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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還會如此氣定神閒麼?」七七還是忍不住道。
「焦急有用麼?」開『門』的方式是秘笈上提示的,他看過才知道,剛開始確實還沒想到如何出去。
「其實我自己也懂一點輕功。」被他抱在懷裏,與他一起掠過水麵,她輕聲道。
那是多年在野外飛檐走壁學回來的成效,師父說她天生有潛質,一般人學不到她那個境界,她算得上是與古代武學有緣的人。
聞言,楚玄遲眼底閃過什麼,環在她腰間的長臂忽然一松,淡言道:「那就自己過去。」
七七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在上頭把她放下來,下面那一潭是隨意沾一下都會將人毒死的毒水,而她如今正處在半空,根本找不到半點借力的地方,這一下去,直接便要落在毒水中。
想到自己會像那幾個人那樣被毒死,她頓時尖叫了起來,忍不住驚呼道:「救命!」
就在她差點要碰到毒水的時候,楚玄遲憑空又出現在她面前。
也不知道他以什麼來借力,走在半空居然像踩着實物一樣毫不費力,長臂一勾把她再次納回懷中,迅速掠過水麵落,在對面穩穩落下。
直到安全落地,七七繃緊的心才緩緩鬆了下來。
一旦放鬆,委屈頓時湧上,抬頭,還沒來得及瞟他一眼,便已經掄起拳頭一拳捶在他『胸』前:「你個『混』蛋,我又沒說在半空的時候可以走過去,你個『混』蛋,你想毒死我嗎?」
「是你自己說你可以過去。」他一臉無辜。
「我沒說在半空也能行走。」她是想着藉由兩旁的石壁飛掠過去,可他來到半空才把她扔下去,她連借力的地方都沒有,如何過去?
剛才差點就掉到水中了,身邊沒有驅毒的良『藥』,一旦落下去,神仙難救。
他怎麼可以這麼壞心眼?剛才真的嚇到她了。
看她一直低垂頭顱緊緊握住自己的小手,他眼底閃過些什麼,大掌落在她頭頂上輕輕『揉』了『揉』:「不會真的在害怕吧?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連鬼火和屍骸都不怕,居然怕這麼一個小小的玩笑。
七七抬頭白了他一眼,不想跟他繼續廢話,她怎麼就從來沒有發現玄王也會有這麼惡劣的一面?剛才以為自己死定了,這種面臨死亡的恐懼,他哪裏懂得?
「好吧,本王錯了,以後不這樣嚇唬你了,可以嗎?」
「除非你下去試試。」她咬了咬『唇』,氣道。
「是不是本王下去了,你便不再生氣?」
「你能下去再說。」
她轉身往『洞』外而去,本來只是對他發了點小小的脾氣,可是等了片刻不見他跟來,回頭時竟看到那道模糊的身影真的往毒水走去。
她嚇了一跳,頓時驚呼了起來:「楚玄遲,你做什麼?別過去!」
「你不想讓本王過去嗎?本王如你所願。」說話的同時,腳下的步伐完全沒有停止過。
七七嚇得頓時變了臉,匆匆奔了過去,在他踏入泉水之前迅速抱上他的腰際,死死把他抱住,半點不敢鬆開。
「你就是嚇我也別拿這種方式,我跟你開玩笑的,你是王爺,我區區一個質子公主,身份低微,哪有資格生你的氣?別再耍我了。」
垂眸看着抱住自己的那雙小手,他心頭閃過幾許複雜的滋味,淡言道:「本王身中寒毒,這點毒水對本王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聞言,七七回心一想,才覺得似乎也是這個理。
寒毒是至『陰』至柔的毒,世間任何毒碰到寒毒都會被壓制下去。
可是,哪怕是這個理,他也不能以身涉險,讓身體再沾上其他毒素,哪有人這樣折騰自己身子的?
「我不氣了,我們回去吧。」他說得這麼認真,讓她莫名便相信了,若是剛才自己不阻止,他真的會跨下去。
不懂得愛惜自己,這男人真的太可惡。
「真不氣了嗎?」他不懂得哄『女』人,知道剛才自己確實把她嚇到,只是不想她再生氣,並沒多想。
至於身份不身份的,這幾日相處下來,對他來說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身份這個說法。
「走吧。」七七拉上他的大掌,也不管這個舉動合不合理,拉着他便往『洞』外走去。
又是經過了很長的一段路,才回到他們曾沐浴的泉水邊。
七七在泉邊蹲了下來,把自己的一雙小手洗淨,臉上還殘餘着一些髒東西,想要把它洗下來卻又不敢,未免節外生枝,只好忍着。
「沒有食物,這幾日我們要怎麼度過?」
她抬頭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這時候,獨立慣了的她居然有幾分依賴起他來。
他看起來像是萬能的,什麼都難不倒他,那麼,有沒有什麼辦法也變出一點吃的,例如在這裏頭再找一個堆滿食物的密室?
