抬頭瞟了她一眼,只是哼了哼,不說話。
整一個守財奴的模樣,這女人,身邊的男人個個都家財萬貫,她能缺錢麼?
見她要離開了,他忽然想起什麼,沉聲道:「你真的相信北滕青琰?」
「無所謂信不信,合作關係而已。」七七回頭看着他,攤了攤手:「和她談不上什麼信不信的。」
「萬一她出賣我們,等我們進了東陵拓日的軍營之後,和東陵拓日來個瓮中捉鱉……」
「原來你當自己是鱉。」她笑。
「慕容七七!」他卻是半點笑不出來,他相信她,才願意按着她的計劃去冒險,但,他冒險可以,萬一她有什麼閃失……他卻不能允許。
「安心,我自然有控制她的辦法。」吃過那麼多虧,現在的她哪裏還能那麼大意?
信任,有時候真的是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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