雖然,連自己都知道不切實際。
楚玄遲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繞過泉水往外頭走去。
準備食物這種事情他什麼時候做過?但剛才看着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裏又似有幾分不忍。
來到外頭空曠的地方,透過枝葉往外看,風沙完全沒有半點要停下來的跡象,餓了那麼久,他自己也是在極力忍耐着,那小『女』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扛過今夜。
似乎與她在一起,才短短數日便有了許多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這一次,算不算也是一樣?
讓他去找食物……這『女』人,膽子不小。
等七七在泉邊玩夠了出去的時候,外頭那空曠的『洞』中哪裏還有楚玄遲的身影?
擋在『洞』口的枝葉堆上分明有被人撥動過塵埃的痕跡,難道他出去了?
山『洞』就這麼一點大,若不是出去了,她怎麼可能看不見他?
出去,不會真的是為了給她找食物吧?
其實這山頭野味真的不少,可是颳起風沙連行走都困難,如何出去打野味?更何況野味只怕都被風沙埋了,他到哪給她找食物?
都怪自己剛才太嬌氣,居然巴巴望着可以依賴他,依賴倒真的可以依賴,可卻是讓他用他的『性』命來冒險!
他是尊貴的王爺,受全楚國上下所有百姓愛戴的戰神,卻為了自己三番五次涉險……
這一刻她真的後悔了,早知道就忍着,哪怕餓肚子也比他出去找東西要好。
可他真的已經走了,怎麼辦?
在空曠的『洞』中焦急地等待着,越等越擔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的天『色』越來越昏暗,看着似乎快要天黑了。
今夜是月圓之夜,他獨自一人出去,萬一在外頭的時候寒毒發作……
心裏的焦急,連自己的想像不到。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仿佛等了很久很久也等不到他回來的身影,等待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漫長,心裏依然在記掛着他的安危,若是他在外頭出了事怎麼辦?
她真的有點恨死自己了,不吃便不吃,有什麼大不了?怎麼可以讓他頂着風沙出去?
又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依然等不到他回來的身影,她掌心緊了又緊,心裏越來越焦急,最後竟忍不住脫下外衣把自己『蒙』麵包了起來,舉步往外頭闖去。
剛離開山『洞』,漫天的風沙便迎面撲來,『逼』得她連眼都睜不開。
她曾試過用力穩住自己的步伐,可每次剛邁步總會被風沙吹得身子搖搖『欲』墜,別說邁步,就連挪動一下身軀都困難。
迎着令人完全無法抵抗的風沙,她依然一點一點往外頭挪去,被外衣擋着的小嘴微張,她吃力地呼喚着:「王爺,玄王爺,你在哪裏?王爺……」
呼喚了許久,依然聽不到他的回應,她又嘶聲喊了起來:「玄王……楚玄遲,玄遲,你在哪裏?玄遲……」
還是沒有人回應,她已經沒辦法開口呼喊了,每次開口塵沙都會滲入口中,『弄』得她舌尖又疼又麻,這麼大的風沙,根本沒辦法行走在其中。
他究竟去了哪裏?就算真的尋思着要到外頭尋吃的,可一出『門』看到風沙那麼大也該乖乖回來了,他還出去做什麼?
漫天的風沙鋪天蓋地而來,好幾次都差點將她推倒。
在這種時候,只要一倒下去就別指望能站起來,無法站起來,唯一的結果便是被風沙活埋。
她幾乎要絕望了!
又往前挪動了數步,她再度深吸了一口氣,不理會口中的乾澀,依然厲聲呼喊道:「玄遲,你究竟在哪?玄遲……」
「本王在這裏。」一聲低沉的回應如同來自天邊般遙遠,但聲音落下時人已經來到她跟前,那股強悍的氣息迎面撲來,絲毫不遜於風沙所帶來的力氣。
她身子晃了晃,一步沒有站穩,直接便往身後倒去。
楚玄遲伸手環上她的腰際,邁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山『洞』裏頭返回。
好不容易回到『洞』中,他忽然長臂一收,「啪」的一聲把懷裏的『女』人扔在地上。
七七重重摔在地上,被撞得七零素的,小屁屁更是摔出了無邊的痛苦,就連手肘也在落地時碰到堅硬的地面,正好撞到麻經,又麻又疼,疼得她連眼淚都差點溢出來。
居然這麼粗魯地把她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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